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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花醉》第六百四十四章 決策大定府
第644章決策大定府

 “你就這麽想知道?告訴你吧,本王姓趙,你猜到了麽?”說罷,就見蕭芷蘊往後一退,趙有恭悍然出手,混元功集於右手,沃特莫爾大驚失色,只能趕緊後退,與此同手一把金輪丟出,趙有恭以擒龍功手法,一引金輪,那金輪隨後倒轉,竟朝著沃特莫爾劃去。變化來得太快了,模特摩爾伸手去接,可這時候趙有恭已經逼了上來,沃特莫爾接住金輪,雙輪交錯,橫擋趙有恭的拳,拳是擋住了,可那份勁道卻直接刺破了胸膛。這就是混元功的霸道之處,一拳為實,實為虛招,燃木刀法可以用掌力發出,為什麽就不能用拳轟出呢?這就是恩師所說的武學之境,當頓悟了,世間一切可為法。

 沃特莫爾如斷了線的風箏,狠狠地撞在了身後牆壁上,他覺得胸口有一團火,快將他融化了,嘴角鮮血溢出,胸口起伏,已經是行如死人%無%錯%艱難的抬起頭,看著那個邁步而來的年輕人,沃特莫爾滿臉苦笑,“你是秦王”

 “不錯,但晚了”趙有恭不想多說廢話,一掌取了沃特莫爾的性命。沃特莫爾其實並沒有看上去那麽差勁,他貴為血鎦子第一高手,又豈會如此不堪,否則,他也不可能教導出蕭芷蘊和李秀政這樣的好徒弟,還是沃特莫爾有些輕敵了,如果他知道混元功有多霸道、多詭異,一定不會硬接的。自從少室山一戰,趙有恭就吸取了足夠的教訓。與潘龍城交手時。就吃了拘泥於招數的虧。雖然盡力融合全身功力。開創了一種新的混元功,可是招式上還是走了老路,例如掌法多有烈焰掌、般若掌的影子,跟其他人交手還沒什麽問題,能靠著強大的功力以及混元功的霸道死死壓製住,可面對上潘龍城這樣的老妖怪,簡直是處處受製,因為潘龍城總能以最簡單的手法化解每一次攻勢。

 敗給潘龍城後。經過恩師一番指點,總算明白了自己敗在了什麽地方,論功力並不比潘龍城差,差就差在變通能力不行,總是追求招式,反而忘記了烈焰掌無招勝有招的要義。當然恩師給了一點建議,先不要刻意的去想著抹去以前所學招式,因為那些東西就存在於腦海之中,抹是不抹去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慢慢的適應不用招式的情況,那就是把混元功當成烈焰掌內力。其實說起來很簡單,就是一個簡單地念頭而已。卻能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混元功依舊是混元功,可當成烈焰掌後,趙有恭發現自己出手時少了血多掣肘,行動更加自如,腦子裡再不用想其他的了。

 襲殺沃特莫爾,耗費的時間並不長,可這裡的打鬥終究是瞞不過人的,已經有一批叛軍衝過來,他們聽到裡邊有響動,爭相往這邊跑來,“去浣衣宮,那邊有動靜,耶律大人有令,碰到後妃,抓活的。”

 聽到外邊那些叛軍的叫喊聲,蕭芷蘊就頗為不樂的皺了皺眉頭,對此,她並不感意外。經過百年,契丹依舊保留著原來的一些傳統,其實也不光契丹人,就是女真人、蒙古人、突厥人其實都有這個傳統,部落征戰,勝利者會佔有失敗者的牛羊與女人,尤其是女人,不管那女人美與醜,老或者小,都會圈在大帳中,因為這是勝利者的象征。而對耶律淳來說,將皇后蕭觀音至於帷帳之中,就是最強有力的表現。耶律乙辛一心要成為耶律淳麾下地位最崇高的人,所以一定要盡心盡力將蕭觀音交給耶律淳的,更何況,蕭觀音貴為大遼第一美女,就算她不是皇后也是受人喜愛的。

 趙有恭不希望蕭芷蘊露面,因為有太多的遼兵認識她了,揮揮手,對蕭芷蘊言道,“綽綽,你帶著人從西邊撤出去,到耶律奉喜那邊等著,本王來斷後!”

