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靈道:“大人這裡怎麽辦?”
李飛宇腳步一停,望了一眼被灑滿銅油的房間,面無表情道:“先處理正事要緊,這裡等下再說。”
一行六名甲士,在李飛宇帶領下向著外面走去。
轟隆!
暴雨不停,驚雷不斷,四周到處傳來濃重的銅油味,懷中又抱著一個拖油瓶,李飛宇只有舉起手臂盡力的替她遮風擋雨。
外面的暴雨下的很大,雷聲又很嚇人,這名女娃就像是沒心沒肺一樣,在李飛宇的懷抱中依舊睡得那麽香甜。
望著懷中安靜熟睡的女娃,李飛宇心中一度無語,實在是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形容她。
李飛宇一行人趕著時間,根本就不敢在原地耽擱時間,盡管暴風雨下的很大,但是他們還是一路快跑著向著其他三名親兵甲士那裡趕去。
一路經過,無論是涼亭還是花園,都有一股極其沉重的銅油味!
這會兒李飛宇的一顆心都已經沉到了谷底,如果他要是昧著良心不管不問,等歹徒縱火後,以這滿院子的銅油,那個時候只要火勢一起,不要說這戶已經成死宅的院子,哪怕就是周圍臨近這家的院落,恐怕也要在這場大火中被燒的灰飛煙滅,連渣滓都不剩下一點。
越是往心裡去想,李飛宇的心裡越是心驚膽寒。
望著走廊道外夜空中依舊無比猛烈下著的暴風雨,李飛宇在心中做出一個決定。
沒過多久,李飛宇一行人便趕到了剛才留守的那處院門那裡,與剩下的三名甲士匯合在一起。
見到李飛宇趕了過來,懷中抱著一名女娃,三名親兵甲士心中雖然有所疑惑,還是恭敬的輯禮道:“屬下參見校尉大人。”
李飛宇將懷中抱著的這名女娃交給了身邊的一名甲士,問道:“具體什麽情況,說的詳細點。”
“諾!”
三名甲士應道,這時由剛才去通報的那名親兵甲士大步走了出來,道:“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在這名甲士的述說下,李飛宇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
朱靈在和三名親兵甲士第一次行動時,守候在走廊裡總共有四名賊首,當他們準備行動時,卻突然有一名賊首去小解,漏掉了一個。
等李飛宇領著六名甲士走後,剩下的四名甲士稍微一合計,覺得還是斬草除根來的穩當些。
於是,四個人就分成四路,一人一路在暴雨中去尋找那名去小解的賊首下落。
沒想到,那名小解的賊首卻沒有找到,反而發現一樁更大的麻煩。
前院。
這戶人家的前院,本來他們心中都以為,歹徒都已經集中到了後院來,而且後院所遇到的屍首太多,丫鬟、小廝、奴仆、雜役等等,一路走過,他們已經遇到二十多具屍首。再加上後院留守的歹徒勢力太強大,他們心中走進了誤區,誤以為所有歹徒都在後院,所以才刻意忽略了前院。
沒想到,卻因為那名小解的賊首,四名甲士分成四路,卻意外的發現前院居然也有賊首把守,看到這裡,那名發現情況的親兵甲士立馬悄悄的退了回來,等候在原地與其他返回的甲士匯合,稍一商量,便由剛才那名甲士去後院稟告李飛宇。
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李飛宇眯起眼睛道:“前院總共有多少賊首?”
那名甲士答道:“屬下沒有進去裡面,前院的院門被四名賊首把守住,屬下並不知道裡面的情況。”
李飛宇點點頭,陷入了沉思。
眼下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除了強攻以外,沒有其它選擇!想到這裡,李飛宇心中瞬間下定了決心。
望著那名抱著小女娃的甲士說道:“你會寫字?”
這名甲士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太複雜的字屬下不會寫,稍微簡單的屬下倒是可以。”
李飛宇道:“很好!你現在就抱著這名女娃原路返回,隨後找一處無人的地方就寫‘長壽北邊大火‘,然後再扔進這附近的武侯家裡。”
“是,大人!”
這名甲士說完就要抱著女娃轉著離開。
“等等!”
李飛宇連忙叫住了他,這名甲士疑惑的望著李飛宇。
李飛宇繼續道:“做好這一切後,你快速返回與馮七、張飛他們倆匯合!如果你們要是在路上遇到危險,立馬找個地方躲起來,隨後看時機行事,如果可以你們在輔興坊我的小院等我。”
“是,大人!”
這名甲士應了一聲,卻沒有離開,李飛宇狐疑的望著他道:“還有事?”
“啊!”
