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王子純離開柳府,快馬來到城東的軍營,“勇”字營主將劉達開正在召集各部到帳下議事。(閨園田居)
劉達開道:“據哨兵來報,北岸金兵這幾日正不斷調動,恐怕最近會有大的舉動,李大人多次視察城防,讓我們嚴加看守,不可懈怠,為了防止金兵偷襲,特讓我們營擔任夜間巡視之責,今日召諸位前來,就是安排夜間巡視的任務。”
各位將領聽到夜間還要巡視,肯定又是個苦差事,宋提轄道:“為什麽讓我們夜間巡查,我們‘勇’字營什麽時候成了打更的啦?”引得眾人大笑。
劉達開笑道:“宋提轄此言差矣,我們可不是打更的,李大人既然讓我們擔任夜間巡查重任,就是相信我們‘勇’字營的弟兄各個都是為國盡忠的好男兒,絕對不會偷懶耍滑睡大覺,所以也請諸位看好自己的防區,一旦發現異常,立馬報與本將。(鬼王的血族寵妃)”
眾位部將領了命令連忙回去整點人馬,備好夜間的乾糧和水,往幾座城門樓子去了。
這汴京城共有十二座城門,其中三座水門是汴河河道穿城出入的通道,每到夜間,皆有水閘封閉,另外九門分別由“勇”字營和“義”字營負責巡視,這“義”字營駐扎在西門,負責西門和南門的警戒,而“勇”字營駐扎在東城,負責東門和北門。
王子純和袁教頭帶著帳下百十來個兵丁登上東城城樓,城門樓高大氣派,鬥拱翼然,樓角上掛著幾盞紅燈,照亮整個城樓。
袁教頭回望汴京城內,果然是燈火輝煌,城中的幾條熱鬧的街道依然是人來人往,幾家比較大歌樓妓館正是生意最好的時候,朝中的許多大臣早就把妻兒老小送出城去了,於是城中的妓院便成了他們的夜裡的臨時住所。
袁教頭轉身問王子純,“王公子,你以前是不是也到那些花街柳巷裡風流快活啊?”
王子純聽他這麽一問,倒覺得不好意思,連忙說道:“袁教頭笑話小弟了,家父在世時,對小弟管教甚嚴,若是夜不歸宿,必定一頓好打,小弟豈敢去花街柳巷風流快活!”
袁教頭聽了他的話,笑道:“是嗎,這麽說兄弟還是童子身啊?哎呀,令尊大人可是好官啊,就從這管教兒子上就看出來了,只可惜啊,哎,不說了!”袁教頭不再往下說,因為他也曾在王府上當過差,也曾受過王太尉的恩情,他怕繼續說下去又會引起王子純的悲痛心情。(無限道武者路)
袁教頭又說道:“劉將軍讓我們到這城樓上打更,這長夜漫漫,怎麽熬呀,不如讓人買些酒肉,弟兄們也都吃點喝點,省的這麽無聊!”
王子純道:“這…這恐怕不好吧,我們還要巡視城防呢!”
“哎呀,有什麽不好,喝點酒照樣巡視,沒事,有我在,你怕什麽!”忙又轉身去叫人買酒,“小六子,小六子呢?快過來!”
小六子聽到袁教頭叫他,連忙跑了過來,問道:“袁教頭,叫小人有什麽吩咐?”
袁教頭說:“你小子今天有福了,再去叫兩個兄弟,到街上給我買些酒肉來,我要跟柳公子喝上幾杯!”便給了他些碎銀子。(穿越方式錯誤的寵物小精靈)
小六子一聽這跑腿的買賣,還是去買些酒肉,豈能不樂意,連忙又叫來兩個小兵,往城樓下去了。
不一會兒,酒肉都買來了,袁教頭叫人抬來一張桌子,又拿了些凳子,便要跟王子純對飲。袁教頭打開那牛肉的紙包,連忙罵道:“小六子,你個狗日的,給我偷吃了多少?”
小六子連忙討饒道:“沒…沒吃多少啊,都是他們倆吃了!”他指了指旁邊的兩個小兵。
那兩個小兵也都推脫,“不是我們偷吃的,是小六先偷吃的!”
