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剛回到宿舍就看見自己的三個舍友穿著內・褲坐在電腦前。
三人同步的轉過頭來看著林白,如狼似虎。
“幹嘛這樣看著我?”林白被綠油油的眼睛嚇到了。
老三是個胖子,同樣也是個逗比。叫做大鵬,大名程鵬,一般都叫他死胖子,土豪一隻。
死胖子穿著一條粉色帶花內・褲,挺著肚子上的肉一臉嚴肅的說道,“你還有臉回來!“
老二是個瘦子,比較黑,綽號太不文雅,暫且叫他剛子吧。
剛子翹著二郎腿,點上一根煙,仰著頭吞雲吐霧的說道,“你辜負了組織對你的期望啊。“
老四立馬就接話道,“這麽快?吃飯一小時,逛街兩個小時,你一共出去了三小時零三分鍾,你在賓館一共呆了三分鍾?”
老四白白淨淨,清秀的一副小受的樣子。老四是標準的富二代,外號當然是富二代,姓名桑辛。
宿舍四個人當中,林白是老大,因為林白長的老,而且年齡最大。
林白脫掉自己騷包的外套,從死胖子的桌子上拿過一根煙點上,“哥就是去偵察偵察敵情。”
死胖子拍了拍自己肚子上的肉說道,“你那叫約・炮未遂。”
林白躺在自己的床位上,打開手機又進行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解放女性運動。
如同每一個都市發生的故事一樣,林白也有一個悲傷的故事。
如同每一個悲傷的故事一樣,林白的這個故事也是個關於女人的故事。
很多很多年以前,林白認識了了一個大自己兩歲的姐姐。那年林白七歲,以為抓住一隻蟬就是抓住了整個夏天。情竇初開後的林白愛上了這個大自己兩歲的姐姐。那年林白十七歲,以為吻過她的臉就能和她到永遠。
如同每個悲傷故事的結局一樣,這個大林白兩歲的姐姐最後還是坐上去大洋彼岸的飛機。
林白仍舊還記得自己最後寫給她的那封信。
信的開頭寫著,“無論怎麽找,海邊也找不到一顆像心的石頭。”
林白知道與她再見面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個自己還天真的以為著有情・人終究會成眷屬的年齡早已經過去了。
那個自己母親給自己打毛衣都大很多的林白。
那個穿著一身林白到現在都不全部能認全牌子衣服的姐姐。
大都成了過去,成了記憶中偶爾翻開的畫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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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上彈出一條信息把出神的林白拉回現實。
“林白,晚上陪我去個地方。七點半”
短信是橙子發來了。
橙子姓柳名橙。新時代代表女性。就是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不會做家務。如果僅僅這些還不能稱為代表。
抽煙,喝酒,搖色子專業六級,跆拳道黑帶。一頭紫色短發,平生最愛皮衣,脖子上有個玫瑰紋身,酷愛騎著一輛粉紅色的摩托車。
如果不是柳橙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樣的人,林白怎麽都不可能認識這種自己最厭惡類型的女生。
一個鯉魚打挺,林白從床上彈起來。看了看時間,七點十五。
柳橙比林白小一歲,上大三,離林白學校不是很遠,妥妥的九八五。
“又約到一個?”剛子打著遊戲問道。
“毛線,柳橙找我,你要不要一起?“林白看著剛子笑著說道。
剛子第一次看見柳橙的時候,剛子拍著林白的肩膀說道,“這個女生就是為了等他而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剛子在被柳橙灌翻三次,吐得胃出血後,一聽見柳橙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小腿就打顫。
“姑奶奶,算了,我還是打我的英雄聯盟吧。起碼沒有生命危險。”剛子仍舊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哄,嗡,哄嗡”窗外摩托車的聲音轟鳴而起。
林白聽見之後,撒腿就往下跑。
上一次自己磨磨蹭蹭的沒下去,這二貨在宿舍樓下喊自己的名字,讓自己陪她去打胎。
氣喘籲籲的從樓上跑下來,來到柳橙旁扶著摩托車的車把說道,
“我可沒磨蹭,立馬就下來了,柳哥。”
柳橙打開頭盔說道,“今天哥哥帶你去蹭飯。”
林白環繞柳橙一圈,柳橙穿著皮褲,皮衣,露肚臍露肩打底,還花了妝。
“別說你是去相親,又讓我假裝你男人,上次我被人打的還不夠慘啊。”林白狐疑的問道。
柳橙翻了個白眼說道。“我發誓這次真不是相親,我一姐們今天過生日,大家都帶男人去,而且最近不是老有女生失聯麽,帶個你雖然沒什麽戰鬥力,好歹是個能裝裝樣子的男人。”
林白那個氣啊,“什麽叫能裝裝樣子?老子純爺們,那是看你是個女生所以讓著你,要認真起來,分分鍾打哭你。”
柳橙眉毛一揚,“哦?那這個禮拜咱倆單挑,你贏了,想怎麽樣怎麽樣。”
不得不說,柳橙實打實的是美女,而且還是不一般的那種,特別是身上那股野性,更讓她性感誘人。
林白咽了口口水嚴肅的說道,“我一直當你是兄弟,你這是在侮辱我。我拒絕。”
開玩笑從小到大還沒被打夠啊,小學被打,初中被打,高中自己給小混混打,還是她出的頭,和她打,,,,,算了吧。
“別廢話了,上車走了,再晚就遲了。”柳橙說道。
林白跨上後座,扶著柳橙的腰,粉紅的摩托車發出一聲轟鳴,疾馳而去。
林白,柳橙是一起玩大的。一幫人現在除了他們兩個離得近,其他人都很久才能見一次。
