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林白的話,趙初雪把手放在嘴邊發出驚訝的“啊”聲。
聲音不大,不會讓別人聽見但是又恰好的表達出了驚訝的成分。
趙初雪說道,“怎麽會這樣?”
林白無奈的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你讓我說什麽好啊。”
似乎感受到來自身後的目光,柳元轉過身來朝著林白的位置看去。
看到柳元回過頭來,林白也不好意思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於是略微有些尷尬的看著柳元這個自己從小叫叔叔的人,皮笑肉不笑的微微點了點頭。
柳元回頭看見林白也愣了一下,然後同樣點頭示意然後繼續和坐在對面的佳人吃起東西來。
柳元臉上沒有一絲尷尬,愧疚或者是後悔的表情,十分有氣度的用餐舉止表明了被林白撞見似乎一點都沒有讓他擔憂過。
不一會服務生就推了一個餐車到林白和趙初雪的身旁,待林白和趙初雪鋪好了餐巾後,端上了兩人點的法式牛排。
在端上法式牛排之後,服務生沒有離開而是又端出了兩份精致漢堡,沙拉和一瓶放在冰桶之中的紅酒。
林白擰著眉毛說道,“你是不是送錯了?我們沒點這些啊。”
服務生微微一笑說道,
“先生您好,紅酒是坐在那邊的柳先生點給你們的,而且你們這次的消費柳先生已經買過單了。
我們家的漢堡可不是快餐店裡面的那種,你可以試試,很多客人都喜歡的。”
聽了服務生的話林白看向柳元,柳元舉起酒杯微微向上抬起做乾杯裝,然後就轉過身去繼續用餐。
等服務生離開後趙初雪看著林白說道,“這是在收買你麽?”
林白搖了搖頭說道,“估計是完全沒把我當回事吧,吃吧吃吧,這瓶紅酒送你了,我等下還要開車的。”
刀叉聲音劃在盛著牛排的盤子裡面發出特有的聲音,和咀嚼食物的聲音響起,
林白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兩人之間暫時的沉默。
覺得氣氛有些尷尬的趙初雪有些別扭,開口打破了沉默。
趙初雪說道,“你知道麽?法國其實沒有漢堡這種叫法的。”
林白說道,“哦?怎麽會?”
趙初雪顯擺的說道,“那裡的人有些甚至不知道漢堡是什麽。”
林白問道,“那他們把漢堡叫什麽?”
趙初雪說道,“皇家起士飽,哈哈。”
聽了趙初雪用這些沒營養的話來調解氣氛,林白才回過神來感到抱歉的說道,
“對不起啊,我剛才在想到底要不要給我朋友說這件事情,
所以有些注意力不集中,讓你覺得無聊了。”
趙初雪笑了笑露出兩側的小虎牙說道,
“沒關系的,那你現在是不是說些有趣的事情啊。”
林白插了一塊牛肉喂趙初雪說,
“比如說你什麽時候答應做我女朋友呢?”
趙初雪眼睛朝上思考了一下調皮的說道,
“喂喂,好歹有點誠意好不好,
雖說我已經不做那種身披金甲受萬眾矚目的蓋世英雄腳踏七彩祥雲來娶我的夢了,
可是你也不能隨便到你帶我淋了一場大雨,然後湊巧有人請客吃了頓飯然後就讓我同意吧。”
林白苦惱的說道,“你讓我想想啊。”
趙初雪笑嘻嘻的說道,“不急不急。”
兩人有說有笑的交談起來,時不時的會傳來一陣愉悅的笑聲。
夏季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二十分鍾剛才滂沱大雨已經停了。
大雨過後,整個長安就像是換了人間,
北方厚重的塵土味道與飽含著汽車尾氣的空氣被洗得清新了很多。
厚重的黑雲開裂,破開的口子裡面跳出一輪落日,
雖說是落日可是在夏季的夜晚大約八點半才會來到。
龜裂的黑雲在裂紋處滲漏出了金黃帶紅的光亮,那輪並不刺眼的太陽跳出來破開了黑雲然後將光芒傾瀉在了古城的城牆之上。
如同丁格爾效應一般,金黃色的陽光隨即破開了所有黑雲,從撐開的裂縫中撒下。
黑雲於是變成了美麗的火燒雲。
用餐完畢,趙初雪看著窗外美輪美奐的人間美景說道,
“你不覺得好漂亮麽?”
