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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妻》第21章 他鄉重逢
  只見那武生也雙手一拱豪氣答道:“在下林一飛,雙木林,一二三四的一,飛鳥的飛……”

  “年方二十,家住福建,還沒有娶親。”一旁的白衣書生笑著接口。那笑容讓悠悠又有了一刻的怔忡。見悠悠愣愣盯著自己,白衣書生咳了咳,收斂了笑容。悠悠自覺失態,忙道:“那這位大哥呢?”

  “方才救你的是林大俠,我就不勞動問了。”

  悠悠悻悻然撇了撇嘴。不過她心想就算眼前的人告訴她名字,她也未必能將他同十年前的大哥哥對上號,畢竟那時候大哥哥並沒有告訴她他的名字。

  “姑娘接下來要去哪裡?”林一飛問道。

  悠悠正要回答,忽聽圓儀喊著她的名字從店外跑了進來,“悠悠……”王劍緊跟在她身後,愁眉緊鎖。

  見悠悠安然無恙,圓儀一下就抱住她哭了起來,嘴裡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扔下你自己走掉,如果你發生了什麽危險,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悠悠瞥見了王劍尷尬的目光,便拍著圓儀的背釋然笑道:“我這不是沒事了嗎?吉人自有天相。”

  圓儀抬起頭,臉上梨花帶雨的,“悠悠,你沒事,就太好了,都怪這個人……”圓儀扭過頭瞪了王劍一眼。

  悠悠忙道:“你不要怪小哥哥了,他也是關心你,我們三個人都沒有武功,遇到那些金人,他不帶著你逃,只會我們三個人都出事。”

  王劍聽悠悠如此說,羞愧道:“悠悠,你真的不怪我?”

  “不怪不怪,”悠悠搖頭,笑容清澈,“這一輩子啊,只要你保護好我的小姐姐,一輩子對她好,我就不會怪你。”

  王劍這才釋然地笑起來。

  一旁的林一飛見兩位姑娘先是哭哭啼啼,這會子又婆婆媽媽,頗有些不耐煩,便道:“既然姑娘的家人找來了,那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告辭了。”

  “二位大哥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日後有緣再續,悠悠就此別過。”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悠悠雙手一拱,拉了圓儀走出酒店。

  看著悠悠的背影,趙士程問林寅道:“林兄弟,剛剛那姑娘叫這姑娘什麽?”

  “什麽那姑娘,這姑娘的?”林一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是那紅衣姑娘喚這白衣姑娘什麽名字?”

  “好像叫悠悠。”

  趙士程的心“咯噔”了一下。悠悠,會是那個悠悠嗎?趙士程驀地奔出酒店,可是街上早沒了悠悠三人的身影。趙士程一時間思緒紛飛:按他的推測,悠悠是被李清照帶走的,而李清照是濟南人氏,悠悠難道被李清照帶回了濟南?可是這些年,他四處打探李清照的下落,聽聞易安居士一直流落在金華一帶,只是他苦於找不到易安室的具體位置,也就無緣和悠悠碰面。這路途迢迢的,她也不能到濟南來啊!普天之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不過是兩個名字一樣的人罷了。

  林一飛已經出了酒店,走到趙士程身邊,問道:“程哥,你怎麽了?”

  “沒什麽。”趙士程笑了笑。

  “既然沒什麽,咱們就辦正事去吧!”

  趙、林二人此行是奉了臨安府的旨意,為皇上請一隻龍泉窯玉琮瓶回去。他們隻以為皇上是為了祭祀祖宗,以表誠心,保佑大宋江山穩固,方要用此瓶子,哪裡知道趙構命二人千裡迢迢,購取此瓶,不過是為了給他的愛妃插荷花罷了。二人到了窯場,見到此瓶時都眼前一亮,那真真是一件稀罕物什。只見這隻瓶子內圓外方,玉身光潔,上繪何仙姑手執一枝荷花的圖樣,繪工精湛,巧奪天工,置於廳上方桌,端的莊重而又華麗。因是皇帝要的東西,窯場主哪裡敢收錢,白白送了不說,還提心吊膽萬一不討龍顏歡悅,又是一場災難。

  窯場主命人將玉琮瓶打包妥定,又派專車送趙、林二人回客棧。路經漱玉泉旁,趙士程伸手挑起車窗簾子,見一處四方池子清泉汩汩,便問車夫道:“師傅,這是哪裡?”

  “漱玉泉啊!”馬車車夫在前頭答。

  趙士程一顫,連忙道:“師傅停車。”

  “程哥要去哪裡?”林一飛問。

  “我走走,玉琮瓶交由你這個武林高手最為妥當了。”

  趙士程已經起身下了馬車,和林寅揮手道別。馬車開過去,只剩他一人留在原地。夕陽西下,漱玉泉在金色的陽光裡熠熠生輝。趙士程沿著那方泉池緩緩漫步,心裡念著:李先生,你果真和悠悠一起嗎?那個孩子不過和他一面之緣,他卻對她懸心了十年。

  一陣晚風吹過,帶著些乾淨的涼爽。趙士程不經意抬頭看見遠處一處新墳。他不由自主走了上去,見到墓碑上刻著的李清照幾個字,猛然一震:先生去世了?這時一個守墓人走過來,趙士程抓住他問道:“李先生是什麽時候去世的?”

  “大概十天半個月前了,先生的後人將她的棺木從杭州運過來的,說是先生生前的夙願是落葉歸根。”

  “先生的後人?”

