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不用了。事情已經都安排好了,你只要安心地參加宴會就可以。”藍雪心說著,又道:“我父親一直想要見你,只是工作太忙,最近才從外地的分公司趕回來,現在想請你到後面的小客廳去,坐著說些話。”
劉安邦倒也沒有什麽事,反正在這裡也不過就是端著酒杯走來走去,因此點頭答應,跟著她一起走向宴會大廳後面。
踏上鋪滿紅毯的寬大旋轉樓梯,穿過曲曲彎彎的走廊,一直走到二樓後方的小客廳裡,看到藍信良正帶著一個身穿和服的中年美婦在那裡等候。
那女子容貌美麗,與藍雪心有著幾分相似,顯然便是她的母親。
身材倒是十分纖細柔美,看上去溫柔賢淑,就像是傳說中大和撫子的迷人氣質,讓劉安邦看到後,眼睛不由微微眯了一眯。
藍雪心表情清冷如常,心中卻是感到有些驚訝。
她母親的容貌氣質都是絕佳,每一個見過的人都會為之傾倒,有的讚不絕口,有的都會看得呆了,卻沒有像劉安邦這樣,微微眯著眼這樣肆無忌憚欣賞她容貌的。
“這是賤內小野雪,也是雪心的母親。”藍信良微笑介紹著,並沒有注意到劉安邦微顯奇異的表情。
身穿和服的美女微笑著向劉安邦行禮,動作溫柔平和,氣質優雅迷人,用微帶著異國口音的柔美聲音道:“謝謝劉先生對小女的照顧,以後還請您多加關照了。”
“不客氣,藍小姐也對我幫助良多。”劉安邦規規矩矩地回禮,臉色平靜,看不出什麽異樣。
“雪子,你們去幫我招呼客人吧,沒有什麽事不用過來。”
“是。”小野雪溫柔地屈膝行禮,引著女兒離開,從頭到尾動作柔美,氣質溫婉得令人讚歎。
小客廳裡只剩下了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上面閑聊。
雖然說是小客廳,但也只是相對於宴會廳來說的。對於普通人家來說,這間客廳簡直抵得上整套住宅的面積,寬敞華麗得難以想象。
劉安邦卻是平靜如昔,絲毫不受這些豪華裝飾的影響,只是和藍信良隨便說說閑話,關於公寓陰宅的事一語帶過,需要讓他知道的可以說一些,其他的也沒必要多說,免得讓藍信良聽得害怕。
畢竟只是凡人,對於修行道的事了解不多,若是聽到地下室有通往陰域的門戶,甚至有厲鬼食人,恐怕要嚇得立即把女兒抓回家來,連大學都不讓她上了。
在劉安邦來說,藍雪心性情是清冷了些,和自己也頗有誤會,不過大的方面還是不錯,彼此之間也算是朋友,雖然談不上情投意合,互相也有過些關照。要是自己多嘴,害得她不能完成學業,也不能住在她喜歡的房子裡面,那可不是朋友之道。
至於住在那裡可能有的危險,那就是自己的職責所在,要努力壓製陰域,不讓它對那裡居住的女生們造成危害和不利影響。
當然,要是有一天自己能夠徹底煉化那陰域成為靈域,以增進自己的修為與戰力,那就更不用擔心會影響到她們了。
坐在一起說了些閑話,就看到藍信良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似乎是猶猶豫豫的,有些心不在焉,一副口不應心的模樣。
劉安邦也能沉得住氣,並不出言試探,依然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看似雲淡風清的樣子,萬物不縈於懷。
直到藍信良自己憋不住了,在沉默了半晌之後,終於開口輕聲問:“安邦你常年走南闖北,又是做的這樣的職業,對於一些奇異事件怎麽看?”
這話問得有些沒頭沒腦,劉安邦卻也像是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點頭道:“這世上本來就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件,也許在荒僻無人的地方,會發生各種奇異事件,對我們來說,見過聽過的也有很多,已經沒有什麽稀奇了。”
藍信良閉上了嘴,臉色微微漲紅,沉默了一陣,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似驚似愁,過了好久,才輕聲說道:“其實,我有一件往事,已經在心裡埋藏了好多年,從來都沒有跟人說過……”
“那就永遠不要說!”劉安邦截口道,抬起眼來,盯著藍信良的雙眼,一字一頓地道:“如果是答應了別人保守秘密,就絕對不能向第三人說出口!”
藍信良為之駭然,張口結舌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鬼。
他用力咽下唾沫,拚命濕潤著乾澀的喉嚨,好半天才澀聲道:“你,你已經知道……”
劉安邦點點頭,站起來道:“我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請伯父牢牢記住我的話,絕對不能違反自己的諾言!”