 “嗯”蕭芷蘊沒有多說什麽,因為趙有恭的安排就是眼下最好的選擇了,深深地望了一眼趙有恭,蕭芷蘊扶著蕭觀音朝西邊月門走去,“姑姑,咱們走!”

 蕭觀音雖然久居宮中,卻也知道秦王趙有恭是何人的,這些年關於他的傳說可不少,尤其是當了遙輦氏的金刀駙馬後,今日一見,此人果真是英勇不凡,配綽綽也是很好的。蕭觀音有些羨慕自己的侄女,趙有恭是何等身份,為了綽綽,竟然願意甘冒奇險,來到這上京城中。

 蕭芷蘊走後,蕭遠山和蕭峰就領著十幾名親兵站到了兩側,趙有恭從旁邊死去的宮女身上抹了點血塗在臉上,冷聲道,“一會兒一個不留,殺乾淨後,立刻撤往耶律奉喜那邊。”

 “喏”蕭遠山可是很久沒有大開殺戒了,所以顯得很興奮,蕭峰卻有點猶豫,畢竟他出身丐幫,整日以俠義自居,這一上來就大開殺戒,哪裡接受得了?

 一幫子叛軍從拱門衝進來,趙有恭領人迎上去,雙方就是一番砍殺,這些叛軍哪裡是趙有恭等人的對手,眨眼的功夫就被殺了個乾乾淨淨。等到其他遼兵趕來的時候,趙有恭等人早就跑得沒影了。另一邊耶律乙辛忙著攻打禦書房的時候,也沒忘記遣人去冷宮裡找蕭觀音,本以為蕭觀音是唾手可得的,誰曾想親兵卻回報蕭觀音不見蹤影,之前趕去的小隊兵馬死的一個不剩,那些躲藏在浣衣宮的宮女太監們也死了個乾乾淨淨。聽到這個消息,耶律乙辛氣的暴跳如雷,指著親兵統領林德海叫道,“還不快去找,一定要找到蕭觀音,要是讓蕭觀音跑了,你們一個個都別想好。”

 “是”林德海嚇得冷汗直流,也不管禦書房這邊了,領著人匆匆忙忙的趕去了浣衣宮。至於禦書房裡的耶律洪基,儼然成了甕中之鱉,雖然外邊還有幾十名親信皮室軍士兵守著。但叛軍衝進來。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耶律洪基面前掛著一幅畫像。那是先祖耶律阿保機秋獵時候的像,畫上,先祖耶律阿保機手持長弓,棗紅駿馬奔馳著,在前邊有一頭雄獅在逃命,而在紅色駿馬旁邊還跟著一頭灰色草原狼。這幅畫是有深意的,為什麽打獵時要帶著一頭狼?這頭狼是一種象征,是一種寓意。寓意耶律家的男兒當如狼一樣凶狠團結。可惜,他耶律洪基沒做到這些,不僅僅沒能團結皇族,連契丹男兒的狼性也丟失了。因為,面對將要到來的結局,他竟然想到了投降。

 投降,多麽可恥的一件事?堂堂大遼皇帝,要想自己的侄子投降,說出去不怕被人笑話?終於,門被人踹開了。不過走進來的只有耶律乙辛以及兩名親信。

 看著已經變得頹廢無神的耶律洪基,耶律乙辛翹嘴冷笑。不無譏諷的問道,“陛下,你可曾想過會有今日之禍?到了現在,還有什麽想說的麽?”

 耶律洪基有很多的疑問,他轉過身,面部扭曲,近乎哀求的問道,“告訴朕,皇后到底有沒有跟趙惟一私通?”

