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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婁才急忙抱拳拱手:“在下蘇婁才,多謝丁參軍仗義援手。”
不卑不亢,頗有大將氣度。
澹台王圖攙著勾夫人嫋嫋而至,侯爺夫人似受了極大驚嚇,粉面煞白,偎在澹台王圖腴軟的胸懷間,勉強支持。蘇輔國斜乜了她一眼,忽道:“多謝你照拂我的夫人。你是……”
勾夫人低回道:“她是小丁參軍的妻子。他倆感情好得很。”
蘇輔國本有些話要問,一聽她如是說,面色微沉,索性閉口。
王小狼的傷勢很重,碧霞元君本擬一刀挑了他的手筋,但王小狼擁有野獸般的靈敏反應,那一刀雖快逾耳目,他仍在刀鋒著體的瞬間側轉手腕,避去筋脈被廢的危險,被砍中腕間動脈,大量出血。
他受傷後仍衝殺不止,悍猛絕倫,血染半身衣袍,深濃如泥墨,待得敵退才脫力仰倒,倚在李青橋臂間荷荷喘氣,唇面自如爍雪,更襯得眼袋烏青浮腫,眉發焦黃。
“老……老大……”
他瞳光渙散,嘴唇扭曲,兀自咯咯笑道:“這回……我有聽他吩咐……殺的……都是能殺的人。你……你問……問問他……”
皮靴在地面上無力踢動幾下,反手揪住李青橋的衣襟。
“知道了,你閉嘴吧。”
蘇婁才點了他周身大穴。取出一隻玉瓶傾藥入口。唾在他右腕傷處。撕下衣擺緊緊扎起,纏了一匝又一匝,抬頭吩咐:“待會兒騎快馬帶他入城,壓緊傷口不許放,知道麽?”
李青橋沉默頷首。
這時,門外馬鳴蕭蕭,十幾條大漢跨馬而至,劈啪作響的炬焰照亮階台。蘇婁才振衣起身。揚聲問道:“傷亡如何?”
眾騎士未敢下馬,散作半圓遮護門前,人人均弓刀在手、背向廳門,不顧行禮問候,乃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勁旅。
一人應道:“無人傷亡!可要繼續追擊?”
蘇婁才道:“不必!分做四隊,兩隊戒備,一隊斥候,一隊伐些樹木來做擔架,攜出此間傷患。”
一聲令下,騎士們各自行動。
蘇輔國靜靜看他發號施令。完畢後才問:“你帶了多少人來?”
“回二公子的話,兩名旗令、三十名馬弓手。共三十二人。”蘇婁才恭敬回答。
丁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鷹澗、陰兵流加起來將近四百人,將此地圍得水泄不通,便是扣掉傷亡,也遠超過三百之數。蘇婁才如何能以低於敵方十分之一的人馬突擊,令其倉皇撤退?方才那陣凌厲箭雨,至少也需百名弓手才能辦到……
對了,這人姓蘇又稱呼蘇輔國為二公子,看來應該是蘇家的外戚,介於封姓和刺黥之間的存在。
這麽說,他帶來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寒門鐵衣”?!
蘇婁才似是讀出了他心中所想,轉頭一笑:
“丁參軍有所不知,我這次所帶均是射手,此番南來,隨身的鐵衣弟兄們無不擅發連珠箭,在馬上能挽百二十斤的強弓。適才三十位弟兄每人三箭連珠,九十支箭作一波,兼且遍插火炬,依序點燃,用以欺敵,幸而邪派草莽不曉軍事,這才僥幸得手。”
丁保暗自咂舌,馬背上只有鞍可供借力,能挽得一百二十斤的鐵胎弓,下馬踏地,弓力必然更為強勁。本朝軍製,能挽弓百二十斤以上者,稱為“虎力”,是難得的射手。
他隨身三十名寒門鐵衣,竟個個都是虎力勁弓,無怪乎幾輪便射得外道抱頭鼠竄,以為黑夜裡掩來大批官軍。
蘇輔國點了點頭,罕有地露出一絲笑容,讚許道:“你練兵練得不錯,確有祖上之風。”
蘇婁才抱拳躬身:“能有二公子的百十分之一,婁才便心滿意足啦。”
口中謙遜,神色卻十分歡喜。
大敵既去,寒門鐵衣衛士砍來粗枝捆作擔架,將傷患固定在架上,運下小丘,亦帶走了幾具黑衣刺客的屍體。
原本棄於戰圖外圍的兩輛篷車亦未損壞,連勾夫人的貼身小婢與那婆子嬤嬤也逃過一劫。
丁保讓出車輛給蘇輔國夫婦乘坐,另一輛車載運婢女與傷患,他自己則與澹台王圖同騎一匹馬。
蘇輔國一行的目的地是宣化驛館,丁保當然不願意同行,便向蘇輔國辭行。誰知輔國侯大人隻冷冷一瞥,淡然道:“小丁參軍,你且與我一道。他陸中原有什麽話,盡管找我便是,不乾你事。”
眼角稍掠過身旁的妻子,不再言語。
勾志香面露喜色,拉著澹台王圖的手道:“丁夫人,我還沒謝過二位的恩情呢!請兩位一同進城,至少讓我做個東道,與賢伉儷敬一杯,好不?”
