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一邊根據大衍混沌心經的法門控制藥力流轉,一邊分神探聽外面兩人的對話,當聽到關塚說自己是什麽“天譴者”時,破軍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可笑;自己行事一向是率性而為,上蒼憑什麽指定自己的人生;後來聽到什麽靈魂中的烙印,自己不乾也的乾,這些混帳話;破軍更是氣憤難平,他一向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這句話。
就在破軍集中藥力,欲帶一舉突破八星級瓶頸到達九星級的時候;突然感覺到關塚散發出的殺氣,以及外界劍拔弩張的氣氛,他隻好無奈的歎息了一下,放棄了這千載難逢的機遇。
破軍醒來後,第一時間阻止了青葉跟她師父的對抗,破軍能感受到青葉對關塚,那股發自心底的的孺慕之情;他不想因為自己,讓青葉為難。
“妞妞,這事情你不要插手好嗎?難得有這機會,我正想讓關前輩指教一下呢!”破軍望向青葉的目光讓她無法拒絕,那聲妞妞更是叫的她心裡陣陣發甜;她無奈的退到了一邊,只是拿眼睛一個勁瞪向自己的師父,眼中流露的含義,讓人一看既能明了:不許傷他,否則跟你沒完!
關塚好像只是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裡,沒什麽特別的姿勢,連手都背在身後;白色布衣隨風飄動,像是在觀看一隻沒有絲毫危險的小雞一樣看著破軍。
敏銳的感覺讓破軍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對方的戰鬥力根本就不處於同一檔次,自己的能戰勝對手的幾率為零;實力相差過大,根本不是智謀或是運氣什麽能夠找回的。
在關塚的身上覆蓋著一層肉眼難見的力量,這種力量不是“獄”,而是另外一種更單純,更直接,更狂猛,所以更有效更無堅不摧的力量;大威天龍凱已經破碎了,即使它沒有破碎還穿在破軍身上,但是只要被對方擊中一下,也會和破軍身體一起被擊成分子;破軍有種感覺,對方的所有能量都跟身體是完全一體的,體現出的那種破壞力,即使他的天龍罩,也防護不住。
破軍的戰鬥意志極為堅定,即使處於這種絕對劣勢,依然毫不氣餒;破軍有種感覺自己所擁有的技能,對於關塚不會造成任何傷害,所以破軍不打算浪費任何能量,他決定憑借體術跟對方決一勝負。
破軍慢慢以一個起跑的動作半蹲下,右腳稍微往外支出,左手按著地面,右手握拳縮於腰間;他全身的每一處肌肉,每一個細胞都在積蓄能量,然後繃緊,等待一個觸發就爆炸出去。
破軍的眼睛看著地面,他全部的精神和注意力都用似看非看的余光放在了前面的對手身上;一擊,破軍知道所有的機會都只在這一擊上。
體驗過無數次死亡的威脅,破軍心底最深處來自黑獄的,那股原始鬥志和殺意開始彌漫起來;似乎那裡一直有隻洪荒巨獸在沉睡,一旦受到了觸動就會被喚醒然後在體內瘋狂咆哮。
神識帶來的清晰感籠罩著破軍的整個思維,結合這股被喚醒的原始**,變作一股冰涼尖銳但依然燃燒著的鬥志。
看著面前像隻豹子般伏下身去的破軍,關塚原本像雕塑般不動分毫的表情居然也有了一點波動;他薄薄的嘴唇向旁邊延伸了一點,然後往上稍微一彎曲,這一點點笑意讓他看起來有了活力。
兩個人都沒有絲毫的動彈,他們身周的空氣仿佛也凝固了,浸出暴風雨前海面空氣那種濕淥淥的沉悶;在他們身周的青葉,慢慢的退出幾步,她不是不想插手,在她的心裡實在不希望最親近的兩人,有任何一個受到傷害,但是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所以只能黯然的退到了一邊;心裡默默的發誓,如果破軍被師父擊殺,那麽自己也會自盡隨他而去!
空間中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互相以奇怪的節奏追趕重合著。
當破軍的吸氣頂峰追趕上了關塚的呼氣低谷時,他猛然暴起,積蓄多時的全部力量從這個躍起動作中一下爆發出來,化作一道光影奔關塚竄去,足部腰部的能量一路疊加到手腕,一拳像黑龍一樣朝關塚搗去;破軍在這一刹那表現的速度,絲毫不遜色於他當初身穿神甲的速度,空間在一刹那被他跨越,他的拳頭瞬間出現在關塚的面前,仿佛那拳頭本應該就是在那裡的一樣。
第八章:
關塚的眼裡突然出現了一絲鄙視,他的戰意、鬥志,也一下子變小了,無力了,像是一下喪失了充足的燃料。
破軍快如閃電的動作,在關塚的眼裡卻慢如龜爬;他得出破軍這一拳的力量,和身體的動作都是無可挑剔的,但是卻沒有絲毫精神和鬥志在裡面,只是單純的在使用能量而已;
這不是生死搏鬥中的那種凝聚了生命和靈魂的攻擊,不過是一個和用鐵錘碎石沒有兩樣的動作而已。
關塚感到很失望,剛開始看到破軍那如同野獸般的反應和動作的時候,他還非常興奮,畢竟一個好的對手難得,雖然對方的能力太弱了一些!
關塚伸出左手抓住了破軍快若電閃的一記右拳,像是行走間隨手抓住前方飄落下來的樹葉一樣輕松,右手則握拳帶著邈視和失望向破軍憤怒的擊了出去。
但是他立刻發現左手很輕, 右手很重。
破軍右拳抓入他手中的感覺很輕,不只是沒有精神和鬥志,好像連力量和速度也都沒有了。
拳輕是因為出拳的人根本就沒用力,在拳頭被抓住的一刹那扯力了,所有的力量都放到了左手,用來抵擋關塚的那記右拳。
破軍的左手正好抵在了關塚的右拳上,但是那些聚集到左拳上的所有力量,都沒有能絲毫減弱拳頭的去勢,手反而被帶著一起擊在胸膛上,手的形狀跟胸口一起凹了進去,胸骨的肋茬還是插進了內髒裡。
一個膝蓋迅速的在關塚眼前變大,他毫無躲閃能力的被這記膝撞頂在臉上!
絕對躲不了!破軍這個時機拿捏的很好,或者說這個時機他創造的很好,是他用一隻手和重傷換來的時機;他雖然沒有見過關塚的速度,但是他知道,對方一定比他快,不管在什麽樣的距離下,用多快的速度都沒有擊中對方的把握。
但是破軍深知一個道理:沒有機會就去創造機會,只有等對方先攻擊,等待對方攻擊而無法躲閃的那一刹那攻擊,才有一線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