“行了行了,媽的,瞧你們那點出息,本來想賞給你們點的,既然你們先吃了,就滾一邊去吧,別惹老子煩!”袁教頭罵道。(獨步山河)
王子純見袁教頭已經把酒肉買來,也不好再推脫,隻得與他對飲起來,此時一輪下弦月掛在東邊的夜空中,幾片微雲將它輕輕遮擋,讓那月光時隱時現。
袁教頭連飲三碗,讚道:“好酒啊,來兄弟,吃菜,不要跟哥哥客氣,你我兄弟能在這城樓上共飲,也是修來的緣分,我知道兄弟你心裡不自在,哥哥當年不是和你一樣嗎?
想當年,我十七歲隨父出征西夏,卻不想那一戰家父血染疆場,沒能回來,我們家不但沒有得到朝廷的一絲撫恤,反而遭到蔡京、童貫那幫狗賊的橫加指責,還削了家父的爵位。哥哥我當時也是走投無路,才投奔到京城,還好令尊大人不怕小人連累,留我在府中當了兩年的虞侯,那時你才十一二歲,未必記得我。”
王子純道:“我倒是聽家父提起過袁教頭,說你武藝高強,若只在我們家當個虞侯,實在太屈才了!”
“呵呵,武藝談不上高強,不過確實要感謝令尊大人再造之恩,若不是令尊大人舉薦,我也到不了這禁軍大營,也做不了這槍棒教頭。來,小的要敬令尊大人一碗,公子就替令尊飲了此酒!”袁教頭舉起大碗,略有醉意。
“這…不能再喝了,小弟酒量有限,實在喝不下了,哥哥也別再喝了,我們軍務在身,不能誤了正事。”王子純勸道。
“哈哈哈,兄弟是擔心我的酒量吧,別說這兩壇酒,就是再有兩壇,我袁某人也不會醉!”袁教頭說著便把碗裡的酒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只聽得譙樓聲鼓打三聲,已是三更時分,再看看城裡面,街上的夜市也都散了,城門的四周慢慢安靜下來。
王子純道:“哥哥還是少飲些酒為好,不能再喝了!”連忙將酒壇子拿了過來。
袁教頭嚷道:“你要做什麽,我喝口酒你都不讓我盡興,快把酒還給我!”
王子純道:“並非小弟要掃了哥哥的酒興,只是你我軍命在身,若是喝多了酒,誤了大事,豈不是你我的罪過!”
“能誤了什麽鳥大事?這黃河被我們死死的守著,金兵一時半會還過不來呢!把酒給我,老子還要喝!”連忙要來搶王子純手裡的酒壇,王子純哪裡肯依他,忙往後退了半步,躲過他的追搶。
“吆呵?你的拳腳還是我教的呢!怎麽,今天還想跟我比試比試?”連忙快步上來,抓住子純的手腕,子純將酒壇遞到另一隻手上, 連忙藏在身後。這袁教頭見抓他不住,忙又向他撲來,到底是多喝了些酒,腳都站不穩,一下子便撲了個空。袁教頭醉眼模糊,又向子純撲來,一把叫他抱住。
“我讓你躲,這回你跑不了了吧!”忙又搶那酒壇,王子純伸直手臂,將酒壇側身舉著,說道:“哥哥,別再為難小弟了,今日就喝到這吧,我看哥哥也醉了,還是回營房休息吧!”
二人廝打一處,互不相讓,卻忽然聽到?望台上小六的大聲喊叫:“不好了,不好了,黃河邊上著火了!”
這聲喊叫立馬讓袁教頭精神一震,幾個昏昏欲睡的士兵也被驚醒,連忙探著頭往東北方向望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王子純快步登上?望台,遠遠望去,只見黃河邊上火光一片,紅色的火焰下映襯著士兵和戰馬奔跑的影子,那隱隱約約的喊殺聲正隨著這朦朧的月色向汴梁城緩緩靠近。
“不好,金兵要渡黃河了!”王子純立馬得出了結論。正是:一朝君臣醉夢死,又來十萬虎狼師!欲知大宋如何迎敵,且待下文! 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