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光劍緩緩劈下,淡紫色的光影使得長劍兩邊的光線出現一陣奇特的折射。月虛散人驚駭的發現,破軍竟然利用那柄奇特的長劍劈開了第一位面的空間。
那誅光劍像是切豆腐一般劈進了拉舍爾的肩膀,只要破軍稍一用力就能將他的半邊身體都劃拉下來。一聲冷哼改變了這一切,月虛散人和墨脫菲爾以及拉舍爾等人瞬間回過神來。一隻極其纖細柔膩的玉手輕輕點在誅光劍上,那連第一位面的空間都能夠劈開的誅光劍竟然無法奈何這隻玉手。他們看到面前出現的這個人時臉上露出了不同的表情,月虛散人歎口氣,他明白今天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善了了。
破軍睜著血紅的眼睛向旁邊看去,那隻手的主人滿臉慍怒的看著他。這個人赫然正是拉舍爾的母親——雅典,她聽說拉舍爾和墨脫菲爾前來找場子,卻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這種平常的事情上,在第一位面當中,還沒有人敢冒著東西學院翻臉的危險,來找拉舍爾的麻煩,這也是拉舍爾本人有恃無恐的原因。
然而當她感受到那股強大而又熟悉的能量時,立刻明白事情不像她想象的那麽簡單。還真的有人不顧東西學院難得的和平,敢對她的寶貝兒子動手。護短成性的雅典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她立刻風風火火的趕到東學院,恰巧看到了這讓她怒不可遏的一幕。
感受到雅典的能量氣息,破軍心中的殺意變得更加濃重了。同樣也感受到一股殺氣的雅典心中暗驚,她冷冷的哼了一聲,揮手將誅光劍彈開。看到拉舍爾身上那險些將他劈成兩半的傷口,雅典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逝。她揮手在拉舍爾身上設下一道光幕,然後將其交到墨脫菲爾手中。
誰也沒有看到,雅典的手接觸到誅光劍的那一部分,出現的一片焦黑顏色。她已經暗下決心,今天無論如何也要除去破軍,如果就這麽令其發展下去,那結果是誰也不敢定論的。想到以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雅典心中升起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恐懼。
破軍身體周圍燃起了熊熊的天炎以及紅蓮業火,那灼人的溫度令雅典不禁皺起眉頭,她揚手揮灑出一片宏大威嚴的光明能量。破軍手中的誅光劍瞬間變成了辟魔刀,那一記能夠輕松毀滅整個第二位面的攻擊,被這柄銀白色的帶有奇特花紋的辟魔刀悉數吸收。
辟魔刀吸收了雅典的能量之後,竟然脫離了破軍的掌握飛到空中。陣陣醇厚溫和的能量波動從刀中灑下,然後又重新回到他的手上。他整個人像是被冰水澆了一般,瞬間清醒了過來,然而當他看到雅典之時,他眼中的殺意又開始迸發出來,不但沒有退卻,反而變得更加濃厚了。
他身後那血紅色的長發無風自動,那一個個充滿殺氣的眼睛紛紛對準雅典。紫色的源之力從這些小眼睛中射出,雅典毫不在意的伸手抵擋,卻瞬間被那些力量劃破了嬌嫩的肌膚。看著傷口中留下的金色血液,雅典眼中的殺機更加濃厚了,她嫵媚的笑了出來:“沒想到我給拉舍爾準備的東西,竟然會被你給吞噬了。不過沒有關系,只要我殺了你,還是一樣能夠將‘源’取出的。”
赤龍槍毫無征兆的出現在雅典手中,月虛散人見狀明白雅典今天不殺破軍是絕對不會罷休了。看她毫不在意的將那禁忌說出,這也充分說明了西學院的人準備徹底和東學院撕破臉皮了。盡管月虛散人的實力和雅典相差很多,可是他仍舊夷然不懼的擋在破軍身前。
對月虛散人來說,只要破軍得到了東學院院長的承認,那麽他就是東學院的學生。他不想當年特洛伊的悲劇再次發生,無論如何,他也要保住身後那人的安全。雅典見狀嬌笑不已,她那碩大的胸部抖出了一片驚濤。一道結界瞬間出現在眾人周圍,這結界擋住了其他人進入的腳步,也擋住了他們憤怒的視線。
東學院的學員們紛紛走到結界邊緣,試圖攻破這個結實的龜殼。不過他們的修為怎麽能夠和雅典這個不知道修煉了多少年的女人相比,一時間所有人都僵持在了原地。雅典看著擋在破軍身前的那個飄逸的長者,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表情,嘲諷的說道:“真是可笑,你以為就你那點能耐能夠阻攔的了我嗎?月虛,既然你那麽想死,今天我就成全你好了。”
破軍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月虛散人,心中升起些微的感動。不過這感動瞬間被怒意覆蓋,雅典的輕蔑以及墨脫菲爾那看好戲般的目光,徹底點燃了他心中隱藏已久的怒火。辟魔刀花費著許多時間,終於消化了雅典一擊之後的能量,一聲飽嗝從刀中傳出,辟魔刀的刀身出現了令人難以想像的變化。
奇異的花紋異常流暢的蔓延整個刀身,那刀身投射出令人愛不釋手的半透明的光澤。雅
進化之後的辟魔刀,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如果擁I兵器,就算是對上東學院的院長,她也有信心能夠將其擊敗。破軍伸手抄過那柄帥刀,毫不猶豫的劈向雅典。
月虛散人想要和他聯手攻擊,卻發現在雅典的結界當中,他根本無法動彈。雅典看到破軍的動作,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她當然能夠看出,破軍現在那光速般的移動,全部都要歸功於他身上那套奇特的戰甲。不過僅憑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就靠近不了她的身體,雅典如同戲弄老鼠一般,遊走在破軍身邊。
