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成為貴族的理由
林齊和恩佐就這麽坐在大樹杈上,俯瞰著下方的奧武夫城堡。
那些私兵很努力的鍛煉著身體,三十幾個訓練有素的私兵,在萊特鎮這種地方算得上是一支極其雄厚的武裝力量。良好的訓練,‘強大’的鬥氣,加上精良的製式裝備,尋常數百名農夫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不知道這些私兵面對侵入內陸騷擾各地的異族時有什麽表現,但是他們足以保證奧武夫能夠順利的在萊特鎮收稅,這就是他們最大的用處。
恩佐指指點點的評價著這些私兵的表現,什麽隊列不整齊,動作不標準,殺氣太少之類。但是林齊總覺得恩佐有點吹毛求疵,有點將個人感情代入太深。隊列不整齊,動作不標準?你看看黑虎家族的那批民兵了再說吧,那才是真正的不整齊、不標準呢。
兩人在樹杈上坐了整整半個小時,那些私兵才列隊走回城堡,不多時就響起了鍋碗瓢盆的聲音,有濃香的菜湯味和新鮮烤麵包的味道飄了出來。林齊不由得抽了抽鼻子,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了兩塊用油紙包裹的肉干塞給了恩佐一塊。
還沒有吃早餐的兩人坐在樹杈上啃著肉干,眼巴巴的看著城堡中的動靜。
又過了一刻鍾,一輛四輪馬車咕嚕嚕的被趕到了城堡正宅門前,十二名身穿皮甲的私兵拉著戰馬跟在馬車後面。又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緊身製服的中年男子一本正經的從正宅走出,來到馬車前拉開了車門,一個身軀高大頭髮發白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出。抬頭看了看天色,這才鑽進了馬車裡。
“奧武夫,這個老不死的東西!”恩佐輕輕的拍了拍腰間的劍柄,輕輕的比劃了一個用十字弩遠距離狙殺的動作。
林齊聳了聳肩膀,這個中年男子周身氣息含而不吐,宛如獅虎的面孔依舊帶著逼人的煞氣,百年陸島戰爭已經結束了三十年,但是他依舊是這樣煞氣騰騰的。可見當年他在軍中也是一把好手。
輕咳了一聲,林齊低聲道:“啊,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讓他變成刺蝟!”
恩佐斜睨了林齊一眼,他搖頭道:“不。不需要,他必須由我親手對付。”
林齊無奈的攤開了雙手,在他心裡,一個奧武夫,一個鄉下的小貴族,能有什麽值得糾結的呢?如果想要他死,那麽就派人暗殺好了,這個奧武夫不可能是天位騎士。那麽三十名訓練有素的刺客攜帶強弩,絕對會讓他變成一隻標準的刺蝟。
如果要陷害他,那就更簡單了。天下沒有不貪財的貴族,只要給直轄萊特鎮的那些市長或者大貴族一筆小小的錢財,隨便編造幾個私通異族的罪名,奧武夫也能被輕輕松松的送進大牢。
但是恩佐都不願意,林齊也就沒什麽話好說了。
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林齊搖頭道:“真不知道那些女人有什麽好的。她們比得上金燦燦的喔喔叫可愛麽?神啊,我的人生理想就是金燦燦的金子,白花花的銀子,除此以外,再美麗的女人又算什麽呢?”
