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掐累了,就在地板坐下,兩對憤怒的眼睛盯著對方。看著對方那張成豬頭一般的臉頰,兩人立馬轉身而坐。
彭佳興率先打破寧靜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們這樣的家族,婚姻從來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你想反抗,我何嘗不想反抗。你他,又傷了他,看來以後都沒有回漩的余地。”
“我不是看他靚仔,想在結婚前,好好地談一場戀愛。可是誰知道他這麽情深。五年時間,春青有幾個五年。在你的壓製下,他楞是堅持了五年。我真的很感動。可是這不是沒有辦法嗎?年後我們必須結婚,家主警告我必須跟告別過去,不然我也不想跟他說分手。”胡潔怡小聲的辯解道。
“那你跟劉氓是怎麽回事?”
胡潔怡揚起驕傲的小腦袋,“難道你以為我是公交車嗎?那個傻B約我出去,每次都是喝得大醉,我知道此人成性,所以每次我都叫了一位小姐代替我跟他玩了而爾。”
“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胡潔怡嘟嘴道:“我們隻是家族的棋子,為的是胡彭兩家的關系能夠緊密一些。至於其他的,我們隨心就好。”
“你這個賤貨。”
“你也一樣,大情聖,你在外的我不管,但你別管我的事。”胡潔怡整了整衣裳,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前,又停下步伐,回頭道:“不過,你還是想想怎樣與羅添修複好關系,不然,彭家家主知道你與強力武者結仇。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這個不用你管。”
羅添是什麽性格,彭佳興比任何人清楚。修複關系,如鏡中花水中月,以自己五年一直壓製著他,單憑這點,就沒有修複的可能。再者現在的羅添已經真正的成長起來。生長到可以無視自己的地步。
今晚看起來是武隊救了自己一命。倒不如說是大學時期的自己救了現在的自己一命。
他日恩,今日果。
彭佳笑一臉苦澀。
*
“回去吧。”羅添坐上車,無精打采道。
“二哥,你還是沒能下手吧。”
蔣鴻基很肯定的道,他很了解羅添,即便是羅添早早地下定決心要殺掉他,最後他也會找出千萬個理由令他自己下不了手。羅添就是一位老好人。
羅添輕歎一聲,苦澀道:“當時我也不知道胡潔怡是嫂子。半小時前,我以為自己是受害者,半小時後,結果卻是我大嫂,被他壓製五年,真是活該。尼姆,事情怎麽會是這樣。”
蔣鴻基驚訝得闔上嘴巴,旋即安慰道:“二哥,這不怪你。要怪就怪彭佳興,他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幫你,就是為了顯擺他有能耐。再說,我們不是聖人,做不到完美無疵,我們是人,是凡人。往往我們認為對的事情,站在對方的角度上看,就會有截然不同的結果。現實無所謂對錯,隻要守住本心。畢竟,誰沒錯過呢?”
“沒有他,我也讀不完大學。算了。下次,下次。不想他們了。以後我辦我的幼兒園。他走他的陽光大道。”
羅添的大學生活可謂是波瀾曲折,家中不富裕,老頭子身上有病,母親又是普通的農村婦女,唯一能依靠的是大哥羅林,可是羅林一人工作,四張嘴等著吃飯,根本無暇多顧及羅添。
幸好此時羅添已經在兼職。這份兼職就是彭佳興為了顯擺自己的高貴,把羅添塞入他叔叔彭文輝的公司裡。也就是因為這份兼職,羅添才得以完成學業。這份情,是羅添無法抹除的。
*
天蒙蒙亮,周彬再次步入劉醒房間。
“少爺,一切如你所料,彭佳興沒事,就是被……”周彬不知怎麽開口,想當初,劉醒也是被羅添打成豬頭。
“被什麽?”劉醒十分厭惡這種吞吞吐吐的下屬。
“臉被打腫。”
“這個混蛋。”劉醒不禁地撫摩著一下自個的臉頰,疼痛不在,但是心中的畏忌卻依舊存在,“早知就不讓武隊去了。讓他搞出人命來。”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沒辦法找他麻煩。”
劉醒搖搖頭道:“不,既然暗的不行,那就明的來,那些人吃我們這麽多,應該做點事了吧。”
*
羅添沒在龍門市作更多的停留,更沒有去警局領那台百萬懸賞,天一放亮,就騎著他的摩托車駛向西山村。
回到家,便瞧見老爸羅雙坐在家門口。
“爸,天這麽冷,怎麽坐在這裡?”
羅添車速極快,天一放亮就出發,太陽還未升起,他已到家。瞧見老爸坐在寒風中,羅添感覺心安,心中的苦悶霎時之間煙消雲散。
“事情解決了嗎?”羅雙關切地問道。
羅添點點頭,把車停在一邊,“爸,我扶你進去。”
“我還沒到走不動的地步。……等會下去吃飯。”羅雙猛然站起,沒有回屋,而是直接向羅林家走去。這裡離工地,他受不了轟隆隆的機械聲。
“好的。”
望著羅雙那略顯歡快的步伐,羅添滿臉笑容。
一晚沒睡,羅添洗了個澡,沒有下去吃飯,而是倒頭便睡。一直睡到第二天,被機械轟鳴聲吵醒。
羅添洗漱一下,打開家門,伸個懶腰,感覺渾身舒暢。
“羅少,羅少,老哥對不起您。”
羅添剛出來,就看見公路上跑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陳勝雲。姿態不錯,渾身肥肉跌宕起伏。
“陳工,怎就今天開工了呢。離開十天還有七天呢。”羅添冷嘲熱諷道。
“羅少,你大人不見小人怪。前天是我做的不對。不應該聽從劉氓的教唆,更不應該威脅你。羅少,你也知道,我家就在龍門市,如果我不聽話的話,我全家老小可就沒命了。你在城裡也應該聽說過劉氓吧。被這種纏上,不死跟死差不多。”說著,陳勝雲就從懷中取出一張一百萬的支票來,“羅少,對不起,這是一百萬,請你收下。”
“這一百萬我就不收了。事情已經過去了。”羅添冷哼一聲,轉身離去,然後又道:“這一百萬作為獎金發給建築隊的工人們。”
“我替工友謝謝你。”陳勝雲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既然羅添肯處理這一百萬,這事總算過去了。一百萬雖然多,但相比自家性命而言,一百萬就是小數目。接一兩個大點的工程就能賺回來。
“這人啊,人不可貌相。真的不能狗眼看人低。誰會想到一個普通的農村人會有這麽大的力量。劉氓被打,只剩下一口氣。自己的電話,一個比一個的高官問話自己。這人是黑白通吃啊。如果不是這人仁義。自己恐怕早就是一枚窮光蛋,更甚者性命不保。如果能搭上這條線,或許建築隊就要大發啦。”
陳勝雲望著好中的支票,然後來到工地上,示意暫時休息一下,“從今天起,建築隊工作時間正常化,工作時間八小時,加班費是小時工資的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