 嗯?耶律乙辛微微一愣,沒想到耶律洪基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可愣了一會兒,耶律乙辛就哈哈大笑起來,真的是太好笑了,堂堂大遼皇帝,末日之時,問的竟然自己的女人有沒有跟別人私通,這是什麽德行?一個普通男人這樣做那叫深情,一個帝王問出這句話,那叫愚蠢。

 “陛下,你現在問著些還有用麽?告訴你也無妨,皇后娘娘冰清玉潔,傲然高貴,又豈會看上趙惟一那樣的草包?哼哼,真是有趣,陛下為什麽不殺了皇后呢?哦,對了,陛下還不知道吧,皇后娘娘逃了,至少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聽到耶律乙辛的話,耶律洪基滿臉的苦笑,整個人萎靡了下去,他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他敗了,敗得是如此的徹底,他懷疑了自己的女人,於是從一開始就走向了別人布下的死亡陷阱,“你贏了,告訴耶律淳,朕輸了,這個皇位給他,朕現在就禪位於他!”

 耶律乙辛暗罵一聲白癡,到了這個時候耶律洪基還想著活命呢,使了個眼色,兩名親兵架起耶律洪基,耶律乙辛從袖口掏出一個瓷瓶。耶律洪基雙目圓睜,滿臉恐懼,他大叫道,“耶律乙辛,你要做什麽,你不能殺了朕,殺了朕,耶律淳就是我大遼皇族的罪人,沒人會支持他的。”

 “錯了,陛下,您是因為失敗愧疚自殺,由於秦晉王有什麽關系?”說罷,耶律乙辛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捏住耶律洪基的嘴巴,將瓶中的鴆毒倒了進去。鴆毒奪命,僅僅過了片刻,耶律洪基躺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縷血跡。確定耶律洪基已死,耶律乙辛才轉身領著親信之人來到外邊。

 手中有一塊印璽,外邊裹著黃帛,“皇帝陛下因內疚自己誣陷皇后,害死親兒,已經服毒自盡,從今日起,親晉王殿下,當為我大遼之主!”

 “萬歲萬歲萬歲”叛軍高舉手臂,齊聲呐喊,威武雄壯的吼聲,似要將整個皇宮掀翻,沒人在意耶律洪基是怎麽死的,他是被殺也好,自殺也好,總之已經死了。如今親晉王殿下繼位已成事實,又何必為了一個死人去得罪信任的大遼陛下呢?

 耶律洪基真的死了,就死在了耶律阿保機的畫像下,曾經不可一世的大遼帝國的皇帝陛下,竟然如此窩窩囊囊的死去,如果耶律阿保機還在世,他一定會親手宰了這個不孝子孫。堂堂大遼皇帝,就是死也要堂堂正正的死,竟然被人又一杯毒酒毒死。

 事實總是如此難以預料,漢末劉備善用人心,一代梟雄,生了個樂不思蜀的兒子劉阿鬥,草原豪傑耶律阿保機縱馬射天狼,一統契丹七部,到頭來子孫卻成了個懦夫。

 耶律洪基有勇武,卻沒有施展自己的勇武,因為還沒拿刀,他的心就已經軟了。如此,豈有不敗之理?

 話說耶律洪基死後,耶律乙辛心情好了許多,雖然還沒找到皇后蕭觀音。但現在上京已經歸自己掌控。還怕那蕭觀音逃得出去麽?蕭觀音一個柔弱女子。自然不可能逃出皇宮的,關鍵是誰幫了她。於是,耶律乙辛下令緊閉上京六門,全城搜捕,不過耶律乙辛做夢也沒想到蕭觀音藏得並不遠,而且離著皇宮非常近。

 烏烈營將軍府內,蕭芷蘊小心翼翼的替蕭觀音上著藥面,看那道深而顯眼的傷口。她神色埋怨道,“姑姑,你為什麽要這麽傻?弟弟不在了,不是還有我麽?綽綽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再不讓人傷你一分一毫。”

 本來蕭觀音該高興的,可不知為何,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伸手摸了摸蕭芷蘊的臉,閉上眼睛,輕輕的搖了搖頭。淚水緩緩滑落。映著那張潔白無瑕的臉,她就像風中搖曳的牡丹花。嬌顏而脆弱,看了讓人好不心疼。蕭觀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活著,以前為了侄女,後來為了兒子,現在侄女已經嫁了個好男人,兒子又死了,她怎麽活?回想三十年,蕭觀音發現自己一直稀裡糊塗的活著,不知道怎麽嫁入皇宮的,也不知道怎麽熬到現在的。沒了奔頭的人,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屋中很靜,可是外邊卻又一些聲音傳進來,蕭遠山聲音低沉的說道,“殿下,唐將軍剛剛送來消息,耶律乙辛已經緊閉六門,全城搜捕皇后,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搜到將軍府了。”

