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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架王爵規格的車駕在熊府門前會面,一個面色慘白,嘴唇慘白,甚至眼眶內都沒什麽黑眼珠的老太監慢條斯理的打開了新來車駕的車門,一個身材高大身披黑甲的壯實漢子雙膝跪在車駕下,一隻腳重重的踩在了那漢子的腦袋上,然後踏著他的肩膀,踏著他伏下的後背,慢慢的走了下來。
林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黑甲壯漢,心裡不由得一陣膩味。
看那壯漢甲胄上的標識,他應該是血秦帝國的高階武將,起碼他在軍中的地位不會比當年的龍城差,龍城受封鷹揚大將軍手掌一部帝都禁軍,這個壯漢在海城軍隊中的排名起碼也在前十之列。
但是這樣一個地位極高的將領,而且有著聖士實力的高級將領,居然被人當做下車的踏腳石!
青黎公主也看到了這一幕,她的俏臉陰沉了下來,低聲說道:“想不到,在帝都名聲極好的定海王贏逸,居然是這麽一個人。如此折辱軍中大將,他就不怕動搖軍心麽?”
定海王贏逸年紀比贏芹小了不少,但是年紀也在五十開外。但是他實力不弱,聖徒巔峰的實力,加上各種珍貴補藥喂豬一樣的吃下去,出現在林齊面前的贏逸,看上去就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
贏逸生得高大俊朗,站在那裡倒是有一股子王爺應有的昂揚之氣。只可惜他那張俊朗的白臉上偏偏生了一對三角眼,這就讓他的面容帶上了幾分陰鷲之色。給人心機深沉、隨時在盤算著什麽的印象。
更讓人詫異的是,他保養得如此好,但是兩鬢的頭髮卻是蒼白如雪,一頭披散下來的長發中混著兩縷白發,顯得格外的怪異,似乎是用心計算的事情太多,腦力消耗太大。所以才有了這兩條白頭髮。
穿著一身黑色王袍,贏逸看著林齊的車駕上下打量了一陣,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剛才說話的是哪位?還勞煩出來讓本王見見!若是本王沒猜錯的話。車駕裡的是贏雲妹子,還有。。。唔,章總管。前些日子帝都傳來的消息是怎麽說的?青黎公主嫁給了一個。。。野人?”
青黎公主如花俏臉變得陰沉肅殺,一條拇指大小散發出淡淡五彩光澤的白玉蠍子慢慢的從她袖口內爬了出來,一對兒精巧透明的翅膀從蠍子背後急速生出,就要飛出窗外給贏逸一個好看。
這是青黎公主用創世神術製造的第一隻靈傀儡,蠍子的毒囊中灌滿了嗶哩嗶哩用深淵魔藤製造的怪異毒劑,如果贏逸被這蠍子叮上一口,後果就和被人用重斧砍上七八十斧頭沒什麽兩樣。
林齊輕輕的拍了拍青黎公主的小手,他打開車門,大步走了出去。穩穩當當的站在贏逸面前三米處,林齊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用那俯瞰的眼神望著贏逸笑道:“我還以為定海王贏逸是個什麽樣的人,感情就是一街頭的扒手小賊!贏逸,你欠本王的債,什麽時候還啊?”
贏逸的臉色驟然一變,他冷哼道:“東順王!不要以為你受到父皇寵信。就敢信口開河誣陷親王!本王天潢貴胄,皇室血裔,扒手小賊?你可真敢胡說八道!速速向本王行禮道歉,否則本王一定要上一份奏折,重重的參你一個誹謗親王的謀逆重罪!”
林齊攤開了雙手:“你試試?如果陛下不定我的罪的話。。。”
林齊的隊伍中,一個怪聲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如果皇帝不定林齊的罪。贏逸,你就是婊-子-養-的孫子!喂,贏逸,你是孫子,我們這裡都是你的大爺,哈哈,孫子!”
站在林齊身邊的人同時扭過頭去,阿爾達他們都知道,能說出這種話來的,隻可能是驢子那個家夥。他仗著個子嬌小,藏身在林齊的車駕下面,龐大的車身擋住了他的身形,他就算是破口大罵,也不怕有人發現是他在開口。車駕附近還有三千禁衛環繞,誰知道是誰咒罵贏逸呢?
贏逸氣得臉色發青,他緊緊的握緊了拳頭,氣急敗壞的咆哮起來:“東順王,你的人,居然敢辱罵當朝貴妃!你,你,本王和你。。。”
林齊也握緊了拳頭,他將拳頭骨節捏得‘哢哢’做響,帶著一絲惡意的笑容看著贏逸冷聲道:“怎麽,你和我不死不休?好,有種,不愧是十八皇子定海王!那麽,就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決鬥吧!”
雙臂一揮,林齊放聲喝道:“海城的父老鄉親們聽好了,定海王贏逸向本王提出決鬥挑戰,本王東順王林齊也是堂堂一爺們,自然不會拒絕!今日若是本王輸了,本王向定海王磕頭賠禮!但是若是本王贏了的話。。。定海王,你欠本王的債怎麽說?”
