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隻為一人喝彩

　在這個最為寒冷的季節，離聖誕節結束有些日子的時候，傑克的高興是誰都看的出來的。

　公司裡的很多人都為看到這點而高興，因為傑克這種來自於內心的高興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見了。

　聽說，只是聽說，這個聖誕節是希格家兩兄弟和好的日子;這還不算，傑克的養子也回來陪他一起渡過那幾天的快了時光。

　他的養子?

　是的，公司裡的人一直這麽流傳，蘇黎世本土最為著名的球星，那個閃耀英超的年輕人，文，就是他的養子。

　為此，很多不知情的人打開電視機，用來觀看那個跟傑克有關系的人的風采。

　新年過後，英超的首輪比賽，切爾西對陣阿森納，又是一場曠世大戰。

　這正是第一與第二名之間最為激烈的爭奪，場上的比賽也很火爆。

　一項以傳球率高居英超第一的阿森納卻失敗了，為了彌補上一次比賽打平的損失，這一回，坐鎮主場的切爾西沒有再給阿森納以機會。

　斯坦福橋在那天成了藍色的天下，當所有人開始冬眠的時候，那個神奇的小將，用他的進球宣布了兩個遲到的生日跟兩個遲到的祝福。

　“生日快樂！”

　當攝像機的角度第一次對準周聰文從球衣裡露出來的字體時，所有的切爾西球迷真摯的祝福道，遠在蘇黎世的安琪兒抱著小蘇菲，看著電視上的那些字樣，興奮的都不知道怎麽好。特別是小蘇菲，在她心中，被認為最好之一地姐夫做倒了。讓他在小朋友的面前大大露臉一把，多麽值得自豪跟驕傲呀！

　當兩支球隊的人都慢騰騰的時候，場上，只有一個人的身影最迅速，是那樣的卓爾不群，讓人一眼看過去，二十二名球員之中，他。是最顯眼的。

　第一個進球打碎了溫格保平的希望，因為他知道，亨利還不再狀態，博格坎普同樣不在狀態，甚至可以說，整支球隊在切爾西球迷地助威聲中，他們全部拋錨了。

　這不是心理問題，而是身理上的疲乏。跟一年之中最愉快的節日之後，出現的“放心，”一個將心都放出去的球隊，怎麽可能戰勝另一支球隊。

　周聰文的位置在這場比賽中已經不在局限後腰，因為弗蘭克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好，雖然體力猶在，可是，那種腳底下的靈活已經消失了。幾天地放蕩生活，讓自己丟失了某些東西。

　也是因為大多數人的心不在焉，阿森納在上半場結束的時候扳平一球，博格坎普陰差陽錯的前插，居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腳尖輕輕一捅，球，進去了。

　庫迪尼奇要是有昔日地狀態，恐怕一個猛衝就能將球摘下。可惜，他並不在狀態。

　拉涅利不想換人，因為博斯尼奇跟德胡耶比庫迪尼奇還不如，現在坐板凳都快習慣了，估計坐一個賽季也無所謂。

　傑克在辦公室的時候，看著文下場前特意的跑到攝像機前，對著口型說道:“祝您早日康復。”

　文知道，有他的比賽。傑克無論如何都會停下手中地一切。第一時間收看。也許沒有了經濟上的壓力，親人之間的注視就成了鞭策自己前進的最好動力。所以。自己要表現出最好的狀態，哪怕是再不行，也要盡力而為，為他人，同樣也為自己。

　留下安琪兒就是為了照顧傑克，也許，離開蘇黎世之前就計劃好了。

　可不是麽?

　傑克的感冒症狀很快好了，安琪兒報喜的時候得到了文的一個獎勵，女人很開心，小蘇菲感受到了姐姐地一切，她又有了一個撒嬌的理由，水晶巧克力，好懷念。

　下半場開始，安琪兒就發現，阿森納居然聚集了一些力氣，發動了猛烈的攻勢，切爾西的戰將們居然沒有反應，而德塞利的烏龍球更是令人忐忑不安。

　阿森納則憑借這粒烏龍，居然意外的將比分反超。

　“還有機會！”

　溫格慶幸的說道，德塞利是真的老了，雖然還能跑，可是速度已經不在，只能正面為敵，遇到一個轉身快地，他在後防線上就成了擺設。

　平時地特裡跟他的搭檔還算默契，可是今天地雙方都有些不在狀態，加拉斯更是躲在了一邊，中路很少見到他的人，也許他自己正在嘗試一個邊後衛的孤寂吧！

　無論怎樣，阿森納是進球了。

　“沒事，我們可以再進一個。”

　周聰文毫不在乎的說道，當所有的人不在狀態時，他反而覺得自己狀態正佳，好得很！

　在阿森納作勢假攻的時候，拉涅利一下子看出了這點，大手一揮，馬上吩咐道，全部壓上。

　不管在不在狀態，反正切爾西的人除了三個後衛留守，剩余的人都開始跑動了，真也好，假也好，反正自己隊中還有一個能傳能射的人，德塞利可以打入一個烏龍，那麽阿森納也有可能。