 蕭遠山可不知這些話毫無遺漏的傳到了蕭觀音耳中,此時蕭觀音睜開眼,掙扎著坐起來,她拉著蕭芷蘊的臂彎,用力道,“綽綽,耶律乙辛要找的是我,我去見他,到時候他自然會打開城門,放你們離開的。綽綽,這次你就聽姑姑的,姑姑是個不祥之人,別為了姑姑再枉送性命了。”

 蕭芷蘊眉頭緊鎖,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姑姑,當年我離開上京的時候就說過了,那次是我最後一次按你的意願做事,從今往後,我只聽我自己的。現在,你要好好將養,其他的事情我說了算,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將你交給耶律乙辛的。”

 “綽綽,你這是何苦?你不為自己考慮,也改為秦王殿下考慮的,這裡是上京,不是長安更不是武州,你們鬥不過耶律乙辛和耶律淳的”

 嗆啷一聲,房門被人用力推開,趙有恭從外走進來,只是臉色看上去非常不好,他瞄了蕭觀音一眼,冷聲道,“你以為耶律乙辛是傻子麽?就憑你自己,能逃出叛軍圍困的皇宮,就憑你一個人,能殺了那麽多叛軍?你就是去了,耶律乙辛也照樣會追問你的同黨是誰,現在你就安心待著吧,別給本王惹麻煩了,要是還這般愚蠢,本王不介意先送你去見耶律洪基!”

 趙有恭面冷無情,這一番話聽上去刺耳,卻很有效果,至少蕭觀音被鎮住了,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有男人這樣跟她說話,難道趙有恭一直都是這麽冷酷無情的麽?

 蕭芷蘊給阿娜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看好蕭觀音後,隨著趙有恭來到了外邊,“官人,你打算怎麽做?”

 “還是老辦法,把上京的水攪混了,只有形勢越亂,對我們越有利。本王已經通知耶律奉喜了,一會兒所有人偷偷潛回皇宮,本王就在浣衣宮裡好好等上一等”趙有恭此話一出,蕭芷蘊就抿嘴笑了起來,還很是個大膽的想法,浣衣宮剛被耶律乙辛的兵馬掃了一遍,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再去了。而從將軍府潛回浣衣宮,只需要經過一道小門,非常方便。至於等什麽,當然是等完顏晟的女真鐵騎了。

 完顏晟做為金國兵法大家,絕不會放棄佔據上京的大好機會兒的,等到女真鐵騎一來,耶律乙辛還有心情找蕭觀音?

 “官人,你難道就不怕完顏晟真打下上京城?完顏晟要是得了上京,於我們可不利啊!”

 “哼哼,完顏晟想得上京,沒那麽容易,有人能給完顏晟通風報信,本王為什麽不能給耶律乙辛報信?”趙有恭嘴角上翹,看上去壞透了,論玩陰的,他自認不輸給任何人。完顏晟能提前在大金國北邊布置大軍,顯然是早就知道了上京會出事,若是沒人暗中報信。完顏晟能知道。如今可不是後世。打個電話就行,從上京到會寧府,一個來回最快也得兩天,怎麽可能知道的那麽迅速呢,簡直是未卜先知了。既然如此,那就依葫蘆畫瓢,耶律乙辛不是不知道完顏晟要來麽,那就給耶律乙辛報個信。只要耶律淳的騎兵不進上京城,於城外遊弋,完顏晟又有什麽本事偷襲上京?

