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
這名火長將李飛宇帶進房間,主動的退下。
壓下一杯酒,放下酒杯,李河打量著李飛宇,過了一會,道:“李校尉,這麽晚了過來找本將有何要事要說?”
李飛宇望了一眼擺在桌上的四道精美小菜,道:“都尉大人好雅興。”
說著,屁/股一歪,坐在一張椅子上。拿起一旁的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喝乾,又倒了一杯,這才將酒杯放下。
李河並沒有半點不悅,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內心裡則非常狐疑,事出反常必有妖。李飛宇這麽有恃無恐,他心中依仗的又是什麽?
李河道:“說吧,找本將什麽事?沒事就下去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李河不想和李飛宇走的太近,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李飛宇呵呵一笑,端起酒杯道:“屬下敬都尉大人一杯。”
尷尬,絕對的尷尬。李河小有興趣的打量著他,並沒有端起酒杯。
李飛宇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尾巴倒是翹上天了。
一口喝乾酒杯中的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放下酒壺,桌子上並沒有多余的筷子,看到面前的這隻燒雞心裡癢癢,李飛宇心裡沒有一點顧忌,直接伸手撕了一隻大雞腿下來,狠狠的咬了一口,劈裡啪啦的嚼著。
似乎根本就不是在吃雞。而是在吃人,看這樣子分明是做給李河看的。
李河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了,你要搞清楚。我可是都尉,是你的頂頭上司,你只是我手下的一個小兵,沒有我的命令,你居然敢坐下與我吃酒,看在你出生隴西李家的份上,這也就算了。本將不與你計較。
但你丫的卻得寸進尺,酒也喝了。面子也給你了,居然還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用手去抓菜!你以為自己是誰啊?秦淮河的小紅姑娘?長的美若天仙,十指如蔥?看的很養眼?
李河臉色一冷,道:“李校尉。在上級面前得注意點自己的形象,否則,又如何做好自己的本職,讓上級拿什麽相信你。”
李飛宇對他嘿嘿一笑,油膩膩的手端起酒杯喝乾,拿著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才道:“都尉大人,你和我本就是出生隴西李家,按照關系來說。我得叫你一聲表哥。”
“等等。”
李飛宇還待繼續胡扯下去,李河直接打斷了他,道:“這裡是軍營。軍中禁地,沒有什麽親戚,你要是再敢胡言亂語,別怪我將你打出去。”
“吃。”
舉著大雞腿示意李河吃,別跟他客氣,好像這離的酒菜是他布置一樣。
壓了一口酒。李飛宇道:“都尉大人,哦不。按照族中輩分,我應該叫你一聲表哥。再者,這裡又沒有外人,只有咱們倆個本家,又沒有其它瑣事,索性咱們今晚放開了吃,一起談談人生談談理想談談抱負。”
李飛宇是存了心要惡心李河,從一緊軍營報道那天起,這貨就沒有給自己好臉色看。如今好不容顏抓到他的把柄,要是不趁機狠狠的惡心一番他,對得起自己這段時間的一直努力?
啪!
李河右手拍在桌子上,臉色陰沉,剛要發怒,心裡似乎想到了什麽,隨即又恢復了過來,道:“既然這樣,老哥我就托大,叫你一聲賢弟,既然賢弟半夜打擾老哥,咱們今晚就不醉不歸。”
說完,衝著外面叫道:“給本將搬一壇酒來。”
“諾。”外面的一名禁軍甲士應道。
李飛宇舉起酒杯道:“老哥,這就對啦。咱們同是一家人,幹嘛說兩家話,老哥你說隊不對?”
李河道:“賢弟說的有理,來,吃,不夠老哥再叫他們弄去,今晚咱們兄弟倆不醉不歸。”
砰。
酒杯在空中碰了一下,雙方臉上堆著笑吃著酒菜。
李河道:“賢弟啊,最近可沒有閑著吧?外面發生的那些事,你的功勞不小啊!回頭,老哥就替你向馮立將軍請功。”
李飛宇真誠的道:“那我就在這裡多謝老哥的關愛啦!”
李河大手一揮,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一切都在酒中,來,咱們接著喝。”
放下酒杯,李飛宇道:“不滿老哥,我最近一直沒有閑著。這不,我在左率衛這邊只是一名虛職校尉,光有級別沒有職權,老弟可是閑的慌啊。”
李河心裡冷笑一聲,你閑著就已經鬧出這麽多事,要是給你職權你還不反了天去。
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道:“別說那麽多了,有機會老哥一定幫賢弟解決這個問題。對了,賢弟,老哥最近聽外面謠傳,京兆府那幫人好像叫囂著要給你點顏色瞧瞧,這事老弟你知道?”
