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行?”萬書高打破砂鍋問到底。
丁二苗回身指著水面,道:
“上次王胡子等水鬼,都是魂魄之身,所以帶著他們移動,比較簡單。但是這次的鬼物,估計是附體在魚身上的。魚在水中力大無窮,又是有形有質的東西,數量巨大,靠茅山法印,是沒有辦法將它們提出水面的。”
萬書高點點頭,道:“我懂了,茅山法印只能對付虛的東西,不能對付有實質的東西,對吧?”
“呃……,也可以這麽理解吧。”丁二苗轉過身,繼續前行。
“二苗哥,那你打算怎麽對付它們?”萬書高跟上來,又問道:“打屍鞭行不行?一鞭子抽下去,血浪滔天,死魚泛起一片,哇塞,那就威武了呀!”
“打屍鞭當然可以,就怕殺之不絕,會有漏網之魚。”丁二苗說道:“所以這次,我想換別的方法試一試。”
“又是什麽法子?快跟我說說!”萬書高大感興趣,連聲道。
丁二苗卻賣了一個關子,道:“急什麽?到時候你自然會看到!”
萬書高歎了一口氣,急的抓耳撓腮,突然又道:“對了二苗哥,你上次在黑竹溝的撒豆成兵,真的是帥呆了!什麽時候,把那個法子教給我?“
“你學撒豆成兵幹什麽?”丁二苗搖搖頭,道:“你目前修為不夠,也用不上那一招。”
“嘿嘿,嘿嘿……”萬書高猥瑣地笑著,道:
“我要是學會了啊,就從女浴室外面,撒一把水銀進去。那可就熱鬧了,滿屋子的萬書高,保證把女浴室的客人,一起嚇得鑽進男浴室裡面去!”
“尼瑪,我還是師公上身,代表師公,先滅了你個孽障吧!”丁二苗氣的腹下一陣痙攣。
道家法術,他竟然要用來偷看女浴室,不是孽障是什麽?
“嘿嘿,我就是說著玩的……”
回到路邊,眾人乘車回城。
丁二苗和王浩嵐依舊同車。丁二苗說道:“對了兄弟,我這次做法,需要一些道具,你得讓封家的人去準備。”
“什麽道具,請說。”王浩嵐問道。
“金針,二十四K黃金打造的金針,和正常的牙簽差不多,長短粗細,都按照牙簽的規格來,要兩頭尖的。”丁二苗說道。
“要多少?”王浩嵐問。
“越多越好,至少一百根。”丁二苗說道。
王浩嵐用手比劃了一下,道:“黃金比重較大,牙簽那麽粗那麽長的一段,估計要三克黃金。一百根,三百克,六兩黃金而已,沒問題,我這就讓封伯去辦……”
隨後,王浩嵐拿起電話通知封老頭子,讓他趕緊準備。
回到封家,丁二苗親自從封青雲身上采了血,然後大家吃飯。
酒席上,封老頭子又恢復了正常,只是偶爾,還有些恍惚。
丁二苗說封青雲不是封老頭子親生的,對他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雖然沒有做基因對比,但是封青雲心裡的忐忑,可以想像得到。
而且這件事,封老頭子還不能宣揚,隻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
飯後,定製的金針送到。
封老頭子一共定製了兩百根金針,每根三克重,整整用了六百克的金料。
萬書高把金針提在手中,喜笑顏開。這可是一份沉甸甸的財富啊,雖說現在的黃金跌價,但是兩百多一克的價格還是有的。六百克多少錢?十多萬啊。
“給我準備一間靜室,半個小時以後,再去水庫。”丁二苗說道。
封老頭子點點頭,帶著丁二苗,走進了書房。
書房裡,丁二苗點起香,布置起來一個小小的法壇。然後,丁二苗取出一塊黃布,在上面畫上九宮八卦圖。
最後,丁二苗把所有的金針,全部插在八卦的震位上,然後盤腿坐了下來,默念咒語。
半個小時以後,丁二苗起了法壇收了金針,讓大家出發,再去三塘水庫。
下午的天氣依舊陰沉,黑雲密布。
市區沒有下雨,但是到了水庫邊一看,這一帶卻是大雨剛停,天空中還在淅淅瀝瀝地掉雨滴。
依舊上了垂釣亭,王浩嵐和封老頭子,各自放開自帶的馬扎,坐在稍遠一點的安全地帶。丁二苗和萬書高,著手釣魚。
浸透了封青雲鮮血的魚餌,穿在魚鉤上,拋進了水裡。
丁二苗手持魚竿,臨水而立,氣定神閑。萬書高卻捧著金針盒子,站在一邊。
“二苗哥,沒想到你也開竅了啊,這麽多的金針,等到收鬼結束,都是我們的了。可以兌換不少錢啊。”萬書高低聲說道,眉間眼角,都是發了橫財的狂喜。
“這些金針,等一下都要撒進水裡的。”丁二苗淡淡地說道。
“什麽?撒進水裡?”萬書高幾乎要跳起來,道:
“二苗哥你腦袋進水了吧?一根金針三克,可是七百五十塊的鈔票啊!你扔一根出去,七百五就沒了;扔十根出去,七千五就沒了;扔一把出去,七萬五就沒了啊!”
“閉嘴,我把你扔下去,那些吃人的小魚圍上來,你什麽都沒了!”丁二苗一瞪眼,喝止了萬書高的亂叫。
萬書高嚇得一哆嗦,終於閉嘴。
遠處的水面上,漸漸地湧起了一絲迷蒙的黑色煙氣。煙氣漸漸凝聚,貼著水面,向著魚餌所在的地方飄來。
這次的煙氣,和先前的鬼氣不同,就連王浩嵐和封老頭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都知道有什麽事就要發生了,所以,大家都一動不動,大氣不出。
驀然間,丁二苗手中的魚竿前稍微微一顫,水面也隨著蕩開了一圈波紋。
“魚兒上鉤了!”丁二苗淡淡一笑,開始提竿。
隨著魚線的一點點拉升,一個青色的魚頭,露出了水面。隨後,是雪白的魚身……
看體形,大概四五斤左右。
但是就在魚尾脫離水面的一刹那,那魚尾猛地一卷,打起了一片浪花。
浪花還沒有平複,魚線上吊著的那尾魚已然變化,在眾目睽睽之下,忽地就變成了一個片縷不著的長發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