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鋒騎著蘭丸在廣袤的草野上穿行,一路揚起雪塵漫天。
雖然是冬日,卻已雲開現日。此時正當傍晚,殘陽勝血,在雪地之上投下勻紅的光影,瑰麗如畫。
突然間,頭頂上傳來一陣奇異的呼呼風吼。
北方的冬日,風本來就烈,之所以說奇異,是因為這風響中帶著一絲獨特的香氣。
吳鋒心頭一凜,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卻與此同時猛然抬頭。
一道紅影正低飛而過。
盛醉香秀眉顰蹙,花容蒼白,顯然是受了傷。
當初她為了保護源隨筠和宮竹心,向源休昭賣人情,強行越級襲殺雪嶺十館中帝尊館的真尊級高手王波,因此受了暗傷,一直未愈。現在看來,她似乎又被什麽人襲擊了。
吳鋒想起忌部千殤給他的建議。
在會津城的館舍裡,吳鋒趁著盛醉香勾引他的機會,在盛醉香的屁股上來了幾下,將藥粉輸入盛醉香的體內。
這種藥粉能將因果還給盛醉香,而後借妖靈之戒的能量,可以控制她很短的一瞬間。
這一著棋本來是打算在王都與盛醉香對抗的時候用,沒想到盛醉香根本不在王都,而是讓一個龍傲天在那吸引注意力。
但現在……
吳鋒露出決斷神色,飛快將妖靈之戒戴在手指上。
盛醉香正在急飛,突然感覺到身軀一沉,飛快向下落去,待要掙扎,卻發現身體完全失去了控制,就好像被人操縱的木偶。
等她稍稍能控制自己身軀的時候,只聽啪地一聲槍響。腿上登時一陣劇痛。
吳鋒悠閑地吹了吹鐵炮口的青煙。
而後他就好像拾取獵物一樣,過去一掌擒住掉落地面的盛醉香腰眼,點了她除啞穴之外的全身穴道。
吳鋒又取出幾枚符籙。貼在盛醉香頸後、丹田、泥丸宮等處。
這是雲海嵐給他的鎮妖符,可以封住修真者的全身元力。之前抓住李詢的時候,吳鋒便曾經用過。當時吳鋒不放心,貼了好幾張,後來李詢告訴他,那符籙威力強得可怕,就算當時穴道不被點,只要隨便哪個穴位貼上一張,就足夠讓自己動彈不得。
雲大小姐雖然制定計劃非常不靠譜。然而製作的符籙卻是質量大有保證。
但現在對付的是盛妖女,自然仍不能掉以輕心。
想起“鎮妖符”這個名字,吳鋒不由莞爾一笑。
他猛地將盛醉香抱到馬上,催動蘭丸躍上一座矮山,而後將蘭丸系在一棵松樹上,擁著盛醉香鑽進一個乾潔的石洞。
吳鋒在地面上鋪好了地毯,又在四角放了幾塊新購得的暖玉,令洞內溫暖如春,方才將盛醉香放在自己對面,揭去盛醉香頂門上的符籙。令她恢復了意識。
“盛姑娘,這麽快又見面了。”吳鋒笑得格外邪魅,凝視著眼前的如夢嬌顏。
盛醉香陡然花容煞白。吸了一口氣,才覺腿上的槍傷一陣劇痛,牽動身上其他傷口,痛得煞人。
因為穴道被點,其他地方也仍然貼著符籙,因此盛醉香除了嘴巴之外,全身上下仍是動彈不得。
“小謝衣……”她紅唇翕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不知道說什麽?”吳鋒眼神如能看透她內心:“那就說是誰把你弄傷的吧,還真是有趣呢。”
如果不是她受傷在先。高高地飛在天上,被吳鋒撞上了也拿她沒轍。
“是……無銘的家臣雲水依……她把無銘的死算在我頭上。為了給無銘報仇投靠了佛門。我一時大意遭受襲擊,結果上百名部下全部被殺。獨自拚死殺出來……”盛醉香極為無奈地說道。
吳鋒忍不住想笑。
雲水依這一手乾得太過漂亮,還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這麽來說,盛醉香牽製佛門,也是實情。只不過她辦事能力太強,因此與此同時還幫室韋七部拉攏盟友,並制定了奇襲計劃。
“得了吧。”吳鋒笑起來:“無銘的死不算公主殿下頭上還能算誰頭上呢?我和死兔子當然也想殺他,但是若不是因為盛姑娘在背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我們又何必遠赴王都?”
