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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話》第一百二十章 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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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似在一遍遍地問:湘娟,如今連湘妮都深曉《女德》,而你可記住了,可懂曉了?

 二姨娘打理了大半年的大廚房,再有陳湘妮的那份嫁妝打理著,日子也過得充實,白日忙著,夜裡還要教陳湘妮做些針線活,有人陪著說話,倒也不覺歲月難熬。(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

 陳湘如每月都會如期收到周八從邊城輾轉而來的書信,他總是熱情不減地與她訴說邊城的生活。

 “每日五更三刻起,帶兵操練,而後回營用晨食,再是操練……今晚的月很圓、很亮,有老鷹掠過月下,一閃而過,想到了你說的話,孤獨的鷹、孤獨的狼……”

 這是四月的信,言辭之間充滿了濃濃的相思,他在想她,但通篇卻沒有一個“想”字。

 “啟丹又犯境了,那是一個小鎮,許多年沒出事,他們繞過冷月關,直犯邊鎮,待我們趕到的時候,小鎮一片灰燼,百姓們死傷無數,就連牛羊也被燒死了。”

 這是五月的信,能瞧出他的心境低落,身為邊城守將,卻不能保護天朝百姓的安危,看著手無寸鐵的百姓被異族人傷害、喪命。

 “湘如,我們打了一場大勝仗,啟丹欲強攻城池,被我們趕出了數十裡外,這是最痛快的仗……”

 這是六月的信,她能瞧出他的喜悅,仿佛已經看到他在打勝之後站在山崗上的大喊,他在信的末尾寫著,“我對著南方喊著‘湘如,我打勝仗了!’第一個想要告訴的,不是父親,也不是母親,卻偏是你。”

 七月,陳湘如收到他的來信,他在信裡寫道:“湘如,朝廷的封賞下來了,途經了兩月,我升為從五品遊擊將,連升幾級,可我一點也不高興,我想到了死去的將士,一名士兵十二兩銀子的撫恤,他們的命隻值十二兩銀子。袁伯說這就是戰場,活著才有意義,死了就只剩少許的銀子。”

 寫這信時,他許是悲涼的吧。

 陳湘如仿佛看到了慶功宴上,唯獨他是那樣的孤獨。

 從五品遊擊將,對於隻得十七八歲的他來說,這已經是個奇跡了吧。

 唯有這一切,陳湘如才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他,會悲,會哀,會難受、會歡喜,亦如所有人那樣,有著自己滿腹的心事。

 也只有現在,她才拋開了一開始,寫了那等肉麻又熱情書信的周八,他從未如此真實地出現在她的面前,而她分明沒看著他,就看他從遠處緩緩而來,這樣清晰,如此真實。

 陳湘如能深切地感受到他的難受,所以她坐在案前,不再是回復他“平安”、“保重”、“活著”這樣簡潔的書信,而是第一次有了要給他寫信的準備。

 寫什麽呢?

 她想。

 很認真地想。

 硯好了墨,她認真地回想著這幾月的事,仿著他的風格,這樣寫到:

 玉鳴:近安。

 三月,我進入了美人別苑,你知道的,她們是四個布面美人,很美,環肥燕瘦、春嬌月媚,我隻一眼,就覺得她們長得很好看,但知曉了她們的情況後,突然覺得好悲哀,因為她們全是來自民間的四個美人,沒有任何才華,亦不會識字。有的擅長浣紗;有的擅長廚藝;有的擅長女紅;還有的最擅長種植菜蔬。

 四月,春蠶上繭山了,終於盼來了生絲,今年是個大豐收。陳家的師傅各自忙開了。但這個月是湘娟的生辰,她滿十二了,虛歲十三,我提前送了湘娟一對羊脂玉墜耳環作為壽禮,可她卻說:大姐,你記錯了吧,還有三天才是我過生日呢。或許,她不想我記得吧。

 五月,梔子花開了,這讓我想到了六月的荷花,說不清的緣由,我喜歡所有能開出白色花朵的花,如白蓮、如梨花、還有白玉蘭和梔子,總覺得只有這樣純潔的花,才像我們一塵不染的心靈。

 六月,祖母解了湘娟的禁足令,可祖母卻讓彭嬤嬤教我規矩,我真是煩透她了,她寸步不離地跟在我身邊,我總覺得,她就是祖母的眼睛,她整天從我的坐立言行,到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要進行挑剔。不過,隻半月,她就對祖母說:大小姐學得很好了,不必再教。而我聽劉奶娘說,在背裡,彭嬤嬤誇了我。我是不是很得意!因為彭嬤嬤說,在言行舉止上,我與生俱來就似學過規矩的,她實在挑不出毛病來。

 七月,進入三伏天了,很熱,我不知道邊城的夏天是什麽樣兒,會不會如江寧這樣熱?我因為夜裡睡不著,決定去家裡的藏書閣取幾本書看,我第一次知道家裡有那麽多的書,還有許多曾經隻知其名,而未見過的書。族裡的十三叔也在我家讀書,我聽到他在給弟弟們講授《史記》,我覺得他一定能高中。

