結果總是令人失望的。
那大鬼冷笑一聲,突然揮出雙手,手臂暴漲數米,但他的手不是實體,而是一股黑煙,飄渺而凌厲。
包大同急忙設結界阻擋,但那黑煙臂卻沒有襲擊他和花蕾,而是向旁一閃,挽了個奇怪的姿勢,看來像是控制他身後的什麽東西。
包大同一驚,但再回頭已經來不及,隻感覺一股涼風向花蕾襲去,隻得奮不顧身的阻擋,以己身護住花蕾,同時迅速撲到,卸去那股力。
但盡管如此,他的肩膀還是被打了一下,劇痛瞬間麻木了他的感覺。他一翻身躍起,左手一記符咒手刀,斷了黑煙臂與他身後方的聯系,右手——根本抬不起來。
不過他看清了是誰襲擊他,居然是被他打暈的的瘋子。但那瘋子並沒有清醒,而是閉著眼,四肢軟垂的站在他身後。
一個魂魄居然會控屍術!這是什麽路數?雖然這瘋子不是屍體,但肉身已經完全失去意識,用這種法術也可以。這大小二鬼與瘋子相安無事,但肯定也不是朋友,因為他們控制瘋子的手法完全沒有一點憐惜。
再打這瘋子顯然是不明智的,瘋子目前被控,不知道恐懼和疼痛,再說他右肩疼得厲害,論體力只怕打起來吃力。現在唯有把那兩個鬼魂打跑,尤其那個大的,這樣才能暫時平安。
他腦中飛快的起了這個念頭,左手從衣袋中摸出一張符咒,可是有人比他還快,不是大鬼、不是小鬼,而是花蕾!
花蕾本來憑借那個防護陣。加上自己的一點靈力以及寶貝匕首,勉強和那對鬼魂對峙的,正要堅持不住時。幸好包大同來救,現在更是為了救她而受傷。她心疼之下繼而憤怒,憤怒之下精神集中,精神集中之下靈力迸發,父親所教的咒語也記起來了,默念幾聲.把一對匕首狠狠扔了出去。
匕首凌空後化為兩道銀白色亮光,分左右向大小二鬼襲去,那大鬼還能應付,小鬼則立即抱頭就跑。可是銀光好像有自動製導一樣,一直追著他們攻擊,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自顧不暇,更不用說控制喪失意識地瘋子了。
包大同對花蕾這一招很吃驚,看來花蕾的先天力量非常強大。她只是無法運用,那需要一個比較長時間的鍛煉過程,可惜她最好地修煉時機已經過了。剛才她是在緊急之下才爆發的力量。不能長久,這從她施出一招後貌似脫力。以及連自己也嚇了一跳地情形就看得出。
包大同上前摟住花蕾的肩。“謝謝你救了我。”他故意鼓勵她,好讓她對自己有點信心。
花蕾的心一松。對包大同羞澀笑笑。但是因為她分了神,銀光匕首的威力驟減,圍大鬼攻擊的匕首落到了地上,圍小鬼攻擊地匕首卻還在飛行。
那小鬼躲了半天,想遁走,想隱形,可始終被銀光籠罩,最後一次,他險險避過被穿心之苦,嚇得尖聲大叫,“爹,救我!”
原來這是一對父子!包大同驚訝萬分。這對父子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為什麽一個燒死,一個淹死?水火無情,在這對父子身上也太殘酷了。他一抬左手,收回那對匕首,高聲道,“出了什麽事?為什麽不能和我說。你們有怨,不想讓人幫忙嗎?不想沉冤昭雪嗎?告訴我!”
“不管的會死,管的也會死。”那大鬼惡狠狠的重複這段話,對包大同收回匕首的行為一點也沒有感謝的意思,如一篷黑霧般,隱沒在了果林中。
看了一眼因不再受控制而委頓在地的瘋子,包大同以完好的右手拉住他地腰帶,受傷的左手勉強抬起,虛空畫符,然後輕輕牽著花蕾,扭曲時空,一步來到桃林中那片空地上。
花蕾一眼就看到那對青年情侶並排躺在地上,腦門上還貼著符咒。她一驚,知道出了事,但更關心包大同的肩膀,“你怎麽樣啊?疼不疼?”她想撫摸包大同地肩,但手卻停在半空,生怕輕輕一拍也會弄疼他。
她親眼看到他抬抬手臂也要咬牙,心疼得不得了,而自從辦了《零雜志》後,他經常會受傷,或者應該關掉雜志社,讓他到父親的公司去工作。可是包大同表面上隨和,但實際上是個極驕傲地性子,又自由慣了,未必同意。
“還是我拖累了你。”她沮喪地低下頭,知道他是為救她。聽說以前他和阮瞻並肩作戰的時候,很少受傷地。
“笨蛋,明明是你救了我呀。”包大同輕拍一下花蕾飽滿的額頭,“你那一招可真帥,雖然你老爹,我未來的嶽父大人也教過我,但我嚴重懷疑他藏私了,不然為什麽我打不出那一試的威力。這叫什麽?銀牙?”
“銀牙追魄。”花蕾輕輕回答,知道包大同是為了安慰她。
她一定要變強啊!剛才在施展那一招的時候,她能感覺出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中都有熱氣流出,也許下回該學學這樣子,就能幫上包大同,而不是拖後腿了。
“也許——你不用練習攻擊術。”包大同猶豫了一下,“你可以做我的眼睛。你知道,我不是天生陰陽眼,要運用靈力才能看到另一個世界的東西。這當然比不上天生良能的人,還會折損我的靈力。其實就算天生陰陽眼的人,也有看不到的東西,有一些特別強大的邪物會注意不到。但如果你能修煉雙眼,就能看出隱藏得最深的邪惡,我們來配合,一定會所向無敵。至於平時,只要你能自保一點時間就可以,反正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你有危險,我會馬上趕到的。”
花蕾眨眨眼睛看他,似乎在判斷他這話是為了保護她,還是最真誠的建議。想了會兒,她覺得包大同說得對。她不擅長打鬥,但是她比較敏感,做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鼻子,甚至他的皮膚就很好。
於是她點點頭, 然後問,“你的肩膀怎麽辦?我不會按摩,如果幫你揉揉,我怕傷上加傷。我們明天一早就到九道彎村借一輛車子,去鎮上的醫院檢查一下。”
“你讓我親親就好了。”包大同壞壞一笑,“自己有傷自己知,我這是硬傷,沒有大問題,但是腫上幾天,抬不了手臂是免不了的。你不要擔心。但是咱們確實得去醫院一趟,明裡看看我的肩傷,暗裡打聽一下這個人的情況。”
他伸腳踢踢那瘋子,“我注意過,堂春這個地方就鎮上那一家醫院,別看這裡地方小,醫院的醫療設備不錯哦,歷史悠久,還是家綜合性的醫院,有精神科。你說,如果當地人精神上出了問題,會不會送到醫院去呢?”
“這樣可以嗎?”花蕾瞪大眼睛問。
包大同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可以啊,這人可是破案的關鍵呢,不然那對父子鬼怎麽會兩面夾攻我們,不就是為了放這瘋子走嗎?只是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攻擊你?是不是他們佔據了這個地方,不允許外人進入呢?顯然,那對父子未必知道我們是來幹什麽的,但我乾脆告訴他們,就是想敲山震虎。今天晚上我們可知道了不少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