“算起來,我可是被你算計三次了呢。”
盛醉香聞言一愣,隨即明白吳鋒已經知道天香*有問題。
她之所以莫名其妙地失去對身體的控制,必定也和這段因果有關。如果只是通過陰謀來算計別人,壓根不會結下因果之力。
但她卻是悠悠一笑,媚光絕世:“小謝衣,你舍不得殺姐姐的,對不對?”
“如果你想要做什麽別的,小謝衣這樣風華絕代,醉香可一點都不虧。而且你嘗過人家的滋味之後,該是舍不得讓任何別的男人再沾人家了呢。”盛醉香的神色轉作從容自若。
吳鋒佩服她在製於人手的情況下依然如此從容,但也承認她說的是事實。
盛醉香太精於人情世故,要說多麽恨她,其實不容易。
自己雖然被盛醉香屢次算計,卻也欠她很大的人情。北極那次若非她出口求情,自己和雲海嵐都要被喬北溟所擒。自己也就罷了,雲海嵐如果被修羅門肆意處置,後果將無法想象。
加上這次盛醉香也為草海五峰留下的生路,想要殺掉盛醉香,實在不容易。
何況若與蘆名教結下死仇,還要擔心蘆名的報復,蘆名四天王都是征天高手,更不必說老一輩的強者,如果幾人聯袂而來的話,就算是雲海嵐也難以護住自己。
盛醉香心中一橫。
她其實已經做好失身的準備了。但心中除了掙扎和恐懼,竟然還有隱隱的期待。
盛醉香布下這一計劃時,才發現自己心目中,吳鋒似乎真的與別的美少年有所不同。她也曾擔心如果吳鋒不是龍傲天對手,不等她安排的人成功接應便死在王都又會如何,但計劃定下之後又難以更改。
得知吳鋒一眾平安無恙。她實際上是頗感欣慰。
吳鋒將身軀移近,伸出手,撥弄盛醉香香氣滿溢的紅色秀發。
盛醉香咬住牙。閉上了眼睛,隨即感覺到自己身軀被推倒。悉悉萃萃的解衣聲響起。
很快她身上就只剩下一條抹胸和一條小褲,遮住身上最幽微的部位,玲瓏起伏的身段瞧得吳鋒暗暗讚歎。
盛醉香紅唇抿緊,正打算迎接關鍵一刻,卻感覺到腿上又一痛,隨即一陣清涼。
吳鋒將她腿上的子彈細心取出,塗上了藥膏,用棉布裹好。又替她身上其他幾處傷口也上了藥。
盛醉香睜開眼睛,只見吳鋒眼神清澈如水,不含絲毫雜質。
她歎息一聲,低低道:“謝謝。”
吳鋒道:“我剛剛突然想明白一個問題。看來我們草海五峰用不著和室韋人交涉了。”
盛醉香微驚,隨即問道:“原因呢?”
吳鋒微笑:“因為其實蘆名教在草原根本不需要一個真正的代言人。”
盛醉香穴道受製,只能眨眼表示點頭:“小謝衣,雖然是事後想明白,也夠出色了。不過醉香這一計,還有另一個目的,你可能猜到?”
吳鋒揉了揉太陽穴:“容我想想……聲東擊西。兩頭並進,對不對?”
當完全想透盛醉香的整個布局,吳鋒也不由意識到這一局有多麽的宏大可怕。天文之亂那一局算計了整個北莽。而這一次算計了整個草原。
盛醉香道:“小謝衣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
吳鋒問道:“那又如何呢?”
盛醉香嫣然一笑:“人家其實也不純粹是在算計龍傲天,倘若他比醉香想象的聰明,能夠看透一切的話,我說不定真就嫁給他了呢。”
吳鋒聞言,猛地將盛醉香按倒,又在她挺翹的臀部上啪地來了一下。
盛醉香隻覺這一記來得極重,打得她屁股生痛不止,卻又有一種格外的淋漓感。
她嬌嗔一聲:“怎麽,吃醋了?”