明明是少婦裝扮,神態卻是不折不扣的天真少女,軟語企求的模樣當真我見猶憐,令人難以拒絕。
澹台王圖輕撫她的手背,笑道:“侯爺夫人盛意拳拳,小妹便卻之不恭啦。”
丁保先扶她上了鞍,才跟著一蹬而上,穩穩坐在她身後,雙手持韁,將雪酥酥的溫軟玉人擁在臂間。
大隊開拔,一路向城頭而去。
丁保策馬緩行,他這一騎載了兩人,走得慢些也不奇怪,漸漸落在隊伍後頭。
押隊的那名寒門鐵衣正是破屋前應答之人,似是蘇婁才的親信,名叫易大海,約莫三十五六的年紀,生得豹頭燕髭、矮壯結實,兩側太陽穴高高鼓起,下馬上鞍身手嬌健。絕非尋常軍戶。
他拍馬上前。與丁保並駕。低頭抱拳:“丁大人!我這匹黃驃馬是西北望朔之地的名種,腳力甚健。夫人若嫌顛簸,不妨將馬換與小人,也能走得舒這些。”
西北的望州、朔州為著名的產馬之地,名震天下的雲海哥舒狼,其賴以衝鋒陷陣的良馬即取自二州。
易大海的坐騎遠較常馬高壯,膘肥腿長、毛色滑亮,一看便知是名種。對戎武之人來說。好的馬匹可能比一口神兵更加名貴,戰陣之上,神兵固可殺敵無算、克建殊功,良馬卻是立身保命的依憑,不能輕易予人。
丁保拱手謝過:“多謝兄台美意。拙荊隨我一路北上,慣乘車馬,此間道路尚稱平緩,亦沒甚妨礙。”
易大海笑道:“如此甚好。小人便在後頭,丁大人若有什麽需要,喊我一聲便是。”
“易兄客氣啦。”
易大海“籲”的掉頭。又回到隊伍之後。要不多時,另一名身背鐵胎巨弓的中年漢子策馬行來。與丁保錯身時僅微微頷首,不發一語,逕自到隊伍的最末與易大海並行,兩人亦未交談。
此人也是衛士中直接受命於蘇婁才者,身份不同一般,丁保記得他姓錢,似是叫錢二召,所用之弓幾與一人同高,弓身非是竹木角材中夾入鐵脊,通體黑黝黝地回映著鈍光,竟全是鐵製,拿來當兵器也使得。若無兩三百斤的膂力,等閑拉不動此弓。
蘇婁才把易、錢二人調至隊末,用意不言自明。
丁保暗歎一口氣,低道:“看來狐狸姐姐你又猜對啦。方才這李青橋使得是《修羅魔功》中的金剛橫練、刀槍不入;那王小狼的刀法更是《修羅魔功》的魔刀之法,他們和這蘇婁才是一個師父。不用說,那師父自然就是那位躲避天兵十年的木滄海了!一直躲在蘇家,怪不得他說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一會兒我找個機會,放倒那背大弓的錢二召,咱們騎馬逃跑,最好引得易大海追來,再奪他的黃驃快馬。”
澹台王圖依偎在他懷裡,咬唇嬌嬌一笑:“你拒絕那廝的提議,便是不讓他起疑心、暗生提防麽?”
丁保擁得滿懷溫香,輕磨她白膩的頸背,笑道:“狐狸姐姐好聰明。”
澹台王圖縮頸呵笑,嬌軀乍軟,唯恐馬上失態,著他臂上一擰,佯嗔道:“別亂來!我是‘拙荊’,木柴一根,參軍大人太過謬讚,拙荊可擔待不起。”
丁保為之失笑,都什麽時候了,還計較這個!
心中柔情忽動,雙臂一緊,貼著澹台王圖的面頰,飄動的鬢絲撓得他鼻尖有些癢,在她耳邊道:“我知道姐姐你這輩子沒吃過上次那麽大的虧,差點性命難保!心裡一定想要將木滄海、百裡屠城、木秋濤三人誅殺殆盡!不怕告訴你,上次嚇死我了,所以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我不能讓你犯險,教你再有任何閃失……連一丁點風險我都不敢冒。我們一定要先避一下,決計不能進城。”
澹台王圖搖了搖頭:
“我這輩子從沒怕過。”
“在得知我淹死在夕流橋後,也沒怕嗎?”
丁保低聲道:“等你身子大好了,不用你說,我一定陪你回來誅殺木賊。那廝命再大,再狡猾,再難纏,也是血肉之軀,隻消布置停當,一定能殺死他!我會讓你親手刺他最後一刀,再平平安安帶你離開。不必為此賭命,木滄海的死活,與你我的人生無涉。”
澹台王圖嬌軀一顫,突然沒了言語。
丁保環著她見不著神情,正要貼頰細看,忽聽澹台王圖低道:“我想……趁著那廝有傷。一有機會,便立馬殺了他!”
聲如碎珠迸玉,切齒之至,可見決心。(我的小說《野獸探花》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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