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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花醉》第六百七十三章 悲歌之傷
亭子裡擺著一桌酒席,趙有恭翹著嘴微微笑著,柴可言可是對他恨之入骨的,今日這般柔和,想必是有什麽事情相求吧。不知柴可言是怎麽想的,院子裡不見半個下人,她親自端著一壺酒放在桌上,隨後朝著趙有恭招了招手,還有些不耐煩的哼道,“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滾蛋!”

 “這叫什麽話,可言相邀,本王怎能不給面子?”說著話,趙有恭坐在石凳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瞧趙殿下這幅厚臉皮的樣子,柴可言輕聲冷笑,喝喝喝,喝死你個王八蛋算了。本來就恨死他了,可有些事情還不得不求他。

 坐在對面,二人沉默不語,氣氛尷尬的很,趙有恭也不想這麽乾巴巴的坐著,放下酒杯笑道,“可言,你找本王來恐怕不是喝酒這麽簡單吧,說說吧,到底怎麽想的?”

 “你這人還真是直爽呢,也沒什麽大事,最近山東那邊碰上點問題,需要轉移一批綢緞和瓷器,你在沙門島放著那麽多船,可不可以幫忙派幾艘轉運到蘇州去?”

 趙有恭心中暗笑,這柴可言還真不愧是人精,他趙某人曉得山東河北會不安全,柴郡主自然也想得到。大批量≯v的綢緞和瓷器,其實還是走水路最安穩,而眼下在山東擁有大量船隻的也只有李寶的水軍了。怪不得一向高傲的柴郡主低下高貴的頭顱,低聲細語了呢,“可言,既然你都發話了,本王能不答應?不過。你也知道的。這海上運輸辛苦得很。本王沒什麽問題,但那些士卒辛苦一番,總不能什麽好處都沒有吧,這樣本王怎麽對得起那些千辛萬苦的將士?”

 “你典型的惡商”柴可言瞪瞪鳳眼,最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聲,翻個白眼,哼哼道,“行。隨船將士,本郡主付他們每人十貫錢,這樣總行了吧?”

 “可以,不過那樣是不是太麻煩了,郡主就把錢交給本王就行了,本王自會轉交給李寶的!”趙有恭心中暗笑,柴可言還真是每時每刻都不忘動點鬼心思,同樣是送錢,如果柴可言去送,那可就是收買人心了。既然如此。幹嘛不以自己的名義發錢,還免了讓柴可言收買人心。

 心思被看破。柴可言也不生氣,抿著嘴倒了杯酒,這趙某人鬼精鬼精,想要在他身上討到便宜,不容易呢。

 秋風沉醉,環境優雅,伴著牡丹香味,二人聊著天喝著酒,柴可言已是太子妃,按照規矩,莫說陪著趙有恭喝酒了,那就是離開太子宮都要有人跟隨記錄的。不過柴可言畢竟不是普通女子,她與趙桓的婚事是怎麽回事,大多數人心裡也清楚,所以柴可言獨斷專行,大多數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人家太子趙桓都沒說什麽,其他人亂說什麽?

 酒過三巡,柴可言小臉紅撲撲的,眼神也有點變了,趙有恭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這娘們不會在酒裡下毒了吧,內力運轉,也沒感覺到半點不適,就是覺得渾身燥熱不堪,那種熱越來越強烈,就算秋風撲面,依舊壓不下這股火。趙有恭心中一陣苦笑,搞什麽鬼,這傻娘們想幹嘛?想要翻雲覆雨,直說嘛,何必這般費事?

 有時候趙有恭也搞不懂柴可言的心思,都說女人的心思最難猜,可柴可言明顯不是普通女子,可做起事情來偏偏比普通女子還瘋狂。小腹火熱,仰頭時,可以明顯的看到柴可言冷豔的小臉上掛著一絲怪笑,趙有恭眉頭緊鎖,哭笑不得的哼道,“柴可言,我發現,你真是個瘋子,你這麽做就是為了報復本王?”

 “難道不好麽?”柴可言眯著鳳眼,說話間起了身,纖腰搖擺,繞到旁邊,那馨香之味撲入鼻中,纖纖玉指劃過趙有恭的臉頰,趙有恭的身子就像觸電般打了個哆嗦,“趙凌,看著自己的女人跟著別的男人過,非常不錯吧,你說我要多找幾個男人,你會不會很高興呢?”

 聽著柴可言的話,趙有恭心中一股火氣衝出,似是怒火又像是欲火,“你果然瘋了,哼哼,你不會這樣做的,跟那些平庸之輩在一起,你不覺得惡心麽?”