就在林齊說話的時候,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從宅子裡走了出來。這個女人走到馬車門邊,低聲的向車內的奧武夫說了幾句什麽。奧武夫不耐煩的低喝了幾聲。他重重的關上車門,隨著他一聲呵斥,馬車夫甩了一下響鞭,兩匹拉車的駿馬立刻向前奔馳出去。
身穿白色長裙的女人站在門外的台階上,望著被私兵簇擁著離開的馬車。一直等的馬車消失在城堡門外,她才抬起頭看向了天空。林齊和恩佐在這個角度,恰好能看清她的大半張臉蛋,那是一張素淨、端莊、柔美、溫和的面孔,就好像溪水邊的一朵水仙花,透著一股子嬌嫩的柔順和清新。
這女人的年齡不會太大,最多也就比恩佐大上一兩歲。而恩佐比林齊也就大了一歲多點,也就是說,這女人最多就是二十出頭的年齡。而奧武夫,參加了百年陸島戰爭的奧武夫,他起碼也是五十多歲啦。
“她就是……”林齊詫異的看向了恩佐。
“她就是莫莉,我喜歡的女人!”恩佐的臉色變得異常神聖、肅穆,他不轉睛的看著莫莉窈窕的身影和柔美的面龐,溫柔的說道:“我要成為貴族,這樣我就有資格向奧武夫正式提出決鬥申請,而他也無法拒絕我的挑戰。我會殺死他,然後,我娶她!”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恩佐低聲道:“這是唯一能讓她擺脫這該死的婚姻的辦法。如果奧武夫死於暗殺,那麽她依舊是奧武夫荊棘鐵盾騎士的遺孀,而貴族遺孀改嫁,你知道,這是牽扯很麻煩的事情。不僅僅是上面的那些貴族,奧武夫的族人也不會同意的。”
林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低聲詛咒道:“這個老不休的奧武夫,他這麽打一把年紀了,為什麽他會娶走你喜歡的女人?”
莫莉走進了宅子,恩佐回味無窮的抬起頭,低聲歎道:“因為他是萊特鎮的領主,因為莫莉是萊特鎮方圓一百裡內最美麗最善良的姑娘,因為我沒有力量阻止這一切!”
揮動了一下拳頭,恩佐咬牙道:“我必須成為貴族,哪怕是地位最低的騎士或者榮譽爵士,只要我成為貴族,我就能挑戰奧武夫,我就能殺死他,並且奪取他的一切。他的家族財產,他的爵位,還有,莫莉!我可以放棄他的其他所有的東西,我只要莫莉!”
林齊沉默了許久,他拍打著恩佐的肩膀:“那麽,我們一起努力吧。你努力成為貴族,我努力成為帝都唯一的幫派首領。但是我還是覺得,直接乾掉那老家夥吧,只要你想,你知道我隨時能乾掉他!”
恩佐堅定的搖了搖頭,他站起身來,重重的跳下了樹杈。
抬起頭,恩佐看著林齊笑道:“我知道頭兒你能輕松的乾掉他。但是,我要用我自己的力量,光明正大的,讓別人挑不出半點兒道理的娶回莫莉。她是我的,那麽就必須由我自己娶回她!”
林齊深深的看了恩佐一眼,的搖了搖頭。
“好吧,你有必須成為貴族的理由。”
“那麽,我也有必須成為超級富豪的理由啊!因為這是我的人生目標!你也知道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重返帝都
在恩佐家停留了一天多,林齊和恩佐回到了客船上。
巴爾一聲令下,客船繼續向帝都進發。因為順風的關系,客船前進的速度很快,在離開敦爾刻的第三天,林齊又回到了伯萊利的碼頭區。
站在甲板上,努力的伸了個懶腰,林齊欣然搓手道:“好吧,我來了,從今天開始,這裡會是我們的地盤。哦哇,整個帝都,這裡的空氣裡都充滿了金幣的芬芳!噢啦,只要不招惹那些龍騎兵和銅帽子,我們一年能賺多少錢呢?”