 八月呢……

 陳湘如停了下來,看著自己寫下了幾頁書信。

 家裡的書很多,多得超乎了她的想像,除了尋常能看到的書,還有專門的珍藏書籍,但那間書屋只有家主能進去,也是由家主親自保管的。

 現在,她掌管家業,有幸進去過,裡面除了珍籍秘藏,外頭買不到的書籍,還有名家的字畫。

 七月將逝,八月將至,就快是中秋節了,而周八離開江寧半年了。

 她難言想念,她說不出口,她只是覺得面對他這樣真誠的書信,她應該回應什麽,說些什麽。

 她想了片刻,繼續寫道:“八月,中秋節快到了,提前祝你節日快樂!願天下有終成眷屬,願我們各自長樂安寧!”

 最後,第一次在信的末尾繪了一朵小巧而美麗的蓮花,又在一角繪上自己的笑臉。

 就這樣吧,用他的方式寫一封回信。

 隻盼,能讓他看到這信覺得開心些。

 陳湘如看了一遍,無甚大礙,方才尋了信套將信裝好,還和以前一樣,把信給了花木房的花婆子,信套外頭再裝一個信套,上面寫上“花三娘”三字,這樣一來,旁人就會以為是花三娘的信。

 而花三娘拿著信後,會盡快寄給周八。

 夜裡依舊炎熱,荷塘的蛙鳴,草叢的蟋蟀高唱,這讓夏夜越發讓人覺得悶熱。

 陳湘如正緩慢地走著,所有思緒還沉陷在那封信中,在寫信之前,她又把他從邊城寫來的信一封一封細細地看過。

 王婆子慌慌張張地從淑芳苑出來,東張西望一番,似在尋覓什麽。

 綠葉在路口徘徊,手裡搖著團扇,等候著從花木房歸來的陳湘如。

 “王婆子,出了甚事?”

 王婆子喚聲“大小姐”,撲通一聲跪下來,“大小姐,二小姐不見了。”

 陳湘如刹時憶起離家出走、音訊全無的陳相和,雖然猜到了陳相和的離開與陳將生有關聯,可陳將生那裡並沒有打探出下落,倒是有族人證實在陳相和從陳家大院失蹤後,確實有人看到陳將生家裡出現一個十來歲的男子。

 王婆子繼續道:“二小姐說要用香湯,讓丫頭預備,待我從大廚房取了羹湯回來,小椏和二小姐都不見人,整個淑芳苑都尋遍了,還是沒人。”

 兩個大活人,大半夜的會去哪兒?

 陳湘娟一個女兒家,自不會如陳相和一樣鬧出離家出走來。

 陳湘如道:“淑芳苑沒人,便在西院尋尋,許是屋子裡人,納涼去了。”

 “西院已經尋了一遍,並未見人。”

 真是奇了!

 陳家大院的守衛森嚴,尤其是西院一帶,夜裡有護院巡邏,更有值夜的婆子在四處走動。

 陳湘如急道:“綠葉,你去喚幾個丫頭、婆子,令人四下找找。”

 “大小姐,老夫人那邊也得說一聲,若二小姐有個好歹……”

 不多會兒,淑華苑上下的人也聽聞陳湘娟不見的消息,劉奶娘自是第一時間就到了上房稟報。

 老夫人頗有些意外:“不見了嗎?”像在詢問,又像是證實,但她卻電光火石般地掠過一道光亮。

 劉奶娘滿是擔憂地道:“老夫人,二小姐不會和大爺一樣吧。”

 趙婆子忙道:“她不會的。這閨閣小姐要是鬧上這麽一出,往後哪個婆家敢要。”就憑這一點,陳湘娟也不會。

 陳家大院落幾位小姐、公子的,各有性子,端莊得體、溫柔和善的大小姐;不善言辭、主意極大的大爺;性情倔強,熱情活潑卻又自私的二小姐;脾氣火暴,正直剛強的二爺;溫潤文弱,萬事總得想上幾回的三爺。

 二小姐雖然敢頂撞老夫人,但卻不敢離家出走,因為她是一個自私的人,所謂自私便是一切都想自己得到更好的。

 老夫人輕聲道:“趙婆子,你帶人去東院的聽雨苑瞧瞧。”

 陳湘娟喜歡馬慶,上回被禁足半年為的也是馬慶,甚至因為這事還與她頂撞,前些日子聽說馬慶回來了,她終於按捺不住要去夜會意中人了吧?

 劉奶娘驚呼一聲“對啊,二小姐會不會去東院了?”看看外頭的天色,二更二刻了,這個時候夜會男子,傳揚出去可怎麽好。

 趙婆子領了上房的婆子、丫頭,又喚了陳二管家的女人陳二嬸,一行六人,風風火火地過了西院通往東院的偏門,兩院之間原有道小門,白日也是有人看守的,夜裡一到二更天就要下鑰。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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