 “瘋了?瘋了又如何,趙凌,本郡主早就說過的,你會後悔的”柴可言很是得意,趙有恭眉頭一緊,猛地將這個自得的女人摟在了懷中,柴可言有點愣愣的,剛想挖苦幾句,趙有恭已經抱起她按在了石桌上。秋日的庭院,只有飄落的黃葉,幾棵紅楓停靠在遙遠的地方,像一道優美的紅牆。趙有恭雙目圓睜,呼吸越來越粗重,大手蓋在女人左胸上,稍一用力,那青白色的紗衫被撕開一點。柴可言小嘴微張,氣的渾身直打哆嗦,她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一想到這惡男人要在院子裡行凶,就像昏死過去。

 趙有恭早已經忍耐不住了,更何況眼前又是柴可言,隨著一聲嬌罵,衣衫零落,春色滿園,說到底,柴可言也還是第二次而已,趙有恭如此勇猛,柴可言哪裡經受得住,就像汪洋中的一艘孤船。任憑柴可言再聰明,心性再冷傲,可到了這時候,也只能像個弱女子一樣默默承受。趙有恭覺得柴可言傻,想要的話,何必用這些小把戲?可柴可言從來不這麽覺得,她要掌握主動權,享受了,再將趙有恭一把推開,以後啊,再多找幾個男人,有本事趙有恭就沉默一輩子。

 巫山,風流本色,秋風吹拂,一片蕭瑟。柴可言推開趙有恭的身子,暗罵一聲牲口,她悄悄地走了,當趙有恭醒來時,庭院裡空空如也,唯有亭子裡還留著一點血跡。此時,趙有恭有種被羞辱的感覺,柴可言把他趙某人當兔相公了?下次,柴可言想要偏不給。眉頭蹙起。若有所思的穿著衣服。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心中隱隱不安,柴可言如此做會這般簡單麽?

 一輛華貴的馬車裡,柴可言側躺在軟榻上,纖手撫摸著小腹,嘴角掛著點奸詐的笑,趙凌啊趙凌,你真以為萬事都在掌握中麽?柴可言想要一個孩子。以後再慢慢撫養成人,當二十年後,這個孩子站在趙有恭面前時,趙有恭會怎麽辦?趙有恭這個人,說狠也狠,說不狠也不狠,他可以如冉閔一樣屠盡千萬人,可對親人,偏偏愛護有加。柴可言也覺得自己有點瘋了,可那又如何。她就是要報復,讓趙凌那個王八蛋乖乖地跪在面前求饒。

 汴梁的日子是枯燥的。也是美滿的,而對大宋北邊的子民來說,宣和六年是個難熬的日子,耶律淳又打回了南京,大宋邊軍又節節敗退,導致河北多地百姓遭了秧。轉眼間,來到了十一月初,天涼了,衣服厚了,人心也跟著變涼了許多,楚王府裡,趙有恭沉著眉頭面對著一封信,這封信是獨孤求敗寫的,唐淼親自帶來的。自從武州大戰之後,趙有恭很少面對如此沉重複雜的局面了,為什麽會這樣?

 在信中,獨孤求敗說了一些事,就在十月二十八那天,恆王柴瑟去了一趟陳橋鎮,從那裡取來一樣東西,經過獨孤求敗查探應該是玉璽之類。此外,最讓趙有恭難以接受的是,就在柴瑟離開陳橋鎮不久,孫老五也從陳橋輝永大車行離開,獨孤求敗將孫老五丟給了唐淼等人去盯,自己隨著柴瑟去了。至於接下來該怎麽辦,就只能等趙有恭親自下決定了。

 該怎麽辦?抹去恆王府以及柴氏皇族?趙有恭微閉雙目,心中一片複雜,獨孤求敗不可能說謊的,而且趙有恭也相信獨孤求敗的判斷,可真要對恆王府下手,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思慮良久,趙有恭將信揉成一團,淡淡的問道,“孫老五呢?”

 “回殿下,孫老五自知跑不了,已經服毒自盡”唐淼說話時,臉上浮現出一絲羞愧之色,他不是沒有防著孫老五自殺,可孫老五又不是庸手,一發現暗堂的蹤跡,連逃跑的意圖都沒有,直接躲在小屋裡服了毒,唐淼想阻止都來不及。一個人要是想活不容易,可要是想死就太容易了。

 趙有恭揮揮手,示意唐淼不必太過自責,孫老五也是一代高人,他要是想死,誰能攔得住?孫老五已死,便是死無對證,趙有恭還不敢確定恆王府一定和聽雨閣有關系,雖然看似證據確鑿,可實際上都是猜測,並不排除聽雨閣布下陷阱的可能性。看來該去跟柴瑟聊聊了,如果恆王府真的跟聽雨閣有關系,那就只能對恆王府痛下殺手了。

 想到就去做,如今已經亥時,趙有恭不想多等,免得夜長夢多,唐淼找來楊再興和三娘,點了百余名王府侍衛,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恆王府奔去,百余人在深夜裡奔行,動靜小不了,不過那負責巡城的鎮江軍大都認識楚王府的親衛服飾,所以遠遠的一看是一幫子楚王府親兵出動,乖乖地躲在暗處不出去了。開玩笑,如此大規模的行動,想必是秦王殿下要做什麽事了,誰要是上去攔著,那不是不要命嗎?