　何況希曼也不比庫迪尼奇好多少，甚至更不如。

　拉涅利並不灰心，因為他已經看到周聰文眼中閃過的那絲光芒，一種追求勝利的光芒。

　從阿什利.科爾跟維埃拉的站位就可以看出來，周聰文此時的突破很快，不光是速度快，而且通過快速的傳遞，用最短的時間，就已將切爾西的攻擊部隊全部帶動，四處跑動的藍色身影，讓阿森納的球員感到擔憂，科爾跟維埃拉已經開始脫節了。

　切爾西在發動進攻。特別是快速進攻的時候，變化雖然不多，但是能夠吸取英超古老戰術地精華部分，配上周聰文的那腳可傳可射的帶球方式，阿森納感到了危險。

　溫格的呼聲很高，示意阿森納的後衛回防的再快一點，難道他們就沒有發現，不光是科爾跟維埃拉的脫節。幾名後衛之間也掉隊了麽。

　“位置，看好自己的位置！”

　肢體語言配上刺耳地聲音，阿森納的分明白，教練現在很著急。

　雖然他們心理的緊張一點都不比教練差，可是光著急沒有用，周聰文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突然間的加速直接在科爾跟維埃拉中間穿過，已似飄動起來。

　“好快的速度！”

　險險躲開維埃拉，科爾不得不感歎道。現在，周聰文面對的只有兩名後衛，對於技術含量高，卻又力道十足的家夥，剩下地兩人危險。

　果然。在坎貝爾的防守下，周聰文偷師得來的鍾擺過人發揮了奇效，這樣的大幅度晃動身體，普通的後衛根本防守不住。很容易被晃暈，即使他坎貝爾很在行，但是，面對狀態正佳地周聰文，他顯然差了一些。

　“過了！”

　安琪兒緊張的說道，小蘇菲窩在其懷中，兩眼更是不動的看著電視畫面，微微張著的嘴巴。連那口水滴下都沒有察覺，現在，已經匯聚成一條小溪，在安琪兒地衣服上四處流淌，好大的口水！

　從周聰文帶球的刹那，安琪兒就隱隱覺得，周聰文可能會進球，而現在。周聰文面對的。只有阿森納後衛線上的一人，亞當斯。

　全場的觀眾站了起來。高聲喊著。

　“文，文，文.......”

　當所有的聲音匯聚城一個調子時，就可以表明，大家現在的心聲，怕是都希望這個球進去。電視機前地球迷是多麽的後悔，在加重，哪能體會到一點現場的感覺，下回提前訂票孤寂都很危險，現在切爾西主場的球票已經很難買了，看樣子，提前預定明年的年票是最好的。

　聲威上的阿森納本來就輸一籌，何況在現在這全場有力的呼聲下，溫格都不用想了，這球是進定了。即使周聰文不射進去，光憑借觀眾這樣子地呼喊，都有可能吹進去，真是太可怕了，無愧於“魔鬼主場”地稱號

　亞當斯緊張兮兮的看著周聰文，要說不緊張才怪，眼前地人可不好惹。不知道隊內那個家夥說的，這小子在上衣論比賽中是想要表現出色一點的，可惜意外失足，憋到今天，好像就是為了能夠更好的發泄出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怪不得基翁那個家夥，肚子早不疼晚不疼，偏偏上場前開始疼了。對了，這個消息好像是從隊內那個東方小子那邊聽來的，他們是同胞，消息的準確性很高，不過現在看來，一切都無所謂了，因為周聰文的發揮很好，對於隊友來講四一大福音，但是對於敵人來講，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突然，一步之間，就象是亨利在那大跨步動作剛剛作出來一樣，這啟動的瞬間實在是太快了，亞當斯沒有來得及反應，就是去拉扯，球衣也被自己扯的變形，拖的很長。

　希曼不知道是自己怎麽一個“死”發，從亞當斯防守失誤的那刻，他就已經心如燈滅了。

　好可惡的中國人！

　看著周聰文起腳，希曼不得不賭博一把，雖然他是賭一場輸一場，但還是在心中希望自己贏一回。

　“左邊。”

　猛的撲向左邊，身體盡量抬高，伸展起來，好佔據更大的空間，此時的希曼當然希望自己成為阿森納的救世主，他多想讓大家看看，自己雖然老了，可還是有用，他想留在阿森納終老。

　但結局是殘酷的，周聰文的起腳很真，真到不被人察覺，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有起腳，只是在希曼撲向一邊後，從容的帶球走向球門。

　走?

　對。就是走。

　站在門線上，腳弓輕輕一推，球，進了。一種示性的射門，如此從容，如此鎮定，仿佛剛才的一切不是他作出來的一般，超然物外。

　全場地時間象是刹那間聽留下來。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希曼躺在地上，看著周聰文嘴角揚起的笑容:“巫魔，我敢打保證，在那一刻，我看到了活生生的惡魔，他還帶著微笑。”

　希曼很想痛苦的說出來，可是他發現，自己在那一刻。只有眼珠能跟的上自己的意識，其他的仿佛都停頓下來，一種非常奇怪地感覺:“想哭麽?好像又不是！”

　那個時候的賽場，真是。

　“好安靜！”

　仿佛過了很久，卻又象是幾秒鍾一般。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的聲音會聚在周聰文的耳邊。

　“文，文，文.......”

