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對不起,更新晚了~這章是6號的加更。回家後本想碼格子的,結果碼著碼著睡著了,還落了枕……⊙﹏⊙‖∣
謝謝霏筠箐卿的打賞~~\\(≧▽≦)/~
“你想幹什麽”(Whatdoyouwanttodo?)跟“你能幹什麽”(Whatcanyoudo?)可有本質的區別。想做的事未必能做,能做的事也未必願意做,現實跟理想總是有差距。想想前世那麽多畢業生又有幾個專業跟最終事業對口,找到了自己喜歡感興趣的工作?
十之八九不過是混口飯吃罷了。
顧芸初雖說現在滿打滿算也就七周歲,其實自打她重生後,便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將來自己能做什麽?
前一世雖說是三流大學畢業,可之後又咬牙自學通過了全國統一司法考試,拿到了法律職業資格證。有了這本資格證後,之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從事法律有關的職業了。比如進律師事務所當律師,或者參加公務員考試,去法院當法官或者去檢察院當檢控官。
顧芸初之所以會選擇從事法律有關的職業,主要原因也是自家(顧媽媽)吃了暗虧。單純的顧芸初一直很自責若是當初自己懂法律,不就能幫到顧媽媽了麽。再加上那段時間電視台一直在熱播律政題材的港劇,顧芸初每每看到電視裡那些律師跟檢控方唇槍舌戰,為當事人辯白時的激昂時,不由地情緒激動,正義感十足。
以後,她也要努力當個伸張正義的好律師!於是顧芸初關鍵時刻某個關鍵零部件掉了,衝動了,一頭扎進了法律系的泥坑裡。
理想總是美好豐滿的,現實總是殘酷的。上課的第一天,魔都某位非常擅長打經濟型案件的大律師就直接給顧芸初上了一課。打官司其實很簡單,首先你得有人脈,其次你還得有人脈,再來依舊是人脈!人脈是什麽?!那就是關系網,那就是得有背景!有後台!
上了幾天課後的顧芸初才知道,天朝屬於大陸法系,香港因為曾經被英國殖民過,所以屬於英美法系。
所謂的英美法系,最明顯的一個特征那便是陪審制度。律師跟檢控官所需要做的事兒就是盡可能的讓陪審團相信自己的當事人(被告人)是無罪的(有罪的)。由陪審團成員商定當事人(被告人)有罪還是無罪,而法官則是根據陪審團給予的裁定結果,做出最後的判斷。若當事人(被告人)有罪,則由法官決定具體量刑,無罪則當庭釋放。至於陪審團的組成人員,則是由從社會上那些具有完全行為能力,無犯罪案底的成年人中隨機抽取,有可能是社會精英,也有可能是社會底層小老百姓……
而大陸法系,說白了就是法官說了算。而從給顧芸初上課的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師們嘴裡得知,之所以二審改判的可能性很低,因為多數時候拿不定判定結果時,下級都會向上級討教一二。除非存在明顯問題,誰會隨意改變自己之前下的結論?
所以……現實就是那麽骨感。
顧芸初隻覺得前世的那會兒自己單純的可笑,咬牙考出法律職業資格證後,最終卻選擇在一家私營小企業裡當端茶打雜小妹,閑暇時在某購物網站開了個不溫不火的小店,兼職賣點雜七雜八的東西,賺點零花錢。
重生後,顧芸初一直在糾結自己能做什麽?想做什麽?賺錢,那是必須的。盡管現在還小,滿打滿算不過七周歲,可口袋裡已經有了上百萬存款。顧芸初知道她以後還能賺更多的錢,所以……她決定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像前世那般只能做能做的事,碌碌無聞地混日子等死!
“其實……”見沈川舅舅陷入沉思,顧芸初慢悠悠地提出兩套方案,她目前比較看好的兩個。隻說了一個,就直接把沈川舅舅和顧媽媽給嚇得目瞪口呆。
“嚇?”沈川舅舅的嘴角有明顯地抽搐。
這,這出的什麽餿主意?竟然讓他……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黑白電視機都屬於稀罕物,別說提什麽彩色電視機了,那得靠關系走後門開票才能買到。像洗衣機、冰箱、錄像機(VCD機這會兒還沒出來)之類的東西的東西都屬於稀罕物,其實就連又笨又重的錄音機都能算稀罕物。
單從結婚時的大件就能看出了,七十年代三大件縫紉機、手表、自行車;八十年代三大件則是黑白電視機、單杠洗衣機外帶收錄機。
所謂的稀罕物,那就是即便你口袋裡有錢,也是僧多粥少,得有門道。顧芸初給出的第一個方案,建議沈川舅舅去倒賣家電。南方G省海的另一邊便是東方明珠。
門路顧芸初雖說沒有,可她知道有個人一定有。記得跟自己一道學素描的師兄姐裡,有個師哥,他家就有香港那邊的關系,或許可以試試。
顧芸初也是跟那些個師兄姐們混熟了才知道,經常遲到早退難得碰到一回的天才周添一師兄,他老爹周港生其實是南方人,會說一口流利的閩南語。周家原本在當地就是顯赫一時的資本家,抗日那會兒也算是愛國人士,解放初期舉家遷移定居香港。改革開放後,周師兄的老爹逮著機會就回到了大陸做生意,機緣巧合下便認識了周媽媽,倆人相愛結婚生下了周添一。現在周媽媽就辭職在家安心地相夫教子,負責照顧周師兄,而周爸爸則在外頭做生意,三天兩頭往南邊跑。
