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的坡度雖然陡,但還好不是90度垂直狀。秦觀和余雅熙順著陡坡急速地滾到了山腳
短暫的昏迷後,秦觀有了知覺。秦觀艱難的爬了起來,發瘋的尋找余雅熙和韓冰。
很快,秦觀找到了不遠處的余雅熙,但怎麽找也找不到韓冰。
余雅熙此時已經完全昏迷,而且因為脫了羽絨服和毛衣做繩子救秦觀,上身只剩下的秋衣已經被石頭割裂的不像樣,好幾處傷口的鮮血已經凍成冰柱。秦觀知道,韓冰生死不明,如果再尋找下去的話,不但找不到韓冰,可能連眼前的余雅熙也救不了了。
秦觀脫下了上身所有的衣服把余雅熙的臉和上身都包了起來。余雅熙愛美,即使大冬天的腿上也隻穿了根本不保暖的保暖絲襪。秦觀又把自己的保暖褲脫了下來給余雅熙套上。
秦觀因為把壓縮餅乾都留給了別人,此時體力消耗太大,數次想把余雅熙抱起來都沒能成功。秦觀只能坐在原地赤膊著上身抱著余雅熙,希望在救援到來之前盡量保證多給余雅熙一些熱量。
秦觀看著余雅熙到處都是劃痕的臉蛋,想著和她第一次見面的景象,想著她獨自翻越這座漆黑的山嶺來找自己,想著她無怨無悔的支持自己創辦西部花蕊,想著余雅熙可能因此而死去,秦觀心中陣陣愧疚,不一會也昏迷了過去。
彥俊的命也夠硬,昏迷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鑽心的痛感讓他恢復了意識。彥俊想爬起來,但發現左腿摔斷了。
彥俊心想,真是報應,要不是在山頂起了惡念,韓冰也不會墜落山崖,自己的腿也不會斷了。
彥俊忍著劇痛在山溝裡爬行,大聲地呼喊韓冰的名字。
當彥俊感覺嗓子都快喊啞的時候,終於聽到了韓冰微弱的回應聲。
韓冰此時摔斷了一根肋骨,左腿也骨折了,跌落在離彥俊約一公裡處的山溝邊上。
順著韓冰的聲音,彥俊艱難的在地上爬行著,整整爬了半個小時才爬到韓冰身邊,彥俊的雙手幾乎失去知覺,膝蓋和雙手不斷的往外滲血。
彥俊一邊爬一邊自言自語,我他媽是自作孽啊,怎麽會愛上這麽個女人!
來到韓冰身邊,彥俊幾乎快要昏厥,哆嗦著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披在了韓冰身上。
韓冰坐在地上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彥俊的臉上。
韓冰哭著說:“你剛才在拽繩子的時候為什麽松手?你……你把秦觀和余雅熙摔死了,你這個殺人凶手。”
彥俊捂著臉,看著韓冰,眼睛裡幾乎要冒出火來,說道:“我當時在山頂一個人拽你們三個人,你當我是大力神啊?再說了,我要是害你們,我為什麽從山頂跳下來,還不是為救你們。韓冰,你有沒有良心?我彥俊冒死跳崖來救你,在地上爬了半小時才爬到你身邊,你居然上來就是一個嘴巴子!”
風雪打在彥俊的秋衣上,和韓冰的冷漠相比,彥俊覺得身體的寒冷和傷痛簡直微不足道了。
韓冰雙目呆滯,淚珠落個不停,喃喃道:“你還救我做什麽,秦觀已經摔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彥俊忍住怒火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再說了,連你這麽弱的人都沒摔死,秦觀身體素質那麽好,怎麽可能摔死。”
韓冰哭著說道:“可是……可是我都喊了這麽久了。”
“肯定是昏過去了。”
經彥俊這麽一說,韓冰才算魂魄歸位,說道:“彥俊,快,我們趕緊找秦觀他們。”
韓冰說完就大聲喊著秦觀和余雅熙的名字。
彥俊說:“你沒看我是爬過來的嗎?腿斷了怎麽找?現在我們自己的命都不一定保得住,怎麽找他們?”
彥俊醋意橫生,氣憤地接著說道:“我受傷了你怎麽就一點都不管?你要找秦觀你自己去找,憑什麽我也得圍著他轉!憑什麽全世界都得圍著他轉!”
韓冰看著彥俊臉上、手上的鮮血,說道:“彥俊,你,你還好吧?對不起,剛才我誤會你了。”
彥俊是抱著和韓冰同歸於盡的決心衝了下來的。彥俊沒想到韓冰幾乎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彥俊摸了一下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面龐,臉上沾滿了血。身體的痛苦加內心的煎熬讓他差點發瘋。但又不敢對著韓冰發作。
彥俊跪在地上歇斯底裡地朝天空喊道:“老天爺,如果你他媽有種,這次就弄死我,否則我非日@死你不可。”
韓冰奇怪地看著彥俊說:“你這麽喊不怕遭報應麽?”
彥俊說:“狗屁遭報應。我們是來做公益的,不是來偷雞摸狗的,憑什麽遭報應。如果像我們這種大好人都要遭報應的話,那還有天理麽?他媽的,我就要日@死老天這個狗雜種。”
韓冰厭惡地說道:“平時看你挺斯文的,說話怎麽這麽粗俗。”
韓冰哪裡知道彥俊是在氣自己和秦觀。
彥俊說:“我一年到頭裝文明,現在快死了還不許我宣泄一下嗎?我就要日@死老天爺。有種你讓他派天兵天將來砍了我啊?狗雜種。”
彥俊話音剛落,幾個帶著手電筒的人從天而降,來到了他的附近。
彥俊看的目瞪口呆,心想今晚真邪了門了。
彥俊又想想,不對啊,天兵天將也不該帶手電筒出來辦差的嘛。
彥俊被手電筒照的睜不開眼。
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關切地問道:“是秦觀嗎?”
彥俊聽出來是鄉長許衛東的聲音, 立馬喊道:“許鄉長,我是彥俊,我們摔下來了,快來救我們。”
原來鄉長許衛東在發現暴風雪來了之後,就意識到秦觀幾個人可能會出事,連忙找了幾個人出來搜救秦觀。正當他們搜索了半天都一籌莫展的時候,韓冰和彥俊的叫聲從山坡下傳到了上面。幾個人用繩子從山頂滑了下來。
韓冰急切地說道:“許鄉長,你快派人到山底下找找,秦觀和余雅熙可能摔下去了。”
許衛東大驚失色說:“你說什麽?下面可是很陡峭的。這摔下去……可能,凶多吉少了。”
韓冰隻覺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彥俊趕緊把韓冰抱在懷裡,一邊掐韓冰的人中穴,一邊埋怨許衛東道:“你幹嘛嚇她呀,本來就摔傷了,你還在那危言聳聽的!”
許衛東連忙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都是貴人,吉人自有天佑,肯定沒事的。”
彥俊說道:“我們暫時都沒有生命危險,你留下兩個人在這裡,其他人趕緊去找秦觀和余雅熙吧。”
許衛東說:“彥俊,你怎麽把衣服都脫給韓冰了?我給你留兩件大衣吧。”
彥俊沮喪地擺擺手,說道:“留給秦觀和余雅熙吧,他們的情況可能更慘。我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