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三刻,正是人吃過飯後,最倦怠的時候,楚子衡夫婦正在房中細細地品茶,準備午休,楚厲風帶著程靈素來請安了。赫蘭看了一眼程靈素,見她面有倦色,卻是滿面紅光,故意揶揄道:“現在是什麽時辰啊?”
程靈素羞怯地低著頭,不敢說話。
楚厲風白了一眼母親,道:“午後而已,不晚。”
赫蘭並沒有這樣放過他,道:“是嗎?該不會是剛起床吧?這哪像我們家大將軍的作風啊?”
程靈素已經紅到耳根去了,楚厲風道:“娘,你就別玩了,還要不要我們給你們敬茶啊?”
赫蘭笑打了他一下:“臭小子,敢這麽跟我說話。”
這時楚子衡也道:“我們等新媳婦這杯茶等了這麽久,你說該怎麽罰你們啊?”
楚厲風道:“那我們就多敬你們兩杯。”
楚子衡道:“我們有那麽容易打發嗎?”
楚厲風這回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爹娘不愁吃不愁穿,要取悅他們可不容易。
這時程靈素開口了:“那今晚我給爹娘做一頓可口的飯菜吧。”
楚子衡與赫蘭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相視大笑,赫蘭道:“還是素兒了解我們啊。”
楚厲風無奈地看著父母:“爹,娘,素兒可還是新娘子呢,怎麽能下廚啊?”
赫蘭道:“這個沒什麽關系啊,我們家中也不講究那麽許多的。”既然有好吃的吃,那些繁瑣的禮節還是算了吧。
楚厲風還想再爭辯,赫蘭道:“還不快給我們敬茶?”
楚厲風和程靈素雙雙跪下,高高舉起茶杯,道:“爹,娘,喝茶。”
楚子衡與赫蘭開心地笑了,喝了茶,拿出紅包放到茶托上,道:“起來吧。”
楚厲風和程靈素這才起來。
赫蘭道:“你們要努力,趕緊給生個孫子玩玩。”
程靈素羞紅了臉。
楚厲風卻道:“我們還沒過夠二人世界呢,過兩年再說吧。”
赫蘭道:“你敢?”
楚厲風訕訕道:“不敢,不敢,我的公主娘啊,我們會努力的。”
四個人在房中又聊了些家常,程靈素看時間不早了,便道:“爹娘,時候不早了,我去準備晚飯吧。”
赫蘭點點頭:“好的,你去吧。”
程靈素起身離開,楚厲風也想跟出去,卻被叫住了。
赫蘭對著楚子衡道:“不知道這臭小子對這樁婚事滿不滿意啊?”眼角卻是望向楚厲風的,楚厲風知道其實她是在問自己,於是道:“滿意,很滿意。”臉上掛滿了笑容。
赫蘭又繼續道:“不知道是誰整天嚷著不成親的。”
楚厲風道:“那是沒遇到合適的人。”
赫蘭道:“不知道又是誰死活不肯和素兒成親的。”
楚厲風趕緊接道:“那是因為沒見到她,見到就不一樣了。”
赫蘭又道:“不知道是誰一直懷疑我的眼光的。”
楚厲風趕緊道:“是我,有眼無珠,錯怪了您老人家。”
赫蘭忽然轉過身對楚子衡道:“我很老麽?”
楚子衡微笑道:“不老,怎麽會老呢。”
赫蘭又道:“可是你那該死的兒子叫我老人家呢。”
楚厲風知道自己又被玩了,道:“你們別玩了,怎麽說我現在也成家了,讓素兒看見,多沒面子啊!”
楚子衡和赫蘭哈哈大笑起來。
赫蘭正色道:“你以後要是敢做對不起素兒的事,別怪我將你掃地出門。”楚厲風道:“我哪敢啊?”
廚房裡。
程靈素幾乎都沒有動手,因為廚房裡的人都知道她是剛進門的將軍夫人,再看她一副不食人間煙火,我見尤憐的樣子,都不讓她動手洗切菜。她隻好站在一旁看著別人做,要是菜切不勻了,她就指點一下,不過在切豬肚的時候,切菜的師傅怎麽都切不好,她便示范了給他們看,他們都看呆了,完全被她的鬼斧神工給鎮住了。
炒菜的時候,她一邊掌杓,一邊告訴師傅們如何掌握火候時間,和其他的一些注意事項。那些師傅聽了,連連點頭。
她特意多做了些,留了些菜給廚房的師傅們品嘗,等她將菜都上好盤,師傅們都請她以後能多多指教,她愉快地答應了。
飯廳裡,從程靈素再度進入他的視線,楚厲風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好不容易等她將菜都上齊了,他立刻將她拉到身邊,當著長輩,還有那麽多侍從的面,程靈素對他的親昵動作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酒足飯飽,一家人滿意地離開了飯桌,楚子衡還打了個飽嗝,惹得侍從們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