又道:“不過小謝衣雖然足夠優秀。但離人家的標準尚差了些許呢……”
吳鋒平靜道:“站得多高,看得多遠。謀略不止是智術的較量。更是信息的對決。我無非是地位不夠而已,有些信息當時不可能知道。”
又大笑起來:“就好像公主姐姐不也不知道自己當初被揍屁股的時候。身體裡竟然注入了藥粉一樣,對不對?”
盛醉香一愣。
吳鋒說得沒錯,只有吳鋒達到她的地位的時候,再對決才能叫公平。當然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話,必定也再不會留手,雙方都不會為對方保留絲毫生路。
“那人家就心甘情願地任你處置罷。”盛醉香露出一絲委屈神色,美目卻迷離閃動道。
一向張揚的妖女,如今這小女兒情態,格外動人心魄。
吳鋒吸著妖女遍身香噴噴的氣息,看著她如今低眉順眼的模樣,心中一陣痛快。
他的感覺並沒有錯,盛醉香對他是有感情的。只不過妖女身為一派之主,個人感情影響不了她的算計。
這並非吳鋒自我感覺良好,而是如果盛醉香如果真的完全冷酷,就不該在室韋七部圍城時刻意為他留下生路。如果吳鋒不肯原諒她而協助她的敵人的話,便可能後患無窮。
智者的力量是可怕的,一個雲水依就弄得盛醉香如此狼狽,便是很好的例子。
吳鋒攬住盛醉香束素般的纖腰,貼著她的耳孔噴著熱氣,更是輕輕舐了一下紅發麗人晶潤的耳垂。這擅於在雅麗絕倫的天魔胡旋舞中搖顫的腰肢實在太細,讓人生出輕輕一碰說不定就會折斷的錯覺。
“美意心領,不過不必了,喝點酒吧。”
盛醉香再次怔住。
她從吳鋒眼中看到了說不出的驕傲。
原來在她因無法選擇而不得不屈從的時候,這少年仍能拒絕她的誘惑。
盛醉香霎時間明白了,心中竟是微微一酸。
吳鋒笑著道:“我仍舊需要一個讓自己信服的不殺你之理由。以後我和小竹子都會在中土與各路豪傑鏖戰,但公主姐姐你也得努力牽製北燕和佛門,不要讓尚清影那個小妮子坐大,也不要讓禿驢們太過囂張。聽明白了嗎?”
說著解開了她的穴道。
盛醉香一訝,但隨即發現自己仍然調動不了分毫元力,甚至近身的格鬥之技也基本用不出來。現在她只是能動而已。吳鋒用兩根指頭就能把她擊倒。
實際上雲海嵐還曾教過吳鋒貼符籙的特殊手法,不知道手法的話。盛醉香自己去揭也是揭不下來的。
吳鋒在鮮紅的地毯上擺出兩個馬扎,一張檀木矮桌,放上杯子,倒上美酒。
杯是當年在岩倉殿生產的琉璃杯,酒是並州有名的桑落酒。
兩人對坐而飲。
吳鋒一邊喝酒,一邊打量著妖女衣著單薄的風情。逼著盛醉香隻穿著抹胸和底褲陪自己飲酒,還真有一種獨特滋味。
二十五歲的大美人兒,既具備少女的青春氣息。也有成熟佳人的醇美風情,酒不醉人人自醉。
盛醉香的獨特野性,也的確對吳鋒有著強烈的誘惑。
“醉香算是明白啦……”妖女就像一隻小狐狸一樣,眯著眼瞧著吳鋒:“這麽久才想清楚,人家可真笨。”
她勾著玉指,柔媚道:“那位蘇公子,其實是個女孩子,對不對?”
