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來了。”松田把一盤盤菜肴端上桌子,間宮不在做飯的任務就落到了他身上,不過大和級的飯量實在恐怖,他也只能盡力而為,不夠的只能讓她們啃乾糧了。
“辛苦了。”大和幫松田擺好筷子,接觸了好幾天之後她越來越羨慕武藏和其他艦娘了,有這樣的提督著她們,不知不覺也開始依賴起了松田。
“大和,多吃點。”飯桌上就三個人,武藏死撐著就是不說話,松田暗笑,不斷地給大和添菜,很快武藏就忍不住了。
“我才是你的艦娘,這個不過是寄宿在你這兒的。”武藏把碗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很不爽的說道。
“武藏,我對大和好,乃吃醋了?”
“我為什麽要吃醋,她不過是...我的姐姐而已。”
“武藏...”大和驚喜的看著武藏,武藏會這麽說就代表已經原諒她了。
“真是很好的氣氛啊。”松田看著鬧變扭的武藏和喜悅的大和,輕聲笑了笑。
“通告接近中的船隻,你們已經跨入了我們鎮守府的領海,請立刻後撤,否則將視為領土侵犯進行攻擊,重複”陌生少女的聲音傳進了船艙,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來到了11號鎮守府。
“是蒼龍的聲音。”大和聽完立刻跑出了船艙,站在甲板上和海面上的少女對視。
“大和?你怎麽...你沒事吧?”蒼龍看到大和嚇了一跳,立刻跳上了飄飄丸仔細的觀察著她,看到她平安無事才松了口氣。
“我沒事,發生了一些事情,這是12號鎮守府的提督,是他救了我。”大和指了指走過來的松田說道。
“你好。”蒼龍看到陌生人有些拘謹,對著松田點了點頭。
“你好,我來到這裡的目的是見一下你的提督,有些事情必須問清楚。”
“是軍部麽...唉。”蒼龍歎了口氣,她的提督做出這樣的事情肯定會被發現然後處罰,此時已經先入為主把松田當成了軍部的人。
“跟我來吧。”蒼龍跳下船,帶著他們來到了鎮守府的岸邊。
‘叮鈴’‘叮鈴’悅耳的鈴鐺聲響起,松田注意到了正在沙灘上跑步的幾名少女,而在他踏上岸的時候頭上戴著鈴鐺發飾的紫發少女也注意到了他。
“你好。”松田露出善意地笑容,但是卻遭到了那名少女的強烈排斥。
“你也是提督?別看這邊,該死的糞提督!”
“糞,糞?”松田哭笑不得,混蛋被罵過好多次,笨蛋也習慣了,但是糞這個詞還是第一次接觸到啊。
“曙,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蒼龍皺了皺眉,曙太沒有禮貌了,現在來的人可是關系到她們鎮守府的未來的。
“囉嗦!我一定會保護好我的夥伴的,朧,漣,潮,我們走。”曙帶著十足的恨意瞪了一眼松田,帶著自己的夥伴們跑走了。
“抱歉呐,這個孩子的經歷有些曲折,對誰都這樣。”
“沒關系,我反正習慣了。”松田無所謂的笑了笑,毒舌傲嬌鎮守府裡有不少,天天在意這些頭髮都會掉光的。
“你來了。”就在此時,松田一直想見的人出現了,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瘦弱的身軀,清秀的臉上戴著黑色的眼鏡,平淡地看著松田。
“你知道我會來?”松田強忍著怒氣,大和看到一夜的瞬間就露出了難過的表情,武藏更是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
“當然,這都是經過計算的,愛得會帶著他的艦娘去你那裡,如果你輸了自然一切休矣,贏了的話肯定會帶著大和到我這裡來質問我。”一夜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面無表情的回道。
‘呯’拳頭重重的砸到了一夜的臉上,他向後退了幾步穩住了身體,一抹紅色從嘴角流了出來。
“這一拳是為大和打的,現在該我問你了,為什麽要賣掉她?你把艦娘當成什麽了?”
“要打的話隨你便,理由的話,簡單來說就是為了錢。”一夜擦了擦嘴角,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平淡地回道。
“呼...給我說的明確一點。”松田深呼吸了幾口,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又過去揍他,從話裡能聽出他有深層的理由。
“你和我是完全不同的人,作為提督也是,生活的世界也是,既然你要聽說出了也無所謂。”
“我的父親在我12歲的時候病逝,母親則在父親走後三個月跟別人跑了,我和弟弟妹妹生活在不足20平米的小房子裡,雖然很窮但是很幸福,我每天上完學之後拚命打工照顧著弟弟妹妹,也沒感到多麽的難過,能看到弟弟妹妹的笑容就很滿足了。”一夜露出了緬懷的笑容,松田沉默不語,繼續聽著。
“但是他們突然雙雙得了白血病,巨額的治療費無時無刻不壓在我身上。”
“這不能成為你賣大和的理由,她們都有自己的意識,你把她們像物品一樣買賣她們不會傷心嗎?”
“傷心?你知道我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弟弟妹妹有多傷心,那時候我就發誓了,我要利用我有的一切救他們,不擇手段!”
