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初布,亂花紅眼,紙筆相互。鴻鵠落雁將晚,憑詩自話,悲歡何故。未記兒時戲語,竟從此停步。靜夜處,卻道無情,欲借相思向誰顧。
秋來燕去花間數,任凋零,不與梅花妒。還將月色牽引,輕落款,半遮簾幕。亂世相逢,應許紅顏自畫眉骨。志未盡,風雨飄搖,欲把江湖住。
丸都中學校長高奎武正看著牆壁上的這首《雨霖鈴》發呆,忽然看見高安走進來,就把他叫了過來。
高奎武道:“你知道牆上的這首《雨霖鈴》是誰寫的麽?”
高安道:“不知道,是一個女孩寫的吧,什麽相思呀紅顏呀,難道是您老人家的紅顏知己?”
高奎武道:“去你個蛋的,這是咱們高家祖先高句麗第十九代王高談德所作。”
高安愣住了,納悶道:“什麽高句麗?第十九代王?高家祖先?你這說的都是什麽呀?”
高奎武道:“我也該告訴你了,咱們家是高句麗的皇族後裔,高句麗古國雖然消失了,但是高家血脈卻沒有斷,到你這代正好是第六十九代。”
高安道:“啊?老爸,你是在編小說吧?”
高奎武道:“我有那麽閑麽?你已經長大了,該懂事了,老爸給你起名高安,實則對你寄予了無限期望,你能明白麽?”
高安道:“明白了,您天天跟我嘮叨,我能不明白麽?”
高奎武道:“臭小子,別盡耍嘴皮子,我們高家落魄至此,你老爸已經心痛欲絕,如果你再沒有個出息,還怎麽對得起列祖列宗?”
高安道:“出息嘛是以後的事兒,眼下我首先得對得起朋友,我朋友龍冼因為殺人被警察抓了起來,老爸你可得幫我這個忙,想辦法把他給弄出來。”
高奎武道:“你瞅瞅你這些狐朋狗友,殺個人還能被警察抓住,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了?我幫不上什麽忙,就是你自己進去了,也得吃飽了鹹菜窩頭再出來!”
高安道:“哎老爸,看在他這麽上進的份上,好歹幫他一下吧?”
高奎武道:“想成魔就得有擔當,我為什麽要幫他?你看看你,整天不學無術,你能不能也去殺個人?你滿腦子除了泡妞還有什麽?”
高安道:“不幫忙拉倒,幹嘛扯這些沒用的?這年頭誰不泡妞?不泡妞好意思上學麽?”
高奎武氣道:“你給我滾,滾出去泡你的妞去!”
高安氣道:“一跟你說點事兒就急眼,以後我什麽事兒也不跟你說了!”
窗外的一塊巨石突然動了一下,它似乎站在窗外已經很久,此時隨著一陣輕微的爆裂聲,巨石化作一粒粒碎石散落一地,而一個幽靈似的身體,穿牆破壁進入了高安的軀體中。
高安轉身回眸一笑,看著牆上的《雨霖鈴》說道:“老爸,光殺人還不行,我既然是高句麗的皇族後裔,就一定要光複大業,重建高句麗帝國!”
高奎武納悶的看著一本正經的高安,笑道:“你不給我添亂老爸就知足了,這小子演的又是哪出戲?,是不是又想要錢呀?”
高安笑道:“老爸,這首《雨霖鈴》是高談德十七歲時所寫,裡面雖有兒女情長,但是雄心壯志也一覽無遺,咱們高句麗古國千百年基業,是先人們無數心血換來的,絕不能這麽莫名其妙的消失,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重建帝國,讓高句麗王國的大旗再次飄揚在龍城的上空!”
高奎武大笑道:“兒子,你真會逗老爸開心,行了別說了,要多少錢趕快說。”
高安笑道:“巧把塵勞為雅事,也將寂寞扮青人。何時更向花間飲,不叫閑愁冷酒溫。老爸,我該泡妞去了。”
高奎武道:“狗改不了****,說了半天還是泡妞。”
高奎武看著高安的背影,突然又把他叫了回來,憂心忡忡地說道:“知道為什麽現在才告訴你嗎?你可不能用王子的身份四處沾花惹草,我這一輩子一直小心翼翼地躲避著,就是盼你能有個出息,你要知道,咱們高家到現在就剩你這一個獨苗了。”
高安道:“難道之前我還有兄弟姐妹不成?”
高奎武道:“高氏家族是皇族,本來支脈龐雜,人丁興旺,可是幾個世紀以來,高家被仇家追殺,旁支已經盡數凋零,只剩下我們這一族,而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了。”
高安不禁怒道:“什麽?真是氣煞我也,仇家究竟是什麽人?”
高奎武道:“南宮世家,他們霸佔了咱家的老宅丸都山莊,自詡為高句麗正宗皇室後人,你千萬不可接近他們,你只要好好活著,把咱們高家的血脈傳下去,老爸就心滿意足了。”
高安冷笑道:“南宮世家?我當是什麽神兵天將,原來竟是昔日的小醜,當初就該把他們斬盡殺絕!”
