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間，她聽到了一個尖銳的聲音，然後又聽到楚厲風在努力壓低聲音道:“你不要鬧了，要鬧到外面去。”

　那個尖銳的聲音又道:“為什麽不能在這?那個女人呢?她在哪?快讓她出來。”

　程靈素突然覺得很煩悶，起身道:“什麽人在外面那麽吵啊?”

　楚厲風聽到她的聲音立刻跑過來，道:“對不起，素兒，把你吵醒了。”

　程靈素道:“什麽事啊?”她剛醒來，聲音有些慵懶。

　楚厲風道:“沒事，你再歇會，我來處理就好了。”

　程靈素道:“真的沒事啊?”

　楚厲風使勁點點頭。

　“原來你藏在這?”一個鳳衣少女掀開前簾走了進來。楚厲風臉色大變，冷眼望向她:“你怎麽進來了?”

　鳳衣少女道:“你把她藏在這裡，我當然進來了。”

　程靈素清醒了許多，道:“你是明月公主吧?”

　鳳衣少女愣了一下:“你認識我?”

　程靈素道:“公主的大名，小女子早就領教了。”她的語氣中透著不屑，但是明月並沒有聽出來，不無得意地道:“既然你都認識本公主了，那你該知道我來幹什麽吧?”

　程靈素忽然笑了，明月沒有想到一個女人笑的時候竟然可以這麽美的，而且這個女人還不施粉黛。她不禁有些妒忌，尖刻道:“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程靈素道:“我隻笑公主還太年輕了，竟問出這樣的問題。”

　明月臉一紅，氣道:“你，你別囂張，我會叫父皇抄你九族的。”

　程靈素道:“那不知公主讓皇上抄了多少家九族呢?”

　“你…。你…。”明月氣得說不出話來，轉眼間淚眼汪汪，撲入楚厲風的懷中，楚厲風冷不防，卻又甩脫不了，隻好尷尬地看著程靈素，程靈素理解地看著他。

　明月在楚厲風懷中放聲大哭，眼角卻偷偷打量著程靈素的反應，程靈素早就看穿了她的伎倆，不動聲色地看著她，明月看她不慍不火的樣子，有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她好不容易才止住哭泣，哽咽著對楚厲風道:“風哥哥，你怎麽娶個這樣的人啊?你快休了她，我才是你的新娘子。”

　楚厲風肅聲道:“你別胡說了，明月， 這輩子除了素兒，我不會接受其他女人的。”

　明月道:“可你不是也娶了晚秋麽?”

　楚厲風臉色一沉:“這不關你的事。”

　明月道:“不行，既然你可以娶她，你也照樣可以娶我，這個女人你不休我也不在乎，只要能做你的妻子，我就開心了。”

　她的話蠻橫無理，卻是對楚厲風深情一片，程靈素不禁也為她的深情而感動，只是她的深情所托非人。

　只聽楚厲風道:“我已經錯了一次，不能一錯再錯。”

　明月公主又再次號啕大哭，邊哭邊道:“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你知道我喜歡你多少年了，為了你，我拒絕了多少人啊?為什麽你就不能接受我呢?”她使勁地哭著，說著。

　程靈素幾乎受不了，不滿地望向楚厲風，楚厲風也正痛苦地看著她。

　最後，程靈素用大於平時兩倍的聲音道:“公主，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