  “也不是什麽親生的,就是先生收養的一個小女孩吧!”

  “她叫什麽名字?”趙士程激動不已。

  “好像叫李悠悠!”

  趙士程的眉頭一下舒展開去,果真,他這些年希冀的事情也真實地發生了,問守墓老人的聲音也發了顫:“悠悠,悠悠她現在何處?”

  “午後,就隨同行的人啟程回杭州去了。”

  杭州,杭州。離開漱玉泉旁,趙士程就歸心似箭了。在酒樓裡,林一飛救下的那個女孩就是李悠悠嗎?他無法確認。在酒樓裡邂逅她時,她的確一身素服白衣,是守喪的打扮,應是她了。趙士程的眼前不時浮現悠悠的音容笑貌,十年不見,她倒是生得越發美麗動人,小時候初見第一眼,他便知道她長大後一定會是個美人,沒想到比預想的出落得還要標致。

  “程哥,你這一路上怎麽都恍恍惚惚,面帶傻笑的?”

  林一飛問這話時,他們已護送著那隻龍泉窯玉琮瓶返程。馬車已行了數日,杭州城近在咫尺。

  “有嗎?哪有?”趙士程掩飾。

  “是不是想起嫂夫人了?”林一飛笑。

  “林兄弟取笑了。”

  “聽聞程哥對嫂夫人可是一往情深,你和嫂夫人這段姻緣還頗為曲折,小弟對你可是萬般佩服啊!”

  趙士程抬眼看林寅,只見這個年輕人面若滿月,兩道濃黑劍眉,目燦若星,生得英俊魁梧。他一臉正氣,倒沒有取笑他娶了二婚女人的意思。

  “能娶到婉妹妹,是我三生有幸。”趙士程謙遜道。

  “程哥,你知道我最佩服你的是什麽嗎?敢於愛一個被休棄的女人,這份勇氣是我欣賞和佩服的。這次接到皇上的命令,和你一起出這趟公差,小弟非常榮幸。”

  見林一飛笑得坦蕩蕩的,趙士程頓覺溫暖,“能認識林兄弟,並聽到林兄弟這番話,我也倍感榮幸。萬兩黃金容易得,知己一個也難求嘛!”

  “這麽說,程哥是交了我這個朋友咯?”

  “交定了。”趙士程伸出手,林寅也伸出手,兩個男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林兄弟,你年紀輕輕就做了朝廷的武將,實屬不易。以後前途無量。”趙士程道。

  “哪裡,我不過是受了秦丞相的蔭庇,也不是憑自己的真才實學,所以不足掛齒。”

  林一飛的回答更讓趙士程覺得他為人光明磊落的。於是談話也就更加不拘小節,深入了些。趙士程問道:“林兄弟是福建人,怎麽會和丞相交好呢?”

  “我還有一兄弟,叫林禧,是我父母的養子。我母親偷偷告訴我他是丞相與一丫頭的私生子,丞相大人在外八面來風,在家裡頭卻是個懼內的,害怕王夫人知道,所以就只能寄養在我家裡。丞相大抵是要報答我母親對他兒子的養育之恩,所以讓他兒子去朝廷做官的同時,也把我捎帶上吧!”林寅說得雲淡風輕的。趙士程心想他把這樣機密的事情實言相告,果真是把他當知心朋友了,不禁徹底卸了心防,在心底裡認定了林一飛這個朋友。

  “林兄弟武藝高強,為人正直,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可別妄自菲薄,這一次不負皇命,多虧你一身好本領,不然皇上也不可能只派咱們兩人來辦這麽重要的差事,回杭州之後,皇上定會重重賞賜與你的。”

  “皇上不主動封賞啊,丞相也會替我討賞的。丞相雖然對我有知遇之恩,卻到底出於私心,我有丞相,是幸;對於大宋萬民來說,丞相卻不是稱職的太平翁。”林一飛微微蹙起眉頭, 若有所思。

  趙士程理解地拍拍他的肩,“林兄弟所言極是,但是我們每個人所能做的,只是盡自己所能,讓自己無愧於心,其他人,並不是我們能影響得了的,尤其,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

  “不說這些沉重的事情了,程哥,你到杭州複命之後,應該是會第一時間趕回山陰與嫂夫人團聚吧!”林一飛又恢復了燦爛的笑容。

  “嗯。”趙士程點頭之間驀地想起悠悠來。李清照的墓前,守墓老人對他說悠悠回了杭州,那麽他該在杭州城逗留幾日,看看能不能尋到這小丫頭的下落。李先生已死,她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無人照應,不會又遇到什麽危險吧。

  不日到了杭州城,趙、林二人去皇宮複命,皇帝見著那隻龍泉窯玉琮瓶子十分滿意,將林寅的官職從原來的從四品諸衛將軍升為正四品諸衛大將軍,而趙士程因是本家子弟,他又不喜做官,皇上便命皇宮內的太監又往山陰趙府捎一些貢品去。

  林一飛挽留趙士程在杭州城逗留幾日,趙士程原也打算訪一訪李悠悠的下落,便答應了他的相邀盛情。二人相約著去西湖邊的酒館小酌幾杯。西湖美景,水光瀲灩晴方好,二人一路向小酒館走去,一路欣賞風景。忽見一黃衣少年悶頭而走,冒失失和趙士程撞了個滿懷。少年摔倒在地,林一飛扶住趔趄的趙士程,正要開口責罵那冒失鬼,卻見那少年從地上抬起頭來,十分面善,像是在哪兒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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