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天到底有多長,能做些什麽?在平時,誰會去或許很隨意地一天就過去了。
可是對今天的我來說,這是我和寒楓最後的一天啊,恨不得日子無限延長,讓我們把一生要做的事情都在這天裡完成。
我輕輕地拿開他圍抱著我的手,悄聲地起來梳洗。對著鏡子,我把自己的妝容描畫得精細傳神;穿上最漂亮的裙裝,淺藍色的明媚又雅致,如同天際最純淨的微藍;頭髮散發著迷人的香氣,卷卷的髮型分外增添嫵媚。
我圍上圍裙,收拾掉昨夜飯桌上的東西。上帝原諒我們,居然沒收拾就去做了些其他的事情,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哦!
然後我出門了,在附近的點心鋪買了豆漿油條和小籠包,像個小主婦一樣急著去喂飽自己心愛的人。
想起小主婦三個字,我不禁偷偷臉紅了,又忍不住想起昨夜的那些事情。
回到家裡,我哼著歌兒擺放碗筷,把吃的從袋子裡倒出來。既然都是最後一天了,何必還要煩惱呢,要快樂地去過才對啊。
忽然我呆住了,身後有一種強烈的存在感,是,,,寒楓!
我剛要回頭,卻被他抱住了,貪婪地吻著我的耳垂呢喃著:“你怎麽起來了,還打扮得這麽漂亮,我都想要再折騰一下你了呢。”
“盡想好事,”我轉頭點他的鼻子,“還不夠累地?”
他色色地笑了。又想起什麽來,“唉可惜啊,你還要上班呢。”
我拽開他的黏糊,叫他去洗澡刷牙,一邊跟他說:“今天我請假了,不去上班。”
他在衛生間裡滿嘴白沫地探出頭來問我:“怎麽不上班了?嶽濤準你假啦?”
“恩,你不是辭職了嗎,我陪你一天,我們今天到處去走走玩玩。”
“這麽好?”他還有點懷疑。
“也不是那麽好。我還有事要你幫忙呢!你也知道我平衡性是極差的了,所以啊環球樂園那些過山車啊,海盜船的都不敢去玩。”
“那我們不去那些地方好了啊!”他不明我意,一邊漱口洗牙刷。
我給了他一個大驚喜,呃,或者該說是大驚:“可是我女兒想玩,所以請你帶著她玩,我在旁邊看啊!”
“女兒?”他一口水沒來得及吐出來。一下子咽了進去,嗆得咳嗽不已。我算是收到了預期效果,看著他捶胸頓足眼睛翻白地出來質問我,我笑了。
他好不容易把氣喘勻實,指責我:“你別嚇死人不償命好不好?昨夜你明明是,,明明是,。,”
他臉紅紅的說不下去了,頓時把我也鬧了個大紅臉。這個該死的小色狼。
他一把抱住我威脅:“你趕緊說,你要是不說清楚什麽女兒,我就把你剝了再扔到床上去,我們哪裡也不去了,就在床上呆一天!”
我受不了這個人。才一開葷就啥都想得出來,我連連討饒,大叫救命:“饒了我。你先去洗澡嘛,出來邊吃邊說。”
他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齜牙咧嘴說:“洗了,沒有衣服換。”
我昨天早就想好了,在回來的時候給他買了襯衣,內衣根本是上次病了在我家睡客房的時候就買過地,所以這個也難不倒我。
他看到衣服,詭異地笑了:“呵呵葉至穎,你壞啊,你早有預謀哦!怪不得我會**列!”
