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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最強皇帝》第42章 肘腋之變(5)
 誰也沒想到,轉瞬之間,滎陽的情勢便發生了天翻地覆般的逆轉;誰也沒有想到,在大漢的心腹肘腋之地,居然會爆發這麽大的一場民變。
  先前在張角起事的時候,洛陽雖然是太平道經營策劃的重點地區,但是,總體來說,太平道重點滲透的,還是洛陽的上層官僚階層,他們的意圖,也主要是想通過內奸的策應,一舉攻陷皇宮,控制大漢的中樞,從而達到事半功倍甚至一勞永逸的目的。
  當太平道在洛陽的上層人物被漢廷一網打盡後,整個河南尹便一下子安定了下來,在之後的黃巾討伐戰中,整個河南,基本上沒有什麽信徒起來響應,使大漢有了一個穩定的後方,可以從容面對天下沸反的亂世危局。
  然而,在黃巾軍的主力被全部平定,太平道成了昨日黃花的情況下,河南卻突然爆發了如此大規模的民變,這顯然有些讓人措手不及,也讓劉宏百思不得其解。
  對此,劉照的看法是,不作死就不會死,爹啊,你也太會作死了!
  本來,河南尹作為天子腳下,京畿重地,民生狀況比起大漢其他的郡縣,還算是相當過得去。因此,盡管太平道在河南地區十分流行、普及,但是河南尹治下的百姓,卻沒有足夠的動力和利益,去跟隨太平道造反。就好比“【革】【命】導師”原複同志,非但沒能煽動起本裡的百姓,反倒被裡民們給毫不留情的出賣了。
  可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朝廷卻昏招頻出,迅速失去了河南的民心。首先,在搜捕太平道余黨的過程中,時任司隸校尉的董重,為了彰顯自己的功績,同時也是揣摩上意,為了討好劉宏,采取了寧枉勿縱,擴大打擊面的做法。這種做法,毫無疑問,對河南尹治下的百姓,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要知道,在太平道流行的那些日子裡,河南尹之下的百姓,幾乎家家都在信奉太平道,真要“寧枉勿縱”起來,恐怕沒有人能逃得掉。而上面一嚴打,自然就會給基層的貪官汙吏更多操作的空間,想要不被牽連進去?看就得看你能孝敬多少錢財了!
  其次,自然就是前不久的采女點選了。如果說,在打擊太平道時,采取“寧枉勿縱”的方法,雖然負面影響不小,但卻多少也有一點正面的積極因素——至少可以震懾住河南的百姓,讓他們不敢參與到太平道的叛亂中——的話,那麽點選采女一事,則完全是劉宏自己作死了。
  劉宏最初的意願,或許還不是那麽壞。體恤到其余州郡剛剛經歷了黃巾叛亂,民心不穩,所以沒有在這些州郡點選采女,而是在一直處於安定下的河南點選。這種看似體恤民力的做法,實際起到的效果,卻是糟糕之極。
  打一個也許不是很恰當的比喻,這就好比一個人,得罪了周圍的鄰居,為此吃了一個大苦頭,於是,他就想和鄰居們和好,向他們表示一點善意。然而,為了向鄰居們示好,這個人卻嚴重的損害了自家親屬的利益,最終鬧了個眾叛親離。
  雖說天子富有四海,天底下的百姓都是天子的臣民。但是,在政治上,終究還是有一個基本盤存在的。拿荀彧的話來說,就是“昔高祖保關中,光武據河內,皆深根固本以製天下,進足以勝敵,退足以堅守,故雖有困,終濟大業”。即便對一個已經掌控了天下的政權來說,首都周圍的近畿地區,依舊是這個政權最重要的“基本盤”、“根本之地”,保證這一地區的繁榮安定,是所有政權的首要任務。