巴爾蹲在船舷護欄上,眯著眼賊眉鼠眼的向四周打探著,他披著一件粗劣的羊毛氈大衣,高高豎起的衣領遮蓋住了他半張臉,加上他臉上胡亂塗抹了一些說不出名字的藥膏藥糊,就算是巴爾的親生爹媽在這裡,也絕對認不出他來。
聽到林齊的感慨聲,巴爾低聲咕噥道:“好了,少爺,您和恩佐先下船吧,我們想辦法從別的地方下船。唔,這裡是瘸子的地盤,人多眼雜,我們可不能讓人發現我們進了帝都。”
畢竟是來帝都擴張地盤的,這種行為勢必會引起伯萊利本土勢力的激烈反應。雖然這裡最大的兩個頭目瘸子、駝子和黑虎家族都有著極好的歷史友誼,但是當黑虎家族將自己的手伸進了這裡,瘸子和駝子是絕對會為了自家的利益狠狠的捅黑虎家族一刀。
所以林齊和恩佐可以安然下船,而巴爾他們必須用別的手段偷偷溜進伯萊利。
客船剛剛停靠在棧橋上,已經有十幾個遊手好閑的地痞流氓在棧橋上出沒,更有一群牛高馬大的搬運工樂不可支的迎了上來。一個衣衫襤褸的大漢高聲叫道:“船上的老爺們。你們需要搬運行禮麽?用我們吧,我們可不需要多少工錢,絕對能保證你們的行禮能夠安全抵達目的地!”
巴爾跳下了船舷,他哼哼道:“我們只是臨時停靠,只有兩個客人要下船!”
林齊笑呵呵的走到了舷梯旁,熱情的向這些搬運工和地痞流氓揮手道:“諸位,好久不見,新年好啊!啊哈。瘸子大叔在做什麽?他還守在他的密室裡數他的金幣麽?真是的,十個銅子兒,誰幫我搬運行禮?”
剛剛還熱情無比的搬運工一哄而散,沒一個人願意幫林齊搬運行禮。那些地痞流氓則是嘻嘻哈哈的向林齊打著招呼,對於這個自家大老板的小朋友。這些地痞流氓也是極熟絡的了。
攤開雙手苦笑了一聲,林齊大叫大嚷道:“我會向瘸子大叔投訴的,我一定會!以諸神的名義發誓,你們這群惡棍居然拒絕為我搬運行禮,我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瘸子大叔的!”
聽到林齊的咆哮聲,那些搬運工跑得越發遠了。為林齊搬運行禮?好吧,這個吝嗇的家夥肯定舍不得雇馬車,他肯定要這些搬運工扛著行禮從碼頭區走到大學城去。而且聽聽林齊許諾的工錢吧。十個銅子兒,為他搬運行禮只有十個銅子兒的收入,而且按照這些人對林齊的了解,他肯定會克扣工錢!
路途遙遠,只能依靠雙腿前進,而且很可能最後一個銅子兒都拿不到,這些搬運工除非是腦子壞掉了,否則他們絕對不會為林齊效力。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林齊長歎道:“好吧,我在帝都的碼頭區享有盛譽,真是榮幸!”
雷奧帶著古怪的笑容,將兩口碩大的皮箱拎到了甲板上。林齊和恩佐只能自己扛起了兩口沉重的劈向,踏著‘吱吱’作響的舷梯下了船。巴爾一聲令下,水手們將舷梯抽起,客船很快就離開了碼頭。順著風繼續向塞恩河上遊行去。
眼看客船離開了碼頭,逐漸消失在風雪中,那些地痞流氓也就對客船失去了興趣。他們也不敢招惹林齊,只是笑著向林齊行了一禮,然後又跑去了遠處的另外幾座棧橋處。那邊正有幾條貨船要靠岸。他們在那邊應該能找到一點油水。
“太不友好了!”林齊悻悻然的詛咒道:“太不友好了,簡直是帝都的恥辱。兩個在旅途上耗盡了全部力氣的可憐旅客,來到了帝都,居然沒有一個搬運工願意為他們排憂解難,這還是帝國的都城應該發生的事情麽?瘸子應該好好的管管他的手下啦!”