吳鋒道:“再過幾年,我便娶她。”
盛醉香陡然歎息。
“她可以敢愛敢恨,敢當著我的面穿著男裝親你。可醉香卻只能說喜歡不喜歡。這魔教第一妖女的名頭。還真是名不副實。”
盛醉香又斟了一口酒,眼神迷離醉人:“其實,醉香有潔癖。你當是能猜到。”
吳鋒點頭。天生異香的女子,極愛乾淨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盛醉香道:“從小我就最恨那些臭男人色迷迷的眼神,只有看到你或者小竹子這樣可愛的男孩子,瞧著你們清澈如水的眼睛,醉香才會偶爾心動。可是人家又想,修煉界的女子,美貌可以維持到五十歲以上,而男人的純真,又能保持多久呢?最多到二十多歲罷?我若嫁了人。後半生便要被一個臭男人合情合法地用齷齪的目光盯著,合情合法地做那些髒兮兮的事情……想到這個。全身就一股不自在呢。”
吳鋒苦笑,妖女之所以更喜歡女人。自然也與此有關。
“聽你的意思,此間事了,你就要走了吧。去哪兒?”盛醉香問道。
“帶著我在草原上招募的人馬,到神堂去,投靠蘇堂主。畢竟我本身就屬於神堂。”吳鋒答道。
既然要離開,這事情就算不上什麽秘密了。
“那麽,以後恐怕是沒機會見面。或是再次見面的時候,你也完全變了。”盛醉香黯然道:“那位蘇公子也必定來自中土,你和她終成眷屬,應該便是一兩年內的事情罷?”
吳鋒不答,斟了一杯酒,卻已默認了。
盛醉香幽幽一歎,神色絕美。
“小竹子走了,你也要走。”
她倏然間感到一股說不出的落寞與孤獨,滿堂花醉三千客,卻找不到心之所在。
妖女暗想,自己大約是一輩子都不會嫁人了。
盛醉香似是微醉,陡然將身子偏進吳鋒懷裡,紅色的發絲撩著吳鋒光潔的面龐,暗香浮動。洞外天色已暮,有月色黃昏。
“小謝衣……臨走之前,抱著姐姐睡一晚上好嗎?我只要你嵐姐姐的待遇就行啦。”妖女低低呢喃,令人不忍拒絕。
她神色慵懶嫵媚,嬌柔如水。
吳鋒微微有些猶豫,但隨即攬住了她的纖腰,將她放在腿上。
“不許亂動,不然小心我吃了你。”吳鋒向她耳孔中吹著熱氣,輕輕道。
“嗯。”
妖女低吟,乖巧地將俏臉枕在他懷中。
吳鋒隻覺腿上溫軟無垠,盛醉香的體溫比一般女子要高,窩在他懷裡,格外地舒坦。
他輕輕拍打著盛醉香的翹臀,在和緩的節奏中,擁著她一起入睡。
他很早便醒了過來。
盛醉香還在懷裡。她全身元力被封,不可能跑得掉的。
現在吳鋒的靈覺遠強於她,她如果有任何異常動作。吳鋒會瞬間醒來。
她如同一隻懶貓兒一般在吳鋒胸口蹭了蹭,睜開眼睛。神色顯得格外溫馴。
吳鋒凝視著她說不出嬌柔嫵媚的俏臉,因為初醒的慵懶,此刻的妖女有著無與倫比的誘惑力。
他不得不承認,雖然薛洗顏名屬三仙子之列,而盛醉香排在十美人首位,但整體上說,這兩位女子其實是難分軒輊的。畢竟薛洗顏只有臉蛋勝過盛醉香一些,但盛醉香除了美麗的容顏之外。更有極好的身材和天生的異香。
吳鋒用侵略性的目光逼視著盛醉香。
盛醉香嬌軀輕顫,心知男人在清晨時*極為強烈,吳鋒說不定就無法克制住自己。
只見吳鋒用修長秀美的手指挑起盛醉香纖巧的下頜,與她四目相對。
三年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盛醉香也是這樣挑起他的下頜問他問題。
盛醉香感覺到完全被吳鋒的目光所籠罩。
吳鋒另一隻手按住她脖頸,將她紅唇壓過來,深深地吻住妖女的嘴唇。
舌條撥掃,逼開美人牙關,芳香登時透腑而入。
盛醉香第一次與男子接吻,心中羞澀。舌條遊移,卻被吳鋒霸道地緊緊吸住,肆意欺凌。
吳鋒缺乏經驗。只是憑借男人的征服意識來進行。但溫熱香潤滿口,滋味也是快美難當。
