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利遠當即瞪眼道:“不許胡說!人家傑公子金貴之軀,怎能和你賭命?”
其實,張利遠並非斥責張耀天,而是知道安傑的手段特殊,醫治張耀天的可能性很大,是在替自己的兒子圓場。
在不知道安傑具體來歷的情況下,張利遠可不願意把自己兒子的性命搭上。
盡管他知道安傑並不會要張耀天的命,可是,他卻擔心安傑利用張耀天做事情。
知子莫若父,張耀天本性直率,毫無心機,正因從沒離開過別院,對於人心險惡之處,自然了解的不多。
萬一安傑是一個險惡之輩,那麽張耀天在獲得救助之後,恐怕就會被牢牢的控制住。
這正是張利遠這個當父親所擔心的。
安傑聽出了張利遠話中之意,為了打消其顧慮,對著張耀天直言道:“說真的,你的小命,我還真不稀罕,還不如從你父親那裡,我多要點兒銀子呢,在進行醫治之前,有一個考驗,如果挺得過去,我就給你治!”
“什麽考驗我都能挺過去,說吧,是什麽?”張耀天堅定道。
“你剛才對我無禮,老子看很你不爽,想先暴揍你一頓,讓我消消火氣!”
“好!我同意!”
安傑笑著繼續道:“呵呵,答應的還挺痛快,是個漢子。”
“當然,我說話算話,如果你信口開河,取樂於我,我一會兒會據此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城主張利遠有些看不過去了,就在要說什麽的時候,安傑道:“城主大人,請離遠些吧,我自由分寸。”
“這個……那好吧,還望傑公子手下留情,拜托了。”隨即,張利遠心憂的退到一旁站到了屋簷下。
場面當中只有安傑和張耀天對面而立,兩人四目對視。
片刻之後,一陣蕭瑟的秋風吹過,安傑揚了楊拳頭道:“小子,誰躲誰是孬種,把面具摘下吧!”
“我是不會躲的。”
張耀天內心非常艱難的掙扎幾番,十分遲疑的把面具摘了下來,這可是自他懂事以來,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摘掉面具,當面具卸下之後,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雙眼飄忽不定的不再和安傑對視。
好醜!簡直是其醜無比!
安傑頓時眉頭一皺,張耀天的樣貌如同硫酸毀容一般,眼歪嘴邪,皮膚褶皺,齙牙外凸,五官都沒有一對兒對稱的。
直觀一看,讓人看著如見怪物似的,怪不得不敢出門呢。
安傑這一遲疑,張耀天的眼神一下子猙獰起來。
這不禁讓安傑反倒一驚,緊接著,他臉色又嚴肅起來,“欠揍的表情!”
嘭!
重重一拳,擊打在張耀天臉上,張耀天身體晃了晃,腳下生根般,愣是沒移動分毫。
嘭!嘭!
又是連續兩拳,打得張耀天左右搖晃,咬著牙還是沒有移動,一副不服輸的對抗眼神。
“開胃菜嘗過,讓你見識見識正餐,我看你能不能挺住?”
嘭嘭嘭嘭!
安傑一連串的左右拳開攻,打得十分起勁兒。
城主張利遠站在一旁,心有不忍,眼見自己兒子,被人如此暴揍,也只有乾瞅著的份兒,真是難以述說的無奈和痛苦。
誰讓有求於安傑呢,說什麽也隻好照做了。
突然,張利遠的神色一變,詫異得瞠目結舌起來。
只見安傑每揮拳一下,張耀天的臉上就消除了幾分醜態,開始變得容貌端正起來。
“竟……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法!原來此人已經開始出手醫治了,天兒有救了!”張利遠激動的想著。
隨著時間漸漸過去,安傑打得都有些累了,可是張耀天還是一副屹立不動的樣子,不過他也發現哪裡不對勁了!
那就是,安傑的拳頭打在臉上不再疼痛,反而出現了癢癢的感覺,就好像傷口愈合般的瘙癢,總想抓一抓。
“喂,你就這點兒本事嗎?用點力氣啊,除了前面十幾拳,我都沒感覺疼!”
