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a300_4(); 羽默被龍傲天一招殺死,令拓跋漠一方越發軍心搖動。
現在看起來,無銘一方對於襲擊有所防備,哪怕拓跋玉不倒戈,只要坐視不管,拓跋漠一方都殊無勝算。
只不過拓跋漠掌管軍務,麾下都是死士,因此在不利的處境中越發能發揮出超乎平時的戰鬥力,故而短時間內看起來仍是戰得平分秋色。
但當羽默被殺之後,拓跋漠一方士氣顯出明顯的頹喪,而拓跋漠本人亦慌神起來。
梵天戰體善於以寡敵眾,拓跋漠以橫勇之心力戰,因此被一群人圍攻,亦不落下風。但現在他心知政變已告失敗,戰心已沮,拳上便軟了下來。
拓跋玉覷得破綻,再結人王印,鎮住拓跋漠的威勢,厲鈞以綠玉杖發出道法,攻他腰眼,而無銘與風家姐弟也都猛攻過來。
拓跋漠一個不防,被厲鈞的綠光擊傷腰部,噴出血來,如同受傷的猛獸一般痛嘶一聲。
但所有人都能聽出這嘶吼中的絕望之意。
實際上之所以拓跋漠被這麽多人圍攻,卻還能撐這麽久,就是因為眾人都想由無銘來斬殺他。
拓跋漠又被風凰、風烈的道術擊中,身上傷勢再增。拓跋玉再一記人王印,將他肋骨都盡數砸斷,鮮血噴湧。
無銘祭起墨玉圭,刷地一聲,自拓跋漠脖頸上劃過,拓跋漠鬥大的人頭跌落在地,鮮血連天狂噴,臉上兀自帶著極為不甘心的神情。
“恭賀國師斬殺逆賊拓跋漠!”龍傲天高呼道。
拓跋漠被殺,他麾下的死士們士氣徹底崩潰,卻被兩邊堵住,無路可逃。
拓跋漠的幼子和親兵隊長玄羽露出極為慌亂的神情。這個年輕人才十九歲。便有鎮野九重天的修為,天賦實可謂極高,不在中土許多天才人物之下。如果成長起來,或許也是一代人物。
但政變失敗。父親被當場斬殺,令他的意志完全崩潰,甚至無法考慮怎樣才可能在混亂中逃出去保得一條活命。
龍傲天敏銳地發現了他的慌亂。宇瀾和幽若仍在繼續糾纏他,玄羽的動作卻已脫離了節奏。
龍傲天是真尊級別的高手,鎮野九重天的強者若退出了圍擊,對於他來說實在猶如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他以雷光遁飛掠而至,掌心迸雷。橫擊玄羽。
玄羽鼓起余勇,以裂馬槍奮力抵擋。
但戰不三合,一道電光便沿著他的槍尖直掠而上,將他連人帶槍燒成一團焦炭。
中年大統領宇瀾本來還在旁敲側擊地牽製龍傲天,見此情景,轉身便逃,卻正好撞上統領著無銘親衛隊的無銘大弟子神風,被生生逼了回來。
龍傲天哈哈大笑,一個掌心雷,把宇瀾後心擊穿。留下一個巨大的焦洞,死得不能再死了。
拓跋漠的義女幽若霎時間花容失色。
無銘麾下的衛士擺成刀陣,已經徹底擋住了她的去路。
龍傲天如同鷹隼一樣騰空而起。飛掠過去,如同老鷹抓小雞一樣將她擒住,道力注入她體內,封住她全身真元。
“你現在是我的戰利品了。”龍傲天擲地有聲地道,眼神掃視著幽若那張清麗的面龐。
羽族女子背上那一對翅膀,更予他以很大的吸引力,想要嘗個新鮮。
無銘亦向著龍傲天微笑:“恭喜龍公子。”
幽若嬌軀顫抖,露出恐懼的神情。
龍傲天的笑容換作和煦如春風。
以前被他擒獲的女子,也常常這樣恐懼。但沒幾天就會拉著他的衣角求他對自己進行寵幸。
所以他在幽若的眼睛中看到一絲厭惡時,也處之泰然。
但隨即他發現幽若雪白的臉容變成了青綠的顏色。一絲汙黑的血線自嘴角逸出。
“你……你嘴裡藏了毒囊!”龍傲天吃驚道。
他頃刻將道力注入幽若的身體,探察情況。
龍傲天發現這是自己有生以來所見過的最烈性的毒藥。
而且幽若被他封住全身真元。對毒性全無抵抗力,本身也放棄了生念,藥力早已深入骨血,神仙難救。
龍傲天怒吼起來,根本不顧往日的憐香惜玉之心,直接甩了幽若一個耳光,打得毒血狂噴,兩顆牙齒都飛了出來:“你為何如此?跟著本公子,好處無量,有哪裡虧待你的?”
幽若低低喘息著,殘陽在她的秀發上鋪上一層金光:“你當然不會懂……自由的真意。”
她用最後的力量乜斜著龍傲天,眼中不再有恐懼,而是深徹骨髓的輕蔑,令龍傲天感到要為之抓狂。
羽族受製於太原地區的北方大教全真教,不但遭受奴役,羽族中的美麗女子還常常被全真教的道徒凌辱,作為修煉功法的鼎爐。
更有甚者,有些女子還會被當作貨物售賣。
幽若之所以逃到草原上,正是要逃脫全真教的奴役,追求自由。也正是這份追求自由之心,才令身無長技的她在弱肉強食的草原上一直能保存貞潔。
然而龍傲天確實不懂,他認為女人只是男人的玩物罷了,面對他這樣英俊、有權勢、有智謀、修為高超的男子,就該主動迎合,或者半推半就。
用死亡來拒絕他的女子,他是第一次碰上。
若非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他幾乎要當眾吼道:“你就不怕我拿你的屍體如何?”
但幽若很明顯考慮到了這一點。
她的全身都變成青綠的顏色,喘息一聲須臾斷氣,而後皮肉都開始潰爛,不過片刻間,身體化成一灘綠色的液體,浸透了空空的衣裳。
“真是剛烈。”薛洗顏對吳鋒感歎道。
但吳鋒從薛洗顏眼中看到了向往的神情。
他明白,如果薛洗顏遭遇這樣的處境,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拓跋漠的部下一團混亂,大部分被殺死,小部分投降。
王都能容納的人口有限,王宮更是缺乏周旋空間。加上政變這種事情必須秘密布置,涉及的人數並不多,拓跋漠的大部分支持者都在城外。
如果調兵攻城,那就不是政變,而是大張旗鼓地謀反了。
整個過程中,國相穆尼一直帶著他的追隨者不動如山地坐在席間。
他一開始似乎始料不及,等到反應過來時,拓跋漠一方已經落入下風。他正在猶豫是不是要帶著自己的人馬去協助拓跋漠的時候,拓跋漠已經完蛋了。
這時候他方才露出懊悔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