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開突然下了逐客令,讓黑狼將華建業送回,似乎準備撂挑子,不管了。
院中眾人看得是一頭霧水,被他前後完全截然不同的態度搞糊塗了。
伍小六輕輕歎息一下,可憐地看了華建業一眼,卻又對袁開暗暗點頭。他覺得此事不好處理,也不讚成袁開處理!
雖然袁開的主意不錯,但真正實現起來,有點難!
疤三是混子頭,手下兄弟也一大幫。平時也橫得很。如果疤三不答應,說不定會直接動用武力。
伍小六是官差,可以強勢壓製一下疤三,逼他放人。但他不想靠這個幫袁開,怕華建業過後反悔,拒絕嫁女。如果事情真到那處地步,袁開假造婚書之事,必定暴露,只要疤三一上告,那他和袁開就等著被流放吧。
所以伍小六從內心裡讚成袁開不去管此事,不要為了女人,惹麻煩上身。
華建業感到心如死灰,袁開的條件,他根本就無法接受。將一對可愛的孫女送給這窮小子作妾?不要說做,就連想一想,華建業都心疼得要吐血。
內心焦急救出兩個孫女,可是他在代州無親無故,找不到可以幫忙的人,上告到官府也無濟於事,隻輸不贏,此時的華建業三已真正地感到走投無路,被逼著認真思考袁開的要求。
“袁開,咱們打個商量,我將大孫女許給你作妻。”
華建業不甘心讓孫女給別人作妾,甚至覺得將大孫女許給袁開作妻,都虧得慌。可是現實逼人,他只能作出這種讓步,犧牲掉一個,保護好另一個。
這一番話,華建業說得讓人感到可憐無比,帶著哀求的味道。他那不情不願的樣子,卻讓袁開感到上火:娘的,你個老小子看不起我啊!哥長得一表人材,配什麽樣的美女也綽綽有余。若哥再發達起來,說不定還會有美女親自送上門來呢。
但聽到華建業的口風已松,袁開又暗自高興:好啊,只要你咬中了餌,那就是得吞下鉤,任由我擺布!
心中在偷樂,但袁開的臉上卻裝出極不情願的樣子,嘴一撇,冷冷地回答道:“華老頭,你覺得我能答應嗎?笑話!代州學正趙子成已答應我,只要再作出幾首佳作,就會馬上向朝庭舉薦我。實話告訴你,弄幾個絕句,作幾首佳詩,對於我而言,毛毛雨了。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官服加身。娶你的孫女作正妻?哈哈,套用你的話說,爛蛤蟆想吃天鵝肉吧。”
胡扯到這兒,袁開轉過身體,將腳虛抬,作出隨時準備走回房間的樣子。
聽到袁開如此說法,華建業一怔,滿眼的不相信。在他的認知裡,袁開識字,卻不懂什麽詩文!
這時,伍小六看出袁開是鐵了心要管此事,暗歎一聲,決定幫他。於是,他蹦出來幫袁開說好話:“華老頭,你有點相當然了吧,現在的袁大哥可是今非昔比啊,他本事大著呢。他可以通地府,借他們之力,透視未來,作幾首詩,當不是難事。”
聽到伍小六的話,華建業的目光再變,若有所思地看著袁開,腦海裡翻著個兒思考:袁開的爺爺號稱一代神算,風頭最盛之時,做過隋朝的鹽官令,後來做了大唐的火山令。也許有一天,袁開同樣做到這一步,成為大唐的高官,唉,也許我真的不了解袁開過往,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若果真如此,孫女給他作妾,也許不算埋沒她們。
這麽一想,華建業臉上的不甘稍減,口頭再次松動:“要不,我將大孫女許給你作妾?”
聽到華建業再退讓,袁開放下腳步,扭頭看了過去。
當他看到華建業一臉心虛的樣子時,心中一樂,嘴裡繼續威嚇著他:“華老頭,你那顆破心是不是長成蜂窩樣了,除了孔,還是孔!想個破事都漏洞百處,你就沒好好想一想,按你這樣的說法,我只能救下大孫女,那個小的怎麽辦?真的給人家頂了債?”
華建業仔細一想,覺得袁開所言有理,可是他真的不甘心將兩個孫女送給袁開作妾。
“袁開,求求你。只要救出我兩個孫女,我願給你作牛作馬!”華建業徹底慌了神,萬般無奈之下,竟然呯地跪倒在地,哭喊著哀求起來。
看到華建業竟然給自己下跪,袁開腿腳麻利地跳到一邊。他可不敢承受華建業這一跪,怕遭天譴。如果他的計劃成功,那華建業算得上是他的爺爺了!
華建業無助地跪在地上,無聲流著傷心的淚水!
看著他那花白的頭髮、瘦弱的身體,眾人的心中都感到難受。
袁開也不例外,他的眼眶中甚至滲出了傷心的淚水,差點兒就出口答應下來。
這時,黑狼突然插進話來:“表少爺,您就答應這位老人家吧!如果需要拚命,俺上!”
“你懂個屁啊!”袁開狠狠衷訓斥著黑狼,轉過頭,暗中擦去淚水。
拭去淚水後,袁開一咬牙,決定答應下來,到時見機行事,不行的話,就動搶,先搶人,後搶借條。
轉身走向華建業,袁開將他老人家扶了起來,爽快地答應道:“我答應你。立婚書吧,只要立下婚書,我馬上找疤三算帳,就是搶,我也要將她們救出來!”
接下來,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按袁開的要求, 華建業很快就寫好了四份婚約,並將落款日期提前了半年。
這時,袁開才知道自己未來房中人的名字叫華英,而小姨子叫華芙。
拿到婚約後,袁開暗中吩咐黑狼:“你就待在這裡,守好我那間屋,不得放任何人進去,你也不能進去,那裡面鬼氣太濃!”
叮囑完黑狼後,袁開又轉首看向伍小六,說道:“即然我決定管此事,就必須乾脆利落地管到底。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小六子,馬上派一個人回去,將婚約交給孫大人一份,讓他按上面的時間作個備案,防止對方反咬我。再則,通知董捕頭,就說他嫂子被人搶了,馬上帶人給我搶回來。”
目送著一位捕快離開後,袁開大手一揮,當先向外走去,招呼著眾人:“跟我走!我們必須盡快找到疤三,不能讓他將華英姐妹轉移出去。”
半個時辰後。
董捕頭得到信息,略作分析,認為袁開的主意可行,馬上聚攏手下捕快,奔向朝陽街,準備去給袁開撐腰。
另一條街面上,袁開等也在急速奔跑著。華建業年老體衰,無法跟上眾人的腳步,早已落後老遠。
螞蚱等也進了城,竟然和袁開不期而遇。
一番交談之後,袁開弄明白螞蚱為何要帶這麽多人入城,而螞蚱也得知袁開欲去幹什麽。
兩隊人馬很快匯成一行,急速奔向疤三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