恩佐只是笑,如果不是林齊的惡名已經傳到了碼頭區,那些搬運工怎可能拒絕為林齊服務呢?實在是這三年裡林齊讓他們吃了太多的苦頭,這些苦哈哈的搬運工可沒有興趣老是做白功。
“該死!”林齊重重的將足足有他半個身體那樣巨大的皮箱放在了地上,他大叫道:“去瘸子店喝一杯,恩佐,我們不著急回去。先去喝一杯,然後,我還要打聽一些事情!”
林齊的目光閃爍,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瘸子店最高層的某個露台。
恩佐的眼睛一亮,他低聲笑道:“頭兒,你還惦記著那幾個東方來的人?”
林齊咧嘴一笑,他低聲咕噥道:“那當然,那個叫做江永的家夥,他的手可真值錢。你見過比他的手更值錢的手麽?我只要砍下他的一條手就夠了。嘿嘿,有巴爾大叔,還有莉莉大嬸……哦,真是太美妙了。”
無奈的聳聳肩膀,林齊歎息道:“如果不是莉莉大嬸暈船,在船上躺了一路,我真想今天晚上就把瘸子店給一把火燒掉。啊,那個叫做江永的家夥,他的手可真值錢呀!”
流著口水,林齊奮力拎著皮箱一步步的走向了瘸子店。恩佐謹慎的看了看四周,也拎起皮箱跟在了林齊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了瘸子店的後門,林齊熟練的打開門戶,溜進了瘸子店裡面。
瘸子店的後門有著獨特的機括,如果是外人,除非用暴力,否則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打開房門。但是如果是熟人,那麽只要在門閂附近稍微扣動幾下後門就會自然開啟。
林齊鬼鬼祟祟的溜進了瘸子店的後院,同樣一臉詭異的瘸子正好偷偷摸摸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兩人驟然碰到了一起,林齊立刻誇張的伸出雙手,熱情的向瘸子撲了過去。
“哈哈哈,瘸子大叔,好幾天不見,你一定想死我了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意外收獲
瘸子店內燈火昏暗,幾個女仆有氣無力的站在櫃台後面,還有兩個乾脆坐在客人的位置上發呆。
瘸子帶著林齊走進酒館大堂,這些女仆才恢復了一點生氣,她們忙碌著切了一盤香腸、一盤火腿,然後給林齊和恩佐送上了一大杯上好的杜松子酒。而瘸子自己只是要了一杯清淡的發泡酒,可沒有像林齊和恩佐這樣一大早的就拿烈酒漱口。
“生意難做,小林齊!”瘸子翹著二郎腿,抓起幾片香腸就塞進了嘴裡:“該死的冬天,我討厭冬天。敦爾刻那邊據說獵到了一條獨角鯨王?看啊,敦爾刻那種地方,冬天都有買賣,可是這裡呢?”
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酒館,瘸子愁眉苦臉的搖了搖頭。很顯然,帝都的冬天對瘸子手下的那些地痞流氓而言也不怎麽好熬,這一點林齊自己也是深有體會的。可怕的冬天,帝都的平民百姓都窩在家裡苦苦的熬過漫長的冬季,那些豪門貴族則是高牆深戶盡情歡樂,瘸子的部下可沒辦法在這些豪門身上撈取什麽油水。
只有等到開春了,塞恩河上的航運恢復正常了,那些外地的商人紛紛趕來帝都做生意,那才是瘸子的人發財的好時機。至於冬天麽,一如現在的瘸子店一樣,死氣沉沉沒有任何生氣,瘸子愁眉苦臉的在林齊面前抱怨,那也是天經地義的。
帝都可不像是敦爾刻那種地方,這裡是帝國皇帝的居所,賺錢的門路有限,冬天的確是難熬的。
林齊同情的向瘸子舉了舉酒杯。一言不發的喝了一大口酒。
瘸子好奇的向林齊和恩佐身邊的兩口大箱子望了一眼,他很好奇這箱子裡面是什麽東西。但是林齊就好像沒看到瘸子那好奇的目光,根本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瘸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收回了自己落在皮箱上的目光,抓起酒杯痛飲了一大口。
“日子難熬啊,小林齊!那些該死的家夥,他們到了冬天就只能白吃白喝,哦。養活這麽一大家子人可不容易呀,小林齊!”瘸子痛苦的扭動著身子,他咬牙切齒道:“整整四個月,整整四個月他們不會有半點兒進帳,我要白白養活他們呀。噢啦。真羨慕敦爾刻的那些獵鯨船,他們可是弄到了一條獨角鯨王!”
