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中。
癱倒在地的蘇江河看著就像是一條被遺棄的癩皮狗,面龐上布滿著難以掩飾的羞惱和不甘。
想到今晚要不是蘇沐自己怎麽會被蘇雷雨開除,他心中的憤怒就再也沒辦法掩飾,熊熊烈烈的噴發出來。
“蘇沐,我和你沒完!”
“滾你媽的吧,還敢罵我叔兒!”
幾乎就在蘇江河這話喊出的瞬間,蘇敏抓起一個盤子,想都沒想便砸過去,命中蘇江河腦袋的同時,他身體已經跳出去,一腳將蘇江河掀翻後還不甘心,又要狠狠的踢踹,卻被桌上其余人急忙攔住。
“蘇敏,都是一個村的,別這麽激動。”
“就是,別打死了。”
“蘇江河,你還不趕緊走,留在這裡等著被收拾嗎?”
……
眼瞅著這裡的人沒有誰會幫著自己,蘇江河趕緊屁滾尿流的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衝著蘇敏惡狠狠的喊道:“蘇敏,你還真的將蘇沐當成神崇拜啊,就他那樣的狗屁不是,還想過去敬酒。”
“我告訴你,李總是不會搭理他的。你今天敢打我,回頭老子跟你沒完。”
“我擦,還特麽嘴硬,你不想活了是吧?”蘇敏怒火翻騰。
蘇江河趕緊逃走。
“我叔兒既然敢過去,就肯定是能做到,蘇江河,你這樣的癩皮狗是永遠不會清楚我叔兒的能耐,你就等著瞧吧,我叔兒肯定會大殺四方的。”蘇敏氣呼呼的坐下滿臉不屑。
“蘇敏,你話說的是不錯,但蘇江河的話也不能說全錯,李總真的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他要都是陪襯的話,那個包廂中的人肯定很厲害,你說蘇沐和雷雨就這樣過去,不會有事嗎?”
“咱們都是一個村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蘇沐和雷雨出事,咱們也過去吧,就算不行也能幫襯著點不是。”
“說的對,咱們過去吧。”
……
一群人在蘇敏的帶領下,全都追上前去。
包廂門口。
留在這裡的人不只是蘇雷雨剛才對話的金絲眼鏡男,還有一個和他裝束打扮很相似的男人,只是這位的神情看上去有些陰鷙,他就是那位副縣長董晨的秘書,叫做徐軒。
兩人隨意聊著。
“徐秘書,你說今晚的飯局董縣長會滿意嗎?”
“今晚飯局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談話內容,我給你說,董縣長今晚只是陪客,至於說到你們家李總,要不是因為這家酒店是他的,根本就沒資格坐在裡面陪著。”
“這麽厲害?”
……
在他們閑聊的時候,蘇沐和蘇雷雨已經走過來,看到蘇雷雨後,金絲眼鏡男眉宇間浮現厭惡神情,不屑的說道:“我說蘇雷雨你有完沒完,都給你說了,李總今晚是沒空見你的,你還蹬鼻子上臉非要過來敬酒是吧?”
“你信不信再不滾蛋的話,我會讓你的破裝修公司完蛋。”
“這是?”徐軒不解的皺起眉頭。
“徐秘書,這人叫做蘇雷雨,是我們縣一個搞裝修的暴發戶,知道李總在這裡後,非要過來敬酒,我都說了不能來,他還不死心。”金絲眼鏡男趕緊賠笑著解釋道。
這變臉功夫很是精湛。
聽到解釋,徐軒臉色一下不悅,不耐煩的揮揮手,“趕緊趕走他們,要是影響到裡面談事,你清楚後果的。”
“是,我這就讓他們走。”
金絲眼鏡男起身就走過來,伸出手臂就要去推蘇沐,邊推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喊道:“小癟三,你們給我趕緊滾……”
沒見蘇沐有任何動作,金絲眼鏡男伸出來的手便向著旁邊推去,這還不算,轉眼間就噗通著摔倒在地,來了一個狗吃屎。
蘇沐漫不經心的繼續前進。
蘇雷雨有些傻眼,這都成嗎?金絲眼鏡男莫非喝多了?攔個人都能將自己摔倒在地?
徐軒也有所不解,但想到裡面的談話,就站出來,義正言辭的呵斥道:“我是董縣長的秘書徐軒,董縣長正在裡面陪著貴客說話,我不管你是誰,要是再敢前進一步的話,後果自負。”
“哼,後果自負?”蘇沐不屑的掃過徐軒,眼神漠然。
“一個小小縣長秘書都敢這樣大放厥詞,那要是當上了縣長,該擺多大的譜呢!”
“董晨是吧?很好,我記住他了,他要是下台了,純粹就是你這個秘書坑的。”
“你說什麽?”從來沒有被這樣教訓過的徐軒,心裡冒出一股火氣,瞧著蘇沐不順眼,伸出手臂就要拉扯。
“你也倒下吧!”
