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營帳。
一頂特別大的營帳,帳外站著四名帶刀甲士,一陣陣肆無忌憚的笑聲從營帳裡接連不斷的傳出。
營帳內,一名軍官端坐在軟榻上,正前方站著一名甲士。
如果李飛宇在這裡,一頂會認出這名甲士正是剛剛得意忘形,光明正大離開的那位。
聽完他的稟告,尚三江精細的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尚三江道:“果真如此?”
“回大人,千真萬確!大人您聽這外面的動靜,估計這會兒他們已經被拿下,說不定已經被亂刀砍死!”
“如果真是這樣,本果毅為你記首功!”
劉七恭敬的行個大禮,道:“謝大人栽培!屬下一定誓死效忠大人。”
“哈哈……”
……
“大人快走!”
柳成龍一刀劈死一名衝的最快的甲士,鮮血染紅他的甲胃,回頭衝著李飛宇道。
李飛宇一行人等一邊快速向著營帳裡面逃去,一邊分出一批應對後面衝上來的甲士,隨著甲士漸漸增多,他們大有抵擋不住的架勢。
“中軍營帳在哪?趕快帶我過去!”
危機中,李飛宇心裡雖然亂成一團麻!這可是他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以前,他只是後世一名普通公民,過著早七點晚八點的生活,一天生活之中毫無一點驚險,平平安安的過著每一天。
誰知,一場大火卻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
就好像突然間,將一名安分老實的孩子扔進一群狼堆!要麽這個孩子被群狼吃掉,要麽這個孩子就將群狼斬殺。
結局只有一個,路也只有一個。
不成功便成仁!這是逼人變壞的節奏。
“回校尉大人,中軍營帳離這裡還有五十步!我們只需要圍著這條道一直跑下去,幾個七八個呼吸間便能到達。”
一名甲士解惑道。
“全體都有,不要戀戰!跟我一起衝向中軍營帳,到了那裡我們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李飛宇話音落下,眾甲士齊道:“諾!謹遵校尉大人之令!”
這個時候,後面兩團甲士,又有五六名甲士衝了上來,算上纏住李飛宇他們的三名甲士,一共有八名甲士。
擺在李飛宇他們面前,有一個難題。
首先要解決眼前糾纏的八名甲士,要不然,李飛宇一行人在他們糾纏之下,根本就無法脫身。
一名甲士劈開對面甲士劈來的一刀,著急問道:“校尉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李飛宇還沒有回話,柳成龍便搶了過去:“你們抽出幾個人護送校尉大人先去中軍營帳,某帶幾個人留下為你們斷後。”
“不行!你不能留下,我們之中就屬你武藝最好!你要是留下,誰來保護校尉大人。”
見到柳成龍欲要說話,這名甲士急忙說道:“別廢話了!再廢話,對面的兩團甲士衝過來,就算想走都走不掉。趁著現在人少,我們纏住對方,你趕緊帶著校尉大人離去。”
李飛宇張開的嘴巴又閉上!
在這個時候說一些好聽話真的很能收買人心,可是他卻無法說出來!眼前的這幫甲士是多麽可愛,讓他虛情假意說一些漂亮話來糊弄他們,他真的做不到!
事關自己的性命!李飛宇真的不想死。
這會兒他心裡真的很為難!留下就是個死,離開則有一線生機。
望著一張張堅決、可愛的臉,李飛宇心裡一暖。
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或者說是一個現實。他和他們是一個集體,自己就像一棵參天巨樹,他們則是一群依靠大樹生長的小樹。如果他死了,他們就算能在這次戰鬥中幸存下來,也難逃死亡的下場。
相反,如果他僥幸活了下來,他們有他的保護,則不會有性命之憂。
想通這點,望著後面快要逼近的兩團甲士,李飛宇神情平靜,完全看不出一絲慌亂。
“留下六名甲士,剩下的跟某去中軍大帳!想要活下去,就跟某殺進去。”
提著刀,李飛宇一馬當先向著中軍大帳跑去。
時間上已經容不得他再拖延,十二名甲士聞言一愣,看到李飛宇提著刀凶猛的衝向中軍大帳,一名甲士大喝道:“聽校尉大人之令,留下六名甲士應對他們!剩下的趕快過去保護校尉大人。”
柳成龍想要張開嘴巴,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張開。望著一馬當先孤單中略顯堅定的身影,眼角一熱,豪氣眾生道:“留下六名甲士,剩下的跟某隨校尉大人殺進去。”
不用任何人說,他們之間仿佛有一種難言的默契。
主動留下六名甲士應付著眼前糾纏著他們的八名甲士,剩下之人在柳成龍帶領下追隨著李飛宇腳步,向著中軍大帳快速衝去。
沒了李飛宇這個顧忌!剩下兩名甲士背靠背主動組成一個方陣,陣型雖然很小,可是卻非常犀利。
在完全放開手的情況下,眼前這八名甲士根本就不夠看。
不到五個呼吸,就已經完全被這六名甲士砍翻,肢體拋飛、血跡拋灑在天空。
望了一眼,距離不到十步就要衝過來的兩團甲士,剩下的六名甲士眼中毫無一絲怯意,緊握手中百煉鋼刀,眼中露出堅定,殷虹的血液順著刀柄留在地上,似乎在告知接下來將有一場惡戰。
“殺!”
