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大風車的船頭噴出一道紅光,砸在了前方百米處一座小型冰山上,將那冰山炸得支離破碎,就連海面下的山體都被紅光震裂。巨大的船體蠻橫的撞了過去,將破碎的浮冰衝撞開,繼續向北海深處行去。 林齊綁著安全繩,得意洋洋的站在船頭像旁邊,左手按著海上大風車的吉祥物美人魚雕像,右手拎著一根鋒利的魚叉,正瞪大了眼睛盯著海水。
驟然間一條體長三米左右的青色鯊魚從水中躍起,張開嘴向掛在船舷邊的一塊血淋淋的獸肉咬去。林齊狂笑一聲,身上黃色的鬥氣光暈一閃而逝,魚叉帶著一道黃光破風射出,伴隨著刺耳的風嘯聲狠狠的扎進了鯊魚的頭部。
魚叉穿透了鯊魚的腦袋一擊斃命,林齊放聲大笑,拉扯著魚叉後一條堅韌的獸筋編成的繩索將那條鯊魚拉了起來。林齊的眼睛在發亮,他衝著甲板上幾個同樣拎著魚叉等待目標的水手笑道:“大家夥,一條新鮮的錘頭鯊!好東西啊,它的魚肝可是無上美味!托爾,托爾!”
在凜冽寒風吹拂下,一個身高馬大宛如人熊,袒露胸懷露出黑漆漆大片胸毛的壯碩水手笑呵呵的走了過去,幫助林齊將這頭起碼有上千斤重的錘頭鯊拉上了甲板。海上大風車號的水手長托爾拔出一柄鋒利的漁刀,麻利的剖開了鯊魚的肚皮,將它的魚肝小心的割了下來。
錘頭鯊是北海常見的水生魔獸,它的皮革是極好的皮甲材料,它的魚鰭在東方值大價錢,敦爾刻每年對東方出口數以十萬計的錘頭鯊魚鰭,為敦爾刻賺來了滾滾金幣。但是錘頭鯊身上最美味也是最珍貴的,還是它的肝髒。
幾個水手也湊了過來,他們端來了一個極大的木盤,托爾就在甲板上將魚肝細細的切開,然後拌上了一點點醬油,加進去了一點味道刺鼻的芥末。林齊貪婪的抓起一片魚肝塞進嘴裡,鮮嫩的魚肝幾乎入口即化,一股辛辣、鮮甜同時混著一股子奇異腥味的液汁流入腹中,很快就有一股熱氣從肚子裡擴散開來。
“好東西,足足三年沒吃到新鮮的錘頭鯊肝了!”林齊感慨了一聲,他用小刀叉起幾片魚肝,大步向船艙走去。
海上大風車的上層船艙內有幾間專門為船長、大副和貴客準備的單獨艙房,此刻恩佐正趴在一個艙房的床上,雙手抱著一個木盆吐得不亦樂乎。從昨天到今天,他滴水未進,一粒米都沒吃。他吐空了肚子裡的所有東西,連膽汁都吐光了,現在他正張大嘴乾嘔,吐得五髒六腑好像都要噴出嘴裡。
渾身軟綿綿的恩佐眼前昏黑一片,就連林齊走進了艙房他都沒發現。
林齊拿下了恩佐手上的木盆,一把林齊恩佐,扒開他的嘴巴,將幾片魚肝塞進了他的嘴裡。恩佐本能的咀嚼了幾下,將魚肝吞進了肚子裡。從來沒吃過芥末的恩佐劇烈的打了幾個噴嚏,他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驟然間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得意的大笑了幾聲,林齊用力拍了拍恩佐的肩膀:“錘頭鯊的肝,好東西!像你這樣的菜鳥,吃下幾塊就能適應這船上的日子了!唔,精神點,精神點,還有得是好玩的東西等著我們呢!”
恩佐晃了晃腦袋,肚子裡的熱流席卷全身,委靡不振的精神果然恢復了不少,甚至原本痛苦異常的內髒也都舒服妥貼了。他翻著白眼看著林齊,苦笑道:“頭兒,你昨天就應該給我這東西!”
林齊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拉著恩佐離開了這間味道刺鼻的艙房。他長聲歎道:“沒辦法,
昨天可沒進入錘頭鯊的海域。這海裡的魔獸和山林裡的魔獸一樣,它們都是有自己地盤的!” 北海的海域中有無數水生魔獸,那些中階、低階的魔獸隨意的分布在各處海域。但是像獨角狂鯨和錘頭鯊這樣的強大魔獸,它們就有著自己特定的活動區域。獨角狂鯨不會貿然越境去別的強力魔獸的地盤,別的魔獸自然也是遵循這個規則。
給恩佐腰間綁上一條安全繩,林齊帶著精神和體力都恢復了不少的恩佐回到了甲板上。恩佐依舊在甲板上站不穩腳,行走時很是狼狽,但是有那幾塊效力奇妙的魚肝撐著,他再也沒感覺到半點兒頭昏。
海上大風車繼續向北海深處行去,船員們興高采烈的在甲板上自由狩獵。
這些海裡的魔獸貪婪而愚蠢,只要將魚餌掛在船舷邊,它們就會主動跳起來,將自己致命的要害暴露在鋒利的魚叉下。如果在水中,一條錘頭鯊可以輕松的擊殺一名地位騎士,但是當它們脫離了海水的庇護,它們在鋒利的魚叉下實在是不堪一擊。
很快甲板上就整整齊齊的擺放上了近百頭錘頭鯊。 這些大家夥的魚皮、魚鰭、魚肝和牙齒被割了下來,它們的肉則是被仔細的剁碎,混合它們的血液和一些奇特的藥物,製成了一桶一桶有著刺鼻腥味的血漿。
林齊踢了一腳丟在甲板上的魚鰭冷笑道:“在東方,那些有錢的大人物可以為一塊上品的錘頭鯊魚鰭付出上千金幣!他們喜歡這東西,但是我們嘛,我們隻喜歡它們的魚肝,多吃錘頭鯊的魚肝,就算你這樣的菜鳥都很快能變成老道的水手!”
深吸了一口氣,林齊惡意的看向了恩佐:“恩佐,我的好兄弟,不如我教你游泳怎麽樣?順便你還能當魚餌,也許能引來幾條高階的錘頭鯊?嘖嘖,一頭高階錘頭鯊的魚鰭,在東方價值上萬金幣呢!”
恩佐驟然打了個哆嗦,在這滴水成冰的鬼天氣裡,在這滿是冰山的北海中游泳?
而且這下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凶狠的鯊魚窺視!
恩佐義正詞嚴的拒絕了林齊的要求,他咬牙道:“不!我寧可和你決鬥,我也絕對不會在這個鬼地方學習游泳!”
轉了轉眼珠,恩佐狡黠的說道:“如果是萊特鎮旁邊的那條小河,也許我會有興趣學學!”
林齊攤開雙手表示他的失望,船頭驟然又是一道紅光射出,前方一座小冰山又被炸成了粉碎。
驟然間,桅杆上的瞭望手大聲的叫了起來:“船!那裡有條船!”
頓了頓,瞭望手猶如見鬼一樣叫道:“一條不到三米長的小船,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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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去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