安傑冷哼一聲也不理會,繼續施展《還我漂漂拳》擊打著。
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剛好一炷香的時間,安傑停了下來,雙手都打得紅了,要說這小子的皮還真夠厚的,長期皮肉變形,難以改造面容,這才花費了這麽長時間。
張耀天浮躁的心情再次升起,不滿道:“你是不是在耍我?”
安傑瞥了眼這小子,便直接對著城主張利遠道:“照著你的樣子打的,滿意不滿意都這樣了,給多少好處,你自己看著辦吧!”
張利遠趕忙快步而來,躬身道:“多謝傑少爺出手相助,在下心中自有分寸,絕不讓你失望!”
看到自己的兒子,就好像自己年輕時候的翻版,張利遠頓時喜上心頭,多年的心結與困擾,一朝解開,難以抑製的不斷流淚。
“父親,你怎麽……”
就在張耀天有些莫名的時候,張利遠哆嗦著嘴唇道:“耀天,你的容貌變好了,全都好了,你以後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出去,見識天地,一展才華了!”
“什麽?真的?”
張耀天腦海如同電擊,不敢相信的渾身一怔,他的房間可沒有鏡子,因此他趕忙跑向水缸,打過一盆清水,在太陽底下照了起來。
張耀天失神的看了一會兒,忽然失聲的笑了起來,夾雜著眼淚,說不清的複雜。
將水盆哐當一聲,扔向一旁,張耀天痛哭流涕來到張利遠的身前,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下去,“父親,多年以來,讓您費心了,我以後會更加努力,不讓您失望!”
見兩父子內心深厚牽絆的樣子,安傑默不作聲的退到了一旁。
忽然,張耀天轉身對著安傑,誠意十足的叩頭道:“您的恩情,有朝一日,我定當舍命報答,先在此謝過了!”
就這樣,在安傑的拳法作用下,醜男張耀天終於挺起身板,堂堂正正的走出了別院。
得知張利遠有一子,並且已經成年,不僅轟動了城主府,更加轟動了整個黃沙城。
恰逢中秋佳節團圓喜慶的日子,城主下令,大放煙花,舉辦燈會,全城同慶!
……
天色漸黑。
城主府內已經掛滿了各式各樣的七彩燈籠,鼓樂聲縈繞於耳,說話嬉笑聲不斷。
一個寬敞的大堂內,擺了幾桌豐盛的酒席,安傑和一眾夥夫們正大吃大喝著。
“哈哈,傑哥,還是你最厲害,這才一天的時間,就和城主稱兄道弟了,剛才他來敬酒的時候,說話真是客氣。”
“那是,也不看看咱傑哥是誰?放個屁都能把任何問題擺平,最主要是傑哥仗義,專門把咱們找來一起吃山珍海味。”
“傑哥,來,兄弟們敬你一杯。”
“祝傑哥前途似錦,長命百歲,哈哈哈哈……”
一眾人敞開懷的吃喝說笑著, 高興的都多喝了幾杯。
就在上午,安傑收到了城主三萬兩銀票,張利遠拿出了十足的誠意。
晚上還邀請安傑入府內主席,可是安傑反倒拒絕了。
而是把這些出生入死的夥夫兄弟們叫了過來,在此團圓的節日,本是懷念家人的傷感時刻,因此,安傑有意讓他們品嘗一下好酒好肉,出來開開心。
“老萬上廁所這麽半天,怎麽還不回來?不會是掉茅坑裡了吧?”安傑笑道。
“哈哈哈哈……”
“誰說不是呢,剛才他可沒少喝。”
就在這時,老萬笑嘻嘻的跑了進來,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十分猥瑣的神情道:“傑哥,我剛才發現了一個天仙一樣的美人兒,那個小曲兒彈得,美妙,美妙啊……哈哈哈哈……”
“天仙?”
安傑笑道:“就你這破眼神,見個女人就跟天仙似的,喝點兒酒,滿大街的女人都能說成仙女。”
“不是,是真的,美得都沒邊兒了,你一定沒見過那樣的絕世女子!不信你去看看啊!”老萬極力吹捧道:“就那女人,我看傑哥你都擺不平,整個一仙子下凡。”
本來安傑並無興趣,可是聽說連自己都擺不平,反倒有些上了心,“呵呵,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有些心癢癢了,走,帶我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