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州,要說起這吳老肥也頗有些名氣,了解吳老肥的人都知道其人的狠辣,吳老肥發跡是在十年前,他的姐姐給嫁給了州府張師爺,借著張師爺的勢做起了小買賣。
吳老肥非常精明,深知做人不可以太貪心,必須適可而止,所以開始並不太依賴張師爺,只是將張師爺的名頭作為幌子,在他認為,一旦有了成就,張師爺怎麽不會對他另眼相看,而且更會對他更加倚重。
事實證明吳老肥是對的,開始只是借助了張師爺一些名氣,不到三年就混了兩個鋪子,而且幾乎是月月送錢年年送物,吳老肥如此,張師爺看在眼中,心中也覺得這小舅子會做人,便開始倚重吳老肥,而且對吳老肥的姐姐更加寵愛。
就這樣一來二去,吳老肥數年下來掙下了不菲的家業,不過大部分卻孝敬給了張師爺,張師爺因為吳老肥的支持,路也是越走越寬,並且在師爺的寶座上,一坐就是十數年,在通州府算是有權有勢的人物。
就在數月前,馬寡婦柳姑進入了吳老肥的視線,兩家店鋪相鄰不遠,兩家也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吳老肥漸漸的對馬寡婦有了了解,這個馬寡婦能說會道,做生意更是一把好手,這讓吳老肥有了收馬寡婦為妾的想法。
在當地有這麽一句話,擰娶死人妻,莫娶活人婦,意思也就是說,這寡婦能娶,嫁為人婦但是逃走的女人不能要。
這個時代雖然男人為天,可是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極少有人去欺辱打罵自己的婆姨,因為普通老百姓過活都很艱難,女人不光是勞動力,同樣要負擔起家務,而且還要為夫家傳宗接代,就是男人再傻再混蛋,也不會乾這賠本的買賣。
所以女人的地位還是很被受重視,女人不光可以做生意,同樣可以做官,只不過罕有出成績罷了,至於說逃離夫家的女人,大多數是吃不了苦,想著榮華富貴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普通老百姓有幾個人敢要,所以這句話也就流傳了下來。
吳老肥覺得,這馬寡婦很適合他,如果有馬寡婦幫他打點生意,豈不是自己的一大助力,生意蒸蒸日上不說,自己也會輕松很多。
恰巧吳老肥與馬寡婦的店鋪有些往來,吳老肥便心生一毒計,便想要將這馬寡婦收入房中納威妾室,不過,當吳老肥仔細調查之下,卻發現這馬寡婦竟然有個閨女,年芳十七,按理說這個年紀早就應該找了人家,可是馬翠兒卻一直沒有許配人。
而且當吳老肥見到馬翠兒那小摸樣,心裡就是那個癢癢的,一想到後台張師爺,決定膽肥一次豁出去了,一定要將這對母女收入房中。
馬寡婦長得就是成熟嫵媚,而馬翠兒清秀可人,想到母女二人一身紅衣在洞房中等他的樣子,吳老肥既興奮又期待。
恰巧馬寡婦擴大店鋪,手頭有些拮據,吳老肥決定實施計劃,將貨物賒給馬寡婦,馬寡婦自然是欣然答應,然而馬寡婦卻不知道,這吳老肥可是下了血本,自然是不能讓馬寡婦還上貨款。
收到貨物的當天夜裡,馬寡婦的店鋪被燒了個精光,貨物也都沒了,這讓馬寡婦急火攻心一病倒了下去。
吳老肥上門來催債,見到馬翠兒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心裡就更癢癢了,二話不說拿出一張賣身契,在吳老肥的逼迫下,馬翠兒只能簽下賣身契,不過吳老肥知道,這才是第一步,不能操之過急。
馬翠兒不敢聲張,怕耽誤母親療養,便隱瞞留下來,直到今天上午,馬寡婦柳姑病徹底好了,馬翠兒才將此事告訴母親。
柳姑是什麽人啊,那可是火爆的脾氣,怎麽的,賣身為奴,這讓柳姑險些氣死。
二話不說抄起菜刀就去了吳府,看到柳姑的模樣,吳老肥頓時就樂了,果然是女強人,身上帶著一股狠勁。
不過吳老肥只是拿出一張契約書,指了指趕來的馬翠兒,便一副笑呵呵的模樣。
柳姑怒火中燒,抄起菜刀就追著吳老肥砍,最後被吳老肥的下人給擒下,給關了起來。
然而這一切被不少人看在眼裡,這才有了老王和老張兩個人的對話。
吳老肥也真是膽肥了,有一句話說的好,上的山多終遇虎,恐怕這一次吳老肥未必躲得過去。
丁浩二人不敢耽誤時間,上了一輛馬車就向著東城駛去。
丁浩催促,馬夫駕車疾馳,挑一些偏僻人少的路走,不到小半時辰便到了吳府,馬車停了下來,丁浩放出神識,微微一頓,這吳府的大門還真是氣派。
整個吳府高牆大院,大門新刷的朱漆,鮮紅無比,門口兩個大石獅子,一人多高,非常氣派。
此刻的吳老肥一身華服,望著捆綁如同粽子的這對母女,嘴角掛起淡淡的笑意。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女兒簽的這張賣身契是自願的,柳姑你跟我凶,你就不怕我把你女兒賣到窯子裡,讓千人騎萬人品,跟我來這套,你還嫩了點!”