盛醉香亦漸漸開始迎合起來,予吳鋒以更大的愉悅。
良久,方才唇分。
吳鋒依舊摟著盛醉香的纖腰,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他的神情卻是突然凝重起來,喚道:“公主殿下。”
盛醉香悠悠喘息,低低應了一聲:“嗯。”
吳鋒道:“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女子。”
這話聽起來頗似表白,但盛醉香卻驟感玄機,以吳鋒的性格。不該說這種話。
吳鋒續道:“她比起你的話,身段、肌膚、家世、地位、智慧、手腕、兵法、修為、舞技。處處不如你。”
要說綜合條件,這世間能比擬甚至勝過盛醉香的女子。恐怕也只有一個北燕冰龍尚清影了。盛醉香念念不忘要和尚清影決戰,便是這個緣故。
薛洗顏勝過盛醉香的,主要還是臉蛋。可吳鋒自己就有繼承自父母的絕美容顏,對於美貌其實並不是特別在乎,雲海嵐、盛醉香玲瓏浮凸的身材對他有吸引力得多。
“當然,還有摟著親嘴時的滋味。”吳鋒笑容邪魅,續道。
妖女不但體溫較常人要高,而且吻上去滿口芳香,個中*,天下無兩。
這輕佻的話語,卻弄得妖女不由一陣嬌羞,刹那間便玉顏霞蒸。
何況說這話時,吳鋒還把手掌放在她挺翹柔嫩的*上,肆意輕薄揉捏,惹得盛醉香低低喘息。
“然而。”吳鋒突然停了一切動作,入神地道:“可不知道怎地,我就難以自拔地愛上了那隻死兔子,這一生一世,算是都給了她了。再出色的人,天下的奇女子也只能要一個,所以縱然公主姐姐恁般玉體橫陳,這廂也只能勉留一段遺憾。”
說這話時,吳鋒想起與薛洗顏的初次相識,一段段的相處,想起薛洗顏的古靈精怪、飛揚跳脫,心中甜潤。懷裡抱著的雖是妖女,心裡卻完全沉浸在對薛大小姐種種往事的回憶當中,不能自已。
盛醉香看著吳鋒這樣表情,嬌軀驟顫。
對方是一個遠比雲海嵐還能拴住吳鋒心魂的女子。
她贏了這次的局,在感情上輸得卻太徹底。本來這不外如是,但此時此刻,她的道心上卻被吳鋒種下一絲不可磨滅的種子。
盛醉香明白,如果吳鋒真能成長起來,甚至破掉她的封鎖順利成聖,並製霸中原,她便只剩下追隨吳鋒的腳步一途。
吳鋒成功破掉了自己的心魔,並且扳回一局。
盛醉香心中不甘,卻又暗暗覺得,若這一生就做吳鋒的紅顏知己,看著這絕美的少年取得天下,也沒什麽不好。也許天下之路真是太坎坷,太累了。
當她糾結的時候,吳鋒已經溫柔地把她放到地毯上,替她穿上衣衫。
而後揭下她身上符籙,把她送到洞口。
啪地一聲,吳鋒一掌拍在盛醉香屁股上,真氣灌注,打得她頃刻縱上高天。
“算計我那麽多次,只是這麽肉償,真心太便宜你了。”吳鋒悠悠笑著,招手向盛醉香告別。
而在後方的山壁處,薛洗顏拔下了貼在懸崖上的一個銅製酒杯狀物事,已是淚流滿面。
自己終究是沒有看錯, 也沒有愛錯人。
這是父親教她做的竊聽工具,裡面鑲嵌上一塊靈晶,便能隔著厚壁障聽到極其幽微的聲音。
她想起娘親曾告訴她的話,吃醋只是女人讓男人重視自己,並覺得自己可愛的手段,不要想全憑這個留住男人。
聰明的女人會讓男人直面本心,做出選擇,不要怨恨,也不會輕易後悔。
她用繩索吊在懸崖上聽了一整夜,終於聽到自己想要的話。此刻的心緒,複雜難以形容。
薛洗顏飛速縋下山崖,縱入一個未凍的小湖當中。
冰冷的湖水將她全身浸透,也洗去了她的眼淚。
而這一切,就好像上次盛醉香和吳鋒在房裡修煉天香*,她在外頭偷窺了一整夜一樣。
她這一生一世,永遠都不會讓吳鋒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