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俊感到,自己的頭就像泰山一樣沉重的壓在自己的脖子上。
彥俊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倔強無比,哪怕養父母哭著哀求他,他也拒絕見拋棄自己的親生父母。
彥俊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無比堅強、董事,從來不犯錯,從來不認錯,這輩子連軟話都沒說過,更別說當眾磕頭認錯了。
但今天彥俊明白,事是自己惹出來的,自己隻能艱難地承擔著。
自己的命是無所謂的,但文玉馨是無辜的呀。
彥俊試圖說服自己服軟一次,彥俊強壓著內心的屈辱和隨時可以引爆的怒火,試圖俯下身去。
但彥俊發現,哪怕是將雙手放在地上作出磕頭的姿勢都是那麽的艱難,何況是給每個人磕十個頭呢?
彥俊重新盤算起來了,自己現在渾身是傷,還有沒有機會再次製服桑波從而救走文玉馨呢?
彥俊的眼光掃向桑波,桑波身上根本沒有武器。
還好,桑波身邊的大雷手裡拿著一把匕首。
但桑波畢竟是老江湖,他一直在盯著彥俊的眼睛。
桑波發現彥俊試圖在尋找什麽,順著彥俊的目光一看,就大致明白了彥俊的企圖。
還沒等彥俊作出起身的動作,桑波就說:“彥俊,我數到三,你如果再不磕的話,我讓我四個手下輪了文玉馨,你信嗎?”
“一、二……”
罷了罷了。
現在已經處於絕境,為了文玉馨免遭屈辱,隻能任憑桑波處置了。
想到這裡,彥俊頹然俯下了身,開始磕頭了。
彥俊每磕一個頭,都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彥俊每磕一個頭,桑波就大聲的鼓掌叫好;彥俊每磕一個頭,文玉馨都淚如泉湧不可抑止。
仿佛經歷了一個世紀,彥俊終於磕完了頭,剛想站起來,桑波一掌將他再次打翻在地。
桑波呲著焦黑的爛牙,惡狠狠地說:“我說要給在場所有人磕頭,為什麽不給我的女人文玉馨磕?”
彥俊盯著桑波,慘白的臉色和眼神透出的殺氣讓桑波感到不寒而栗。多少年了,桑波打打殺殺從來沒怵過,但今天彥俊的眼神讓他多少有些怯意。
這頭倔驢!
在那一瞬間,桑波萌生了殺掉彥俊的衝動,以絕後患。可一旦殺了彥俊,就必須殺文玉馨滅口。桑波實在舍不得殺掉文玉馨這個尤物,他還等著從緬州回來後好好享受這個女人呢。
桑波心中自我安慰道,不要命的人我見的多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彥俊重新俯身,給文玉馨磕了十個頭。
文玉馨將衣服穿上,哭得泣不成聲。
磕完之後,彥俊面目猙獰地盯著桑波,說道:“桑波,我@操@你祖宗!”
桑波的副手大雷是一個性格耿直的漢子,有點看不下去了,低聲對桑波說:“桑總,早上還得出發去緬州,這都一點了,要不今天就算了吧,正事要緊。”
桑波冷聲對彥俊說:“彥俊,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麽來路,但今晚既然頭也磕了,我桑波大人大量,今晚放過你們。但我告訴你,文玉馨這個女人我要定了,等我國慶回南州,你如果不把這個女人送給我,我他媽就抓了她,給她注射藥,讓她天天哭著喊著伺候我,哼!”
桑波說完就帶著幾個手下揚長而去。
彥俊艱難地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來到自己的房間,真疼啊,渾身都疼!
文玉馨這輩子哪見過這種駭人的場面啊。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文玉馨才緩過神來,推開彥俊的房門一看,彥俊居然已經睡的跟豬一樣似的,還打著呼嚕。
文玉馨到樓上急救包裡拿來跌打損傷藥,剝下了彥俊的衣服。
彥俊身上的淤紫慘不忍睹。文玉馨一點一點地幫彥俊擦著藥水。
擦到大腿部位時,彥俊的帳篷跟氣球一樣吹了起來。因為大腿根部也有很大一塊淤青,文玉馨隻能剝下彥俊的內褲,面對著豎起的旗杆,一點點地擦著。
彥俊此時正在做著一場銷魂無比的夢,他夢見那個“海倫”一點一點的褪下了自己的衣服,然後騎到自己身上,嘴裡喊著小俊俊。
彥俊隻覺得渾身酥麻,一陣難以抑製的快感之後,夢遺了。
文玉馨正低頭幫他細心的擦拭著,哪料的到旗杆裡會突然噴出白色子彈,文玉馨躲閃不及,弄的滿臉都是。
彥俊舒爽的醒了過來,意識到剛才隻是一個夢而已,沮喪地起身準備洗澡換內褲。
彥俊一睜眼,映入眼簾的居然是文玉馨,臉上還掛著……
彥俊一把拉過被子,說道:“你……你你對我做什麽了?你太過分了吧!”