  可是,劉宏卻偏偏把自家的後院給點著了,這讓劉照在鬱悶之余,都不知道該如何吐槽自己的老爹了。
  顯然,將這場民變歸咎於劉宏的,不止劉照一人。
  成皋城外,漢軍大營。中軍大帳當中,袁紹、劉表、逢紀三人,也正湊在一起,評議時政,其中就談到了這次民變的根源。
  “若非天子倒行逆施,殘民以逞,河南尹治下,又豈會有如此多的百姓,加入叛軍當中!唉,本以為天子解除黨錮之後,朝政會有起色,如今看來,這恐怕只是天子為了平定黃巾賊的叛亂,采取的權宜之計罷了!他根本就沒有改過之心!”劉表憤然說道。在結束了長期的流亡生活後,劉表受何進的禮聘,出任大將軍掾,隨後又被舉薦為侍禦史。他本以為隨著黨錮的解除,一大批清正的士大夫重新回到朝堂之上後,朝局便會有所起色,誰知,事與願違,天子依舊我行我素,不知悔改。當初劉宏下令在河南點選采女的時候,身為侍禦史的劉表,還曾再三上疏切諫,奈何奏疏全都被劉宏扔在一旁,置之不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當今天子就是那種貪財好色的性子,你想讓他改?哼哼!”袁紹冷笑一聲,他的言下之意十分明顯,想讓劉宏改過?你還不如直接改了這天下的江山!
  “明公!劉禦史,眼下可不是感慨時局的時候,如今滎陽的賊人聲勢大增,天子一定會又急又怒,明公還是早作準備,想一想該如何應付天子的責問罷!”逢紀勸道。
  “元圖勿憂,眼下這個關頭,天子絕對不敢處置我。”袁紹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天子雖然昏聵,但是這點見識還是有的,臨陣換將,必然使軍心不穩,若是因此失了成皋,那洛陽東邊便無險可守,成了通途,到時候,數萬叛軍一擁而入……”

 劉表聞言,眼皮微微一跳,他如何聽不出來,袁紹的言下之意,就是天子如果敢處置他的話,他就敢放任叛軍去攻打洛陽!
  “唉!當今天子固然無德,然而,袁本初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今後禍亂天下的人,恐怕非袁本初莫屬!”劉表心中哀歎道。
  看到劉表沉吟不語,臉色有些不自在,袁紹也知道自己方才說得有些太過了。他輕咳一聲,不動聲色的把話題岔開了:“攻破中牟的那支黃巾賊,到底是何來路?元圖,你可查明了?”
  “啟稟明公,經探子的多方打探得知,這支黃巾賊,首領叫做馬浮雲,原本是兗州黃巾中的一部,後來,兗州黃巾為皇甫車騎所破,馬浮雲便竄入了陳留郡,在那裡據山為寇,陳留張太守雖曾討伐過幾次,但都沒能取勝。”逢紀答道。
  “孟卓不擅兵事,倒也難怪。”袁紹道:“不過,此事若是傳到朝堂上,孟卓恐怕難辭其咎,弄不好要被罷官免職的。”
  “明公放心,這支黃巾賊的來歷,若非有心者細細打探,否則一般人根本弄不清楚。如果明公有心為張太守遮掩的話,那就別向朝廷提起這一樁事情便可。”逢紀答道。
  “為人臣者,怎能欺瞞主上呢?”袁紹突然做出了一副忠貞不二的模樣來:“再說了紙裡包不住火,中牟縣陷落,縣令被殺,這麽大的事情,朝廷早晚要問起的。我覺得還是應該據實稟報,至於孟卓,我自會上疏為他辯解。”
  劉表心底不由得冷笑,袁紹這一番話,看似說得正大光明,其實,一方面,他不肯為張邈承擔所謂的“欺君”的責任;另一方面,袁紹也壓根沒想著承擔這個責任,而是將其看成了一次向張邈賣好的機會。
  人都說袁紹雅量高致,寬厚愛士,為人仗義,如今看來,只怕也是徒有虛名罷了。
  想到這裡,劉表暗歎一口氣。本來,他還準備借故留在成皋,為袁紹參謀軍機,助他擊破叛賊。如今看來,怕是沒有這個必要了,還是早早抽身吧!
