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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話》第一百零一章 彼此防備
陳相富瞅了眼擺在祠堂中央的兩口大箱,三把鎖、三種封條,不用說,定是族長、六老太爺、九老太爺的傑作。
 誰也不放心這筆錢,被人得了去。

 最後,三個人各拿一把鎖,再各用了封條貼上,又各派了人守著,族長說不清楚這事,就休想再做族長。

 任眾人爭執得如何厲害,六老太爺與九老太爺各不說話,一個慵懶地坐在一邊,另一個正襟端坐,時不時留意著其他族人。

 十幾個族中的男孩在院裡追逐著,嘻笑著,對於大人們的爭執絲毫不放在眼裡。

 只聽到“當”的一聲鑼響,就聽到一個老者扯著嗓吼:“辰時一刻將到,各家男丁前來祠堂祭祖!祭祖啦!”

 男丁能入祠堂祭祖,這是歷來的規矩,而婦人們只能站在院裡瞧上幾眼,甚至連祠堂的門都入不得,而陳姓女卻可以入祠堂,但沒有坐的資格,就如上回陳湘如來,陳相富可以坐,她卻不能坐一樣。

 六老太爺又淡淡地瞄了一眼,依舊坐在太師椅上未動。

 九老太爺則在心裡盤算他的小九九,一直就看族長不順眼了,他們都是同輩的,憑甚要讓二老太爺做族長,前些年覺得無所謂,但現在想來太有所謂了。

 敲鑼的老漢是族裡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也是陳氏族裡的人,但輩份較後,是維字輩的後生,便是見了陳相富也要喚聲“叔父”,這族裡“將、相、維、忠、孝”已經有孝字輩的後生了。

 對於輩份晚的,想著族長的位置與他們無關,只在一旁瞧熱鬧。

 一時間,族裡的男丁陸續趕了過來。偌大祠堂裡擠滿了人,還和往年一樣的規矩,業字輩的站第一排。然後是將字輩,再下來是相字輩……

 人差不多到齊了。

 族長在他長孫的攙扶下出來了。掃了眼眾人,輕咳兩聲,目光就落在六老太爺和九老太爺身上。

 而他們一個裝著沒瞧見,一個面露鄙夷。

 族長應是主持公道之人,沒想卻貪族裡的銀錢,這樣的人不配做族長。

 族長又輕咳了一聲,見眾人都是按往年的規矩列隊站好,這才移到第一排的正中。往懷裡討祭文,不想六老太爺卻朗聲道:“列祖列宗在上,今有陳業榮有失公允,私挪族中公有銀錢中飽私囊,秉香通稟:陳業榮再不配為族長……”

 族長沒想他又說出這樣的話,厲吼一聲:“陳業勝!”

 六老太爺不以為然,依然是無視眼中:“無論怎麽說,我們都要另選族長。哼!”

 九老太爺道:“既然今年族長不能領頭祭祖,總得有個帶頭的。”

 六老太爺想著,陳業榮是不成了。論資排輩就該是他了,“九弟不提我還忘了,我昨兒也備了祭文。今年就由我來吧。”

 九老太爺也備了祭文,隻不提,心裡想著: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無論誰做族長,都是得過陳家大院那關,雖說陳將達不在了,可三房老太太還健在,且還是個精明能乾的人。

 這次為甚陳家大院的陳湘如捅了這麽一個馬蜂窩就不現身了,想來陳家的三老太太是知情的。定是族長哪裡招惹了他們,才故意使了這麽一手。這明擺著就是陳家大院對族長不滿。

 這麽一鬧,倒給了他們機會。

 現爭當這祭祖的領頭人。這不是讓晚輩們瞧笑話,再說了,這誰讓族長還不定了,六老太爺要爭,且讓他風光這一回。

 族長又冷哼了一聲。

 眾人只看著九老太爺。

 九老太爺道:“族長失德、貪汙,著實不能再做族長位置,今年就由六族兄暫為代替吧。”

 六老太爺原還歡喜,一聽這“暫為代替”幾個字,臉色就有些難看,“記得我是你六族兄就好。”

 他可比他要長,也想爭當這個族長嗎,說起來前頭的那幾個都沒了,除了這犯了貪汙、惹怒全族的陳業榮,也該輪到了他了。

 眾人以為他們還在爭吵好久,沒想六老太爺先執了香燭,領著眾人開始叩拜,跪於地上時,拿出自己一早寫好的祭文誦讀起來。

 每年這祭祖的儀式便是近大半個時辰,陳相富兄弟跪在地上,腿腳都麻了,才見六老太爺念完了祭文。又朗聲道:“前族長陳業榮中飽私囊,挪用族中公中的銀錢,稟告先祖,現在廢其族長之位……”

 族長一聽又是這話,氣得吹胡瞪眼:“陳業勝!”