文玉馨憤怒地起身,先是到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來到廚房就拿起了一把菜刀,回到彥俊的房間,說道:“我今天非割了你那混帳玩意不可!”
彥俊嚇得趕緊縮到床頭,一臉無辜地說道:“剛才是你在非禮我,我還沒找你算帳哪!”
“我怎麽非禮你了?我剛才是幫你擦藥,誰知道你那混帳東西亂……那個什麽,我一共就兩次進你房間,兩次都被你……”文玉馨也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彥俊翻了個白眼,說道:“你進入我的房間,被我那啥了還能怪我?范@冰冰怎麽沒被我那啥?奧@巴馬怎麽沒被我那啥?克……”
“閉嘴!上次是為救老梁的命,這次是為救你的命,你以為我喜歡進你房間?不要臉的東西,你看看你身上的傷,不擦藥行嗎?”
彥俊看看自己擦過藥的地方,感覺確實清涼了許多,心中甚覺感動,說道:“對不起!我向你道歉,我……連累了你。”
一聲“對不起”,恐懼,屈辱,感激,心痛,種種情緒湧上文玉馨心頭,文玉馨瞬間泣不成聲。
彥俊無奈地安慰道:“放心,桑波還有兩個月才回來,今天這事是我惹出來的,我到時會擺平的。這段日子,我會保護你的。”
文玉馨抽咽著說道:“你保護得了我嗎?你不過是個民工,每個月願意為了一千塊錢擦窗抹地的打工仔,你憑什麽保護得了我?你趕緊搬走吧。你上次就弄得滿臉是血的回來,這次又惹了那麽大的事,我真怕了你了。”
“讓我到國慶再走可以嗎?我現在就這麽走了,實在不放心。我要把他擺平。”
“你擺不平他的。他有錢有人,而你有什麽。”
“大不了一命換一命。再有錢的人,被刀子捅了也得流血,也疼。”
文玉馨坐在彥俊的床沿,歎了口氣,說道:“你這人太倔強了。早晚吃大虧。我問你,你沒有父母嗎?”
“沒有父母我是怎麽生出來的?”
文玉馨俏眉一皺,說道:“我的意思是,剛才桑波假裝要殺你,讓你留下最後一句話,你當時怎麽就惦記著我了?你沒有父母嗎?
彥俊說道:“我不欠我父母的,臨死之前當然不用惦記他們。但我欠你的呀,要不是我在酒吧鬧事,你怎麽會遭這份罪。”
文玉馨心中感到很感動,說道:“你當時不是還有一句話嗎?怎麽吞吞吐吐的又不說了。”
“其實我當時有三句話要說的。”
“你話還真多。那你說說,當時還有什麽話要說?”
“我當時特想念我的海倫, 那可是我的初戀啊,就見過她一面我就死了,實在不甘心。”
“這就是第二句話?”
“嗯。”
“第三句是什麽?”
彥俊紅著老臉,說道:“我當時想說,我還是個處男,還沒碰過女人,這麽死了太虧啦。但當時那麽悲壯的場面,我覺得說這句話不符合現場的氣氛,所以也沒說。”
文玉馨嬌笑著總結道:“小民工,你臨死前的三句話,好像都很女人有關哦。”
彥俊撓了撓頭,納悶道:“對哦,怎麽會這樣呢,我不是一個好色之徒啊。”
“呸,我看你最好色了。”
文玉馨想象剛才著脫下彥俊內褲,對著龐然大物幫他擦藥的情景,不禁面紅耳赤。
文玉馨柔聲說:“你被打得那麽慘,要不要去一下醫院?”
彥俊搖了搖頭,說道:“小時候在山上砍柴,經歷的磨難多了去了,今天都是皮肉傷,不礙事。”
彥俊想趕緊睡覺,說道:“你還要待在我房間嗎?我這槍容易走火,反正你都見識過兩次了。”
“滾”文玉馨滿臉通紅,擺動著妖豔的臀部回到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