“你這個家夥!”松田揪起一夜的衣領,怒視著他。
“你這樣的有錢人肯定是不懂吧,嘴裡說著為了她們,可是如果你的家人像我一樣,你又沒有辦法救他們你也只能選擇這條路,不,是沒有選擇。”
“我...”松田很想反駁他,但是設身處地一想自己真的不能反駁,一方面是陌生的艦娘,另一方面是血濃於水的親人,所有人的天平都很容易向著親人那裡傾斜。
“你能體會到自己不能救人的無力感嗎?就像M1作戰的時候,你不也沉了一個艦娘嗎,那時候你又做了什麽,明明沒什麽本事,什麽都做不了就別誇下海口。”
“夠了!”松田放開一夜,他已經不想爭論了,即使他後面救回了加賀也是兩碼事,而這件事情能怪一夜嗎?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他如果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恐怕也只能這麽選。
“算了,這件事情,提督沒有做錯,如果我的犧牲能換來你弟弟妹妹的平安我也滿足了。”大和站了出來,剛開始對一夜的怨恨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可憐的情緒。
“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這裡面有1000萬美金,換成日元大概有12億,我走了之後弟弟妹妹就拜托你了,只要能讓他們開開心心過完下半生就好了。”一夜拿出一張金色的卡片遞給松田,但是松田沒有去接的意思。
“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幫你?”
“你是個天真的人,像你這樣的人無法看著別人死去,見死不救你做不到。”一夜沒有多說,把卡塞進了松田的口袋裡,抬起頭看了看天空,數個黑點正在接近這裡。
‘嘩嘩嘩嘩嘩’螺旋槳的聲音漸漸接近,三架武裝直升機降落在了鎮守府,幾個穿著軍裝的人走了下來。
“提督一夜,你涉嫌出賣國家機密艦娘牟取利益,證據確鑿,等著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吧。”一名黝黑的漢子來到了一夜面前,讓他看完逮捕令之後給他戴上了手銬。
“這也是你所料到的?”
“我一個人的命能救弟弟妹妹就足夠了。”
“...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真的一次都沒有愛過她們嗎?”
“沒有。”留下平淡的而缺乏感情的回答,一夜走上了直升機。
“松田茂,總司令的命令,這所鎮守府的艦娘由你接手,好好乾吧。”那名黝黑的漢子拍了拍松田的肩膀,登上了直升機。
“可惡,可惡,可惡!”松田狠狠地踢著腳下的沙子,發泄自己不滿的情緒,本以為能夠站在大義這一邊訓斥一夜,可得到了這樣的答案他根本不滿意。
“提督,現在怎麽辦?”等他發泄完了之後武藏才問道。
“你們去讓艦娘們準備一下,我和她們說幾句話。”松田留下這句話,向著一夜的辦公室走去。
“走吧,也許再也回不來了。”
“這樣冰冷的地方不回來也好,大家肯定會喜歡那個充滿歡聲笑語的鎮守府的。”大和發自真心的笑了出來,心結已經解開,而且對松田也產生了淡淡的情愫,松田那番話讓她冰封的心一下子解凍了。
“喂,爸,幫我個忙。”松田打開電腦,聯絡上了司令部,和父親交談了起來。
“大家好,我是11號鎮守府的提督松田茂,你們的提督已經被帶走審判了,而我將成為你們的下一任提督,在這裡我要說的是...願意跟我走的就走,不願意的也要走,這裡即將被廢棄,你們到了我的鎮守府之後願意繼續出擊也好,想做個普通人退役也好,我都會滿足你們,我只能保證像那樣的經歷絕對不會再有。”
一夜的鎮守府規模很大,艦娘也有二十多個,她們聽完松田的話之後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兩名少女,二航戰蒼龍,飛龍。
“我的話,飛龍去哪我就去哪。”蒼龍看著飛龍說道,去哪裡都無所謂,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好。
“那個,你的鎮守府能養寵物嗎?”飛龍看著松田,靦腆的問道。
“寵物?可以,我也養了不少。”
“那就好,多聞丸,我們一起走吧。”飛龍朝著身後吹了一聲口哨,一隻白色的貓咪從草叢裡竄了出來, 讓她抱在了懷裡。
“看來你們是沒有意見了,那麽上船吧,我會讓你們幸福的。”松田帶頭走上了飄飄丸,而最後一句話只有他身邊的大和武藏能聽到。
回到鎮守府後
“你還真是帶了許多‘特產’回來啊。”長門的眉毛直跳,她自以為睿智的腦袋根本無法思考松田怎麽能夠把對方的艦娘全部拐回來的。
“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會和你說明的。”
“...辛苦了。”長門看到松田很疲憊的樣子,累的不是肉體而是心靈,大概能猜到他經歷了很不舒服的事情,憐愛的把他抱在了懷裡,摸了摸他的頭髮。
“長門,真慶幸能和你相遇。”
“我也是。”
PS,當理智遇到了無法選擇的事情,人的心就會封閉起來,剛開始寫書的時候就有人提過,以‘愛’為主的主角遇到了‘利’為主的人,兩人產生分歧究竟該如何判斷對錯,關於一夜這件事情當然是沒有答案的,主角也產生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