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武團長和王海平參謀長來到了‘雪狼’的訓練地。
借助一處不太陡峭的山坡,兩個三人小組正在借助地形演練快速突進訓練,旁邊的峭壁處還有兩個兩人小組正在進行攀岩訓練,所有隊員無一例外全部裝備齊整,訓練一絲不苟。
王參謀正要喊停,武團長一擺手,“先別打擾他們,對他們咱們隻聞其名、未見其形,我們也好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麽不同尋常之處。”兩人說著站在山腳觀看起來。
伴隨著有節奏的槍聲,一些被作為靶子的罐頭瓶、輸液瓶被打打碎,發出‘叮當’、破碎之聲,武山從警衛員手中拿過望遠鏡,這才看清原來這些東西都被綁在樹上或放置在山石間,行進中的隊員相互策應、互為依托,所有射擊動作都在行進中完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近兩百米的坡道眨眼間他們就衝到了盡頭。而此時那幾個攀岩的隊員也到了山頂,他們在山頂迅速放下來四條繩索,然後又快速滑降到地面,當他們剛剛落地,那邊的幾個隊員也趕到了峭壁處,依舊是快速滑降,有兩個人甚至頭朝下倒滑下來的,高難度動作惹來站在遠處觀看的一些人的喝彩,緊接著雙方互換角色,攀岩的隊員趕到山坡那裡。
隊員們落地互相擊掌慶賀,梁青站在中間,抹了一把額角的汗水,“這一個輪回每人五個目標誰漏靶了,主動出來。”梁青面帶微笑看著身邊的這些人。
幾個人互相觀望了一眼,巴根晃著健壯的身軀走了出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漏了一個,開槍時腳下一滑,沒站穩。”
“還有誰?”梁青說著,轉臉笑眯眯地盯著一旁的張全樂。
幾個人都盯著他看,張全樂若無其事的左右看了一眼,“別看我,我沒漏。”
“還敢說你沒漏?第三次射擊時只是掃了一下那個罐頭盒的邊,罐頭盒連掉都沒掉下來,只是‘嗤’的一聲響了一下,你還敢說你沒漏?”梁青依舊微笑著說道:“不信,咱們可以一起去看看。”
“天地良心,那要是個活人他早就斃命了,你這也太矯情了吧?”張全樂一臉的無辜抗爭到。
“你少廢話,沒聽響就是脫靶,那裡要是個活人人家抬手就會給你一槍,趕緊認罰。”翟明義一下把樂子拉到場地中間,巴根的大手拍了拍張全樂的額頭,笑著說:“就你機靈,你也不看看說話的是誰,這些年你在她手裡討到便宜了嗎?她就是你的克星。”
張全樂沒好氣地一扒拉巴根的大手,指著梁青說道:“我說,咱倆個是不是犯相呀,都到前線了你還盯著我不放,緣分不淺呀。”
一句話逗得大家轟然一笑。
梁青上前走了兩步,張全樂往後退了好幾步,“別動手啊,官兵平等,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你可別忘了。”
“你躲什麽,知道這是緣分還不趕緊笑納,是不是嫌緣分太淺還想再加深一些?”梁青始終是笑著,但這笑容讓張全樂渾身別扭。
“得、得、得,你還是和你那亦非加深緣分吧,咱倆沒緣,咱們是冤家。”
張全樂說完抬腿踢了一下巴根的屁股,“樂什麽樂,你就知道拾笑,趕緊做。”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但梁青臉上的笑容卻凝固了,從亦非被帶走就一直沒有消息,剛開始的時候梁青他們詢問基地的教官也都三緘其口,沒有絲毫訊息透露出來,到如今這個人仿佛蒸發了一般,沒有任何信息。
高健察覺到了梁青的表情變化,過來安慰道:“別擔心,亦非不會有事,你沒見那次演習過後薛教官他們都很開心,這就證明咱們當時的做法沒錯,亦非這小子肯定被派到別的地方去了。”
“我倒不是擔心,我只是覺得一丁點消息都沒有就太不正常了,也許就是想你說的,另有安排吧。”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巴根和張全樂兩人各做了一百個俯臥撐才算完事。
“收拾一下繼續訓練。”梁青收拾起心情吩咐道,一抬眼看到幾個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全體集合,立正。”剛才還在互相玩笑著的隊員轉眼之間列隊齊整。
“報告首長,學員班全體隊員列隊完畢,請您指示!學員班班長梁青報告完畢。”雖說沒見過面,但梁青他們對這些人已了如指掌。
武山和王海平走到近前,“不錯,這股精神勁看著就讓人喜歡,怎麽?你是他們的班長?女班長?”武山聽到梁青的報告多少有些意外。
“報告首長,戰場上沒有男人、女人之分,這裡只有軍人,請首長忽略我的性別。”梁青回答的聲音傳出好遠,一些人不禁暗挑大指。
“好!這話說得我愛聽,有骨氣、有志氣、有勇氣!”梁青的一句話就讓武山對她刮目相看。
“剛才過來的時候你們正在訓練,我看了一會兒,不錯,有質量,難怪你們到這裡沒幾天就已經名聲在外了,確實是與眾不同,尤其難能可貴的是,你們如此年輕,來到這刺刀見紅、血肉橫飛的戰場,每天面對著死亡,卻表現的如此從容、鎮定,從你們的臉上我看不出有絲毫的膽怯與慌張,這就是一個出色軍人所應具備的素質,不過你們也要清楚,戰場畢竟不是訓練場,絲毫的馬虎大意都會鑄成大錯,這一點你們務必牢記在心,只是從身體上、軍事技能上準備好還不夠,最關鍵的是要從思想上重視、緊張起來,只有這樣才能攻無不取、戰無不克,消滅一切來犯之敵。”
“時刻準備著!”洪亮的聲音在山谷間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