月虛散人看到破軍口中不斷嘔出的鮮血,心中的怒意達到頂點。正當他準備不顧一切的使出自己用來拚命的一擊時,發生了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破軍身體當中的宇靈發威了,不過,僅僅是一抹神識的他剛剛出現,就被雅典打回到破軍的身體當中。
僅僅是一個過面,所有人都愣在那裡。雅典的身體竟然開始顫抖起來,剛才她打到了什麽?那股令人既熟悉又恐懼的氣息,為什麽會出現在一個小孩子的身上?月虛散人的下巴更是掉在腳面上,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那股氣息所代表的含義,只是,這個新生什麽時候和那個人扯上關系了?
事已至此,再想挽回也已經來不及了。雅典心一橫,擎著赤龍槍攻向大口嘔血的破軍。就在赤龍槍即將觸及破軍之時,雅典的動作詭異的停頓了下來。這一刻,時間似乎也隨之靜止了,所有人都僵立在原地,仿佛在出演一場木偶劇。
正在此時,星皇宇無極的身影出現在雅典的結界當中,那束縛月虛散人的結界對他來說像是不存在一般。他輕松的懸浮在結界當中,眼睛掃過雅典等人,最終將目光落在保持著嘔血姿勢的破軍身上。宇靈那小小的身軀從破軍身體裡跳出,他揚起頭看著這個創造出他的男人,眼神中充滿了敬仰之情。
宇無極一眼便看穿了宇靈的來歷,他點點頭,表情卻是一片漠然。宇靈那白嫩的小臉上露出掩蓋不住的失望之情,他落寞的站在破軍身邊,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仿佛這麽做能夠增加自己的勇氣一般。宇無極看到破軍,臉上那漠然的表情終於消失,他眼中閃過淡淡的驚訝,沒想到以破軍現在的修為,竟然能夠從第二位面到達第一位面。
而他在雅典這麽久的攻擊下,竟然只是重傷吐血而已,這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宇無極當然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初附在自己身上那抹神識的主人,一直以來他對破軍都帶著一種欣賞之情。他的目光掃過宇靈,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溫情,而當宇無極轉向雅典等人時,眼中夾帶的寒冰幾乎令她的心肺都凍結起來。
宇無極面無表情的開口道:“滾!”
只有這一個字,雅典的結界瞬間破碎,所有人的行動在這一刹那恢復如常。破軍體內的源之力迅速修補他那千瘡百孔的身體,宇靈在他身邊機警的看著四周,防備著突發的狀況。雅典口吐鮮血的倒飛出去,她狼狽的跌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失去了。
墨脫菲爾更是狼狽不堪,他手中的拉舍爾經此一創,徹底昏迷不醒。宇無極漠然的看著這一切,雅典那楚楚可憐的形象絲毫引不起他的同情心。他身體周圍的空間隱隱出現扭曲的現象,第一位面則是出現了令人倍感懷念的驚雷聲。要知道,第一位面已經近萬年沒有出現過雷聲了。
宇無極揮揮手,誰也沒有看清楚他到底做了什麽,雅典等人就華麗的消失在半空中。他看著破軍平淡而又直接的開口道:“你,太弱。”這句話中完全不帶任何情緒,單純的只是敘述一件事實那般簡單。
破軍躺在地上,無奈的苦笑著,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夠高,才會來這裡學習的。
宇無極接下來的話,令東學院的路上鋪滿了眼珠子:“我,會親自教導你。”
在場所有人呆呆的看著破軍,他難以置信的愣在那裡。宇無極說完這句話,轉身消失在眾人眼前,宇靈臉上則閃過極其興奮的神情。他知道現在破軍已經安全了,而且不會再有危險的事情發生,於是便放心的隱入他身體當中。月虛散人長籲一口氣,他看著臉色逐漸好轉的破軍,臉上閃過感慨的神情。
當他想到雅典說的話時,臉上不禁出現了深深的憂慮。沒有想到雅典竟然真的想要做出這種禁忌的勾當,他們居然抽取源的力量,妄想將其歸於己用,想必院長也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才會如此在意破軍。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破軍額頭上的天譴者標記中的金色消失不見了,而原本應該漆黑無比的天譴者標記,只是流動著淡淡的黑色光暈。如果注意看,就能夠發現,破軍那俊俏無比的臉頰上出現了仿佛水光氤符文,值得驚訝的是那符文
現,竟然和他手中那枚特洛伊紋章上的花紋有些相像
而此時,英特學院東學院的院長正在和遊走於其他位面的七殺天尊陸謔冉對話,如果破軍在這裡一定會發現,這個東學院的院長身上的氣質和七殺天尊陸謔冉身上的氣質竟然出奇的相似。
在東學院院長面前那幕投影中,七殺天尊陸謔冉此時像是一個小學生一般,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神情中充滿了恭敬與敬仰。他認真的開口說道:“師傅,破軍那孩子不是平常人,他擁有化解天譴者標記的力量,還吞噬了雅典他們抽取的源的能量,如果能夠將其收歸己用,假以時日,他必定會成為我們對付西學院的最強大的助手。”
東學院院長臉上的神色高深莫測,誰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聽了陸謔冉的話之後,他平靜的開口問道:“那個頭上帶有金色天譴者標記的孩子,就是你說的破軍嗎?”
