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起潛狼狽不堪地逃回了京師,因為他被楊廷鑒踹了一腳,胸口已經一片淤青,而且還吐了幾次血,這讓高起潛對楊廷鑒恨之入骨,高起潛發誓一定要到崇禎面前好好控告楊廷鑒謀反。
與高起潛一起去通州的幾個乾兒子,也被打得非常的淒慘,沒有半個月調養,怕是下不了床,他們也會不停地求高起潛為他們做主。
高起潛一回到京師,就立即進宮去求見崇禎皇帝,高起潛本來就是秉筆太監,直接就見到在乾清宮裡面批閱奏章的崇禎。
“陛下,高起潛在外面求見。”
始終伴隨在崇禎身邊的永遠是王承恩,王承恩在崇禎朝權力不是最大的太監,但絕對是深受崇禎最信任的一個潛邸太監,王承恩對崇禎也是死心塌地,可以伴隨著崇禎一起去死的太監。
這建奴入寇,十多天的時間就攻破了二十多座城,而大明官兵也是一觸即潰,或者是望建奴而逃,無一敢戰之人,這告急和求援的文書像雪片一樣飛進了紫禁城。
崇禎這十幾天就沒有睡一個安穩覺,每天都批閱奏章到深夜,可他手中無可戰之兵,文臣無一退敵良策,崇禎那是真的孤家寡人,他的勤政對糜爛如斯的大明王朝無任何改變。
現在的崇禎心情能好嗎?當然好不了,崇禎已經殺了十個棄城逃跑的文武官員,還是遏製不住明軍的潰敗和建奴的攻城拔寨。
這次建奴居然可以聚集起號稱五十萬大軍來攻伐大明。這已經是滅國的規模了,崇禎在失望之余,心裡想到了新科狀元楊廷鑒。這楊廷鑒用區區三千人就擊殺了蒙古八千多人,那應該是文武全才的國之棟梁啊!
可楊廷鑒已經被崇禎打發回老家去接他父母了,所以崇禎才想著讓高起潛去監軍,崇禎此時的想法的確不是想剝奪楊廷鑒的兵權,這虎賁軍的番號可是崇禎才賜給楊廷鑒,崇禎不是哪種反覆無常的小人。
就連把虎賁軍調到京城,崇禎都沒有做。崇禎派遣高起潛來監軍,就是預防萬一楊廷鑒沒有來得及趕回來的時候。可以帶著虎賁軍救援京師,守護京師的三大營還是不要說了。
京師三大營此時能湊起兩萬青壯兵力就謝天謝地了,另外還有被拉來湊數的老弱病殘,可能還有三四萬。可這些人根本就打不了仗啊!崇禎也知道這種情況,已經下詔天下兵馬勤王。
勤王的兵馬最快也需要一個月以後才能到,沒有辦法的崇禎隻好讓京師的百姓上城防守,崇禎給每個一參與守城的青壯許諾是五十年銀子,崇禎一口氣發動了十萬青壯。
歷史上的崇禎也是這麽乾的,可是等建奴撤退後,崇禎卻拿不出銀子來發賞賜,崇禎隻好把京師歷年所欠的稅款給免除掉,崇禎這可是失信於民。到下次李自成兵臨城下的時候,京師的百姓就不願意在上城防禦了。
其實都是崇禎沒有銀子給鬧的,而現在崇禎手中有一千多萬兩。大明戶部也有一千多萬兩,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發下這次的賞賜。
“啪”崇禎一聽高起潛回來了,就把手中的朱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火萬丈地說道:
“朕不是派他到通州領著虎賁軍嗎?等楊愛卿一到,就出兵攻擊建奴,他現在卻棄軍逃回京師。這奴才當真該死……”
“陛下息怒,且讓高起潛進來問問情況。說不定高起潛真有情況稟報呢!”
王承恩對楊廷鑒的印象是不錯,但是他到底是太監,這高起潛可是他的手下,這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何況這監軍可是太監的重要職權,王承恩作為太監之首,也是不想輕易放棄的,這監軍太監可是這次建奴才重新啟動的制度,決不能因為楊廷鑒而破壞掉。
王承恩是一名忠誠的太監,因為他陪著崇禎一起去死,那王承恩所作所為都是好的嗎?那不現實,王承恩為了太監的權利,絕不會一味地幫著楊廷鑒,這個毋容置疑。
“嗯……讓那奴才進來吧!”
高起潛在得到通傳後,立即哭天喊地地爬著進了乾清宮,衣衫襤褸的高起潛一邊爬行一邊哭訴:
“陛下,陛下,楊廷鑒謀反……楊廷鑒那廝謀反了啊!”
崇禎一聽高起潛哭訴聲,當時就呆若木雞,良久在反應過來,崇禎突然站起來,一把炒起禦桌上硯台,直接對著高起潛砸去,崇禎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頭昏眼花的,硯台到是沒有砸中高起潛,而是“砰“的一聲,砸在地上,立即四分五裂。
高起潛被崇禎的舉動給嚇得半死,他暗想:
“怎麽會這樣啊!自己好像沒有說錯話啊!!”
崇禎開始發飆了,對著跪在地上的高起潛怒吼道:
“你在狗奴才敢誣陷朕的楊愛卿,楊愛卿可是朕才欽點的狀元,楊愛卿所做的策論朕可是仔細研讀過的,那是字字珠璣,全都是濟世救民的良策,這樣的國家棟梁,你居然誣陷楊愛卿謀反,真是其心可誅。
還有楊愛卿為朕千裡之外誅殺八大漢奸, 殲滅八千蒙古騎兵,為朝廷帶來兩千多萬銀子,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潑天的功勞,朕未曾賞賜於楊愛卿一絲一毫,楊愛卿可有過一舉怨言,你這狗殺才,居然誣陷朕之愛卿謀反,你是在罵朕有眼無珠嗎?
……來人那,這把狗殺才拉出去杖斃。”
幾名大漢將軍立即衝了進來架著高起潛就走,而高起潛嚇得哇哇大叫:
“陛下,饒命啊!高公公救命哪……陛下,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
高起潛畢竟是王承恩的手下,這王承恩說什麽也要救高起潛的,王承恩立即讓大漢將軍停下來,對著崇禎皇帝跪奏道:
“陛下,高起潛這奴才胡言亂語,那楊廷鑒就是陛下欽點的狀元,文武雙全的國之棟梁,怎麽可能謀反呢,一定高起潛這狗殺才索賄不成,隨口亂說的,請陛下看在高起潛那忠心耿耿的份上,暫且饒過他這一回,讓他仔細交代一下事情的經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