或許可以試試。
“小滑頭兒,這不是投機倒把麽。”沈川舅舅深吸了一口煙,沉思了片刻。
“舅舅又不是沒乾過這種事。”顧芸初翻了個白眼。自家老娘顧媽媽不止一次在自己個兒追憶當年,痛訴自家弟弟當年如何如何。
六十年代那會兒的內地,即便是重慶這樣的大城市,物資也是相當的匱乏的。口袋裡再有錢也未必能買得到東西。沈外婆就隻生了顧媽媽沈川舅舅姐弟倆人,比起家裡面五六七八個孩子的,家境別提好多少了。可問題當時物資匱乏啊,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得憑票限量供應,沈外婆為了給自家孩子補營養,每次都是早早的趕去排隊。
每個禮拜,顧媽媽跟沈川舅舅一人兩毛錢的零花錢,至於零食糕點糖果水果之類的,每人每天都限量供應。顧媽媽從小就喜歡吃零食糕點,尤其是糖。沈川舅舅就將他那份零食糕點存起來,等顧媽媽吃完了她那份零食後,便將自己那份倒賣給顧媽媽。
倒賣不說,還每次都分開來賣。桔子一片一片地賣給顧媽媽,糕點也分成幾份賣給顧媽媽。顧媽媽偏偏每次都上鉤……最後,沈川舅舅自然少不了吃一頓竹板紅燒肉,可下一次相類似的情況依舊會發生。
每每顧媽媽跟顧芸初憶苦思甜,都會提到這一段。每每顧芸初都會忍不住扶額,感慨自家老娘這腦子……如此愛吃甜食,當年竟然沒被拐子給拐走,真真是奇跡。話說回來,當年沈川舅舅才多大啊,好像就跟自己這會兒差不多大吧。瞧這腦子,真的不是一般的活絡喲。
“呃……”沈川舅舅一時語頓,遲疑了片刻,想起兒時哄騙自家老姐跟自己買糕點零食的事,不禁笑了出來。
“小芸兒,你怎麽會想到……”顧媽媽皺著眉頭,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家女兒顧芸初。
顧芸初笑了笑,道出了緣由。
“一起學繪畫的周師兄,你還記得不?”
“就是那個總遲到早退那個?”顧媽媽幾乎沒怎麽陪顧芸初去林老師那邊學繪畫,唯二的兩次也是臨時起意,結果次次遇到這位周添一周師兄遲到。
“他爸爸有路子能搞到這些家電,而且我聽說王姑父他們供銷社的家電很大一部分就是周師兄他爸爸弄來的。”
顧芸初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顧芸初所提及的王姑父,其實就是沈外公大姐家的大女兒的老公王書華。沈外公兄弟姐妹五個,上頭兩個姐姐,沈外公作為最小的兒子,跟最大的姐姐年齡相差二十歲。所以沈外公出生時,最大的姐姐其實早已經生下了兩個孩子,最大的女兒甚至比沈外公年齡還要大。
王書華雖說是個泥腿子土農民出生,可他運氣不錯,高中畢業作為當時難得的知識分子,被分配到了農民供銷社,之後平步青雲,一直坐到第一把手的位置。顧芸初家的彩色電視機、電冰箱還有洗衣機,就是他給開的條子,走後門買的。
“那不是跟姐夫他們搶生意?”顧媽媽有所顧忌。
“我們可以偷偷地賣!”確實有點搶生意,可誰讓現在是賣方市場呢。顧芸初笑嘻嘻地說道,“就賣給熟人。之前那冰箱還有洗衣機,都不夠分的。而且我們就隻做這麽一票。”
提起之前抽獎所得的冰箱跟洗衣機,顧媽媽也笑了起來。可不就是不夠分麽,為此還差點打起來。沒辦法,現在供銷社每個月就只有那麽點庫存,僧多粥少,就連自家家中這三台電器,雖說有批條子,可還是等了很久才搬回家。
“隻做這麽一票?”沈川舅舅摁滅了手中的香煙,疑惑地看向自家外甥女。
“舅舅不是沒錢麽。更何況……”顧芸初笑嘻嘻地解釋道,“投機倒把,總歸容易讓人眼紅。”
“呃……”
“所以,我們第二步就是辦廠!”
“辦廠?”
“辦什麽廠?”
“當然是……”顧芸初示意顧媽媽跟沈川舅舅湊近點兒,壓低了嗓門後才慢悠悠地在倆姐弟耳邊輕聲說道,“服裝廠!”
不等顧媽媽和沈川舅舅反應過來, 顧芸初已經提高了音量:“舅媽好~”
彭曉真本想偷聽顧媽媽姐弟倆究竟在聊些什麽,哪曾想這才只聽了一兩句,就被那個死丫頭給發現了。
能不發現麽,房門上懸掛著的珠簾輕輕晃動著,那麽大的身影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到。
“小彭來了?”顧媽媽轉過頭,發現果然是彭曉真。瞧著她偷聽被抓包那一臉尷尬的摸樣,本就沒剩下多少的好感一下子全給減光了。而沈川舅舅自然看到了顧媽媽臉上露出的不悅,語氣不善地問道:
“什麽事?”
“那,那個……我,就想問問你,明天幾點出發去火車站。”因為被抓了個現行,彭曉真心緒還未恢復正常,說話難免有些斷斷續續。
“小彭,娃娃,明天不用太早去,反正你姐夫也有車。”顧媽媽笑著對沈川舅舅說道。
“那……姐,川兒還有小芸兒,你們吃不吃宵夜?”
“你吃吧。我和小芸兒沒有吃宵夜的習慣。”顧媽媽搖了搖頭,實在想不通這弟妹這胃口怎麽怎麽好?一天吃五頓,而且每頓飯量還不小。難怪弟弟總在糾結是不是要辭職。
“宵夜你一個人吃吧。對了,時間不早了,讓璐璐好早點睡了。”沈川舅舅不耐煩地打發彭曉真趕緊離去,他還急著想知道小滑頭兒時究竟怎麽想的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