林齊嘿嘿笑了幾聲,他還是沒吭聲。瘸子的日子越難過,他的心情就越好。瘸子的手下越難熬,那麽當林齊揮動著大把的金幣和銀幣招兵買馬的時候,不就更容易招到人麽?
舉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林齊恭維道:“再難熬的日子,也不可能讓您這樣精明的人真的過不下去吧?您每年的利潤。只要從手指縫裡流出一丁點兒,您就能輕松養活那麽多人嘛!”
瘸子沉痛的搖著頭,他當然知道林齊說的是正理,但是每年冬季,總是要養著一大批光吃飯不乾活的屬下,瘸子真的是心痛如絞。哪怕是一個銅子兒呢,那些銅子兒也是他斤斤計較好容易才賺回來的,拿去白白養活那些屬下。瘸子是真的心痛啊!
愁眉苦臉的又往嘴裡塞了一塊火腿,瘸子一邊咀嚼濃香的火腿肉一邊含糊的說道:“放開肚皮吃吧,放開肚皮喝吧,這一頓算我請客。哦,新年快樂,親愛的小林齊,新年快樂!唔。新的一年,你會給我更多的好東西吧?”
目光閃爍的盯著林齊望了一陣子,瘸子突然‘嘎嘎’笑了幾聲。
林齊眼睛冒光的舉起酒杯將裡面的杜松子酒一飲而盡,吝嗇的瘸子居然主動請客?這真是破天荒的事情。林齊將足足半升裝的酒杯向櫃台後的女仆亮了一下,大聲笑道:“親愛的。給我來上一杯,瘸子大叔請客……唔,換大杯吧,換一升裝的大杯,再切幾條風雞腿,有烤肉麽?如果有烤乳豬是最好的,沒有乳豬嘛,羊腿可也不錯。”
瘸子的眼角劇烈的抽搐了一下,他憤然望了林齊一眼,假惺惺的扭頭向恩佐笑問道:“恩佐,你今年是去哪裡過的新年?唔,你可是個棒小夥子。”
恩佐一言不發的將酒杯裡的杜松子酒一飲而盡,他也舉起了酒杯,吹了一聲嘹亮的口哨後笑道:“親愛的,給我像林齊一樣來上一大杯!瘸子老板請客,你們速度要快點,嘿,新年好,你們能對我笑一個麽?”
幾個女仆哈哈大笑起來,她們殷勤的給林齊和恩佐換上了碩大的一升裝的酒杯,然後迅速切了幾盤閹雞肉、風鵝肉、羔羊肉和鹹魚肉送了上來。看到那些女仆居然送上來這麽多下酒的菜肴,林齊和恩佐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瘸子的臉卻變得漆黑一片,嘴角不時的抽搐著。
偏偏林齊和恩佐的酒量極大,飯量也很不錯,畢竟他們的鬥氣修為就在短短半個月內暴漲了兩階,他們的身體需要大量的食物來增強體能,適應暴漲的鬥氣。所以兩人風卷殘雲一樣將酒桌上的酒菜吃喝殆盡,大呼小叫的又讓女仆們上了許多的酒肉。
瘸子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他突然發現不能讓林齊和恩佐這麽白吃白喝下去,他立刻找到了一個有趣的話題來吸引林齊和恩佐的注意力。“嘿,林齊,你年紀可也不小了,有相好的女人了麽?”瘸子的話很粗俗,卻帶著一股子裸的誘惑力。
林齊好奇的看向了瘸子,他吞下一口閹雞肉,驚訝的問道:“難道你有剛剛成年的女兒?謝謝,我不需要。”
瘸子氣得臉皮一陣亂跳,他沉聲道:“不,我可沒有女兒。唔,城裡來了一對可愛的姐妹花,雙生姐妹,冷冰冰的,非常美麗,美得讓人心醉!”