 恆王府與楚王府都在北大街,所以很快就來到恆王府門前,王府守衛一看一幫子大兵殺氣騰騰的奔來也是嚇壞了,當即拔刀怒吼道,“你們要做什麽,這裡可是恆王府,你們要造反不成?”

 楊再興可沒把這些守衛放在眼裡,這些人雖然負責拱衛楚王府,但都是禁軍的人,“都慌什麽,秦王殿下只是想找恆王殿下聊天而已,你們趕緊讓開!”

 嘶,幾個守衛倒抽冷氣,開玩笑,你領著這麽多親兵來,是為了聊天的?心中不忿,可又有幾個敢說個不字?誰也不願意死,所以,幾個守衛猶豫了下,還是讓出了大門,趙有恭沉著臉走過王府大門,徑直朝裡邊走去。恆王府的構建風格與楚王府差不多,這些王府庭院可都是前唐時期同一批建起來的,所以格局都差不多,再說了,以前也不是沒來過恆王府,所以對這裡的一切非常熟悉。

 走過前院,趙有恭就聽後院傳來一陣噪雜的聲音。難道是出事了?趙有恭心中一慌。加快腳步。過了拱門,就碰上了一個人,那個人雙鬢發白,右手撫著胸口,嘴角還掛著一點殷紅的血漬。一見如此,趙有恭本能的覺得大事不妙,獨孤求敗是何等人,如果是幾年前也不算奇怪。可如今的獨孤求敗早已是當世絕品,能傷他的又有幾個人?

 “獨孤兄,傷勢如何?”趙有恭快步向前,滿臉擔憂,獨孤求敗面無表情,先是搖搖頭表示無恙,隨後,皺著眉頭冷冷的吐了三個字,“對不起!”

 趙有恭懵了,一向眼高於頂。傲慢無比的獨孤求敗竟然說了對不起,這是好事麽?越過獨孤求敗。趙有恭幾乎是飛奔到正屋前,此時房門微閉,露著一點縫隙,一腳踹開門,往裡邊一看,趙有恭幾乎暈倒在地。濃烈的血腥味充滿房間,桌椅翻倒,到處是打鬥過的痕跡,就在方桌前,躺著一個人,一把短劍刺破他的胸膛,鮮血滲出,早已是死的不能再死。恆王柴瑟死了,他死的如此徹底,雙眼還憤怒的睜著。趙有恭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如果之前還迷惑不解,可現在,他可以確定了,恆王府和聽雨閣一點關系都沒有,一切都是嫁禍,只是為了將他趙某人吸引到這裡來。盯著柴瑟的是獨孤求敗,殺死柴瑟的那把短劍也是獨孤求敗的,不,仔細說起來,這把短劍是趙有恭扔給獨孤求敗的禮物,當年商洛附近大戰段家兄弟,從那裡得了一把精巧的短劍,自己覺得沒用,就丟給了獨孤求敗,可現在,這把短劍卻刺在柴瑟心口。

 獨孤求敗會殺柴瑟?不,絕對不會的,如果獨孤求敗殺了柴瑟,那一定是他趙有恭下的命令。後背一股股涼風襲來,趙有恭覺得自己置身於一個龐大的漩渦之中,終於明白為什麽聽雨閣如此久的時間沒有動靜了,原來他們竟布下了一個如此詭辣的陷阱,恆王柴瑟身死,柴可言會怎麽想?柴瑟已死,這一切都歸在了他趙某人頭上,告訴柴可言他趙有恭不是凶手?呵呵,柴可言會信麽?屬於趙有恭和獨孤求敗的寶劍出現在這裡,而負責監視的是獨孤求敗,趙某人又是來得如此恰巧,最重要的是,他趙某人有殺柴瑟的理由,更有無數的動機。很早就逼著柴可言表態了,為的就是收服柴氏,殺了柴瑟,不也是另一種逼迫柴氏低頭的方法麽?

 呵呵,趙有恭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他不會費心去解釋了,如此局面,解釋早已變得蒼白無力,連他自己都騙不了自己,如何去說服柴可言?局面已經成為事實,接下來就是如何應對了,趙有恭不想柴氏與自己作對,可既然無法避免了,就先下手為強吧。

 咚咚咚,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一聲刺耳的慘叫刺破耳膜。柴可言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那個讓她愛恨交加的男人站在屋裡,而自己的父親則毫無聲息的躺在地上,他雙目圓睜,似乎在敘述著自己的悲慘遭遇。起初柴可言不信的,哪怕幾個巡城兵去太子府說秦王趙有恭領兵圍困恆王府的時候,她依舊不肯信,趙有恭那個人是心狠手辣,可還不至於這樣喪心病狂,自己與他糾纏不休,他能那般狠心麽?