在離六名親兵甲士不到五步之時,兩團衝過來的甲士,集體怒吼一聲,聲浪震天,殺伐駭然!
六名甲士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撤!趕快去中軍營帳保護校尉大人!”
其他五名甲士一愣,他們心裡已經最好犧牲準備。
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對他們來了一句。快撤,敵人已經殺上來了,不想死的就留下!
迎著五名甲士不解、不屑的眼神,這名甲士知道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多解釋,大吼道:“中軍大帳一定有甲士守衛,去的晚了,恐怕校尉大人會有生命之險。”
聽到這裡,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後面衝來的甲士已經不足三步,只需要一個跨越間就能殺至。
好在這些親兵甲士都是帶有拳腳在身,身體比一般禁軍強悍許多,爆發力更是他們的幾倍!
危機間,六名甲士集體在地上一滾,借著翻滾的力道快速滾了出去,隨後快速從地上站起身來,腳步在地上一跺,身體如離箭之弦快速衝了出去。
眼看到嘴的鴨子,突然間快速飛走!
即將可得的軍功就這樣沒了,這群甲士他們自然不甘心。
望著已經跑出去三五步的六名甲士,心裡發狠快速的追去。
……
李飛宇在獨自衝出去一會,五名甲士在柳成龍帶領下快速追了上來。主動形成一個方形,將李飛宇保護在中間。
五十步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是在這個時候,對李飛宇他們一行人來說,卻是一道天橋。
當一行人終於抵達營帳之時,中軍營帳外卻站著四名甲士。
看到李飛宇一行人,甲胃上到處沾滿血跡,神情慌張而又著急,守衛中間營帳的四名甲士刷的一下拔出腰間百煉鋼刀,刀刃冒著點點寒光對著李飛宇一行人。
“殺!”
已經沒有多余時間可供解釋,就算有時間解釋,也不一定能解釋得通。李飛宇一提刀,帶頭殺了過去。
周圍的六名親兵甲士被李飛宇感染,一個個熱血橫生、戰意驚天,提著手中老兄弟紅著眼殺了過去。
對面的四名甲士,皆是左果毅尚三江親信甲士,看到一名穿著明光鎧的甲士覺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又注意到李飛宇他們一行人等,人人身上都沾染著血跡,聯想到營門前發生的一幕,他們心裡一直在暗自戒備著。
突然間,見李飛宇一行人提刀殺了上來,他們心裡毫無懼意,只要將李飛宇一行人斬殺在此,今天這事肯定有他們一份功勞。 而且,還是頭功!
左果毅尚三江武藝平平,可是為人卻很聰明,有幾分急智!知道自己身手不行,這要是出去執行任務或者遇到厲害歹徒,自己肯定得掛彩。
便在禁軍中,挑選幾名武藝好的甲士充當自己的親兵。
就算遇到危險,有他們在,等於多一分保險。
四名甲士,雖然不是特別厲害,但每個都是練樁中期,有兩個已經是練樁中期圓滿境界,一身臂力高達兩百斤,尋常之人在他們手中,配合禁軍中特有的刀法根本就堅持不了幾刀。
就在四名甲士以為勝利在握之時,當雙方刀劍剛一交手,便徹底傻眼。
怎麽回事?他們手中的刀為什麽沒被劈飛?身體為什麽沒有被震退?這不科學!這是什麽情況?
他們心裡吃驚,可是柳成龍等六名甲士根本不給他們反應過來的功夫。
雖然,柳成龍也很震驚他們的身手,可是他們這邊足足有六名甲士,而且最低身手都是練樁中期,更有柳成龍這個練樁圓滿的大高手,一身臂力高達四百斤,全力一刀劈下去,哪怕就是鬼神也抵擋不住,又豈能為他們幾人所頓。
對面一名甲士百煉鋼刀剛和柳成龍手中鋼刀一接觸,就被砍掉幾個虎口!
而手拿這柄百煉鋼刀的甲士,虎口更是被震得出血,身體倒飛出去,直接將中軍營帳砸出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