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瘸子低聲道:“我聽到風聲,有好多大貴族家的公子對她們很有興趣!有人開價百萬金幣想要得到她們的初夜!嘿,這可是一筆大買賣!”
林齊慢慢的放下了酒杯,和恩佐飛快的對視了一眼。
冷若冰霜的美麗的孿生姐妹?會是他們印象中的人麽?
林齊低聲問道:“她們住在哪裡?”
瘸子笑呵呵的看著桌面上狼藉的碟子和酒杯,故意不做聲。
林齊伸手進口袋,臉色難看的掏出了一把銀幣和銅子兒,重重的拍在了酒桌上。
瘸子的手掃過酒桌,銀幣和銅子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聖輝大街一號,你們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嘿嘿!百萬金幣哦!”
第一百二十七章節儉的林齊
從碼頭區瘸子店到大學城有十幾裡地,雖然是帝都,雖然是很寬敞很平坦的馬路,但是厚厚的積雪讓人行走時還是非常困難。
風雪肆虐,帝都市政廳下屬的雜役根本不可能將馬路上的所有積雪清掃乾淨,他們只是在道路的正中開辟出了一條足以容納兩架馬車並行的乾淨路面。很顯然,這條乾淨的路面是為那些駕車出行的貴圌族老爺們準備的。而路邊的人行道上,積雪起碼沒過了人的膝蓋。
林齊和恩佐扛著兩個碩大的皮箱在積雪中掙扎,兩個皮箱體積碩大,同時也具備了和體積成正比的重量。
兩人的體重本來就不輕,加上這兩個重有數百斤的皮箱,他們每一步都深深的沒入了積雪中。
靴子已經濕透了,褲子也濕得差不多了,融化的雪水讓兩人膝蓋以下冷得好似針扎一樣口如果不是兩人的鬥氣都已經突破了地位下階的水準,這麽走上一路他們起碼也要大病一場。
饒是如此,他們已經動用鬥氣保護自己的雙圌腿,兩條腿依舊是冷得厲害。
恩佐苦惱的托了托肩膀上的皮箱,他苦笑道:“頭兒,我們需要一輛馬車!”
“不,絕不!”林齊堅定的拒絕了恩佐的提議,他咬牙道:“你要知道,在這個鬼天氣裡面,碼頭區的那些車夫有多可惡,他們起碼要十個喳喳叫才會把我們送到大學城!親愛的恩佐,十個喳喳叫啊,平日裡只要一個就可以了,我不會讓他們賺這筆錢的!”
“可是!”恩佐無奈的雙眼翻白看向了灰蒙蒙的天空。在這一刻,林齊的背影和葛朗姆重合為一體,兩人都是那樣的吝嗇那樣的摳門,在這種狀態下,誰也別想從林齊手指頭縫裡搶走一個銅子兒。
可是他們扛著的皮箱實在是太沉重了每個箱子裡都有用油紙包得整整齊齊的一萬金幣和五萬銀幣,總共是兩萬金幣和十萬銀幣的現金,這是林齊從敦爾刻帶來的,鐵拳兄弟會發展壯大的第一筆資金。
原本他們應該帶著金票過來,林齊身上的確攜帶了大量的金票。但是這個摳門的家夥在通體考慮了敦爾刻和帝都之間銀行的兌換手續費之後,他毅然選擇了在敦爾刻兌換了一筆現金帶過來。
“能省一點是一點!”這是林齊的原話。
很顯然,鐵拳兄弟會需要現金,並不是什麽事情都要動用大額金票的。兩萬金幣和十萬銀幣足以讓現在的鐵拳兄弟會很舒服的過上兩三年的好日子,就算在短期內讓鐵拳兄弟會擴張十倍的規模,這筆錢也足以應付未來好幾個月的開銷。
但是如果是拿著敦爾刻的銀行開出的金票在帝都的銀行兌取現金,兩萬金幣和十萬銀幣起碼要收取一百個金幣的手續費這是林齊萬萬不能容忍的。
雖然林齊手上有著帝都銀杉象銀行開具的一張十萬金幣的金票,可是林齊勢必不可能將所有金幣一骨碌的提取出來,隨身攜帶太多的金幣,會導致被盜竊的可能性大增,林齊怎可能犯這樣的錯誤?
