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季瀟瀟不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不信。
不過丁二苗沒有表態,只是眯著眼睛,打量著秦文君的臉色。
秦文君淡淡地一笑,環視眾人,說道:“我知道你們不信,但是這也無所謂。現在重要的是,解決你們的飛劍斬頭之禍。丁兄,你是茅山正宗,應該知道我剛才所說的,是真是假。”
丁二苗點點頭,這才說道:“李代桃僵,的確是個辦法。所以關於郭偉豪作法布陣,幫助秦寶娃逃過一劫的事兒,我相信。”
其實在秦文君說故事之前,丁二苗也在心裡設計過李代桃僵的避禍方案,只是不敢確定。
幾個月前,在親水家園項目工地,李偉年被飛雲道長的邪術控制,突然發瘋,丁二苗就是那一招,轉移了李偉年的攻擊目標。
現在聽秦文君這麽一說,丁二苗心中漸漸安定。
那鐵膽中的劍氣雖然厲害,但是自己手上,也不是一無所有,難道還能坐以待斃?!
秦文君打量著丁二苗的臉色,道:“丁兄,茲事體大,還請早做決定,以免自誤啊。”
丁二苗點點頭,突然一笑,問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來幫我們?所為無利不起早,秦老板的目的,是什麽?”
“這個嘛,等你們躲過飛劍斬頭之後,我再告訴你們。”秦文君搖動折扇,笑道:“假如你被飛劍斬了腦袋,我說了不也是白說?”
“好,且看我能不能躲過這飛劍之禍!”丁二苗傲然一笑,又問秦文君道:“秦老板現在打算怎麽辦?是暫時離開,還是跟我們一起,現場覌看飛劍取人頭?”
秦文君一抱拳,道:“事情還沒結束,我自然不會走開,也免得大家生疑。”
丁二苗點點頭,讓葛文旭安排兩個便衣警員,帶著秦文君去別的房間喝茶,順便監視他,然後,吩咐大家分頭行事。
“各位都剪下一縷頭髮和指甲,然後各自去洗個澡,換身衣服,裡裡外外都要換。”
丁二苗一邊檢查自己的背包,看看銅錢夠不夠,一邊說道:“然後我們去郊區,找一個僻靜的地方,鬥一鬥妖人的飛劍。”
大家都答應了一聲,各自留下頭髮和指甲,在上面噴了一點舌尖血,回到自己房間洗浴。
等到大家洗浴完畢,丁二苗已經將剛才采集的頭髮和指甲,各自標好了號頭,一一分裝在布袋裡。
一共是十一個布袋,其中葛文旭和他的手下,是六個;丁二苗和季瀟瀟顧青藍,又是三個;再加上王浩嵐和他的保鏢毛伍,一共十一個。
都檢查完畢,丁二苗又對著王浩嵐和葛文旭吩咐了半天。
王浩嵐和葛文旭一邊聽,一邊點頭,然後各自拿起電話,一番安排。
隨後,眾人吃了一個簡單的晚飯,駕車離開酒店,直奔東郊。秦文君當然也被帶在車上,由兩個便衣警員貼身“照顧”著。
王浩嵐的打算是,如果今晚不順利,那麽這個秦文君也跑不了。到時候,自然有人給他一槍,大家一起命赴黃泉。
王浩嵐和丁二苗同車,行車途中,王浩嵐問道:“二苗哥,秦文君隻說那大胡子道人郭偉豪布置了陣法,卻沒有說是什麽陣法。不知道二苗哥,打算布置什麽陣法?”
“天下道法,源出一家,大同小異。避禍的陣法,原理也是一樣的,無非是朱雀玄武順陰陽、青龍白虎辟不祥。”丁二苗說道:
“大胡子道人所布置的,估計也就是四方五行八卦九宮陣的合體。四方陣在最中間,然後五行陣在外圍,八卦陣或者九宮陣,在最外圍。這沒什麽玄機的,放心。”
王浩嵐這才放心,又問:“二苗哥,秦文君說他就是百年前的秦寶娃,你覺得可信嗎?”
“絕無可能!”丁二苗一笑,道:“這種事聞所未聞。如果秦寶娃就是秦文君,那麽秦文君不是一百多歲了?難道他真的會修仙之術,可以容顏不老?”
“日久見人心,咱們先留個心眼,最後總會知道,這個秦文君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王浩嵐點頭說道。
說話間,眾人的車,已經開到了東郊的一片樹林前。
這裡已經被葛文旭調來了十幾個不相乾的警員,在樹林外圍負責警戒,以便讓丁二苗安心作法。
丁二苗帶著大家走到樹林中間,取出羅盤,推算吉位。
時間不大,丁二苗抽出萬人斬,在地上畫了一個一間房大小的四方形,命令所有見過鐵膽的人,都在其中盤腿坐下。
然後,丁二苗腳下踏罡步鬥,一邊走,一邊往地上丟銅錢。
四方陣布置完畢以後,丁二苗再次用羅盤定方位,於四方陣的外圍,布下了一個五行陣。最後,一個八卦陣,圍著五行陣開始布置。
“一拜翼州第一坎,二拜九離到南陽。三拜卯上震青州,四拜酉兌過西梁……”
喃喃咒語聲裡,丁二苗腳下禹步不停,手中銅錢,也不住地拋灑下來。
幾分鍾以後,丁二苗手裡的銅錢全部撒完,這才停住了腳步。
這一切,秦文君都站在一邊看著, 目不轉睛。
陣法布置完成,丁二苗看看時間,也才八點。但是他不敢怠慢,又將事先采集的,大家的頭髮指甲等物件,分別用紅線,捆綁在陣法周邊的十一棵大樹上。
然後,丁二苗走到秦文君的身邊,突然一笑,道:
“秦老板,現在我要進入陣中了,你……隨意。但是有言在先,在飛劍沒有出現之前,請你不要離開樹林。樹林的外圍,都是官家的狙擊手,當心子彈不長眼啊。”
“放心,我不會逃跑的。”秦文君淡淡一笑,氣定神閑。
丁二苗點點頭,走進最裡面的四方陣中,面向西南,在眾人的最前面,盤腿坐下。
深呼吸之後,丁二苗把背包裡的大羅盤取出來,放在自己身前,左手萬人斬,右手一把銅錢,暗自戒備,靜候妖人的飛劍來襲。
秦文君微微一笑,卻走到丁二苗的對面二十米之外,也盤腿坐了下來,和陣法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