柳姑滿臉的怒色:“王八蛋,少拿這種話來嚇唬老娘,你真當老娘是三歲的小孩,剛剛接手你的貨,晚上就燒光了,我告訴你吳胖子,今天老娘栽你手裡了,不過你給我記住,你要是敢動我女兒一根毫毛,麒麟門不會放過你!”
聽到麒麟門,吳胖子就是一個機靈,他雖然也有後台,可是和麒麟門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麒麟門,你什麽意思!”
“哼,吳胖子,我告訴你,你以為我們孤兒寡母就那麽好欺負是麽?
我們娘倆在這通州府混了兩年,什麽人沒見過,還敢打我女兒的主意,真是笑話,瞎了你的狗眼!”
柳姑越是霸道,吳老肥就信了八分,麒麟門他惹不起,吳老肥都想給自己兩個嘴巴子,趕忙站起身就要給柳姑松綁。
然而讓吳老肥沒有想到的是,大門傳來巨響,這讓吳老肥嚇了一個哆嗦。
此刻的吳老肥想到了馬寡婦的話,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丁浩二人並沒有向著大廳走去,而是直接去了柴房,一腳將房門踹開,就見到一個肥頭大耳的家夥一個勁的磕頭賠罪。
薛剛看都沒有看吳老肥,徑直走到翠蓮和柳姑的身旁,見到兩人被捆綁的樣子,看向吳老肥的目光凜冽了三分。
丁浩冷笑一聲,抓起吳老肥的衣領,就將吳老肥提了起來。
“少俠饒命,少俠饒命啊!”
“饒命麽?”丁浩不懷好意的反問,瞬間出手,大耳瓜子左右開弓,而吳老肥被打的嗷嗷慘叫,僅僅幾下,吳老肥的牙齒都打光了!
看到吳老肥這幅慘樣,柳姑和翠兒母女都轉過頭,顯然對於如此血腥的場面嚇得夠嗆。
此刻的吳老肥神情有些恍惚,顯然是被丁浩給打懵了。
丁浩將吳老肥順手一丟,碰的一聲,吳老肥的屁股傳來了陣陣劇痛。
“少俠,饒命,我錯了,你要什麽我都給你,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吳老肥哀嚎的說道,眼淚鼻涕混合著鮮血弄得滿臉都是,在加上沒有牙齒,說起話都漏風,丁浩一時間還真沒有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麽!
丁浩只是冷笑連連,將腳踏在吳老肥的踝骨上,在吳老肥驚恐的目光下,狠狠的碾壓了下去。
丁浩的鐵血手段,可是把在場的其他三人都驚到了,就算是一臉怒氣的薛剛也是如此。
薛剛雖然一劍將徐老怪的腦袋砍了下來,可畢竟是生死關頭,再說那個時候也沒有時間去想那麽多,如今可不同,丁浩如此殘忍的折磨人,就是薛剛也覺得心裡發毛,就更不要說柳姑和馬翠兒了。
哢嚓哢嚓的骨骼斷裂聲,伴隨著慘叫聲,丁浩一臉冷酷的碾壓吳老肥的踝骨,這讓翠兒媽呀一聲,昏了過去,顯然是嚇得不輕。
見到翠兒昏倒,薛剛趕忙將馬翠兒抱在懷中,丁浩嘴角微微翹起,這才將腳挪開,再看此刻的吳老肥,那叫一個慘,屎尿齊流不說,更是昏了過去。
不是說丁浩冷血,而是丁浩刻意為之,其實他的心裡也感覺不是很舒服,見到吳老肥暈了過去,一腳又踩了上去,吳老肥頓時慘叫的醒了過來。
“你給我記住了,如果讓我知道你為害鄉裡,巧取豪奪,你那條腿也沒了!”
吳老肥渾身一個哆嗦,死命的點頭,如今的他已經根本沒有說話的力氣,滿頭滿臉的血水,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丁浩不再理會此人,帶著柳姑薛剛就往外走,此刻大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吳府附近鄰居,見到丁浩一眾四人出來,都紛紛讓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跑來了不少的人,一個個身穿紅黑色捕快裝,居然是通州城的捕快。
見到出來的四個人,一眾捕快頓時圍了上去。
“劉頭,就是他們兩個,敢大鬧吳府,真是膽肥了,都給我抓起來!”
一個尖嘴猴腮的下人,在捕快頭面前囂張的說道,劉頭猶豫片刻還是點點頭。
“來人,給我將他們拿下!”
丁浩看著靠近的十來名捕快,二話不說,身影飄忽,僅僅數個呼吸間,十來個捕快瞬間倒地昏了過去。
丁浩並沒有下死手,只是打暈這些捕快,不過看向劉捕頭的時候,目光冷了下來,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打的劉捕頭在原地轉了個圈。
“身為捕頭,竟然助紂為虐,你是吳家狗腿子還是這朝廷的捕快,滾,別逼小爺大開殺戒!”
劉捕頭面露恐懼,而尖嘴猴腮的家丁已經傻眼了。
丁浩扭頭看向尖嘴猴腮的家丁,腳下瞬間發力,哢嚓一聲,尖嘴猴腮的家丁慘叫的栽倒在地。
“你要是再敢狼哭鬼叫,我把你另一條腿也打折了!”
家丁聽到這句話,嚇得他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在一眾人驚懼的目光下,丁浩叫了一輛馬車,向著城外駛去。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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