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泥土魔像在製作過程當中摻入了南克的血,所以子彈穿頭而過,還是帶出了一些血液,在泥土魔像的創口自動愈合之前,南克趕緊把太陽穴附近的血液抹到臉頰上,裝作自己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了子彈,實際上隻受到了擦傷。
“條子先動的手!開槍!”
以馬面為代表的劫匪們都精神異常緊張,看到老大牛頭從台階上滾了下去,三個戴鬼怪面具的小弟紛紛把槍口對準警察,不管不顧地開了火。
“臥倒!”早有防備的馬警官命令道,並且還伸手拉了動作遲緩的李副隊長一把,子彈穿過飛舞的人民幣,砰砰嘭嘭地打在警車外殼上,一時間警方被劫匪的火力壓製了。
“誰也別抬頭!”馬警官儼然成了刑警隊的總指揮,“人質沒死!他會替咱們收拾劫匪的!”
“唔唔唔……”一顆流彈打到趙遙的褲襠底下三寸,把這個被拷在長椅上的記者敗類嚇尿了。
馬警官用手指穩了穩無線電耳塞:“獵鷹,注意觀察,在遮擋視野的紙幣散盡之前不要勉強開火!”
頓了頓又補充道:“假如歹徒打算返回銀行內部挾持更多人質,你就盡可能多地擊斃他們!打偏了也不要緊,我負全責!這些劫匪已經嚇破了膽,他們比剛才危險十倍!”
舒莎沒有答話,她通過狙擊槍瞄準鏡,無比清晰,也無比震驚地看到了南克的頭顱被子彈穿透的那一幕。
(我的眼睛不可能看錯,這個叫南克的高中生是什麽來頭?被擊穿大腦還能站著……難道他是外星生物?)
南克並不知道有狙擊手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借著鈔票漫天飛舞,以及警察躲在警車後面躲避子彈的混亂,他開始了行動。
默念咒語將右手硬化,使其無論是顏色還是質地都和岩石變得一模一樣,然後猛地一拳打在了馬面的肚子上!
“噗!”馬面還在震驚於這個人質為什麽中槍不到,結果自己的腹部就遭受了一記猛擊,南克看上去不甚強壯,這一擊的力度卻不次於職業拳擊手,打得馬面從胃中嘔出了酸水,兩眼翻白,非常乾脆地昏了過去。
南克的拳速當然比不上職業拳擊手,但是職業拳擊手都戴著皮質拳套,南克的拳套卻由岩石構成。
使用岩石重拳擊倒馬面之後,南克並沒有去搶他的槍支,因為自己不會用槍,用槍射擊還會產生更多的流彈。他身子急轉,無所畏懼地撲向了仍在向警車開槍的三名小弟。
三名小弟這時才反應過來,那個叫做“翔子”的劫匪第一個調轉槍口朝南克射擊,口裡喊道:“他打到了二當家的!他剛才是詐死!”
他也不仔細想想,如果南克有本事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詐死”,早就上春晚表演魔術去了。
十余顆子彈向南克迎面飛來,南克用石化的雙臂護住臉,並且開始令自己除了頭部以外的地方【化泥為石】。
銀行門口肯定有攝像頭,手臂顏色的改變還可以說是沾上了塵土和血,如果頭部也變成石像,到時候不好向普羅大眾解釋。
泥土魔像石化以後密度很大,按道理說歹徒的子彈應該被全部彈開,但是南克剛剛嘗試石化咒語,不是很熟練,石化的速度慢了一怕,導致子彈在胸膛石化之前已經射入了皮膚半寸,之後全都嵌在了染上鮮血、並且破爛不堪的襯衫上面。
南克半身浴血,那雖然是他自己的血但是卻沒那麽疼,他用手臂在胸口一震,頓時將彈頭一一震落在地,跟腳下的石頭台階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怪……怪物!”三名小弟大驚失色,動作為之一滯。
翔子射光了槍裡的子彈,他不死心地伸手去腰間摸備用手槍,南克冷笑一聲,猱身直上,雙手揪住他的頭髮,一個膝擊撞在他的臉上!
褲子裡的膝蓋也是石化過的,翔子的金屬面具被撞得凹了進去,鼻梁骨折流血不止,附加腦震蕩,瞬間就失去了戰鬥力。
南克將翔子軟軟的身體往旁邊一丟,仿佛是在丟一袋沒用的垃圾,這時從後方有兩顆子彈朝南克的頭部打來,南克知道自己未必能躲開,乾脆就沒躲,而是在自己的脖頸、下巴被子彈穿透以後,在另一側用石化的手掌接住了子彈。
“當啷”、“當啷”,南克頭部的傷口飛速愈合,他一手一個彈頭扔在地上,順便發出大魔王一樣的獰笑,讓最後還站著的兩名劫匪嚇得魂不附體。
“他不是人,是妖怪!”“媽媽啊!救命!”
兩個劫匪轉身便往銀行內部逃去,似乎還打著主意想要劫持其他人質,不過因為已經嚇得腿軟,所以跑得不快。
南克哼了一聲,從後面抓住兩人的脖子,石化的雙手稍一用力,就讓兩人的腦袋撞在了一起,這兩個家夥頓時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在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內南克便完成了四殺,盤旋於半空的諸多鈔票也相繼落地。聽到槍聲停了,警察們開始試探著從警車後面起身,李副隊長看見南克好端端地站在銀行門口,心中大為驚詫。
“不可能!他身上有那麽多彈孔怎麽還沒死!?”
“我說過他不是普通人,”嗅著空氣中的火藥味,馬警官不知為何突然很想抽煙,“劫匪們這麽瘋狂,換成其他人當人質恐怕早就死翹翹了……”
正當現場的大多數警察都陷入疑惑和松懈的時候,之前被打中肩膀的牛頭卻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改造長管槍已經脫手,所以警察們沒有立即對他開槍,只是舉槍示意他舉手投降。
自己牽頭的銀行搶劫稀裡糊塗地功敗垂成,被捕之後勢必還要查出自己是在逃殺人犯,牛頭想到此處,怒向膽邊生,心中燃起了跟警察同歸於盡的惡念。
於是他也沒有回頭看同夥們是怎麽被打倒的,而是裝作肩膀受傷很重,胳膊抬不起來的樣子,手指緩慢地移向懸掛在後腰的兩顆手雷。
(炸死你們這幫狗日的!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牛頭朝警察的方向走了兩步,南克以為牛頭是去投降的,並沒注意他的後腰上掛著跟防彈衣顏色很接近的手雷。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牛頭摸向手雷拉環的右手,手腕上突然爆出了一叢血花!
槍聲在血花爆出的同時才傳到大家的耳朵裡,南克順著聲音望向對面的居民樓,意識到那裡埋伏著警方的狙擊手。
“啊啊啊啊啊!!”牛頭手腕中槍,隨著鮮血噴湧發出慘叫,但是他心中存著同歸於盡的念頭,竟然忍著劇痛,又用另一隻手去勾手雷的拉環。
“嘭!”又是一叢血花爆起,牛頭另一隻手在完全對稱的位置上又挨了一槍,大概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接下來牛頭的左膝蓋和右膝蓋又相繼中彈,中彈位置精確得仿佛事先用尺子量過。
南克吃驚之余忍不住吐槽道:“哇靠,打得這麽對稱,這個狙擊手有強迫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