 平日瞧著是文弱書生,可今兒瞧瞧這模樣,哪裡將他這個族長擱到眼裡了。

 “陳業榮二哥,挪用族中公款的事兒說不清楚,我們可都是不依的,不僅要追究去年、前年的帳簿,便是你上任以來的也要追究。”

 族長冷笑一聲,打的旗號真夠好的,“你是想替你爹再把這族長的位置搶回去嗎?陳業勝,萬事可不要做絕了,你爹的族長就做得公正,你家三房人哪房過得不好?”

 九老太爺見他們又要打口水仗,起身揮手道:“祭祖儀式完畢,給先祖敬香!”

 他領頭捧了香燭,點燃插好,又三拜九叩一番,方才回到座兒上。後生們學著他的樣兒,論輩份逐一敬香,沒人再去管爭執不休的族長和六老太爺。

 六老太爺道:“我爹至少比你做得好,不像你的指甲如此深,這般貪婪。這當官還有個俸祿呢,這做族長拿份例銀又如何?”

 眾人敬完香,有人散去,有人留下來瞧熱鬧。

 祠堂裡那兩箱銀錢,卻是誰也不敢動。

 九老太爺道:“二族兄、六族兄,既然得另選族長,還照往年的規矩,把業字輩的人都請來,男人不在的,這婦人總還在,咱們另選族長出來。”

 陳相富兄弟瞧了一陣,有些無味,領著下人回城了。

 *

 一回家,陳相富就去了陳湘如院裡。

 兄弟倆把在族裡的所見所聞細細地說了。

 陳湘如微微一笑,“奶娘,你去門上打個招呼,就說陳家乃在孝期,不見外客!”

 這早前交好的幾家,雖說陳家在守孝,還是送了節禮來的,就是陳家也給各家回了禮,連陳湘如的舅家六安趙家也都送了年節禮過去,趙氏雖不在了,但趙家每年會趕在臘月時送份年節禮,多是六安的土儀,皆不是貴重的,可也算是趙家人還念著陳家的幾個外甥。每年在收到趙氏節禮後,陳家也都要還禮。

 陳湘如壓低嗓門:“這只是說辭。”捧著茶盞飲了一口,“叮囑門上的管事婆,年節期間不見陳氏族裡任何人,有什麽事讓他們過了節再來。”

 如此一說,劉奶娘就明白,不見外客只是藉口,真正的用意是不見陳氏族裡的人。

 陳湘如想的是:先由他們是掐、去鬧,前些日給她尋了那麽大的堵心事,這事哪能說了就了。

 陳相富見劉奶娘走遠了,這才低聲道:“大姐,今兒過去,我派了機警的小廝在陳家莊四下打聽了一番,有人說前些日看到過大哥出現在將生叔家。”

 陳相和曾在陳將生家出現?

 陳湘如一早就懷疑了。

 陳相貴道:“但我派了武功好的護院去他家瞧過,並沒有發現大哥。”

 “這件事定與陳將生脫不了乾系。”

 這幾天夜裡,她無數次地捧著《贖身契》,這可是官府開的,照著官府的規矩,誰有這紙契文,陳將生就是誰的奴才。

 陳湘如原想求周八再幫忙尋人,可這麽些天了,只怕陳相和早沒了去向。

 陳相和是偷了二姨娘母女的首飾離家出走的。

 “無論是誰做族長,第一個要籠絡的都是陳家大院。”

 陳湘如移著步,心裡想的卻前身陳湘如,她有沒有在父亡之後不久換了族長,看起來似乎與陳家大院無關,可這回換族長、惹事兒,陳湘如卻是有意的。

 陳相富道:“大姐,如果二叔公做不成族長,六叔公和九叔公誰會做族長?”

 陳湘如勾唇一笑,“這回再選,自得尋一個能向著我們的族長。陳將生幾番鬧事,後頭如果沒有人出主意,他也沒有這麽大的膽兒,只是相和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走了,他的後頭是陳將生,如果我沒猜錯,陳將生後頭的族長也沒少參與。

 陳家大院的錢,不會用來養白眼狼。

 給我家添堵一時, 我便給他添堵一世。”

 何等狠決的話!

 陳相富兄弟仿佛不認識自家大姐。

 卻見陳湘如突地一軟,眸裡含著淚,關切而溫和地看著陳相富兄弟:“要是你們能快些長大,撐起家業,我和祖母該有多歡喜。陳將生為什麽這麽鬧,還不是欺負祖母體弱,我們姐弟年幼……”

 眼淚依舊是不要錢的,但卻是動人的,陳湘如那淚珠又滴落了下來。

 陳相貴見她一哭,立時著急起來:“大姐快別哭了,大過年的呢。”

 陳相富越發覺得自己要像個男人一樣,寬慰道:“大姐休怕,誰欺負我們,我們就欺負回去。陳將生這王八蛋,明明是他害人,結果連贖銀都不肯出。”

 “二弟,你以為我不想對付陳將生麽?可他手裡還有大弟陳相和在,相和到底去了哪兒,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而他知道一定不會告訴我們。所以現在,我們還不能動陳將生,只能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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