該死的小子,他看我對他瞪眼,嚇得一下子縮到衛生間去了。
要說呢,我還真的有個女兒,當然不會是親生的啦。那還是在我二十八歲的時候,在N多人給我介紹對象而一個都不成的情況下,我覺得此生和婚姻愛情無緣了。當然這也是因為我對男人的諸多不信任造成的,根本也沒有安下心來好好去經營一份感情。
市裡曾經倡導過市民為福利院地孤兒獻出一份愛心,開展了一個叫做“抱抱孤兒”的愛心活動。動員有條件的家庭去領養孤兒,或者是和孤兒結對,在節假日能帶著孤兒去過過家庭生活,參加一些有益的活動。因為福利院的人手實在是太
除了孩子們的日常生活,已經沒有精力再去顧全到每理孤獨感。
我當時覺得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嫁人,而自己的收入還過得去,所以就參加了這個愛心行動,在福利院裡結對了一個因為車禍而失去了親人地小女孩。
小女孩當時也在車裡,是媽媽緊緊把她摟在胸前才逃過大難,但她當時也受了極大的刺激,有些輕微的自閉症。
當我和很多好心人一起來到福利院地時候,大部分的人都選擇了活潑可愛的孩子,有辦理了領養手續的,也有結對去探望的。
我地性格怎麽都有些孤僻的,所以不喜歡湊熱鬧,一個人信步走到樹蔭下一條白色長椅那邊時,被一個精靈般的女孩子吸引了。
一個大約四五歲地女孩子,手裡抱著個已經很破舊的洋娃娃,臉上有一種和同齡孩子不同的敏感和疏離感。是的,就是疏離,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的那種疏離。
我驚歎於她與眾不同的氣質,更驚歎於她的精致的美麗。那雙黑水晶一樣的大眼睛,雖然是冷冷的,卻清澈純淨,不然一絲世俗塵埃。睫毛長而卷翹,濃密得像一片森林。鼻子高高的,小孩子已經有了那樣卓然高挺的鼻子,真是很少見。還有下巴,她是典型的瓜子臉型,順著臉的輪廓下來,正好是一個尖削的小巧的下巴。
這樣一個小人,一下子就打動了我。我蹲下身來,和她去打招呼。她用黑水晶一樣的眼睛看我,閃過一絲冷漠。“阿姨可以跟你交朋友嗎?”
她眼睛閃爍了一下,又低下頭去。呃?難道是個小啞巴嗎?
她坐在長椅上,搖晃著懷裡的舊娃娃,輕輕地哼唱著似乎要哄那個娃娃入睡。“快安睡,小寶貝,請你快快安睡,床頭有百合還有一束玫瑰……那就是不鳥我咯。
這個小人竟然唱的是勃拉姆斯的經典搖籃曲,看來她的媽媽曾經就是這樣哄她睡覺的。好在這個是經典名曲,我也會唱,我就跟著她一起唱了起來。我看到她驚奇地看我,眼睛裡的神采亮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
誰都難以想象,那個小女孩笑起來的時候,簡直就如曙光乍現,天地初開。我不禁摟住了那個小小的身體,如中了魔咒般地告訴她:“讓我來照顧你吧!”
寒楓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聽我講我那個女兒——小語的故事。聽得動容不已:“那就是說,你幸虧會唱那個搖籃曲了,要不人家根本不理你!”
“是啊,”我想起小語的樣子就忍不住微笑著,那是個多麽精靈古怪的小美人啊。“也是我們有緣了,她有點自閉的,一般都不理人。可就因為我會唱她媽媽教她的搖籃曲,所以就肯信我了。後來我常常去那裡,帶她去玩,福利院也給她找了心理醫生。現在她已經讀大班了呢,比以前開朗了很多。 ”
“她想玩那些刺激的?”
“是啊,我不敢答應啊!我怕那些東西,又找不到人幫忙。現在好了,你帶我們一起去。對了,你不會也不平衡吧?或者是看到過山車鬼哭狼嚎的那種?”
他斜睨我,威脅道:“你敢輕視你老公?小心我又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哦!”
就像是真正的小夫妻一樣,吃完早餐,他收拾桌子,我去洗碗。
忙完了,他換上我新買的襯衣,把自己拾掇得帥氣挺拔。我們牽著手在鬧市區逛街購物,給小語,我的小女兒買衣服。寒楓還堅持說,那不只是我的女兒,此後也是他的女兒,所以要說是我們的女兒。
雖然小語不會把媽媽留下的唯一的娃娃扔掉,可我還是給她又買了新的娃娃,還有兩身漂亮的裙子。
我們趕到福利院的時候,大班的小朋友正在草坪上做遊戲。小語看到我來,驚喜地向我撲了過來,一個軟軟香香的小身體一下子載到我的懷裡,讓我的心悸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