 蕭芷蘊暗自歎了口氣,有時候她不得不佩服這官人的腦袋,陰損主意真是層出不窮,明明很複雜的困局,卻被他一語道破弱點。

 耶律奉喜回到將軍府後,一行人悄悄地潛回了浣衣宮,正如趙有恭所想,浣衣宮以前是冷宮。現在依舊是冷宮,而且變得比以前還冷。看著一件件空蕩蕩的破屋子,簡直跟進了荒無人煙的大宅子一樣。耶律乙辛讓大軍搜捕全城,搜了一天也沒搜出個結果,只能坐在宮裡生悶氣,大約是戌時的時候,有一個不速之客留下了一封信,起初耶律乙辛不覺得有什麽,當看了欣賞內容後,嚇得臉色發白,慌忙將韓旁騖、蕭奉先、張孝傑等人喊來,共同商討如何應對眼下的困局。

 一聽說完顏晟已經奇襲鳳州,奪下了福州、烏州等地,幾個人就安靜了下來。莫看蕭奉先身為北樞密院樞密使,一直吹噓自己熟讀兵法,打仗多麽多麽厲害,可真碰上戰事,心裡一點譜都沒有,最後拿主意的還是韓旁騖。韓旁騖駐守南京,也曾經與完顏晟交過手,此人領兵能力可謂獨樹一幟,尤其是騎兵利用,神出鬼沒,就這麽老老實實地等著完顏晟來攻城,估計城沒破,完顏晟就先把上京附近給搶掠一空了。上京可是大遼國都,如果讓完顏晟把周圍糟蹋個遍,那要這個都城還有什麽意思?

 “耶律大人,韓某將親率騎兵於城南駐扎,耶律大人也派一支兵馬駐守龍化,只要完顏晟敢來,上京、龍化護衛犄角,韓某再領兵威逼西遼河,到時完顏晟必不敢輕舉妄動。”

 耶律乙辛於軍事意圖了解並不多,也只能聽韓旁騖的,“如此,就依韓將軍所言,諸位,此次上京定要保住,否則我等多年努力,都將付之東流。”

 不用耶律乙辛說,眾人也是知曉的,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將來也負有擁立之功,要是被完顏晟攪了好局,那豈不是虧到姥姥家去了?為了前途,那肯定要跟完顏晟拚老命的,所以說,完顏晟也有點失算,他真該緩緩再來上京的,偏偏又心急的很。

 六月二十二,完顏晟親率兩萬步騎抵達西遼河,不日可達上京臨潢府,這下耶律乙辛可就慌了,整個上京守衛森嚴,如臨大敵,幾乎不可避免的放松了對城內的戒備。當夜,趙有恭就離開浣衣宮,與耶律奉喜相互配合,打開城門,一窩蜂的朝西逃去。當耶律乙辛聽說有人破門逃出城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可又有什麽辦法,眼下肯定是抵擋完顏晟更重要,至於蕭觀音,放她一命吧。

 完顏晟抵達西遼河後,便不再往前了,他也看出來了,遼人這是早有準備呢,派大軍駐守龍化,與上京互為犄角,更要命的是韓旁騖的兩萬騎兵,只要女真鐵騎敢過西遼河,韓旁騖一定會領兵過西遼河,繞道金國大軍身後,那時候大金國的勇士搶東西容易,能不能帶回去就是另一回事兒了。完顏晟納悶得很,遼人忙著內鬥,怎麽這麽快就做出如此完善的防守體系了呢?

 要想強攻上京與龍化組成的防線,定然會損失慘重,完顏晟也不是糊塗人,既然強攻不行,乾脆不打了,第二天,也就是六月二十三,兩萬女真大軍轉向北上,沿著寧州、興國,直接搶了一圈,直到返回鳳州。人家女真人就在東邊搶,不靠近上京,耶律乙辛和韓旁騖等人也只能乾瞪眼。

 上京沒落到女真人手中,也算是萬幸了,不過趙殿下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雖然逃出了上京城,可要回到武州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宣和五年六月二十四,趙有恭一行人進入了松山境內,當天傍晚駐扎在陰涼河附近。陰涼河處在松山之南,兩側是廣袤的大草原,這個時候,牧民們正趕著牛羊回家。聽著那不知名的北地民歌。頓感天地悠遠。人類之渺小。