　這個時候的斯坦福橋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對於周聰文的呼喊。

　溫格不相信的看了看門前的周聰文。那真是這個小子做地麽?阿森納今天完蛋了，丟人丟到家不說，明天一定會被按上“第二個曼聯”的稱呼，溫格不想當曼聯，不祥成為弗格森那個家夥的尾巴，他隻想當他自己。

　傑克坐在辦公室內，眼睛之中閃爍著淚花。

　“文是我發現的，他是我的。他是我傑克.希格發現地！”

　電視上的周聰文雙手籠成聽筒狀，放在兩耳邊上，聆聽著全場為他一個人的慶賀。

　看著這一切，傑克比自己獲得的榮譽還要高興，因為培養一個人獲得地成就，比自己親自去嘗試還要容易得到心靈上的滿足。

　“我沒有什麽可以遺憾的！”傑克自言自語道，生意上，他已經證明了自己。雖然離開希格家族。但是現在的他的家產並不下於希格家族，從東方找來的“養子。”姑且就說養子吧！已經在歐洲足壇立足並且獲得了更多人的認可，更是獲得了傑瑞的女兒，也就是自己地侄女的芳心，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圓滿的。因為大家現在在討論文的時候，都會加上一句。

　“傑克的孩子！”

　多麽令人羨慕的稱號呀！雖然文有自己的父母，並且那種敬愛之情一點都不遜色對傑克地，可是周圍地人已經習慣了這個稱法，文也一樣，他樂意把自己當成傑克的孩子。

　可惜！

　傑克搖了搖頭，上天看自己地後半生太過於圓滿，給自己弄了一個天大的難題，可是這又算得了什麽呢！

　“我都如此了，還在乎自己的生命麽?”

　半頭白發的傑克輕輕放下手上的遙控器，躺在座椅上，微微閉起雙眼，準備小憩一會兒。

　比賽還有什麽看頭，最精彩的部分已經結束，剩下的，只不過是痛打落水狗而已。

　周聰文的發揮依然出色，阿森納從氣勢上已經輸了，溫格仿佛知道接過是什麽，很乾脆的將亨利等不在狀態的明星換了下去，留在場上更是對信心的打擊，既然此次不如意，那等待下一次吧！只是下一次又是何時，自己都不知道。

　弗蘭克在此時默默的走到周聰文的身後，很自覺的承擔起防守任務，現在場上的人都明白，周聰文的進攻欲很強，強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頂點。

　一項甘願做幕後人物的他，今日怎麽會如此興奮，難道從男孩變成男人之後，還會時不時的爆發?那樣，碰著切爾西的球隊可算是倒霉了，跟中六差不多。

　壓著阿森納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場景，一般人沒見過吧！更別說擋了這麽多年的切爾西球迷，何時如此輝煌過。

　溫格也想哭，希曼的眼神簡直是太可憐了，作為場上的最大個子，在年齡上也不小的他，已經被對手射入兩球，而且是同一人。但這還不算什麽，那個家夥居然隨時起腳射門，阿森納的後衛在那種遠距離根本不能作出太有效的反應，一切都得憑自己。

　“我好可憐！”

　周聰文射門象是上癮一般，“咚咚”作響的大力抽射，簡直就是在訓練場上陪練隊友，希曼早就不負當年之勇，雙手接球的視乎都有些打顫，萬一不小心，就變成現場的第二個庫迪尼奇。

　......

　望著球網內的足球，希曼可憐兮兮的問著隊友:“比賽結束了麽?”

　“結束了！”

　比賽快結束前的周聰文，第N次抬腳射門，別人都有些習慣的轉過身去，大家都懷疑這個家夥，是不是吃炮仗長大的，要不然，今天的火氣怎麽這麽大，難道想在阿森納的身上拿到第一個帽子戲法麽?

　真的， 比賽結束的時候，作為連續的假動作遠射，當人們都開始麻木的時候，周聰文真的射出了這一腳，用的是左腳。

　被熟知內情的人稱之為“大力金剛腳，”算是很有威名的一腳。

　希曼隻覺得耳邊一陣呼嘯:“好疼！”

　冷風快速的刮過，真的跟刀子一樣，要是有面鏡子，希曼想看看自己的臉有沒有被弄花，如果弄花了，就去足聯告發周聰文，他在球場上惡意毀容。

　問了問隊友，還好，老臉沒花，但是球進了，連個哭訴的地方都沒有了。

　“斯坦福橋的惡魔！”

　希曼惡狠狠的說道，看著對方那再一次的充當救世主，而且從開場到結束，一直都是這個角色，希曼多想嘗試一下，只可惜，今天的自己成了杓子，帶漏網的那種杓子。

　這個冬天真冷！