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使自己變得更加堅強,用更加堅毅的臂膀為你扛起所有的哀傷,—何雲欽。
武樹點了點頭,同意雲欽的說法,他將車停到路旁,想了想,然後嚴肅的衝著雲欽說“前幾天,我一直在查當年的事情,20年前,上海的大醫院並不多,當時的陸軍總醫院也就是現在的第一醫院接收的車禍病人是最多的,我拜訪了那兒的一位外科的老醫生,20年前有一起車禍給他留下的印象最深,那是一家四口,隻活了一個小女孩”說到這兒,武樹停頓了一小會兒,歎了一口氣接著說“小女孩當時大概六七歲的樣子。”
隨著武樹說完,車內陷入了一陣沉默,良久,雲欽才抬起眼睛盯著武樹詢問“這個女孩就是墨優?”
武樹搖搖頭,“不知道,根本就查不到那個小女孩的任何蹤跡,像是被抹乾淨的沒有存在過,”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老醫生肯定小女孩的存在,因為當年他處理這件事的時候,小女孩懷中死死抱著一個小小的身體,他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掰開她的手,所以這件事對他的印象很深。”
車內又陷入沉默了,上海酷熱的空氣沒來由的讓雲欽和武樹感到心越來越涼,盡管他們不願承認,但是都覺得其實那個小女孩十有八九就是墨優。那該是怎樣的一種痛,該是怎樣的絕望啊,雲欽狠狠的閉上了眼睛,他的心也痛了。良久,才堪堪的找回自己的嗓音說“凶手呢?”
武樹也緊緊的收了收握著方向盤的手,等了老半天說“老醫生說被槍斃了,一切水落石出。”然後嗤笑一下“你信嗎?”
雲欽眼睛冷然的盯著武樹說“我想信!”,然後不待武樹說話,換了一個話題,雲欽說道“前不久,墨優去了杭州,2個星期後由上海轉回紐約。”這幾天他也沒閑著,大海撈針似的一個個機次的排查下來,倒是知道了墨優的行蹤。最後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如果一切如你猜想,墨優會如何?”
武樹接著搖了搖頭,不是沒法猜了,是不敢猜了,所以隻好沉默。
武樹的沉默讓雲欽大概明白了什麽,其實從墨優對他的態度上,他就已經猜到了一些,墨優用情至誠,如果她已經記起自己的身世,而且選擇報仇的話,確實會第一時間將自己推得遠遠地,誠如墨優以前所說,怕讓他失望,怕心中有恨的墨優不是他的所愛。突然,雲欽想起來什麽,問了一句“墨優真的是跆拳道黑帶嗎?”
“哈?”思維跳躍的,武樹實在迷茫了,不過還是據實所告“不是。”
“嗯?上次在派出所你不是這樣說的嗎?”雲欽疑惑了。
“那是為了堵住那幫警察的嘴,不過墨優是練過跆拳道,但從沒考核過,具體到哪階還真不清楚,只知道三五個壯漢打不過她而已。”
“呃…”雲欽無語了,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心想他這個年紀好像已經過了練跆拳道的最佳年齡了吧,看來也只能練練健身了,恩,他決定了,一定要將網球打下去,也許某天揍人的時候還得需要臂力。
其實無語的不只是雲欽,武樹也滿頭黑線,剛才他們好像在談論無比深沉的問題,為什麽一下就轉到這種問題上去了呢,於是,武樹實在憋不住的問了一句“你問這個幹什麽?”
雲欽聞言不再糾結他的雙手,而是目光更加堅毅的說“我要明白怎樣保護墨優!”
武樹發誓他實在不想笑,可他憋不住啊,於是嘴角的笑意便湧出,立刻打破了車內深沉的氣氛,他笑咳了幾下,好心的勸道“相信我,Angel絕不是弱女子!”
“她是!”雲欽知道武樹為什麽笑,不過他沒有阻止,而是說出另一番話“也許外表不像,但是墨優的內心絕對需要小心呵護,不是她心智不堅韌,恰恰相反,如果她選擇了仇恨,我怕最終會失去真正的她。”
武樹愣住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心理醫生,他怕最終他的論斷成立,墨優會崩潰,卻沒有想過…,“你贏了!”這一次,他心服口服。
“你也沒輸,”雲欽閃爍了一下眼睛說“只是立場有點不同,你始終偏於醫生的角度。”
“是啊”武樹苦笑一下,很快回過神來問了一句“那你打算怎麽辦?”
雲欽邪魅的一笑勾起嘴角“不離、不棄、死纏爛打,縱容她,支持她,讓她把恨發泄出來,我們做的只是看好她,不讓她偏離軌道就行!”
武樹聽他說完,一言不發的將車打著火開走,心想‘太無恥了’,他為什麽多事的把他點醒啊。雖然有點後悔,不過還是很慶幸,墨優真的沒看錯人。不過,他也很好奇,如果最愛的女人和最好的兄弟杠上的話,雲欽他會怎麽處理呢,邪惡的,他有些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