  又扯了幾句不鹹不淡的空話後,劉表便起身告辭了,他身負詔命而來,本來就不能多停留,如今對袁紹失望之余,就更不願意多耽擱時間了。
  在回京的路上,劉表不由得浮想聯翩。說實話,袁紹的話,對劉表的觸動也很大,特別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那一句。其實,以劉表的智商,自然看得出,想要讓劉宏痛改前非,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過,他內心深處依然對劉宏抱有一絲幻想而已。
  如今,這一絲幻想,已經被無情的現實撕破,那麽,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劉表今年四十三歲,對於古人而言,這已經是一個不小的年紀了,甚至,已經可以用“老夫”來自稱了。因此,對於劉表來說,變革朝局,使自己的政治理想還有時間可以去實現,這個需求已經變得十分迫切。
  對於眼下的士大夫集團來說,冀望於弘農王,冀望於皇子弁,大概已經成了人們的共識。唯一的問題就在於——弘農王年紀太小了,或者,換句話說,當今天子春秋正富,還有得時間去折騰哩!
  想到這裡,劉表突然有種莫名的心慌。這倒不是心慌大漢會被劉宏提前玩完,而是在轉念之間,劉表突然生出一個連自己都有些後怕的念頭——如果能廢黜當今的天子,改立弘農王,朝局又當如何?
  其實,細想一想,此事並非沒有可操作的條件。弘農王的老師盧植是司徒,舅舅何進是大將軍,另一位舅舅何苗是河南尹,這已經是一股很強的政治勢力了。若是能再得到其他重臣的支持,比如右車騎將軍皇甫嵩、司隸校尉袁紹,那可就真的擁有了扭轉乾坤的實力。
  再加上弘農王的名譽極佳,更難得他的屬臣當中,有一大批驍勇善戰、手握兵權,又對弘農王忠心耿耿之輩,有了這些人的支持,還怕弘農王坐不上德陽殿的寶座嗎?
  劉表越想越覺得此事大有可為,但是,真想實現的話,又該從何處下手呢?想來想去,劉表決定,還是先到何進那裡探一探口風。
  不久之前,劉表還是何進的掾屬,有這份關系在,劉表去拜見何進,自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也不會引起被人的懷疑。
  見禮畢,何進笑問道:“景升此次去前線宣旨,可曾覷得賊軍的虛實?不妨為我說明一二,也好讓我心裡有個底。”
  劉表拱手答道:“啟稟大將軍,賊軍聲勢浩蕩,眼下我軍人少,確實難以抵敵。袁司隸撤軍之時,滎陽內外,亂民已有五萬之數,何況各地聽到賊軍放糧的消息後,仍舊不斷有百姓蜂擁而來,若是繼續拖延下去的話,賊軍擁眾十余萬,恐怕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已經下令征發臨近郡國的兵力了,還派了鮑允誠(鮑信字允誠)去泰山募兵、毋丘仲雄(作者設定毋丘毅字仲雄)去丹陽募兵,只要袁本初守好成皋,洛陽應該沒有什麽危險。”何進道。
  “這才一年的時間,先有黃巾之亂,後又涼州羌亂,如今,又有黃巾余黨在滎陽起事——實乃多事之秋啊!”劉表故意感歎了一句。
  誰知,劉表的感歎卻並沒有引發何進的共鳴,看到何進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後,便沒有了下文,劉表隻好繼續誘導道:“海內紛亂不斷,實乃諸常侍、黃門擅權亂政、貪婪無度、放縱子弟賓客荼毒天下之故也。今將軍身為外戚,有元舅之重,且手握兵權,領有勁兵,何不為國家掃除禍患?”