蘇沐身體都沒有躲閃,一股內力暗暗射出,命中徐軒的膝蓋後,他撲通一聲,當場就跪倒在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蘇沐推門而入。
“這下糟糕了!”
要是被董晨知道自己在外面攔著,都能讓這些家夥,那肯定會責怪自己辦事不力的,想到這裡,徐軒臉色唰的就變慘白。
娘的,腦袋掉了碗口大的疤,蘇雷雨心底這樣喊著,無視掉地上兩個人那近乎要吃人的眼神,加快步伐,跟隨蘇沐身後一起走進貴賓廂。
貴賓廂中。
這間包廂是酒店的貴賓廂,裝修的非常奢華,不說別的,光是面積就是平常包廂的三倍有余,更別說裡面的餐桌餐椅電視等硬件,更是一流水準。
除非是遇到真正貴客,否則李毅隼是絕對不會讓別人使用這家貴賓廂。
而現在不管是李毅隼,董晨,還是方樂和方本良,他們都面色恭敬的望著坐在首位的一個中年男人。
這位容貌看似普通,但眉心正中間卻有一顆珍珠大小的黑痣,無形中增添出些許冷厲氣息。
穿著一身唐裝,看似隨意而坐,但不經意間釋放出來的氣場非常強大,最刺眼的是那雙眼睛,非常陰鷙冷酷,所有碰觸到的人都會感覺到渾身發冷。
他就是秦政安排過來的幕僚之一,呂曉生。
坐在這裡的人沒誰清楚呂曉生的底細,即便是方本良都不知道,但卻都清楚一點,呂曉生來頭極大。
只要明白這點,其余的怎麽做誰都心知肚明,都會在無形中保持畢恭畢敬。
“呂先生,這次的事情就拜托您了,秦少能安排您過來,相信
這事就會輕而易舉解決掉。”
“只是您剛才說的,這次我方氏集團不是要和周氏集團合作,而是徹底吞並是認真的嗎?”方本良放下剛剛敬完的酒杯,神情有些狐疑的問道,畢竟這事很重大,不可能說一句話就對周瓷宣戰。
即便呂曉生代表的是秦政,方本良都要再三確認。
被方本良這樣質疑,呂曉生面龐上是閃過一抹不悅,然後根本沒有掩飾的意思,漠然看過來淡然說道:“方本良,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方本良臉色一僵。
方樂心底更是冒出一股火氣,要不是進來之前老爹再三叮囑,自己絕對不能鬧事,他早就會掀桌,上去給這個王八蛋幾個大耳刮子了。
尼瑪,不就是從京城過來的一個臭書生嗎?牛逼哄哄啥,從開始到現在,你就壓根沒有將我們爺倆兒當回事。
這張嘴閉嘴都是直呼其名便算了,現在更敢頤指氣使,對我老爹當做小弟般呵斥,憑啥?就憑你是秦少的人就敢這樣?秦少都沒有你這麽誇張吧?
董晨和李毅隼眼觀鼻鼻觀心保持著沉默,他們兩個今晚會坐在這裡,純粹就是陪客,這種場面根本就插不上嘴,誰也不得罪為好。
“還請呂先生賜教。”方本良控制著心中火氣賠笑著說道,他再憤怒又怎麽樣,難道說還敢和呂曉生翻臉?不敢,真要敢那樣做,秦政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拿下來。
這時候的呂曉生就相當於古代的監軍,代表的是主子,哪怕再不懂打仗,只要是他說出來的話,都得受著。方本良敢反駁,呂曉生就敢進讒言,就敢將他立斬不赦。
“你是真的該讓我好好賜教賜教, 要不然就你這顆榆木腦袋今後就算想要為秦少辦事,也只能是辦錯事。”
“方本良,你不要覺得丟人,你應該感到慶幸,慶幸這次我會過來。要是秦少不讓我過來的話,你清楚那代表著什麽。”
呂曉生只是這麽慢條斯理的幾句話,就讓方本良後背一陣冷汗。剛冒出的不敬和憤怒情緒,全都消失不見。
不派人過來,意味著的就是放棄,意味著方本良就將跌入深淵,無法自拔。
“請呂先生賜教。”
同樣的話,再從方本良嘴裡說出來時,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怨氣,更多的是一種敬意和懼意。
呂曉生很滿意方本良這種態度的變換,淡然說道:“不就是區區一個周氏集團嗎?說拿下就拿下,說吞並就吞並,你有什麽好猶豫好顧忌的。”
“至於說到這樣做的理由和背後目的,方本良,你不需要知道,只要聽命行事就是。”
“是,我會安全按照您的命令做事。”方本良察覺到呂曉生的高傲後恭聲說道。
就在這時貴賓廂的房門從外面推開,李毅隼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扭頭就呵斥起來,“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還不趕緊給我出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