 當柴可言到來那一刻,趙有恭就知道什麽樣的解釋都變得蒼白無力了,趙有恭一句話不說,柴可言卻像瘋子一樣跑到了屋中,她抱起柴瑟的屍體,淚水猶如夏天的大雨,“爹爹你醒醒啊爹”

 柴可言終究是個女人,面臨這一連串的打擊,她幾乎昏厥過去,可一看到父親怒睜的雙眼,她的心就像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右手握緊劍柄,一點點抽出來,血早已變涼,柴可言的心也如寒冰一般,持著短劍,她慢慢站起身,當轉頭時,那美麗的鳳目變得赤紅妖豔,如惡鬼一般,兩道目光就像千年不化的寒冰,哪怕趙有恭也不由得有點怕了。

 “趙凌,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咯咯咯你想要柴氏是麽?對不起,你要不了,從今往後,你我情義兩斷,現在,你要麽殺了我,否則,你會後悔的,柴氏會變成你最痛苦的噩夢!”

 梨花帶雨,卻笑得如此妖異,柴可言立在殿中,短劍上滴著父親的血。趙有恭心中的痛苦,又有誰能知道?柴瑟死了,將來柴可言也必將帶著柴氏走向趙佶的懷抱,這一切不是他想要的,可全都照著他兜頭蓋了下來。如果柴氏徹底倒向趙佶,後果會怎樣?趙有恭的眼睛變得森冷無比,不知怎地,這一刻他真的動了殺心,“可言,不管你信不信,本王說一句,老殿下不是我殺的,你難道真的要跟本王作對麽?”

 “趙凌,你也是個人物,又何必說這些可笑的話呢?咯咯,前些日子,你還在本郡主裙下搖尾乞憐,現在就可以做出這種事,你心動了,是不是要殺了本郡主呢?你最好快一點,今日本郡主不死,明日,你一定會後悔!”

 “可言,你在逼我,告訴我,柴瑟去陳橋鎮做什麽?玉璽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會跟孫老五在一起?你想清楚,這一切很可能是聽雨閣的毒計,目的就是讓你我反目成仇!”

 聽雨閣?也許吧,可柴可言在乎的不是這些,她在乎的是爹爹的死,聽雨閣是無孔不入,可他們也做不到跑到恆王府殺人,殺了人還能悄無聲息的離開,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趙有恭,而手中的冰魄劍就是最好的證明,“趙凌,本郡主不在乎聽雨閣的計,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如果爹爹的仇不能報,本郡主還有何臉面活在世間?”

 趙有恭右手慢慢握起,看著眼前淒楚的女人,他的心好疼,為什麽要這個時候來,難道真的要殺了她麽?趙有恭是痛苦的,與柴可言幾番,那番情意豈能是假,可現在卻要殺了她,因為不殺她,柴氏一脈就會在她的帶領下成為一把鋒利的寶劍。

 嘩啦啦,趙有恭沒有動,而房頂破開一道口子,幾個人從房頂落下,頃刻間擋在柴可言面前,與此同時,院外也想起了叮叮當當的打鬥聲,楊再興匆匆跑進來,低聲耳語道,“殿下,大批禁軍將恆王府圍了起來,還請殿下盡快撤走。”

 趙有恭咧著嘴角, 複雜的笑了笑,現在就是想殺柴可言也不能了,就算他趙某人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突破黃裳和曹炳的。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那百余名王府親衛考慮才行,汴梁終究是趙佶的地盤,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只是,這次撤走,柴氏就要徹底倒向趙佶了,有那麽一刻,趙有恭覺得這是趙佶設下的毒計,因為如此做,對趙佶有太多好處了,可仔細一想,趙佶有如此心機和手筆麽?

 “可言,最後問你一句,柴瑟去陳橋鎮做什麽?”

 柴可言笑容戛然而止,可緊接著又像個瘋子一樣笑了起來,她身子顫抖著,那手中的短劍也嘩啦落地,“王八蛋,你就是個畜生,你不是要傳國玉璽麽?我便找高人弄了一塊方玉,打算弄一塊假的好糊弄你,也好逼著你做些事,可是為什麽會這樣,趙凌,你為什麽不去死你為什麽不去死?”

 趙有恭有些呆呆的,呵呵,原來事情就是這麽簡單,柴可言只是想報復一下而已,卻產生了這麽大的誤會,傳國玉璽,沒想到自己就毀在了一塊破玉石上。哎,一切都晚了,深深地望了柴可言一眼,趙有恭揮手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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