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靈堂,大廳正中央掛著劉敏老爺子的遺照,劉家人以劉建國為首往下足有六七十號人分立兩旁。
訃告已於早上十點發布,中午十二點開始接受為時三天吊唁期,十二點一到,已經有不少人陸續過來吊唁,劉建國作為劉家長子,自然帶著兄弟姐妹子侄迎接前來吊唁的人。
不說劉建國這一輩的人,就劉敏自己的人脈,需要前來的吊唁的人也不少。
劉建國的手機響了起來,音樂比較雄壯,倒是跟這裡的氣氛沒有太過於隔閡,劉建國瞄了一眼來電提醒,又是審訊科邵家徽的電話,劉建國掐斷了電話。
已經連續來了三個,劉建國皺了皺眉頭,看了看現在來的人雖然不少,不過卻不是太過於重要的人,都是各家的親戚之類的,便回頭對劉建柱道:“二弟,你幫我招呼一下!”
劉建柱身份雖然不如劉建國顯赫,不過卻也是滬城一帶有名的商人,涉及酒店零售房地產等行業,本人身家也上億,在劉家,除了劉建國,也就劉建柱目前的身份比較鎮得住場面了。
“大哥,有什麽事情要忙你就先忙,這裡有我們!”劉建柱身為商人,自然知道和氣生財的道理,是以對劉建國這個兄長也最為尊敬,沒有他,想在滬城做生意,絕對沒有那麽輕松。
劉建國點點頭,然後向靈堂旁邊的房間走去,這裡有不少房間,都是為家屬所準備的,通常在殯儀館的靈堂設靈的人家,都是不怎麽缺錢的主,一般都要擺三天,而這三天都待在這裡,要是沒有休息洗涑之地,沒人能夠不眠不休熬過這三天。
邵家徽打第一第二個電話的時候劉建國其實也是知道的,只是那個時候還在搭設靈堂,通知各方面人物,這會才消停下來,邵家徽打的第三個電話,劉建國就有點不詳的預感了,邵家徽肯定知道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打電話過來,肯定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另一方面,從昨晚到現在,劉建國就沒有合過眼,也就趁著現在不是很忙,來的人級別還不用他親自出面接待,到休息室順便休息。
劉建國到了主人休息室,這裡一房一廳一衛,裝修還比較上檔次,坐下之後,回撥了邵家徽的號碼。
很快便接通了,電話裡,邵家徽說道:“劉局,我是邵家徽,節哀順變!”
“嗯,說,什麽事?”劉建國性格脾氣挺直來直往的,開門見山的問道。
“劉局,昨晚老爺子去世,您是不是吩咐羅秘書幫忙辦了一件事情?”邵家徽其實也沒肯定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劉建國吩咐的,是以用試探性的口吻問了一下。
劉建國眉頭微皺,昨晚上羅浩雖然在自己身邊,不過並沒有叫他做任何事情,就算老爺子去世的那一刻,劉建國也只是叫羅浩通知一下局裡其他同僚。
“怎麽回事?出什麽事情了?”劉建國對於身邊的羅秘書,也算是很了解,為人很聰明,很識時務,雖然有點小缺點小毛病,卻也是在忍受范圍之內。
“是這樣子的,羅秘書昨晚上是不是提到老爺子仙逝是因為方氏集團一名醫生?後來跟梁慶主任做了一番調查?”邵家徽用詞很是巧妙,沒有說羅秘書的不好。
“這個倒是提過,不過後來我否決了!”劉建國語氣加重,難道問題真的出現在那個醫生身上?隨後便問道:“小羅後面調查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是,羅秘書後面跟梁主任請了人民醫院事故鑒定科和市衛生局事故鑒定科的人去看了,鑒定結果是出在方式集團那位醫生身上!”邵家徽如實匯報。
這一刻,劉建國聞到了一股子陰謀的味道,甚至有一種被人背叛的感覺。
不說其他,光是羅秘書背著他做這件事情的調查,就已經違背了自己的初衷和做人的原則,昨晚上老爺子那樣的情況,有一個懂行的醫生幫忙急救,總比白白躺在那裡強,不管最後能不能救回來,那名醫生的這個情分自己肯定得認。
而且劉建國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也清楚老爺子那時候的身體狀況,送去醫院冷靜下來的時候,對葉秋是滿懷感激之情,只是沒有想到羅秘書背後居然給自己搞這麽一出,更何況當初自己就已經否決掉了。
況且,這件事情即便事後也許證明是那醫生醫術不到位,但是在那個時候還有得選擇嗎?這件事傳出去,不管是對是錯,對於劉家來說,一個恩將仇報的名聲是跑不掉的了,不管怎麽說,葉秋對老爺子那是恩。
“這個羅浩真是胡鬧!”劉建國當著電話直接批評了羅浩, 而且稱呼也改變了,不再是之前那個聽上去很親切的小羅,而改成了直呼其名:“那位醫生現在怎麽樣了?你快點把他給放了!”
劉建國自然知道羅秘書做出這個鑒定結果,接下來肯定是去方氏集團抓人,而邵家徽打這個電話過來,不對,劉建國知道,如果是這樣的發展,這件事情估計得到塵埃落地了才會傳到自己耳邊。
果然,邵家徽在電話那邊道:“人已經不在我們這裡了,是打出去的,羅秘書那時候也在,也被他打了,他底氣很足,身手不是普通高手,倒有點像是小說裡玄幻高手一般,他怎麽動手的我們都沒看清楚!”
劉建國心下頓時一驚,對於這類高手,身為滬城市局局長,雖然未曾接觸過,但是以他的層面肯定聽過這樣的事情,知道這世界上其實還存在著一般人夠不著的高手,而那不是小說,是現實,雖說不能取敵首級於千裡之外,但是所擁有的身手,即便你一萬個普通人都抵不住人家。
“我知道了!”劉建國心下有點惱恨羅秘書了,給自己招了這麽一個茬子。
隨後劉建國便掛了電話,心下卻異常的憤怒,對於劉建國這個層面的人來說,邵家徽雖然說的不多,但是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這件事情在自己否決之後羅秘書還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那麽這根本不可能是羅秘書自己一個人的事情,背後肯定有一個讓他覺得能夠壓住自己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