 離開上京後,唐淼並沒有與趙有恭等人同行,而是去了中京大定府,這也是蕭芷蘊的安排。上京的事情了了,也該和蕭乾算算帳了,可在找蕭乾之前,蕭芷蘊需要做一下充分的了解。唐淼很快就帶回了消息,這消息讓蕭芷蘊很安心。正如她先前所想。蕭乾將之前所有的信都扣了下來,到現在乙室軍各部統領都不知道這些信的存在,並聽了蕭乾的蠱惑,在上京兵變的時候沒有發兵馳援。蕭乾給的理由很簡單,上京和南京方面狗咬狗,咱們看熱鬧,只要公主沒有將令,絕不出兵。可以說蕭乾這條命令,陰損的很,也很有說服力。

 不過唐淼帶回來的可不僅僅這些。最重要的一條是完顏宗望也在中京附近,他約趙有恭在長興會談。

 長興。離著大定府很近很近,往西北八十裡就是松山州,距離女真遼陽府也有近百裡路程,完顏宗望將會談地點定在長興,對雙方來說很公平了。

 該不該去長興呢?趙有恭很猶豫,他能猜到完顏宗望想談什麽,可趙有恭又怕到時候控制不住局面,夕陽西下,馬兒在河邊吃著青草,幾隻水鳥落在水面上輕輕飛過,久久之後,趙有恭才開口道,“綽綽,能將乙室軍握在手中麽?”

 蕭芷蘊微微一笑,身上流露出一股強大的自信,“給我三天時間,必能手握乙室軍,中京大定府將由官人說了算。”

 “好,綽綽,這次就看你的了”趙有恭相信蕭芷蘊的能力,她既然能一手打造乙室軍,也一定能掌控這支兵馬,完顏宗望既然要談,那就跟他談,誰怕誰?起身伸了個懶腰,朝著遠處正在煮飯的阿娜招了招手,耳語幾句,待阿娜點頭後,才囑咐道,“丫頭,剛才的話可要記在心裡,明日你就先帶著皇后娘娘回武州,本王會讓蕭峰隨行護送的。”

 “殿下放心,婢子一定將事情辦妥的,只是殿下,你這次去大定府,可要多加小心,那完顏宗望可不是什麽好人,便是耶律淳在他手上也是敗多勝少!”阿娜說著話就撅了撅嘴,趙有恭哈哈一笑,伸手敲了敲阿娜的腦袋,“難道本王還比不過那耶律淳麽?真是小瞧人!”

 陰涼河畔,陰涼心,篝火旁,說著些有趣的事情,唯有蕭觀音靜靜地坐在河邊,她很少說話,一直都是那麽的恬靜,小小的嘴,白皙的額頭,一頭秀發胡亂扎成一個結。雖然一身草原兒女的粗袍,依舊掩蓋不住那份豔麗,眉宇間的愁苦,帶給她的不是醜,而是別樣的味道。蕭芷蘊遠遠看了一眼,輕輕地歎了口氣,她可不想姑姑這麽活下去,如果這種狀態的話,就是回到長安,估計過不了兩年,依舊會抑鬱而終,心病會拖垮一個人,同樣也會要了一個人的命。打小的時候,姑姑的身子骨就不算健朗,這短短時間內飽受這麽多打擊,她能扛得住麽?

 姑姑真的好美,雖然見過王語嫣,看到過小玉環楊婼然,可依舊覺得姑姑才是世間最美的女人,她的美如天上的星辰,遙不可及。她才三十歲,不該這麽死去的。蕭芷蘊不知道該如何去拯救這個苦命的女人,內心飽受著一種獨有的煎熬。

 月兒沉落,太陽升起,清晨中,蕭峰以及侍衛們護著馬車離開了陰涼河,蕭觀音就像一個孤獨遊蕩的乞兒,她站在車轅上不斷望著東方。沒人知道她在張望什麽,又在留戀什麽。

 馬車越來越遠,身後的風景也變得模糊,陰涼河不見了,上京也遠了,她要去長安,哪裡曾經是漢唐古都,如今是關中聖地。可是,那裡不是她蕭觀音的聖地,她的聖地在遼河,在上京,她的命也留在了上京城。綽綽為什麽一定要救她,救一個活死人回去有什麽用?炎熱的夏季,風沒有聽過,一直在傾聽瘋的訴說,可風兒卻聽不懂她的內心。人如水,歲月如歌,揮一揮手,往事已經走遠,前路漫漫,誰知道是荊棘,還是坦途?