這名甲士驚叫一聲,這才抱著懷中沉睡的女娃快速消失在夜幕暴雨下。
如果可以,李飛宇想讓他通知官府的人來。
可是長壽坊附近又沒有縣衙,真要是去通知官府,別的不說,單從這裡快馬加鞭趕到最近的府衙,恐怕都要兩個時辰,估計等到了府衙以後,再帶人回來救火,那個時候黃瓜菜早就已經涼透了,估計這邊的院落還不知道被燒成什麽樣。
至於這暴雨?在他眼裡就是個笑話!就算暴雨下的再大,在猛烈易燃的銅油面前,只要銅油量夠大,暴雨又能起到什麽作用。
退一步來講,既然無法通知到官府之人,隻好舍遠取近,通知長壽坊內的武侯。
相信他們只要接到消息,立馬就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
他們雖然不是官府之人,可是各個坊市之間的暗哨,相當於後世的巡邏消防隊員。而且,他們都是這個坊市之人,在坊市之中有一定的威信,就算這場大火徹底燒起來,他們哪怕無法撲滅這場大火,但將周圍臨近的這些大戶人家之人遷走卻不是難事。
至於,真正的結果如何,現在還不得而知。李飛宇這麽做,只是為了防范於未然。
如果大火真的燃燒起來,他也無法阻止,他已經在這場大火之中盡力了。
深深的呼吸口氣,將心中的那股緊張情緒給隨之拋掉,望著夜空中的驚雷,心中別有一番衝動。
冷冷的下令道:“走!咱們現在就去匯匯他們。”
話音落下,剛才那名甲士快速走了出來,在前面帶路,帶著李飛宇一行人在黑暗中暴風雨下向著前院趕去。
李飛宇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剛走後不久,他們一直苦苦尋找的那名去小解的賊首舒服的搖晃著屁股,大搖大擺的走在廊道中。
剛才在得到大哥的命令之後,這名賊首的確憋了一股尿意,等到找個無人的地方灑完尿後,心裡又非常想拉屎。
但是周圍到處都是屍體,都是這間院落死去之人,濃重的血腥味刺激的他心裡很不好受。
剛才殺人那會,這名賊首還沒有感覺出來,現在想找個靜靜的地方拉屎,心裡就像是打翻了五味壇一樣,惡心的要命。
於是,他不甘心的望了一眼夜空中正在猛烈下著的暴風雨,在屎的憋屈下,不得不跑了出去。
這一跑出去,走的可不近,一直跑到一處院角的直疊處,因為那裡正好有一顆樹木擋著,雨水雖然還有,但是比其它地方少了很多。
接下來,他就舒服的蹲在那裡,屁股撅的高高的,興致盎然的欣賞著夜空中的景色,話說他還是頭一次在暴風雨中拉屎,又沒有別的事情,這屎拉的時間自然就長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這才躲過了危機,躲過了李飛宇手下親兵甲士的暗殺!
等到他拉完屎後,回到剛才的地方,舒服的哼起了小曲,準備對大哥他們聊一聊自己的拉屎心得,可是這會兒已經看不見大哥他們的蹤跡。
甚至,連剛才後過來的四名“兄弟”也不見了,這名賊首心裡疑惑,莫非大哥同他們都去後院了。
一想到後院那些還“活著”的漂亮丫鬟, 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誘/人犯罪的小蠻腰,這名賊首心裡就大為意動,於是就向後面快速走去。
……
李飛宇一行人,在這名甲士的帶領下,躲在一處走廊後面。
那名甲士小聲的說道:“大人,從這裡看,賊首只有四個人。只要我們做的乾淨點,定然不會打草驚蛇。”
李飛宇想了一會,冷靜道:“等下,你們都跟在我的身後,咱們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走過去,如果賊首問咱們的身份,就由本校尉回答,你們就借機向他們靠近。”
“等到離他們近了,他們到了我們的攻擊距離之內。一定要爭取一擊必殺!要麽不出手,出手就要不留活口。”
“是!大人!屬下明白。”
九名甲士小聲的應道。
李飛宇一閃身從走廊道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其他九名甲士快速跟在他的身後,朱靈腳步放快兩步,稍微落後李飛宇半步,緊跟在他的身邊,以防不測。
當李飛宇一行人離的近了,把守院門的幾名穿著甲胃的西貝貨,發現了李飛宇一行人。
一名穿著甲胃的西貝貨舉著火把,大聲喝道:“給我站住!我怎麽沒見過你們?說!你們到底是誰的手下,身上的甲胃為什麽比我們身上穿的還好?”
PS:黑馬又來厚臉要“賞銀”啦,各位看官要威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