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挨個和未來的北洋三傑見面,不斷的吹捧他們。而那北洋三傑,也一直在和陳宇互相吹捧。而陳宇暫時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地位其實已經不亞於北洋三傑了。現在的北洋三傑,其實並沒有真正的成為新軍的最高層,他們只是在中層裡面比較拔尖而已。甚至,他們這些家夥還要討好陳宇,因為陳宇能夠帶來軍械,這個是每一個軍人都要討好的對象。
“袁大人,這是我們弄出來的最新式的煉鋼爐,我已經讓工人準備好了,只要你一聲命令,那我們煉鋼爐就開始生產。”陳宇說道。
袁世凱看著那個碩大的煉鋼爐,然後也隨口一說:“開始吧!”
“各位工人,開始!”陳宇大喊。
那些工人聽到了命令,馬上準備好了一些生鐵塊,然後當場融化成了鐵水。而這個過程花費了好一段時間,而袁世凱顯然也是非常有耐心的。
而煉鋼其實就是把生鐵裡面的碳元素熔煉出來,然後把鋼裡面的碳元素降低到百分之二左右。而含碳量在百分之二點二一以下的鐵碳合金,也就是所謂的鋼。而普通生鐵可塑性很低,一般來說用途比較窄。而鋼的可塑性高了很多,並且有充足的強度,這個也就讓他在很多場合都可以發揮用途。而到了多年之後,實際上絕大部分生鐵都很少用了,大多數都是使用鋼製的器物。所以,鋼產量也就代表了工業實力,而生鐵在鋼面前,幾乎沒有可比性。所以,世界列強都是比拚鋼產量,而不是生鐵產量。生鐵已經無法適應這個時代的武器需求了,所以大家才會追求鋼。
“袁大人,那個轉動的大爐子就是所謂的轉爐。而你現在看到的是我們用純粹的氧氣吹進爐子裡面,這樣我們就可以燒得更旺,把生鐵裡面的一種叫做碳元素的東西清理出來。純粹的氧氣能夠讓這種碳元素清理的更快,變成一種叫做二氧化碳的氣體。而剩下的東西,也就是鋼了。”陳宇解釋道。
袁世凱雖然其實也不明白陳宇在說什麽,可是他卻知道這種技術方面的事情不是自己能夠插嘴的,與其在這裡瞎指揮,還不如關注一下成品。而且袁世凱是政治家,他對於事情,大多數都是隻關心結果,不會關心過程。只要陳宇能夠弄出大量的鋼鐵,那他才不會管陳宇具體是怎麽弄出來的呢!
過了一個差不都一個小時之後,按照之前詹姆斯的推測,這時候應該已經煉製好了第一批鋼鐵。而那些煉鋼工人馬上操作著轉爐把鋼水倒了出來,這些鋼水就到了澆築的模子裡面,然後就等著他冷卻變成了一塊非常滾燙的大鋼塊。
如果按照後世的煉鋼技術,應該還要把這個鋼水弄到精煉爐裡面去精煉的。可是目前還沒有精煉技術,所以陳宇也就沒有弄出來。而現在陳宇開的黑科技也夠多了,所以不宜繼續弄出黑科技了。而目前比拚的是鋼鐵的數量,而不是質量,所以陳宇只要維持數量上去就行了。
“剛才那爐子鋼水在爐子裡面呆了多久?”袁世凱問旁邊的幾個人。
“應該不到半個時辰。”徐世昌首先說道。
而馮國璋也估計了一下時間,說:“絕對不到半個時辰,頂多三刻鍾。”
而王士珍卻十分精確的說;“準確來說,四十二分鍾而已。這些鋼鐵從剛才的鐵水進入了煉鋼爐,然後經過了冶煉,也才過去了四十二分鍾。”
袁世凱也點點頭,王士珍其實是這些人裡面最好的,而且現在他居然能夠如此在沒有鍾表的情況下精確的估計時間,這點非常重要。一個軍人,尤其是軍官,時間意識要非常強大。所以,能夠估測時間的軍官,雖然不敢說絕對有優勢,可是有一點優勢肯定的。而戰爭,很多時候就是一點一滴的優勢積累起來,然後形成了絕對的優勢。所以一點一滴的優勢都不要輕易放棄,所以王士珍的這個能力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用上了。
“芝泉,你曾經在德國克虜伯的兵工廠實習過,你說德國人煉製一爐鋼要多久呢?”袁世凱問道。
段祺瑞主動說:“即使是工業實力非常強大的德國,煉製一爐子鋼鐵也要六個小時左右,大概也就是三個時辰。這是因為現在流行的都是平爐煉鋼,所以速度很慢。平爐煉鋼雖然速度慢了一些,可是勝在質量好。而轉爐其實早在數十年錢就有人用過了,可是煉製出來的鋼鐵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所以轉爐煉鋼就放棄了。可是我看到陳宇督辦這裡的居然是用轉爐來煉鋼,那質量怎麽樣還是值得商榷的。”