 長興,離著中京大定府太近太近了,走進長興小城,就能聽到大定府隆隆的戰鼓聲。這鼓聲來自中京校場,乙室軍每天都會進行例行的軍陣演練,不管春夏秋冬。風雨無阻。長興是個小城。從北走到南。用不了半個時辰,如果在大宋,這地方也只能算個大點的鎮甸。小城有小城的好處,貴在民風淳樸,城中只有一個茶館,完顏宗望就將約定地點放到了茶館之中。

 末時,茶館裡空空蕩蕩的,只有角落裡坐著一個人。趙有恭進來之後,一眼就看到了躲在角落裡的完顏宗望。乍一看,可是嚇了一跳,此時完顏二王子頭髮亂糟糟的,臉上貼著塊狗皮膏藥,身著露肩無袖獸袍,跟個粗獷的獵人一般。好幾夥,完顏而亡這自殘的本事不賴啊。

 “哎呀,趙兄,你可來了。快做快做,你上次說的那個狼皮。兄弟已經打夠了,這價錢,你看”完顏二王子一個勁兒的眨眼睛,趙有恭假裝沒看見,擺著手哼哼道,“狼皮啊,沒想到你還真是個打狼的種,這以後還真得學著你點呢。”

 打狼的種,怎麽聽上去不像好話呢?完顏宗望深知趙殿下這張嘴皮子有多厲害,所幸不跟他一般見識,幫忙拉過一張凳子讓他坐下,唐淼和蕭遠山自覺地站在遠處警戒著,至於完顏宗望帶來的人,則負責看著外邊。茶樓掌櫃的還納悶呢,今個真是見鬼了,商量狼皮的買賣,也放到茶樓裡來了,還真是粗漢也要上檔次呢。

 沒了外人之後,完顏宗望也不藏著掖著了,開門見山道,“殿下,咱們這之前的約定也該生效了吧,本王現在就想要大定府,您覺得該怎麽辦?”

 “沒問題,只需要二王子等待三天,大定府就是你的,但是城中物資,本王想要的,二王子不準阻攔,否則,你我誰也別想得到好處”趙有恭這麽說就有點威脅的味道了,完顏宗望氣的倆眼發黑,這趙狗熊真是無賴嘴臉。完顏宗望還真不敢跟趙有恭較勁,要是讓耶律淳知道金國二王子和大宋秦王殿下都在中京大定府附近,估計這位耶律王子就是豁出上京城不要,也會把他們二人吃掉的。

 三天?為什麽趙有恭要等三天,到底有什麽意圖?心中想不通,完顏宗望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就按殿下的意思辦,三天之後,本王的大軍會出遼陽府,如果到時候得不到大定府,那咱們都得死在大定府。”

 “哼哼,二王子放心,就算你不想活,本王還想活呢,大定府一定是你的,本王還指望你拖住耶律淳呢!好了,事情談完了,二王子請自便,本王去逛一逛長興城嘍!”

 “喂”完顏二王子被趙殿下弄得一愣一愣的,看著趙有恭走出茶館,他歎口氣,一拍腦門暗道,這叫什麽事,說好的談判呢,這就叫談判,簡直就是虎頭蛇尾啊。

 卻說趙有恭離開街道後,臉上的笑容就沒了,他皺起眉頭,冷聲道,“這個完顏老二果然沒安什麽好心思,唐淼,你一會兒通知下蕭妃,讓她想辦法給大定府留點好玩意兒,完顏老二既然要玩陰的,那本王就陪他好好耍耍。”

 “喏!”唐淼抿嘴直樂,完顏二王子碰上趙殿下,那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跟趙殿下玩陰招,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麽?