但是如果那張十萬金幣的金票不全提取出來,而是將剩下的金幣重新存入銀杉象銀行讓他們重新開具一張小額的金票,這還是要收取手續費的!
所以林齊乾脆就從敦爾刻攜帶了現今過來,這樣能省下數百金幣的手續費,這是很合算的。
至於林齊的那個能夠收納一個馬車那麽大空間貨物的腳鏈麽,此刻裡面裝滿了黑胡子提供的讓鐵拳兄弟會的兄弟們未來發展使用的違禁品,諸如說一些只是刀劍和強弓硬弩之類,甚至還有兩具殺傷力極大的大型機弩。這種玩意可不能堂而皇之的帶進帝都,相比較起來,林齊寧可扛著金幣長途跋涉。
“或者,其實頭兒你應該將這些東西交給巴爾大叔!”恩佐有氣無力的哼哼道:“他可比我們有力氣!”
“該死的,什麽叫做這些東西?”林齊有點抓狂的叫嚷了起來:“這可是可愛的喔喔叫,可愛的喳喳叫,它們都是我的心肝寶貝,什麽叫做這些東西?恩佐,雖然巴爾大叔不會貪汙我的一個銅子兒,但是這些可愛的黃色、銀色的小寶貝,還是要放在我身邊才能讓我安心,你懂麽?”
的揮了揮手臂,林齊傲然道:“就算是我的親生父親,也別想碰屬於我的財物一根手指頭!”
恩佐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他搖了搖頭,對於林齊死要錢的嘴臉,他可算是認識得更加透徹了。
但是問題就在於,以前三年林齊的確是窘迫了一些,可是這次回去敦爾刻,林齊別的地方得來的利潤不說,僅僅從雅和靈的身上搶掠的金票就有數百萬。恩佐怎麽發現隨著手上錢物的增多,林齊越發的死要錢了?
苦笑一聲,拖泥帶水的拔起腳,恩佐咬牙切齒的跟在林齊身邊,哴蹌著的向第五大學行去。
平日裡很快就能走完的路程, 今天耗費了林齊和恩佐足足四個小時。兩人在風雪中艱難跋涉了四個小時,付出了兩雙靴子徹底報廢的代價,終於掙扎著回到了第五大學林齊的單身宿舍。
直到這時候恩佐才發現林齊果然是有先見之明一兩人下船的時候,林齊執意讓恩佐換上了一雙十個的子兒一雙的破爛氈靴,現在看來果然是明智無比的選擇。兩雙靴子已經徹底損壞,但是他們損失的也就是二十個銅子兒,和十個銀幣的馬車錢比起來,二十個銅子兒算什麽?
哭喪著臉,恩佐在林齊的宿舍裡更換了長褲和溫暖的靴子,幫林齊將兩口大箱子塞進了他的床板下。
林齊很惡毒的在房間內布置了三個會要人命的歹毒陷阱,這才輕手輕腳的關上了房門,得意的拍了拍手。
“去找頓暖和的吃的,然後我們去聖輝大街看看。”
“我有一種直覺,這兩個女人還會給我們帶來大筆的金幣!”
林齊眉飛色舞的搭著恩佐的肩膀,兩人肩並肩的走出了空無一人的宿舍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