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裡十一點,萊莉雅和德拉科在斯萊特林們擔憂的目光中離開了公共休息室,前往門廳。當他們到達門廳時,費爾奇早已等在那裡了。他先是對德拉科不懷好意地笑了一聲,又皺著眉頭質問萊莉雅說:“馬爾福小姐,我想這次關禁閉的事應該與你無關。你最好給我個理由,否則你就會因為夜遊而被關禁閉!”
“沒問題,費爾奇先生。”成竹在胸的萊莉雅毫不為費爾奇的威脅所動,她從袖中取出教父的批條,一邊遞給費爾奇一邊道:“這是斯內普教授批準我參加這次禁閉的批條,我想這應該是個很充足的理由吧。”
費爾奇的臉瞬間就垮了。他一把奪過批條,再三確認的確是教父大人的筆跡後便對萊莉雅視而不見了,隻是嘴中不住嘟囔著什麽,顯然對於不能懲罰萊莉雅感到很不滿。
又等了十幾分鍾,哈利和赫敏才姍姍來遲。萊莉雅對此表示理解,畢竟遲到也是格蘭芬多的傳統;而德拉科就不會輕易放過二人了,冷嘲熱諷了他們好一陣,直到哈利和萊莉雅的臉色都不是很好時才很機智地閉上了嘴――不得不說,這小子越來越精了,對尺度的把握也是越來越好了......
等到德拉科不再說話,剛剛享受地看著哈利被嘲諷的費爾奇才道:
“跟我來。”
他點亮一盞燈,領他們出去,邊走邊說:“我認為,以後你們再想要違反校規,就要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嗯?”他斜眼看著他們,繼續說道:“哦,是啊……如果你們問我的話,我得說乾活和吃苦是最好的老師……真遺憾他們廢除了過去那種老式的懲罰方式……吊住你們的手腕,把你們懸掛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幾天。我辦公室裡還留著那些鏈條呢,經常給它們上上油,說不定哪一天就派上了用場……好了,走吧,可別想著逃跑。如果逃跑,你們更沒有好果子吃。”
哈利和德拉科聽著這段話瑟瑟發抖,好似他們已經被吊在鏈條上一樣;一向機智聰敏的赫敏也被嚇了一跳,牢牢跟在萊莉雅身邊,寸步不離;唯有萊莉雅最為淡定,不疾不徐地對費爾奇道:“我勸你最好扔掉那些鏈條,費爾奇先生。如果你再次啟用那些野蠻的刑罰,我想不論是鄧布利多教授還是十二校董都不會介意將你逐出霍格沃茲的。”
被拆穿的費爾奇本想呵斥萊莉雅幾句,卻忽然想起她父親也是有資格將自己開除的十二校董之一,隻好悻悻地閉上了嘴――這讓四人接下來的行程變得格外平靜。
他們大步穿過漆黑的場地,月光很皎潔,但不斷有雲飄過來遮住月亮,使他們陷入一片黑暗。當萊莉雅已經可以看見海格小屋裡那些映著燈光的窗戶時,他們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喊叫。
“是你嗎,費爾奇?快點,我要出發了。”
哈利和赫敏的表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不過費爾奇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如墜冰窟:“你們大概以為你們會和那個蠢貨一起玩個痛快吧?再好好想想吧,小子――你是要去禁林!如果你能安然無恙地出來,就算我估計錯了。”
聽了這話,哈利瞪大了雙眼,赫敏猛地停住了腳步。德拉科雖然也很害怕,但因為提前知道的緣故,沒有變現地太過不堪。
費爾奇得意地想再講幾句,但海格已經從黑暗中大步向他們走來――牙牙跟在後面。海格帶著他巨大的石弓,肩上掛著裝得滿滿的箭筒。
“時間差不多了,”他說,“我已經等了半個小時。怎麽樣,哈利,德拉科?還有你們,赫敏,萊莉雅!”
“不應該對他們這麽客氣,海格,”費爾奇冷冰冰地說,“畢竟,他們到這裡來是接受懲罰的。”
“所以你才遲到了,是嗎?”海格衝費爾奇皺著眉頭,說道,“一直在教訓他們,嗯?這裡可不是你教訓人的地方。你的任務完成了,從現在起由我負責。”
“我天亮的時候回來,”費爾奇說,“收拾他們的殘骸。”他惡狠狠地說罷,然後轉身朝城堡走去,那盞燈搖搖擺擺地消失在黑暗中。
費爾奇的離去讓所有人都送了口氣,在諾伯事件中已經因為對龍的共同愛好與海格培養出了一定友誼的德拉科轉身向他問道:
“海格,我們真的必須進禁林嗎?”
“恐怕是的,德拉科。我沒有更改你們禁閉內容的權力。”海格面帶遺憾地回答,但萊莉雅表示她看到了海格眼中一閃而逝的興奮和狂熱......