 中京大定府守備處,蕭乾一身戎裝,手裡拿著一封書信,信當然是南京耶律淳送來的,只要蕭乾承認耶律王子的地位,就封蕭乾為陳王,領上京守備一職。奚王到陳王都是虛的,重要的是中京守備調南京守備,這可是實打實的高升了,蕭乾還在猶豫,耶律淳拋出這麽大一塊蛋糕,也不是那麽好吃下的。乙室軍遷到上京,他蕭乾是沒意見的,問題是那些乙室軍統領將軍們會答應麽?遙輦氏各部已經在中京附近生活了百余年,他們輕易不會換地方的,讓這些來自遙輦氏的乙室軍子弟離開老巢去上京,恐怕也會都有不願。所以要說服眾統領將軍,就是一件難事了。

 蕭乾是個聰明人,他當即修書一封送往南京析津府,信中是討要好處的,這次是為那些統領將軍討要的,如果沒有好處,誰會聽他蕭乾的?本來這些好處改由蕭乾自己出的,但既然耶律淳有求於他,又何必勞神費心呢?耶律淳果然很爽快,只要蕭乾答應,乙室軍各部統領將軍官升一級,上黃金千兩,並賜綢緞數匹。

 好嘛,每個人黃金千兩,這可真是大手筆了,有了這些錢,蕭乾信心更足了,當然他不會以耶律淳的名義送,用自己的名義多好?蕭乾還是很有信心掌控這支乙室軍的,如今蕭芷蘊遠在關中,上京東亂,想必蕭芷蘊光想著蕭觀音了,哪裡還有心理關注中京大定府,哼,只要這次掌控乙室軍之後,定要慢慢更換心腹之人,如此活在蕭芷蘊的陰影下,何時是個頭?蕭乾有時候也很想不明白,蕭芷蘊明明已經成了漢人的女人,為什麽這些乙室軍統領還要擁戴他,甚至有的人竟要領著部落西出朔州,歸順定,這讓蕭乾殺人的心思都有。

 大定府東城統製將軍府,坐落的威嚴十足,門口兩座雄獅,張口瞪眼,盡顯霸氣。大將軍東丹從守備處離開後,就匆匆回到了將軍府,如今大定府,除了奚王蕭乾,當屬東丹地位最高了。如今東丹緊皺著濃眉,國字臉神色複雜,一把絡腮胡哦一抖一抖的,還不時的伸手抹上一把。今日聽奚王殿下的意思,是要讓大軍認可耶律淳了,對此,東丹是拿不定主意的。他東丹能有今天,那可都是公主的提拔,與耶律淳和蕭乾又有什麽關系?可是蕭乾有些話也很有道理,如今公主遠在關中,已經無法掌控大遼時局,乙室軍子弟還得為自己的前途考慮一下才行,所以東丹很矛盾,不知道該不該聽蕭乾的。

 進了將軍府客廳,剛要吆喝一聲肚子餓了,往西側一看,嚇得東丹直接將手放到了刀柄上,因為此時屋中站著一個人,那人背著手,看上去很悠閑。

 “什麽人,你是怎麽進入將軍府的?”

 “哦?這座將軍府乃是本公主督造, 還不是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蕭芷蘊轉過頭,笑眯眯的看著滿臉絡腮胡的東丹,丹鳳眼輕輕一眨,笑言道,“怎麽,東丹大將軍不認識本公主了?”

 嘶,東丹大為驚訝,趕緊收了手,往後倒退兩步,單膝跪地,低聲道,“不只是公主嫁到,末將末將唐突了”

 “好了,起來吧,本公主來此可是有要事的,不是看大將軍跪地求饒的!”蕭芷蘊神色從容,很自然的坐在了主位上,東丹猶豫了一下,還是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進客廳。等著安排好了之後,東丹返回客廳,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公主,你怎麽會這個時候來?”

 “怎麽,本公主不該來麽?要是再不來,蕭乾豈不是要拉著乙室軍投靠耶律淳了?”說到這裡,蕭芷蘊眯著眼看著東丹,有些意味深長的問道,“大將軍,難道你也跟那蕭乾一樣?”

 第644章決策大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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