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手上的那塊金子呈方塊狀,在陽光照耀下亮閃閃的,即便被擱置了這麽久,也沒有見到其他雜色。
邵玄對金子的出現,倒沒有什麽貪念,更多的是好奇。他其實挺想將金子拿過來看看,不過,看蘇古護得那麽緊又如此激動,這個想法,暫時放棄了還是等他情緒穩定一下再說。
“蘇古,看夠了沒?看夠了咱們就繼續出發。”離綠洲近了,邵玄口渴,與其在這裡頂著太陽欣賞金子,他還是更願意去綠洲找個陰涼地喝點水休息一番。
被邵玄的話拉回神,蘇古這才發現自己由盯著手上的“石頭”出神了,快速將手頭的金子包好,放在貼身的一個內袋裡面,他今天穿的衣服裡面縫了一個暗袋,專門用來裝東西。
裝好之後蘇古起身,走了兩步覺得不對,側頭看向邵玄,眼神上下打量,仔細觀察邵玄面上的表情,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但最終,讓蘇古無奈的是,他真的沒有從邵玄面上看出一點貪婪迷醉之色,似乎剛才看到的就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而不是一塊珍寶。
“你不覺得那塊石頭讓人沉迷嗎?”蘇古忍不住問道。
邵玄搖頭,“不覺得。”
“怎麽可能?!”蘇古再次打量邵玄,依然是剛才的結論。
竟然有人能抵抗住它的魅力?!這下蘇古詫異了,同時又有些懷疑,莫非只有自己才認為那塊石頭沒得令人沉迷?若真是那樣,當禮物送給父王的話,王父不喜歡怎麽辦?
邵玄的反應讓蘇古之前堅信的打算,變得遲疑。到底是自己太過沉迷呢,還是邵玄沒眼力?
“你看到它的時候。沒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嗎?”蘇古問。
特別的感覺?邵玄想了想,他就驚訝了一下,而已。
見到邵玄的表情。蘇古不放棄地道:“你就沒有感到,這塊石頭有一種奇特的仿佛站在王城宮殿朝下望的感覺?”
“我沒去過你們宮殿。”邵玄道。同時。他也從蘇古這話裡面推測出了蘇古的感受,在看到那塊金子的時候,蘇古就好像看到了權利和財富。初次見到黃金,蘇古竟然會有這樣的覺悟,果然是一城之少主麽。若是給雷和陀看,那兩人大概比邵玄還茫然,覺得這“石頭”還沒一塊肉重要。
“那你覺得,我將這塊石頭送給落葉王。他會喜歡嗎?”蘇古問道。
“我覺得他應該會喜歡。”作為一城之王,自然擁有絕對的野心,對於權力和財富的追求更甚他人,即便他只是初次見到黃金,只要落葉王蘇倫的喜好與蘇古類似,就肯定會喜歡這塊反射著金光的“石頭”。
蘇古本想拿出來給其他三人看一看,看他們到底是如何反應,但想了想,還是算了,等回去了再說。
繼續往前走。能夠看到一些零星分布的青草,在這片沙地之上非常顯眼。見過大量的黃沙之後,一撮綠色的小草也能讓人感覺到無限生機。
越往前。地面分布的青草越來越多,還有一些並不高的邵玄叫不出名字的樹。樹上拴著十來頭駱駝在吃著青草,而不遠處,一些拿著武器的奴隸來回走動,視線警惕地盯著遠處的沙漠,防止異常情況出現。
邵玄三人跟著蘇古和烏石來到綠洲,一隊奴隸將他們攔住,在蘇古解釋之後,邵玄三人才得以真正進入。
綠洲不算太大。但在這片綠洲駐扎的防衛力量大概有近千個奴隸,對於這兒來說。可謂是重兵把守了,
進入這片綠洲之後。邵玄發現,裡面還有一隊比較特殊的奴隸,大概有十來個,每個奴隸身上衣服的布料都比其他奴隸要好很多,其他奴隸身上就算穿著布匹,可大多數時候都是破破爛爛的,而這十來人,身上的布料就算有沙塵和汙漬,但看上去非常整齊,沒一個破洞,衣服的布料上還有花紋。尤其是領頭的那個,衣服整潔,若不是蘇古說那些都是奴隸的話,邵玄還真可能會將那個奴隸誤認為哪個奴隸主。
“那些是父王身邊的人。”蘇古解釋道,“平時綠洲沒有這麽多人,大概因為前段時間這裡出了事,所以才派人過來。”
見到蘇古,那人恭敬地行禮,眼神在邵玄三人身上掃了一遍,看似平靜,但被那雙眼睛掃過,卻仿佛被一把帶刺的刀擦過似的。
邵玄覺得對方對自己三人非常防備,也沒什麽好感。
“三少主,他們是炎角部落的?”那名名叫“赤石”的奴隸問道。
“不錯,他們三人是與我合作的人,與我一同來此。”蘇古說道。
邵玄發現,蘇古在與赤石說話的時候,語氣要好很多,相比起跟在蘇古身邊的烏石來說,態度差別大。
也是,一個是跟隨王的,一個是跟著少主的,地位自然隔一級。
“那就是了,希望三位能遠離泉池。”赤石說道。語氣也硬邦邦的,似乎一點都沒有回旋的余地。
“為何?”蘇古問道。雖然知道其他人要遠離泉池地帶,但赤石這話,他聽著有些異常。莫非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赤石沒回答,只是防備地盯著邵玄三人。
“那行吧,我們先去那邊的屋子休息一下。”邵玄也沒在這裡等著,帶著雷和陀去邊上專供來往的人歇息的地方,也是蘇古方才指給他們看的歇息地。
在這邊的沙土屋子裡等了會兒之後,邵玄才等來帶著怒氣的蘇古,想來蘇古與那位奴隸的交談並不愉快。
“如何?”邵玄問道。
“沒……沒事。”蘇古有些磕巴道。
“三少主,我想,我們現在是合作關系,但是,有一些事情,還是希望你能告知我們。”邵玄說道。
“嗯,自然,這個我知曉。”蘇古點頭。
“那麽,三少主,我想問問,為何那個奴隸如此防備我們?”
蘇古正準備回答,邵玄抬手止住,“別說他對其他部落的人也是如此,剛才他看我們的眼神告訴我,他只是格外防備我們炎角人而已。”
剛才那個叫赤石的奴隸在詢問的時候,言語之中“炎角”二字咬得比較重,顯然是有什麽關於炎角部落的事情發生,但是邵玄三人並不知道。
蘇古想了想,讓烏石出去守著門,然後對邵玄道:“前段時間,從泉池送水前往城內,有人潛藏於送水的隊伍裡面, 製造了一些麻煩。”
蘇古沒有說得很細,但邵玄還是能大致猜到一些,“莫非那個奴隸認為刺殺的人與我們有關?”
蘇古點點頭。
“可是,我們炎角部落的人,過來的只有三個,這是其他部落都知道的。”邵玄說道。
“我沒說是你們,若真確定是與你們有關,你們早就被奴隸包圍了。”蘇古解釋道。
“那是為何?”邵玄追問。
“因為一個與你們炎角有關的人。雖然按照你們部落人的標準,他已經不算你們炎角的人了,但是在奴隸主和奴隸們的眼裡,依然有關系。”
“那人是誰?”邵玄問。
“刀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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