高奎武愣愣看著兒子,安慰道:“好了就當老爸沒說,快泡你的妞去吧。”
……
高安來到龍山中學校門外,環顧著學校四周,暗歎一聲,便舉步邁了進去,他繞著龍山中學慢慢走了一圈,若有所思的想著心事,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
在假山旁,高安站住了,一個女生正拿著本書在那兒看,高安抬眼之間,忽然喜上眉梢,朗然念道:
春花春雨春**,魂斷香消萬事休。
筆落瀟湘花為祭,燕飛亭榭韻空留。
荷鋤抱晚淚頻爍,舉步沾昏影獨綽。
寄語竹梢探月明,留痕風跡尋涯闊。
凝眸頷首向誰家,展榻推窗問天涯。
命比怡紅鄰不近,詞聯工部韻生頰。
四方風雨連城壁,嫵媚嬌姿何所缺。
花影獨憐能不憫,歎隻歎紅樓香館舊情絕。
李倉美正看著《紅樓夢》,忽然聽到一個人吟詩,抬頭一看是個俊秀男生,聽他所吟卻是自己在石頭上所書的詩句,登時呆立在那兒!
李倉美驚道:“你是誰?你怎麽知道這首詩?”
高安笑道:“在下高安,今日特來感謝倉美小姐的救命之恩!”
李倉美不解道:“救命之恩?”
高安道:“倉美小姐以淚寫詩,救了在下,這麽快就忘了麽?”
李倉美忽然笑道:“哦天呀,你就是那塊石頭?”
高安笑道:“是呀!”
李倉美笑道:“我還奇怪,還以為你補天去了呢!”
高安笑道:“倉美小姐救了在下,在下一時不知如何報答,猶疑數日才魯莽到此,冒然相見,倉美小姐不要見怪才好。”
李倉美笑道:“我不會見怪的,倒是很好奇,我寫的詩你都記住了?”
高安道:“不敢或忘,時刻記在心裡。”
李倉美笑道:“你知道我寫的詩是什麽意思麽?”
高安笑道:“倉美小姐慧思聰敏,自比黛玉,在下只能揣度一二。”
李倉美笑道:“這下可好了,你不知道,有很多人問過我這個問題呢,很奇怪的是,那首詩寫完我就忘了,剛才你一念我才又想起來。以後別人再問,我就可以找你了,你有電話麽,給我留個。”
高安笑道:“不但這個可以找我,以後倉美小姐有任何難處,都可以找我,我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李倉美笑道:“別那麽誇張,其實我知道你會回來找我,奇怪不?我心裡一直有這個感覺,只是不知道你會這麽帥。。”
高安笑道:“這是我的電話,有事打電話或者短信。”
李倉美笑道:“放心,我會的。”
二人心無旁騖的說笑著,忽然看見穆世蓮幾個人走了過來,便迎了上去。
穆世蓮看見高安,奇怪道:“你怎麽在這兒?”
高安笑道:“我來散散心,碰巧遇見了倉美同學,正聊天呢!”
穆世蓮道:“倉美同學?叫的這麽近乎?”
高安道:“我和倉美同學一見如故,自然近乎了。”
穆世蓮氣道:“很好,你們真是一見如故,你們好好近乎近乎!”說完轉身便走。
時傳越道:“你別走啊,咱們還沒說完呢!”
高安道:“世蓮別走,我有話跟你說。”
穆世蓮停身氣道:“有什麽好說的,你和她近乎好了!”
高安急道:“剛才那個不是我,”轉眼又道:“你走吧,沒事兒了。”
穆世蓮冷冷的看著高安,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消失了。
佟影道:“高安,你怎麽了?”
高安笑道:“沒事兒,你們繼續。”
郭采紋道:“我爸說的話基本上就是照本宣科,沒有一點人情味兒,什麽按部就班啦,秉公處理啦,找他辦事,從來都是碰釘子。”
邱慧琳道:“我媽也是,張口閉口說什麽誰主張誰舉證,我們要想證明龍冼無罪,就得拿出證明,拿什麽證明?我們要能拿出證明還用他們幫忙麽?”
時傳越道:“把我逼急眼了,我非給他們拿出證明不可!”
郭采紋道:“我們明明就是證人,憑什麽不相信我們說的?”
包亞雄道:“你們說的話就和你們的動漫一樣, 誰能相信?”
時傳越道:“閉上你的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包亞雄道:“我也是龍冼的朋友,我也想幫他,但是咱們得理智點不是?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被動漫給洗腦了,反正你們的怪獸說我是不能相信。”
時傳越氣道:“好好好好好,你等著,我會讓法官相信的!”
邱慧琳踹了包亞雄一腳,怒道:“你根本就沒洗過腦,你個弱智,大人說話,你別插嘴。”
包亞雄氣得抬起屁股就走了。
佟影道:“警察說龍冼是邪魔會的人,要不咱們去找談修禪師幫幫忙吧。”
時傳越道:“那老和尚除了收紅包,還會幹啥?”
佟影道:“咱們就當病急亂投醫,好歹也要試一試,沒準他能幫上忙呢!”
眾人都歎氣,時傳越道:“要去你去吧,我是不去。”
郭采紋道:“我寧可回家磨我老爸。”
佟影歎道:“這老和尚口碑這麽差呀!”
高安笑道:“我知道有個人你們可以試試。”
佟影道:“誰呀?”
高安笑道:“邪影天鉤。”
時傳越驚道:“你開什麽玩笑?”
高安笑道:“怎麽說他以前也是邪魔會的人,沒準能幫一下小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