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喔!~”
“脫!脫!脫!脫!”
玫瑰城內,台上的盡情的擺動著纖細的腰肢,長發野性而張揚的甩動在空中,汗水浸濕了臉頰,眼睛迷蒙而空靈的望著台下每一位跟著音樂瘋狂擺動的人們,她正詭異而性感的在男人充滿的注視下,配合著音樂節奏,褪下身上最後一件薄紗。男人們大聲的吼叫,盡情的歡呼著。
右邊角落裡,一位眼睛湛藍如大海的俊美男人靜靜的望著台上的舞動著的女人,燈光忽明忽暗的照在他的臉上,耳朵上的藍鑽發出幽幽的藍光,驚心動魄的美。
是她,音像店裡那個倔強的女孩。
今天沒通告,好久沒出來放松了,於是便約一起出來,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見她。
如果稍不留意,完全無法看出她就是那個靚麗清純的女子,此時的她,在化妝品的裝飾下顯得妖豔無比,緊身衣褲包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就像個妖精,吸引眾人的眼球,但是,顯得那麽輕浮。
莫名地,他很不喜歡這個樣子的她。
童痕望著她,習慣性的微[著雙眼。
“Alan,你看上她了?”用拿著啤酒杯的手指指台上的子夜,調凱道。
“可能嗎?”童痕收回眼光,拿起桌上的啤酒一飲而盡,煩躁的心情曝露無疑。
他隻對那個喜歡白色喜歡天使的女孩動過心。
“可你一直在看她。”
“隻是覺得很庸俗。”童痕無所謂的撇撇嘴,揚起一抹譏笑。
原來她不過是個酒吧女。
“會嗎?”望向正從舞台上走下的子夜,然後回過頭,對童痕微笑。
“那就好,我想,我開始喜歡她了,看到了嗎?她的身材棒極了!”神秘的微微一笑後,拿起酒杯,朝在吧台休息的子夜走去。
童痕望著自信的笑容,心裡莫名的開始感到微微的不安,是從沒對女人用心過的人,和他在一起過的女人向來難逃被拋棄的命運,且交往時間從沒超過一個月。
他是個愛情騙子,卻受許多女人投懷送抱的…愛情騙子。
童痕抿抿嘴,吞下杯裡最後一口啤酒,緊緊的望著吧台處的兩個人。
“小姐,可以請你喝杯酒嗎?”把酒杯遞到子夜的面前,露出他一貫引以為豪的微笑。
“好。”子夜撇了他一眼,接過他的酒杯一口飲盡。
她不是個會喝酒的人。
生力的啤酒,飄著白色泡沫的液體,帶著尖銳的冰涼,滑過食道,再一路侵襲到腸胃。苦澀的味道,仿佛有一汪眼淚在心底醞釀,再泛濫成河,卻始終流不出眼眶。
尹小姐,根據資料,病人尹子落可以實施手術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兩個月內,如果仍未進行手術,腦中的血塊或許沒有辦法再取出,將永遠失明了。
永遠失明了。
永遠失明了。
永遠失明了。
手術費還差三十萬……該怎麽做……
子夜將手臂放在吧台上,撐著頭,微微的皺眉,對旁邊一臉驚訝,欲言又止的毫無察覺。
酒量不錯嘛!他剛拿過來的啤酒是加了幾許濃烈白酒的,她竟一口飲盡了,甚至眉頭也沒皺一下!
緩過神後,微微的笑。
有什麽奇怪的,舞女如果連一點酒量都沒有那還叫舞女嗎?
他抬起手掰上子夜雪白裸露的肩膀。
“陪我一晚,我給你十萬塊,怎麽樣?”將子夜熱舞後略顯散亂垂落於臉頰上的發絲撩到其耳後,然後在她雪白細膩的耳背輕輕的落下一個細吻。
她值…所以他願意給十萬。就因為她眼中那一抹狂傲不羈,他被震撼了,隻是個女子,何來如此冷漠與木然呢?欣賞的望著她恍然的眼睛和微張的嘴巴,揚起嘴角。
“十萬塊……”相差還是很大啊……
子夜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好暈,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那…回你家還是回我家?”撫過子夜酒後緋紅的臉頰,一臉得意的笑。
她是他的獵物……
子夜回過頭望著他,然後一聲譏笑。
就算再缺錢,她也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小落不會原諒她的。
“你回你家,我回我家。”說完搖晃著身體,向門外走去。
小落還在等她回家呢,可是,病了嗎?為什麽頭這樣暈眩?眼前漸漸的開始模糊,不小心腳步沒踩穩,子夜整個身子失去平衡往後倒。
“小心!”
“小心!”
兩道男聲同時響起。
童痕猛的站起,就要衝上前,適時從身後抱住了她,子夜站穩,一臉嫌惡的推開了。
“滾!”子夜狠狠的推開趁機置於她腰間的手,往門外走。
她討厭外人的觸碰,除了子落之外的任何外人!
童痕靜靜的望著子夜倔強的臉。
明明就是個脆弱的女子,卻偏要偽裝的那麽堅強做什麽呢?
或許…她跟別的舞女不同……
童痕走上前, 不容分說的,在瞪大瞳孔,驚訝不已的瞬間,一把將子夜背起,走出門外。
恍惚中感覺自己靠在一個人寬厚的背上。
奇怪的是,她並不排斥他的靠近。
那樣熟悉的安全感,爸爸也曾這樣背過她呢。
她的爸爸,在她五六歲時也曾這樣背過她。隻是,從那之後,再也沒有過了。
好安心…
就像哪怕發生再多的事遇到再大的困難,總有個肩膀可以讓她依靠,讓她不再顫抖著對自己說,不要怕、沒關系、我可以……
終於可以卸下武裝,輕松的感受自己真實的感覺。
漸漸的,子夜陷入了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