陸謔冉恭敬的回答道:“是的,師傅。”
東學院院長歎口氣說道:“你知道嗎?他身上帶有特洛伊紋章。”
饒是以陸謔冉定力,竟然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他震驚的說道:“怎麽可能?特洛伊紋章不是早就已經不知所蹤了嗎?”
東學院院長搖頭歎氣說道:“除了少數幾個高層之外,誰也不知道特洛伊紋章是東學院的學員紋章,當初是我疏忽了,如果事先讓你見過學員紋章,現在也不至於弄出這麽大的紕漏。”東學院院長手中出現一枚學員紋章,這枚紋章雖然和特洛伊紋章有些許差別,不過仔細一看,就能明白這兩者的關聯。
陸謔冉沉默不語,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當初幫助破軍抵擋天劫的,竟然會是特洛伊紋章。東學院院長見他這般模樣,有些無奈的開口問道:“小陸啊,你是在怨師傅當年不讓你來第一位面進入英特學院學習這件事嗎?要知道這個學院當中的事情非常複雜,師傅不願你摻和其中啊。”
東學院院長的語氣中有說不出的蕭索,陸謔冉聽到他這話之後,連忙回答道:“不是的,師傅。我只是在想,英特學院的學員紋章到底是用什麽材料做的,竟然還能夠吸收天劫。”
東學院院長聞言臉色大變,看的陸謔冉一陣心驚,他渾然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只能無措的站在那裡。良久,東學院院長臉色頹然的說道:“我知道了,其他的事情你看著辦吧,這段時間能不聯系就盡量不聯系了。你盡快去別的位面避一避吧,我想東西兩學院不會平靜太久了。”
陸謔冉心中一驚,他知道事情到現在這種地步再多說什麽也是於事無補了,於是點點頭,謹記東學院院長的囑咐。東學院院長揮揮手,那幕投影赫然消失無蹤。感受到那陸續出現的幾股強大的氣息,他的臉上出現冷然的神色。這些西學院的家夥越來越囂張了,看來他們是把別人的忍讓當作對他們的敬畏了,東學院有必要給這些不知分寸的鳥人們一些教訓了,只有痛到一定程度,他們才會記住這個教訓。
有些事情,不是他們想做,就能夠成功的。
然而當那股威臨宇內的氣息出現之後,東學院院長的臉上出現一抹奇特的神色。沒想到這些鳥人竟然驚動了那個人,看來這一陣東西學院將要上演一場好戲了。
在第一位面, 沒有人不認識星皇宇無極,也沒有人敢不買他的面子。當看到強大的雅典等人被他輕松的趕出東學院的領地時,那些學員們頓時沸騰了。在這種氣氛下,破軍提出去魔煞星居住的要求沒有受到任何人的質疑,星皇宇無極的名頭,早已經掩蓋了特洛伊的輝煌。
直到此時破軍才知道,原來這個第一位面就是由他看到的那一片星系構成,而那一片巨大的星系,則是整個英特學院。在這個地方,每個學員都能夠獨佔一顆星球,他們在那顆星球上可以做任何自己喜歡的事情而不會受到別人的管束,他現在看到的東學院的總部,則是處於第一位面的一個夾層當中。
英特學院由於陣營不同,而被分為東西兩個陣營。西學院當中是一些自認為血統高貴無比的東歐和西方神話中傳說中的諸神,而東學院則是海納百川,學員的身份那叫一個五花八門,什麽樣的人都有。這種身份上的差別,是東西學院爭議最大的部分。
西學院多次抗議東學院的有教無類,實在是破壞英特學院的學員體系了。那些自以為高貴無比,血統純正的諸神死活不願意讓那些來歷不明,身份也不明的學員和自己擁有同樣的身份。原本英特學院當中是沒有這樣的事情的,可是當雅典等人升入第一位面之後,整個英特學院就變得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