一道道屬於天位高階的鬥氣波動從林齊身上湧出,贏逸臉上露出了一絲譏嘲的冷笑。他向剛才為他拉開車門的老太監看了一眼,老太監仔細打量了林齊一陣,然後微笑著點了點頭——林齊的鬥氣就只有天位的水準,實在是弱得可以,可見他能被封為東順王,更多的是他家族出力的原因。
贏逸放心的笑了:“如果本王輸給了東順王,哈哈哈,東順王不是說本王欠了他很多錢麽?若是今日本王輸了,東順王可以隨意去本王的藏寶庫,只要東順王一個人能帶走,你能帶走多少寶物,就帶走多少吧!”
贏逸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他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林齊,畢竟安國、越國、輿國三個行省的庫房是在他的指使下被搬空的,那些地方官和地方權貴,也都是贏逸的人。所以自己和林齊之間的關系不可能緩和,那還不如將他得罪到死算了。
最好就是逼得林齊在海城周邊無法立足,逼得他乖乖的裝聾作啞,將三個行省的治理大權乖乖的交出來,這才符合贏逸的利益不是?所以,贏逸無比乾脆的答應了林齊的挑戰,以自己聖徒巔峰的實力,難不成還打不過一個天位?那自己還不如抹脖子算了。
大笑著將身上的王袍脫下,露出了裡面貼身的武士服,贏逸笑著向林齊勾了勾手指:“有這麽多人作證,東順王,本王也不欺負你。你先動手,本王讓你三招!”
林齊點了點頭,他一步跨出,一步就衝到了贏逸的面前,然後狠狠的一個膝頂撞在了贏逸的小腹上。贏逸猛的張大了嘴,他感覺自己的小腹同時被一萬匹發狂的野馬踹了一蹄子,一點恐怖的劇痛從他的小腹爆炸開來,眨眼間就擴散到了他的身體各處。
從出生起,就從沒吃到過半點兒苦頭,嬌貴的身體甚至手指頭的皮都沒擦破過的贏逸無聲的流出了兩行熱淚,他張大嘴,想要發出點聲音,但是劇痛化為滾滾熱流從他嘴裡流出,點點滴滴的鮮血混著口水不斷的滴在地上,他根本就沒辦法發出半點兒聲音。
林齊一把抓住了贏逸的頭髮,好似拎小雞一樣將他提了起來,然後重重的將他往大街上砸下。
堂堂血秦帝國十八皇子,欽封的定海王贏逸,就這麽平平整整的拍在了大街上。‘啪’的脆響過後,嘴賤的龍城突然笑了起來:“我怎麽感覺,定海王似乎扁了一點,肩膀和屁股也寬了一點?嘖嘖,身高似乎也高了半寸?胡大人,你想起了什麽?”
胡馨竹若有所思的撫摸著下巴上的胡須渣子,他深沉的點了點頭:“擀餃子皮?”
兩個不良的家夥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爆笑出聲。龍城還能穩穩當當的站著,胡馨竹笑著笑著,就好像沒骨頭的爛泥一樣貼著車駕的車廂溜到了地上,宛如臨死的野狗抽搐一樣渾身抽了起來。
被摔得鼻血糊了一臉的贏逸狼狽的抬起頭,他死死的盯著林齊看了一眼,然後擠出了一絲笑容:“很好,本王估計錯了東順王的實力。那兩個敢於嘲笑本王的人,本王不會讓他們生離海城!”
林齊輕輕的拍了拍手:“您可真有膽,他們一位是龍僉圖龍老大人的愛子龍城將軍,您不怕被天下清流群起而攻的話,最好不要招惹他。至於另外那個躺在地上的,他的祖父是當今靈犀佑國王胡塗王爺,如果您不怕招惹胡氏家族的話,您盡可以對他下手。”
歪著頭看著面色僵硬的贏逸,林齊輕聲問道:“王爺,您的寶庫何在?本王只要能帶走,就能從您的寶庫中帶走多少東西,是不是?”
贏逸慢慢的撐起了身體,他很光棍的擦了一把鼻血,向林齊點了點頭:“東順王說得是,只要是東順王自己的空間法器,能帶走多少金銀珠寶,本王的庫房隨便您拿!”
深深的看了林齊一眼, 贏逸沉聲道:“只不過,本王的錢拿著,可是很燙手的!”
頓了頓,贏逸冷笑道:“還有,熊老先生是本王嶽丈,他的家務事,東順王最好不要插手。這裡是海城,不是東順王的封地!”
贏逸眸子裡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意,林齊看得出,這家夥對自己起了殺心了。
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林齊拍了拍熊萬金的肩膀。
“熊五公子是本王生死之交,一起被人追殺萬裡的交情。”
“我林齊今天把話放在這裡,熊家的家務事,我還真得插手!”
“誰也不能招惹我的兄弟、朋友之後,卻不用付出代價的!”
“所以,熊富貴,你他-娘-的還得給本王跪下,磕!頭!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