趙虎沒考上大學,在部隊已經四年了。
鴿子,和他爸跑運輸。
柴爺和自己一樣在上學。
都離得很遠了。而最遠的那個人已經很久沒見過了,聽說她在一個叫做蒙特利的城市。
摩托車一個甩尾,停在了一個錢櫃門口。
柳橙拿著頭盔,拉著林白走向了一個包廂。
推開門,包廂裡面坐著幾對男男女女在唱著歌。
看到柳橙來了,一位女生放下話筒,招著手十分高興開口道,“柳姐,就等你啦,你終於舍得把你男朋友帶來了。”
柳橙說道,“不是怕他長的醜麽。”
林白走進來,看著說話女子坐的位置,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你肯定就是壽星吧,生日快樂啊。”
說完林白面對所有人打招呼,“叫我林子就好了,我是柳橙的禦用備胎之一。”
一番介紹之後,因為都是年輕人的緣故,不一會就玩到一起了,劃拳,唱歌,不亦樂乎。
林白因為有個兼職司機身份的緣故,象征性的喝了兩杯,就坐一旁看著他們玩鬧。
包廂的門又被推開,林白看到進來的人心道一聲完了。
推門進來的是兩人,一男一女。
男的就是苦苦追求柳橙未果的癡情男,女的是他姐姐。
林白和癡情男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上次假裝柳橙男朋友就是被這貨揍了。
癡情男叫陳朝。大boss級官二代,不知道怎麽就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柳橙。
這裡插一句,柳橙家裡背景同樣也不小,有時候林白自己也再想怎麽會和這麽一群人玩到一起的。
不打不相識,林白和陳朝兩人頂著熊貓眼成為了臭味相投的好朋友。不過陳朝的姐姐陳玉潔卻總是看林白不爽。
陳朝坐到林白旁邊搭著林白的肩膀,林白摸出一包點五的中南海,遞給陳朝。
陳朝叼在嘴裡,剛點上火,一包煙砸在了陳朝身上。
扔出煙的陳玉潔看著陳朝說道,“別抽那麽次的煙,對身體不好。”
陳朝苦笑的看了看林白,說道,“你告訴我實話,你怎麽得罪我姐了?”
林白同樣也苦笑了一下,小聲說道,“估計是因為我揍你下手太狠吧。”
陳朝不屑的一笑,“好像是我揍你吧。”
包廂這邊發生的事情吸引了那邊玩的熱鬧的人。
柳橙踩著皮靴,坐到林白的另一側,無視著陳朝手中的九五之尊,從林白的中南海中抽出了一根煙,放在嘴唇上,鮮紅的口紅在白色的過濾嘴上留下了充滿誘・惑的唇印。
陳朝一時間看的有點呆。
柳橙點燃了香煙,吸了一口,將煙霧吐在陳玉潔臉上。
“幹嘛乾坐著,玩兩把?”
陳玉潔輕哼一聲說道,“會怕你?”
背後的大屏幕上放著歌曲的字幕。
“其實每次見你我也著迷
無奈你我各有角色范圍
就算在寂寞夢內超出好友關系
唯在暗裡愛你暗裡著迷
無謂要你惹上各種問題
共我道別吧就讓空虛把我摧毀”
林白抽了一巴掌在仍舊癡呆的陳朝腦袋上,兩人站在包廂門口,抽著煙,遠離了包廂之中濃鬱的火藥味。
陳朝說道,“你上次說你聊的那個小娘子呢?”
林白吐出一連串煙圈說道,“放我鴿子,沒見到,琢磨著是嫌我是個窮學生。對了,柳橙你還準備堅持?”
陳朝猛地吸了一口煙說道,“你不知道,我看見她就像是漂泊的孤船看到了陸地一樣。我喜歡她這不叫堅持,叫命。”
林白嘖嘖了兩下,“好一個癡情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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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party終於結束了,喝翻了不少人,柳橙和陳玉潔都喝了不少,迷迷糊糊的。
和在場人道別後,林白騎上了摩托車,將柳橙送回家。
陳朝打了電話讓司機開車過來。
站在一旁的陳玉潔說道,“那小子這麽帶著你的女神,你不生氣,不擔心?”
陳朝搖搖頭說道, “生氣總歸是有點,但是橙子畢竟不是我女朋友,他倆從小長大的,我這麽點氣度還是有的。至於擔心?沒什麽好擔心的,林白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遠處緩緩駛來了一輛豪華轎車。
看著轎車的陳朝說道,“你為什麽老是針對他?”
迷迷糊糊的陳玉潔說道,“這混蛋,一邊和柳橙不清不楚的,一邊還在勾搭別的女人。”
陳朝眯著眼睛問道,“你怎麽知道他勾搭別的女人?”
陳玉潔打了個嗝一股酒氣湧出,“我和他聊了半個月了,我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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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粉紅色的摩托保持著不快的速度朝著柳橙家駛去。
每次柳橙喝醉都是林白送柳橙回家的。
因為柳橙的父母是看著林白長大的,所以對林白比較放心,凡是晚上柳橙回來晚,必須要林白陪著,這也是每次柳橙都來找林白的原因之一。
月亮掛在天空照著安靜的長安路,這片夜只剩下了摩托車的發動機聲和一個女人淒慘不成曲調的哭腔。
“仍在說永久,想不到是借口,從未意會要分手,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佔有,她似這月兒,仍然是不開口。”
聽著背後泣不成聲的柳橙,林白恍惚之間記得那個素衣如雪,長發齊腰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