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走到臉色煞白的老板娘面前，盡量用很平靜的語調道:“老板娘，告訴我，是誰殺了她。”

　　老板娘回憶著剛才那駭人的一幕，顫聲道:“是七八個蒙面人，都拿著這麽長的槍……”她用手比劃著，又道:“他們一進門就捂住我的嘴，然後……然後搶過我的登記本……接著就輕手輕腳地上去了，上去後就聽到很多聲槍響……”

　　葉子凌淚流滿面，道:“我還有一位朋友呢?”

　　“我不知道……”老板娘連忙道:“從你們來以後我就沒見到他，警察來了後也沒看到……”

　　“謝謝你。”葉子凌哽咽著道了謝，就走過去抱起小月。這時一個警察又攔住他，道:“這位同志，按照規定，您現在還不能把她領走……”

　　“按照規定?按照規定你們應該防患於未然！把那些壞蛋統統繩之於法！”葉子凌眼睛通紅，就如一頭髮狂的公牛:“我告訴過你，她是我的女友！她必須跟我在一起！”

　　“那……”那個警察看著葉子凌，心裡忽然有了敬意，但他依然很平靜地道:“那我希望你能回答一個問題……”

　　“我說了你們不配問我問題！”葉子凌忽然厲聲吼道。

　　那個警察沒作聲，卻低頭從床底拎起一個包，道:“這裡有支步槍……”

　　“是我的。”葉子凌把小月往肩上一扛，空出手拿出一張卡，遞過去道:“這是我的持槍證，你可以看一下。”

　　那個警察接過紅本子，看到上面絕密二字，臉上立時顯出尊崇的神色。他啪的行了一個軍禮，道:“對不起！”

　　葉子凌看著他，淡淡道:“說對不起不用行軍禮。”背上包，抱著小月，一步步走出房間，走下樓梯。

　　“關隊，他……”門外幾個警察指著葉子凌的背影，向屋內一個警察道。

　　“讓他去吧……”關隊煩躁地揮了揮手，又對還蹲在地下的警察道:“老王，記錄清楚了就走吧。對了，不用通知殯儀館了。”說完，急步走了出去。

　　樓下這時又開來兩輛警車，這個持槍殺人大案顯然驚動了更高層。劉國富停了車，下來時正好看到葉子凌抱著小月一步步走下來。

　　劉國富連忙走過去，問一個警察道:“怎麽回事?他怎麽在這裡?”說著，手一指葉子凌。

　　那個警察道:“他說死者是他女友……他非要帶走死者屍體。”

　　劉國富揮了揮手，示意那個警察讓開，然後走到葉子凌面前，道:“怎麽會這樣?”

　　葉子凌木然看著他，眼淚又涮涮直流，道:“小月……她走了……是我害了她……”

　　劉國富皺著眉頭，又問從樓上下來的刑警隊長關悅:“關悅，到底是什麽情況?”

　　關悅看了葉子凌一眼，道:“說是有七八個蒙面人拿著衝鋒槍闖入這裡……我們接到報案趕來時行凶者早已逃離，就只有死者一個人在樓上……”說著，看了葉子凌一眼，又小聲道:“這個人剛剛才趕過來，說死者是他女友……脾氣很不好，還打了我們兩個兄弟。”

　　劉國富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情況都知道了，就走到葉子凌面前道:“人死不能複生……還是坐我的車送她到殯儀館吧。”

　　葉子凌木然搖了搖頭，過了良久才道:“劉局長，能幫我個忙嗎?”

　　劉國富又皺了皺眉，道:“什麽忙?”

　　“把警車借我用一下。”

　　“這個……”劉國富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好吧，不過你要保證不用它來做違法的事。”

　　葉子凌定定看著他，忽然抱著小月低下頭，深深鞠了一躬。

　　劉國富閃了一下身子，說實在的，他習慣了嬉皮笑臉大大咧咧的葉子凌。這樣的葉子凌反倒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害怕。他歎了一口氣，把鑰匙拿出，遞了過去。

　　葉子凌拿了鑰匙，打開門，小心的把小月放在副駕駛，系好安全帶。然後繞過去，坐進駕駛室，發動了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