李飛宇心裡一緊,這事他可沒有聽說。不過自己闖了他們的大牢,帶人砸了他們的衙門,又殺了他們的人,肯定不會和自己善了,對於這點,李飛宇心中跟明鏡一樣。
“老哥,我這也是逼不得已啊,當時老弟要不這麽做,恐怕今晚就無法站在你面前了。”
“來,老弟咱們接著喝,一切都在酒中。”
放下酒杯,拿起酒壺替李河倒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搖搖酒壺,裡面已經空了,正好這個時候外面那名禁軍侍衛將酒送了過來。
打開酒壇,押了一口酒,道:“老哥,老弟最近閑的沒事,找到一個特別的愛好。”
李河很配合的說道:“來,老弟,咱們邊吃邊說。”
自己拿著筷子指著菜肴嚷著李飛宇,李飛宇也不客氣,直接動手去抓。
吃了一口菜,李河問道:“老弟,什麽愛好?說出來,也讓老哥替你分享一下快樂。”
李飛宇左右望了一眼,裝作很鄭重的樣子,輕聲道:“老哥,我這個愛好可不同尋常,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你。也就是你老哥,咱們出生同族的份上,我才告訴你。”
“嗯,老哥理解,老弟你說說看,到底是什麽愛好?”
李飛宇一副神秘道:“老哥你可聽說過秦淮河?”
李河道:“秦淮河,老哥怎麽會沒有聽說過。據說,那裡的姑娘特別美,皮膚跟嫩豆腐做的,輕輕的捏上一把都能擰出水來,莫非老弟你最近都在那邊公乾?”
李飛宇道:“老哥,你太抬愛老弟我了。老弟一個月的俸祿才那麽點,怎麽可能消費得起呢?老弟也只是聽別人說說而已。”
“來,老弟,咱們吃菜。”
李河再次舉起筷子惡心李飛宇,李飛宇就像不知道一樣,繼續用手抓著,想吃什麽就用手抓。
同時,心裡狐疑,這家夥說這話又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想邀請自己一起去找樂子緩和關系?
放下筷子,李河歎了口氣,道:“老弟啊,最近老哥聽說,府裡有一些不利於你的消息。尚果毅好像對你不大喜歡啊,好像準備找你麻煩。”
李飛宇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道:“老哥,左率衛可是你的地盤,咱們雖然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老弟要是遇到點照顧不過來的事,老哥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啊。”
李河拍著胸脯道:“你是我的老弟,咱們出生同族,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弟放心,只要老哥在,沒人敢欺負你。明天,我就讓人給他帶句話。”
“謝謝老哥,來,老哥咱們接著喝。”
李飛宇心中暗自鄙夷一下,端起酒杯倆人接著喝。
放下酒杯,李飛宇歎了一口氣,道:“老哥,最近老弟聽人說,咱們左率衛中有位大人物經常去秦淮河那邊的蘭月樓,專門寵幸一個叫蘭媚兒的姑娘。”
聽到這裡。
李河臉色突然一變,立馬恢復過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是嗎?老弟可否為老哥好好講講?”
李飛宇心中冷笑一聲,丫的你接著裝!你以為變臉變的很快,老子就發現不了了嗎?面上不動聲色,繼續道:“說來也可笑,那個叫蘭媚兒的姑娘居然還替那位大人物生了個孩子,還是男孩,如今都已經六歲了。老弟聽聞這事的時候,心裡也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女子,能迷倒咱們左率衛中的大人物, 老弟便抱著好奇心去瞧瞧,誰曾想到,那個叫蘭媚兒的姑娘已經消失了快六年。老弟也是從一名醉酒鬼之中聽說,才知道此事,老哥你說我說的對嗎?”
“啪!”
李河手掌拍在桌子上,臉色徹底拉了下來,道:“老弟果真好本事啊!”
李飛宇不理會他話中的殺氣騰騰,喝了一杯酒,接著說道:“我聽說第二團的校尉左方因涉嫌褻瀆她人內眷已經死了,老弟這個空職校尉,一心想著為陛下為太子殿下效力,可惜手中毫無職權,說來一直是老弟心中的痛啊。”
李河半眯起雙眼,道:“老弟可是來者不善啊,消息果真靈通。”
李飛宇道:“老哥說的這是哪裡話,老弟一心想為朝廷效力,平時也就隨隨便便的走走、看看。”
李河臉上重新恢復笑容,押了一口酒,道:“你可是我的老弟,咱們同是李氏族人,既然左方罪有應得,老弟又一心想要報效陛下、報效太子殿下、報效朝廷,老哥一定盡量幫老弟解決這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