“好吧,我也隻是說說而已。”德拉科無奈地聳了聳肩,不再多言――有萊莉雅在身邊,他實際上也沒有多害怕。
海格見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好了,便說:“現在仔細聽著,我們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險,我不願意讓任何一個人遇到危險。先跟我到這邊來――”
他領著他們來到禁林邊緣,把燈高高舉起,指著一條逐漸隱入黑色密林深處的羊腸小路。他們往禁林裡望去,一陣微風吹拂著他們的頭髮。
“你們往那邊瞧,”海格說,“看見地上那個閃光的東西嗎?銀白色的?那就是獨角獸的血。禁林裡的一隻獨角獸被什麽東西打傷了,傷得很重。這已經是一個星期裡的第二次了。上星期三我就發現死了一隻。我們要爭取找到那個可憐的獨角獸,使它擺脫痛苦。”
“如果傷害獨角獸的那個東西先發現了我們,怎麽辦呢?”德拉科問,他的聲音裡含著無法抑製的恐懼。
“勇敢一點,德拉科!”海格俯下身,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隻要你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裡的任何生物都不會傷害你。好了,現在我們要兵分兩路,分頭順著血跡尋找。到處都是血跡,顯然,它至少從昨天晚上起,就一直跌跌撞撞地到處徘徊。”
“我要牙牙,”德拉科看著牙牙長長的牙齒,搶先說。
“真令我失望,我的朋友。你竟然覺得我不如牙牙那個膽小鬼。”海格有些遺憾地說,“那麽,我、哈利和赫敏走一條路,德拉科、萊莉雅和牙牙走另一條路。如果誰找到了獨角獸,就發射綠色火花,明白嗎?把你們的魔杖拿出來,練習一下――對了――如果有誰遇到了麻煩,就發射紅色火花,我們都會過來找你――行了,大家多加小心――我們走吧。”
禁林裡黑黢黢的,一片寂靜。他們往裡走了一段,就到了岔路口,哈利、赫敏和海格走左邊的路,德拉科、萊莉雅和牙牙走右邊的路。
人數驟然從五人縮小成兩人,即便是對自家妹妹信心百倍的德拉科也不由感到一陣恐懼。
“萊拉,你說會是狼人殺死了獨角獸嗎?”德拉科問。
“德拉科,我覺得你確實應該補習一下基礎知識了。”萊莉雅瞥了自家兄長一眼,完全沒有給他留面子的意思,用很嚴肅的口吻道:“雖然獨角獸隻是4X等級的神奇生物,而狼人是5X等級的神奇生物,但這主要是因為狼人數量眾多且有著傳染性。真正相互搏鬥的話,即便是一群狼人都不是一隻獨角獸的對手!何況狼人更喜歡以人為食,它們不會主動招惹獨角獸的。”
“是這樣嗎?”德拉科摸著腦袋,看起來傻乎乎的樣子,“你知道的,我隻對龍感興趣的......”
他們走過一個布滿苔蘚的樹樁。萊莉雅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顯然,附近什麽地方有一道溪流。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仍然散落著斑斑點點的獨角獸血跡。
萊莉雅蹲下身子,摸了下銀白色的鮮血,道:
“順著這些血跡走,我們一定能找到受傷的獨角獸和那個凶手的!”
他們繼續在茂密、漆黑的樹林間穿行。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後,他們越來越深入禁林內部,樹木變得極為茂密,小路幾乎走不通了。萊莉雅發覺地上的血跡也越來越密了。一棵樹根上濺了許多血,似乎那個可憐的動物曾在附近痛苦地扭動掙扎過。透過一棵古老櫟樹糾結纏繞在樹枝,可以看見前面有一片空地。
“看――”她低聲說,舉起胳膊攔住德拉科。
一個潔白的東西在地上閃閃發光。他們一點點地向它靠近。
沒錯,那正是獨角獸,它已經死了。它修長的腿保持著它摔倒時的姿勢,很不自然地伸直著;它的鬃毛鋪在漆黑的落葉上,白得像珍珠一樣。
德拉科被這淒美的場景吸引住了,朝著它跨近一步,萊莉雅目光一凜,伸手擋住了他。
“萊拉,你幹什――”
一陣簌簌滑動的聲音打斷了德拉科的話,空地邊緣一叢灌木劇烈地抖動起來。接著,從陰影裡閃出一個戴兜帽的身影,它在地上緩緩爬行,像一頭漸漸逼近的野獸。德拉科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渾身打顫。
“別愣著!蹲下!”
萊莉雅抓住德拉科的肩膀,把他拽到地上,隱蔽起來。德拉科這時也已回過神來,捂住了自己的嘴,讓自己不要驚呼出聲;同時瞪大眼睛,全身貫注地看著那道身影。
那個穿著鬥篷的身影來到獨角獸身邊,低下頭去,對準那隻屍體一側的傷口,開始喝它的血。
如果不是捂著嘴,德拉科確信自己此時一定已經驚叫出聲了。
“你走遠一些,去發信號,我留在這裡監視他!”萊莉雅眼睛緊盯著那道黑影,嘴裡低聲對德拉科說道。
“你呢?我們一起離開吧!”
“我盯著他!別多說!快走!”萊莉雅的語氣有些惱火了。
看到妹妹發火,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多年養成的習慣讓德拉科選擇了聽話。他輕聲說了句“注意安全”後,便彎下腰,無聲而迅速地離開了。
萊莉雅目送德拉科離開後,從袖中取出了自己的魔杖,用一種近似自囈的聲音道:
“好了,礙事的人已經走了。現在就讓我來看看‘黑魔王’的威能吧!”
注1: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
注2:好消息:下章是個大章,還是個小哦!
注3:壞消息:不過你們得再等七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