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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謀》一百六十二:何時不再說謊?(粉紅一百六十+)
沈硯山說的平淡無奇,可晏錦聽著卻是一臉錯愕。。 更新好快。

 這個人,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晏錦雖然早已領教過沈硯山不同常人的思維,可這句話依舊讓她有些震驚。

 他說,當做從未發生?

 晏錦抿住下‘唇’,然後指尖微顫。

 沈硯山既說的出這樣的話,他便有把握處理好。

 這對她而言,未嘗不是一件極有‘誘’/‘惑’力的條件。

 只是,晏錦也明白,沈硯山的便宜是根本佔不得的!

 “世子想讓我做什麽?”晏錦張了張嘴,終究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了。

 沈硯山將手裡的杯子放下,手指微曲輕叩桌面,“對晏小姐而言,應該是極簡單的事情!”

 沈硯山沒有直接說,想要讓她做什麽,而是說出了這句話。

 晏錦琢磨了一會,又道,“世子且說說看!”

 沈硯山挑了挑眉,那雙淡漠的眼裡,依舊平淡極了,“我不太喜歡別人對我說謊,所以,晏小姐你何時願意告訴我。為何,你的指尖上沒有彈琴的痕跡,琴技卻很不錯。你的左手寫得一手好字,可是你有沒有瞧過,你的右手有握筆的繭子,而左手沒有,這又是為何?甚至……你不怕蒼蒼養的那些毒蛇,難道這些都是天生的?”

 這是晏錦認識沈硯山來,第一次聽他說這麽話多。

 每一句,都讓她的心越跳越劇烈。

 原本,她以為沈硯山只是注意到了她的一處破綻,卻不想她在他的面前,處處是破綻。

 晏錦緊緊的撰住衣袂。然後過了一會,又松開,“如果我回答,算是替世子做的事情中的一件嗎?”

 這個時候她還不忘談條件。

 沈硯山‘唇’角微抬,“算!”

 “因為,我皮厚,所以不會有痕跡!”晏錦用了從前忽悠沈硯山的借口。“左手練字比右手早一些。而這幾年極少再握筆,所以左手沒有什麽繭子!至於毒蛇,我是當真不怕的!”

 晏錦終究是。不敢同沈硯山說真話。

 難道,她要跟他說自己斑駁陸離的前世嗎?

 這種話說出去,沈硯山會將她當做妖怪吧……

 晏錦知道這種謊言,是不可能欺騙過沈硯山的!這個人。心細如絲,只要‘露’出一絲破綻。便會被沈硯山看的透透徹徹。

 沈硯山聽了,眼裡帶著幾分笑意,“原來,晏小姐你真的皮厚啊!”

 晏錦:“……”

 晏錦落入了自己的語言陷阱。而且她不得不冷靜的告訴自己,要鎮定。

 於是想著,她便淡淡一笑。“嗯,世子你感覺很敏銳!”

 若是臉皮厚便能換來四叔的安穩。那麽……她就暫且臉皮厚一下好了。

 沈硯山聽了之後,那淡漠的神‘色’裡,終於有了笑意。

 他站起身,朝著方才的桌子走去。

 晏錦有些疑‘惑’沈硯山的動作,以為他要拿什麽公文。結果只見沈硯山閑庭漫步的走到桌子邊上,用左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幾個瓷瓶,然後又緩緩地走了過來。

 他的動作不緊不慢,就跟他說話的時候,一樣的態度。

 等沈硯山走到晏錦身邊後,才將瓷瓶放在桌上,對著晏錦解釋,“這是用來敷手臂的‘藥’,我現在右手不便,不知晏小姐您可否代勞?”

 晏錦聽完之後,臉‘色’便‘蹭’的紅了起來。

 代勞?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代勞。

 且不說她是‘女’子之身,而且她又不是大夫,又怎麽能幫他敷‘藥’?

 晏錦覺得,沈硯山這個人頗為記仇,她不過只是說了謊,這個人立即就會找些事情,讓她十分難處理。

 饒是她臉皮再厚,此刻也厚不下去了。

 “世子是在說笑嗎?”晏錦終究是忍不住抬起頭,然後看著沈硯山道,“你我男‘女’……”

 沈硯山還未等晏錦說完話,便將瓷瓶推到晏錦的眼前,“我會受傷,想必晏小姐也知到底是為何。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只是讓你幫我敷‘藥’,又能如何?”

 晏錦覺得,沈硯山這個人頗為無賴。

 可她又不得不承認,沈硯山說的又很在理。

 他方才是為了救她才會脫臼,她幫他敷‘藥’也是人之常情!

 可……晏錦指尖微顫,可她畢竟是個‘女’子之身,怎麽能和男子有肌膚的接觸?

 晏錦垂眸,半響後才道,“你我畢竟男‘女’有別,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那種事情?”說完,沈硯山依舊坐了下來,然後將瓷瓶打開。裡面的‘藥’味並不刺鼻,只有一股淡淡的‘藥’香,這種淡淡感覺,反而讓晏錦的腦子終於不那麽緊張了一些。

 在一邊的沈硯山用左手打開瓷瓶,頗為費力,於是他又續道,“難道敷‘藥’,也屬於晏小姐的避諱?可我方才明明記得晏小姐你說……”

 沈硯山說到這裡頓了一頓。

 晏錦未曾多想,便接了話,問道,“我說什麽?”