  劉表這麽說,是先用誅除閹黨來試探何進的態度,如果何進有此意,劉表才會進一步勸說何進擁立弘農王,如其不然,劉表自會閉口不言,免得招來殺身之禍——誅除閹黨,這是黨人一貫的政治立場,沒什麽好稀奇的;而廢立天子,卻是有謀逆嫌疑的舉動,劉表豈敢輕易說出口?
  “景升啊,像你這樣勸說過我的人,已經有好幾位了。非是我不想為國除害,實在是諸常侍、黃門有天子庇護,若是用強的話,將置天子於何地?又使我日後在天子面前,如何自處?”何進連連搖頭。
  “大將軍!若是放任天子庇護諸常侍、黃門的話,天下只會日益崩壞,最終無可挽救。到時候,恐怕不及弘農王嗣位,大漢的江山就已經覆亡了!”說到這裡,劉表偷偷看了下何進的反應,果然,一提起弘農王嗣位的事情,何進便明顯上了心。於是,劉表壓低聲音,緊接著勸道:“大將軍,非誅除群閹無以挽救大漢,至於日後如何在天子面前自處,以我之意,當今天子失德,不足以奉宗廟,大將軍可效伊尹、霍光故事,廢黜當今天子,別立弘農王為帝。”
  何進聞言大驚,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怎敢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劉表見何進並沒有下令將自己逐出去或者乾脆逮捕起來,心知有戲,趕忙繼續勸說道:“有何不可?與其坐視當今天子將大漢的基業敗光,不如擁立弘農王,澄清天下,中興大漢。大將軍若能成就此番不世之功業,必能名垂青史,千古流芳。”
  何進終於冷靜了一些,聽了劉表所言,他也不由得怦然心動,然而,一想起竇武的下場,他卻禁不住遲疑了。
  劉表似乎猜到了何進的心思,道:“大將軍可是擔心兵變不能成功,重蹈竇武的覆轍?大將軍大可不必擔心,昔日竇武在軍中並無威望,所依仗的五營軍士,又是洛陽子弟,素來畏服中官,因此才沒能成功。而今,大將軍平定黃巾之亂,在軍中極有威信,豈是竇武可以比擬的?若是擔心五營軍士靠不住的話,大將軍可以乘著這次滎陽之亂的機會,從地方上多招募一些親信部曲。再者,弘農王的門下,也有一大批忠誠可靠的將校, 當中有不少人握有兵權,足以助大將軍鼎定朝局。除此之外,司徒盧公、右車騎將軍皇甫義真、右將軍朱公偉、司隸校尉袁本初等人,都可以引為外援——如此,還怕不能成事嗎?”
  何進聞言,登時眼前一亮,要不是劉表這麽一說,他還真沒想過,擁護劉照的勢力,居然如此的龐大。
  要說何進不動心,那肯定是假的。何進知道,自己如今雖然身居高位,但是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劉宏賜予的,只要劉宏願意,隨時都可以收回。
  若是劉宏鐵了心要罷免他這個大將軍,他又有何能為?無非是讓妹子去劉宏那裡哭鬧,設法挽回劉宏的心意罷了。
  可若是劉宏鐵了心要廢後,或者廢嫡立幼,立董侯為嗣君呢?他又該怎麽辦?
  所以說,如今的何進,地位依然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從高處摔落,摔個粉身碎骨的危險。更何況,如今的宮中,的確有一股勢力,意圖擁立董侯,與他們何家為敵,因此,何進就更輸不得了。
  若是采納劉表的建議,而且能一舉成功的話,那何家的地位,才真正稱得上是穩如泰山——皇后是皇帝的妻子,太后是皇帝的母親,這世上只聽過丈夫休妻的,哪有兒子不認母親的?因此,皇后可以被皇帝一言廢黜,但是太后,只要皇帝還是她的親生兒子,那就別想換得了(事實上,在古代的宗法制度下,即便皇帝不是太后的親生兒子,只要他承嗣的是先帝的大統,那就是太后法理上的兒子,不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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