而陳宇卻說:“段監督,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的這些鋼鐵絕對不亞於平爐鋼。至於方法,我目前還不宜公開。不過,等下你們就可以去看看那個煉製出來的鋼錠好了,能不能達到你們要求的標準,那就是要你們這些人來檢驗一下。”
那鋼鐵很快就冷卻了下來,變成了一大塊的厚厚的鋼板,而上面還是冒著紅光,顯然並沒有徹底的冷卻。而這個時候那些軋鋼機器都過來進行熱軋鋼,把鋼鐵分成了很多分。最後,逐步變成了冷軋鋼,成形了一塊大塊的鋼鐵。
接下來,袁世凱過來摸了摸這些鋼鐵,感覺這些鋼鐵感覺還不錯,和他平時接觸到鋼鐵沒有什麽區別。而袁世凱也估計了一下這些鋼鐵的重量,這一爐鋼鐵足足有二十噸左右。而二十噸鋼鐵一個小時就完成了。雖然後來的各種工作都要花費時間,可是這些只是少數,可以同時進行的。所以,真正考驗煉鋼能力的還是在煉製這個過程。
一個小時,甚至不到的時間之內就能夠煉製出二十噸鋼鐵。而一天工作十六個小時,兩班倒的話那就是三百多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那就是十一萬噸了。雖然也許這個只是理論上的,可是至少也有十萬噸了。如果按照日本小鬼子的一年五萬噸的數量,那自己已經是有了鬼子的兩倍數量了。就是這麽一個煉鋼爐,就頂的上日本人的全國了。
“很好,很好!那這麽說,我們大清的工業已經超越了倭寇嗎?”袁世凱問道。
可是陳宇卻回答:“還沒有!”
“為什麽,我們不是已經有了比鬼子多得多的鋼鐵了嗎?”袁世凱問道。
陳宇回答:“袁大人,其實鋼鐵只是基礎。就好比一棟樓,鋼鐵就是地基。而上面一層層的樓就是各種別的工業體系。鋼鐵的產量也只是決定了那些樓房能夠起多高的程度。比如說槍炮,想要把鋼鐵弄成槍炮,還是需要建立一個槍炮廠的。而鋼鐵只是決定了這座樓房弄得多高,並不代表能夠一下子趕上他們。我們落後倭寇比較久了,所以我們雖然已經挖好了地基,可是還沒有建立起樓房啊!倭寇就相當於建立好了樓房,當然還是比我們高。可是我們發展的潛力比他們大而已。這個過程,那就要盡快發展,避免他們為了某些願意扼殺我們。所以,還請袁大人給我們盡可能的掩蓋。”
袁世凱也這才知道,趕超倭寇的路途,還有好一段距離。恐怕,剩下的四年就是要搭建這種工業體系的枝葉了。鋼鐵也就是工業體系的主乾,而真正想要讓一棵樹繁茂,還要有很多的枝葉才行。現在主乾已經弄好了,就差枝葉了。
而現在中國和日本的差距,那就是好比日本已經成了一棵樹,可是他的主乾卻太細,發展潛力有限。而中國的卻是主乾很粗,發展潛力很大,可是卻還沒有形成枝葉。現在就是要防著日本過來扼殺中國的工業體系,這個必須要團結一切力量了。
“你放心,這次我說動李大人,讓他出面吧!如果李大人知道了這個消息,恐怕會主動替你隱瞞的。”袁世凱說道。
“哪個李大人?”陳宇問道。
“就是李鴻章李大人!如果有他幫你,恐怕恐怕完全可以‘欺上瞞下’了。”袁世凱說道。
陳宇聽到了是李鴻章,立馬一陣吃驚,他沒有想到袁世凱居然會想要說動李鴻章幫助自己。李鴻章雖然被免去了直隸總督和北洋通商大臣的職務,可是他畢竟是在官場數十年,門生故吏很多。即使退下來了,也是很多人買他面子。如果他幫助自己掩蓋,那還真是可以“欺上瞞下”了。而只要李鴻章下死力氣幫助自己,誰敢去摸李鴻章這老虎的屁股?
而陳宇有自信,李鴻章如果知道了這裡面的工業區的重要性,絕對會下死力氣保住的。如果要說朝廷裡面誰最恨日本鬼子,恐怕非李鴻章莫屬。李鴻章權傾天下數十年,可是一個馬關條約就讓他被打回原形。雖然現在影響力還是很大,可是身份地位都遠不如在位置上的時候了。所以,如果能夠有陳宇能夠收拾日本人,李鴻章不會介意扶持陳宇一把。現在李鴻章平怕唯一的願望就是報仇了,可是他還有多少年可活?所以他多半也只是期盼後輩能夠幫他了。如果陳宇和袁世凱能夠替他報仇,那李鴻章絕對不會介意用他最後的影響力來幫助他們成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