 “你方才說……”沈硯山眉眼裡帶著一絲笑,“說你皮厚,既是皮厚,那麽你又擔心什麽呢?”

 晏錦:“……”

 在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

 沈硯山,是記仇了。

 她方才說的謊言,在沈硯山的眼裡,顯而易見。所以這個記仇的人,便找了法子來懲罰她……

 晏錦咬了咬下‘唇’,既然沈硯山這樣說……

 “那麽,我若幫世子敷‘藥’,這算不算第二件事?”晏錦終究是想佔便宜的。

 雖說男‘女’有別,可此時、此地、此刻,周圍一個外人也沒有,她幫沈硯山敷了‘藥’又如何?不過手臂上那一塊地方,只要能讓四叔安穩,能讓父親來日沒有那麽多威脅。她就是給沈硯山敷幾年的‘藥’,也是值得的。

 只是,晏錦看了一眼沈硯山,這個人的‘性’子,當真是對不起他這張臉。

 因為,這張奪目的容顏,太過於會欺騙人了。

 沈硯山倒是不氣。而是微微頷首將瓷瓶遞了過去。“算!”

 晏錦雖然心裡這麽想,可做起來卻依舊有些膽怯。

 她站起身子,從沈硯山的手裡將瓷瓶接過。‘露’出一種壯士斷腕的神‘色’。看的沈硯山眉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濃。

 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不會蹙眉,更不‘露’出一副憂愁的樣子。

 著實好看。

 晏錦倒是沒有注意到沈硯山的神‘色’。只是一張粉嫩的小臉,此時布滿了紅雲。

 她聲音很低。幾不可聞,“那世子您……袖子……袖子撩開……”

 晏錦說的結結巴巴,沒有了方才的從容不迫。

 沈硯山低頭,用左手將右手的袖口撩開一些。‘露’出一小截白皙如寒‘玉’的手腕。而正是因為他的手腕白皙,所以可以清楚的看見,幾處被擦傷的痕跡。

 看來沈硯山說他脫臼了。並不是謊言。

 晏錦瞧著,便覺得臉上更加滾燙。

 她將瓷瓶裡的‘藥’用放在一邊的棉球蘸了一些後。才用棉球輕輕地擦拭沈硯山那看似‘精’瘦卻十分有力道的手臂。還好,沈硯山沒有撩開太多,只是一小截而已……

 晏錦的動作十分輕柔,兩世為人,她還是第一次伺候一個人。

 這種感覺,頗為怪異。

 沈硯山用空閑的左手撐著下顎,然後眉眼裡又恢復了剛才的平靜。

 等晏錦忙活完之後,她的額頭上也布了一些細細的汗珠子,也不知是急的還是忙的……

 “好了!”晏錦緩緩地松了一口氣,然後正準備將瓷瓶放回桌上。

 這個時候,她卻聽到沈硯山慢悠悠地說,“還有左手!”

 晏錦‘抽’了‘抽’嘴角,終於是忍不住諷刺了一句,“我聽聞大燕的將軍們都是英雄,在戰場上受了重傷,也會藏著不會讓周圍的人發現。連當今聖上也曾說過,這是英雄的氣節!我記得世子您,也是一位將軍吧?”

 沈硯山微微頷首,神‘色’不改地同晏錦解釋,“嗯,那是因為,我這位將軍同其他人比起來,比較虛弱!”

 晏錦:“……”

 晏錦握住瓷瓶的手,又緊了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告訴自己要冷靜。其實,晏錦今兒倒是知道,她太低估沈硯山了。

 其實,她剛才說那句皮厚,倒是可以送給沈硯山。

 這個人,著實無賴。

 晏錦覺得今兒一過,自己的待人,肯定會更加的寬容。

 她磨了磨牙,終究是低頭換了棉球,給沈硯山的左手也上了‘藥’。

 其實,左手的傷痕比右手更嚴重一些,那些淤青在他白皙的手臂上,顯得有些猙獰。

 晏錦心存內疚,所以動作越發輕柔。

 沈硯山方才救她,的確是費了不少力氣。

 這次,晏錦換了幾次棉球後,才給沈硯山擦好了傷口,又敷好了‘藥’。

 她緩緩地舒了一口氣,認為自己終於做完了。

 還有一件事……還有一件事,她便能完成沈硯山說的三件事情。

 不知,第三件是否和前面兩件一樣,能讓她簡單的‘蒙’騙過去。

 晏錦知道自己擅長說謊這招,在沈硯山眼裡,簡直是雕蟲小技。

 可雕蟲小技,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晏錦剛要放下瓷瓶,便又聽見沈硯說,“其實背後……”

 “世子!”晏錦這次終於忍不住抬眸,看著沈硯山,輕聲地詢問道,“世子您要捉‘弄’我到何時?”

 雖說是在懲罰她,可委實也太過了一些。

 沈硯山淡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待你不再同我說謊話的時候!”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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