林白點點頭說道,“確實很漂亮,不過你更漂亮。”
趙初雪說道,“油嘴滑舌,現在去幹嗎。”
林白憋了半天說道,“我要去買汽車。”
···················
麓山射擊館是開在麓山腳下的一座大型室**擊館。
射擊館分兩層,有訓練射擊館和射擊俱樂部兩部分。
射擊是一項鍛煉平衡,注意力集中,協調,心理穩定和時間感覺等多項素質的運動。
在國外射擊運動是一項十分平常的運動,很多人多會選擇去射擊場發泄一下自己壓抑的情緒。
隨著扣動扳機,接著發出震耳欲聾的槍聲和強大的後坐力,讓人感覺到一股宣泄。
但是對於華國來說,這項運動就是少數人的運動了。
射擊訓練館承接了警務人槍械實彈訓練和專業射擊運動員的訓練功能,而射擊俱樂部則是射擊愛好者們打靶射擊的地方。
能在離長安不遠的地方開這麽一家射擊館,可見其背景有多通天。
在萬范凱出示了相關證件後,來到了射擊俱樂部。
選好了槍支後,帶好耳罩,萬范凱瞄準方的靶心,連連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砰,砰,砰”連著七聲巨響。
摘下耳機看著機器把打爛眉心的那張紙送到自己面前的萬范凱說道,
“四平,查得怎麽樣了?”
年輕人嚼著口香糖說道,“噥,都在這。”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牛皮的紙袋子說道,
“凱哥,不是我說,我看了一遍有點鬧不懂啊。”
萬范凱翻閱著牛皮紙袋中的文件聽著四平說道,
“我之前翻過一遍,這小子前幾個月剛和人打架,打到局子裡面去了。
可是是你們頭保的他。
按理來說這也沒什麽大不了,可是我找人幫忙打聽了下。
才發現那天打電話給你們頭的有三個人。”
萬范凱抬起頭來放下手中的檔案袋說到,
“哦?來說說看。”
四平繼續說道,“第一個是林白的父親,是你們頭的老同學。”
萬范凱說道,“繼續。”
“第二個是陳衛國,真想不到怎麽就因為這小子和陳太子打了一次架就成鐵瓷了?”
聽到陳衛國的名字,萬范凱眉宇集聚,在額頭上形成了一個幾字,“陳衛國怎麽會牽扯進來。”
四平說道,“你先別驚訝,這還沒完。最後一個是柳元。”
萬范凱聽了四平的話緩緩地說道,“知道了,這東西先放我這,謝了啊。”
四平站起身來說道,“凱哥你這不是客氣了,咱倆之間還用說那個謝字?”
說罷連耳罩都沒戴,抬起手舉槍便射,震耳欲聾。
一輪槍擊過後四平換著彈夾說道,
“不過我還發現了一些東西,”
看了看四平展現的精妙槍法後,萬范凱回過頭說道,
“什麽東西?”
四平給重新裝好子彈的槍上好了膛然後說道,
“這家夥挺有錢的,也挺囂張的。
帶了二十萬,去醫院就為了打人臉。
最近還弄了一家咖啡酒吧,算了下至少得三五百萬。
他爹一年工資都沒二十萬,我想了一下隻可能是柳元給他的,可是柳元為什麽要給他這麽多錢我就不知道了。”
萬范凱笑了笑說道,“我們並不需要知道。”
接過四平裝好子彈的槍,萬范凱帶好耳罩又是七槍,槍槍打掛在標靶上人物的心臟之上。
···············
有錢能使鬼推磨,不一會林白趙初雪就來到了車行。
林白選好了車,是一輛LEXUS的GS300,不是很高調,卻很符合林白的風格。
手續交割得十分乾淨利落,趙初雪瞪大眼睛看著拿著車鑰匙的林白說道,
“你半個小時就買了輛車?”
林白說道,
“做你心目中那個蓋世英雄雖然不能身披金甲,受萬眾矚目,腳踏七彩祥雲,
但是多多少少以後不會讓你再淋雨了。”
趙初雪拉住了準備上車的林白說道,
“你怎麽會有那麽多錢?”
林白說道,“別瞎想,我發誓我的錢全是合法的,你的職業病也太重了吧。”
聽林白說完趙初雪還是不罷休,狐疑地問道,
“你怎麽這麽有錢?”
林白哭笑不得地看著趙初雪說道,“我是中彩票中來的。”
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真話,大家越當做是開玩笑。
趙初雪以為林白不願意告訴自己,有些不開心的說道,
“反正你不許騙我。”
林白笑呵呵的說道,“我哪敢騙三妹警官呢。來跟我一塊試試這車。”
看著林白信誓旦旦的保證,趙初雪沒有辦法隻好作罷。
林白和趙初雪鑽進車廂,坐在林白旁邊系好安全帶,發動新車朝著落日的方向駛去。
林白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趙初雪,我喜歡你。”
趙初雪不知道林白怎麽突然向自己告白,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紅雲似火,霞染天光,
林白看著趙初雪似乎是被霞光映紅的臉頰繼續說道,
“我開了一家店,能不能答應我開業那天請假去看看。”
趙初雪低著頭紅著臉然後說道,“去就是啦。”
轉過頭看著車窗外紅雲,趙初雪想到。
其實,
不要身披金甲,也不要萬眾矚目,更不要腳踏七彩祥雲。
你要知道的是,那只不過是隻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