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豪華酒店,洗手間也和小廳一樣金碧輝煌,不過這個地方水多,並且通地下,也沒有窗子聯結外面,自然有一股陰氣。況且這裡還安靜,沒有在專門在廁所服務的人員,特別適合某些東西遊蕩。
包大同抱住花蕾的腰,把她舉坐在洗手台上,仔細看了看她手肘部位和膝蓋部位處類似於瘀傷的痕跡,發現那些剛才還是發紅的印子,現在已經變成了暗紅,顯得猙獰了不少。
他伸出手指,極輕的觸碰變色的皮膚,柔聲問,“疼嗎?”
花蕾搖搖頭,笑道,“不疼,可是這樣好癢癢。”
包大同稍用力捏了花蕾的鼻子一下,驚得她叫了一聲,“夜深人靜,孤男寡女,你這樣挑逗我,我可隨時會變人狼,到時候在這裡給你哢嚓了,花骨朵,你可別怪我!”
他故意說得咬牙切齒,花蕾笑著,輕輕拍打他的肩膀。
包大同細心的捉住花蕾亂動的手腕,再看,不過才幾句話的功夫,那傷痕的顏色更深了,幾乎變成了紫黑色。
“看你行動自如,這些傷痕應該不疼,可是等它們變成純黑的,你的手就沒辦法血液循環了,時間一長,非得壞死不可。”他正色道,“現在,告訴我剛才是什麽魘住了你,說得簡短些,這陰毒散發得很快,我得知道是什麽傷了你,才好為你拔毒。”
花蕾看包大同的神色就知道事情嚴重,把自己遇到的事說了遍,然後問,“你沒發覺思思——我是說那個白袍女有問題嗎?”
“發現了。”包大同蹙起眉。他很少這樣嚴肅,所以看來有一種別樣的魅力,“這裡這麽多人。我不能輕舉妄動,誰想到她先對你下手。照你說的。你應該是中了水陰之毒,就讓我以火克水。”他一邊說一邊在旁邊地洗手池中注滿了水。
“你要給我放血嗎?”花蕾瑟縮了一下,因為從小到大打針無數,已經怕了。
包大同搖搖頭,微笑道。“你老爹,我的未來嶽父大人本事很大。可是上回你被影子鬼控制,必須要*我來解救,知道這是為什麽嗎?”他輕撫了一下花蕾的面頰,給她以信心,“因為我之所學是道術正宗,雖然因為我沒有天生良能,也沒有速成之術,開始時地法力要落後於人家。但時間一久就顯示出威力了,而且正因為正宗,所以對治療被邪氣汙染的東西上比其他法術都強。”
“原來你學地是少林易筋經。”花蕾調皮的說了一句。十八歲之前她一直窩在家裡。而且有著成長為一名天師的夢想,所以差不多把武俠小說都看遍了。
包大同笑了。笑容很好看。“好啦,你現在危急。別鬧了,我們開始。”
說著,他微閉雙目,以右手兩指點自己眉心,靈力盡聚指尖,再睜開眼睛時,人還是那個人,氣質卻完全變了,平時吊兒郎當,活潑開朗的樣子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認真、嚴謹、還有點點酷。
“有點疼,不會很厲害,忍一下。”包大同囑咐,兩根手指慢慢挨近了花蕾地手臂,像是用一個很精密的儀器做一個超難的手術一樣,又好像花蕾的胳膊上停著一隻極小卻又毒性極大的昆蟲,他必須小心翼翼的捕捉,才能不讓它逃掉,也才能不傷到花蕾。
因為他太專注,花蕾連大氣也不敢喘,眼看著他的指尖輕觸到了她的皮膚,感覺他手火一樣燙,灼得她疼痛起來。
“就好了,就好了。”包大同輕聲安慰,很有催眠效果。
花蕾稍稍放松了心情,眼看著包大同的手指輕輕摩梭她地手臂皮膚,之後毫無預兆的、猛的按在那條紫黑色地傷痕上。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花蕾輕叫了一聲,包大同卻姿態優雅地一撚,一縷黑氣立即從她手部地皮膚上鑽出來,像一條埋在血管裡的毒蛇,纏繞在包大同地手指上。
“這就是那個女鬼的陰毒,好厲害呀。”他嘲諷的冷笑,一甩手,黑氣化為碎片,被丟到旁邊的水池中。
接著,他以同樣的方法拔掉了花蕾另一隻手及雙腿膝蓋處的傷痕,然後又檢查了半天,確實再沒有陰毒存留在花蕾體內,才籲了一口氣。
顯然,在驅除陰毒的過程中,他也很緊張,但他一向是個不遇事馬馬虎虎,遇事卻沉著冷靜的人,就算是面臨生死,緊張得無以複加,也不會表現出來,而且仍然會保持穩定,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現在好了?”花蕾問,看了一眼身邊洗手池中的水,本來清澈的水此刻已經變成了黑紅色。
“還沒好。”包大同一本正經的說。
因為他說的太認真,花蕾又上當了,“毒性很大嗎?我和她有什麽深仇大怨呢,也不知道思思是被控了,還是身體被佔了,居然這麽害我,如果你晚來一會兒,我可能就不行了。”
“可不,至少手腳全部壞死,要做無腿無手小姐了。”包大同道。
“那這水怎麽辦?留下來會害人的。”
包大同伸指劃符,往水中一指,那水立即像煮沸了一樣,片刻又歸於寧靜,黑色盡去,隻留有淡淡的黃,“現在行了,過一會兒放掉水就可以。”
“那還好,沒事了。”花蕾呼了一口氣。“我剛才不是說還沒結束嗎?不忙走。”包大同拉住要跳下洗手台的花蕾。
花蕾嚇了一跳,“難道我的毒還沒解?”
“解是解了,但後續工作還要注意一下。”
“什麽?”
“這個——醫生給人看完病後,不是要回診嗎?總得檢查一下才能確定病人是不是完全康復了。”包大同嘴角一扯,笑得壞壞的。
花蕾一看他神態就知道他又在捉弄她,還沒問他要幹什麽,急性子的男人就道,“現在,脫掉衣服,我得給你做個全身檢查。”說著伸手抱了過來。
花蕾羞澀之下,拚命掙扎,但包大同抱得很緊。
“喂, 辦正事要緊,思思還在門外,說不定會對付別人,現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時候。”她低聲說。
“現在正是卿卿我我的時候,因為她就在門外。”
包大同的話嚇了花蕾一大跳,之後“噓”了一聲,怕門外的思思聽到,假如她還是思思的話。
“不怕,我消除水毒時,已經布了結界,她聽不到的。”包大同往花蕾耳朵裡吹氣,害她癢癢的,在他懷裡又是一陣扭動,“她以為我們情到濃時來廁所偷情最好,花蕾同學,麻煩你配合一下。”他吻著她的脖子,手也亂摸起來,半真半假,“她過來的晚,可能給什麽人絆住了,沒看到我給你拔毒,待會兒你要演一個傷員,要痛得很厲害才行,你不是藝術系的嗎?”
“我是學畫的,也不是學表演。”花蕾給他吻得全身酸軟,勉強才說出話,“她不會發現結界嗎?”
“天下藝術是一家。”包大同的氣息也有點不穩,“而這個結界,她不撞上來是不知道的。現在,哭疼!”
他說著,猛的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