他邁步走出房間,隻留下藍信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渾身顫抖,臉色灰白,看上去像是一個活鬼一樣。
小客廳十分隱秘清靜,外面是長長的走廊。在走廊盡頭,劉安邦遇到了小野雪子,穿著漂亮的和服,美麗的臉上帶著嫻靜的微笑,溫柔地向他屈身行禮。
“劉君,謝謝你為我的家人費心了。”
“伯母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劉安邦平靜地還禮,在氣質溫婉的美婦引導下,走回到宴會廳裡。
這個時候,大廳裡的氣氛已經變得十分熱烈,賓客們一群群地聚在一起,高談闊論,說著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群人,是那些富家出身的公子哥,其中就有江鴻傑,可在那群人中間,卻不是最顯眼的。
人群最中央的位置,像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一個面如冠玉的少年,容貌俊俏無比,看上去簡直比女人還要漂亮,只是多了些脂粉氣,動作嫵媚風·流,瀟灑倜儻,目光也在向著這邊望過來。
小野雪子引著劉安邦走過去,微笑著柔聲介紹:“這位是江南大族賈家來的賈先生,這位是我女兒的朋友劉先生。”
劉安邦並不了解各大家族的背景,但看著這姓賈少年受重視的程度,顯然家世極好,甚至要超過了在場的這些公子哥。
他淡淡點了點頭,向那少年行禮致意。
少年卻喜悅地歡笑起來,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掌,用清脆悅耳的聲音道:“這位哥哥果然是人物瀟灑風·流,一看到哥哥,就想和哥哥親近親近呢。”
劉安邦瞳孔微微一縮。剛才他是沒有注意防備,可是這少年動作如此之快,讓他連躲閃都來不及,這已經超越普通人的能力了。
江鴻傑在一邊看得不爽,乾笑著過來道:“劉安邦,這位是賈二爺,出身尊貴,和你比簡直是天上地下,你要好好地侍候……”
少年卻皺了皺眉,一臉嫌惡地道:“江先生,朋友相交貴在情投意合,就不要說這些俗不可耐的話了,我這出身又有什麽意思,如果不能和喜歡的好朋友在一起,這出身還不如不要!”
抬起頭,看著劉安邦俊朗的容貌,少年又換上了一副甜蜜的笑容:“哥哥不要管他們說什麽,什麽二爺二爺的,早就聽膩了。哥哥要是喜歡,就叫我寶玉吧!”
這一席話讓周圍的公子哥們都聽得有些發呆,臉上帶著各種奇異的表情,有的人還打起了擺子。
劉安邦卻是連眉毛都沒有顫動一下,只是微微沉吟,那寶玉卻又笑了起來:“其實我本名不是這個,只是從小喜歡看紅樓夢,索性就把自己的名字給改過來了。”
他們在那裡親親熱熱地說著話,江鴻傑在旁邊卻是臉上無光,剛才被寶玉當眾呵斥,簡直是丟臉,一旁的公子哥們斜眼看著他,臉上也都有嘲笑的意思,弄得他更是臉色鐵青,退了幾步, 心中暗罵:
“這兩個家夥怎麽攪到一起去了,以後想要動那姓劉的混蛋,不是更麻煩了?呸,居然還有自稱賈寶玉的,真他娘的奇葩!要不是看他家裡勢力太大,老子早就動手抽他了!”
寶玉滿臉喜悅地拉住劉安邦的手,纏纏綿綿地說著話,訴說自己如何看到劉安邦這樣俊俏風·流的人兒就一見面就喜歡,隻恨自己的身份家世阻止了兩人結交,恨不能永遠和劉安邦生活在一起,讓周圍的人聽得都湧起雞皮疙瘩,反倒是當事人之一的劉安邦安之若素,平靜地聽著他囉哩八嗦地說個不停,突然瞅冷子插了一句:
“你修煉的功法,是不是改動過?”
寶玉一怔,隨即欣喜地笑了起來:“哥哥果然是冰雪聰明,我從小就喜歡把自己修煉的功法改來改去,家裡人都說這樣危險,可是我改動過的功法,對身體一點傷害都沒有,反倒是修煉速度大增,後來家裡人就不阻止我了。”
劉安邦默默點頭:“這就難怪了。”
每一種高深的修煉功法,都是經歷無數前人的努力與試驗,才成為現在這個樣子。不僅僅是修煉速度的問題,還在於有些功法能夠改變人的性情,劉安邦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修煉的兩種功法都有這樣的效果,導致現在的性格不是很穩定,時而清冷時而火熱,雖然一直以來努力奮鬥的目標還沒有改變過,在中間階段的外在表現卻經常大相徑庭,讓和他同·居的女生們都感到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